御景宫绘回到房里刚解下外套,就见商绮罗小心翼翼地端了碗热腾腾的汤水进来。
“绮罗。”御景宫绘有点无奈,“以后不要让厨房熬鸡汤给我喝了,好吗?”她不喜欢鸡汤里那浓油味。
“二哥叫我一定看著你喝下去。而且老妈说让你多补些,你中枪的伤口虽然愈合了,但是元气大伤,要多补补身子,才好生个白白胖胖的孙子给她。”商绮罗说得头头是道。
“绮罗。”御景宫绘微红了脸,“胡说什么。”
“怎么,你不想和我二哥生孩子啊,可是你们连戒指也戴上一对的了,你想赖也赖不掉啦,注定是商家的人了。”商绮罗眼尖地盯住御景宫绘手上的紫戒,忽然笑得很暧昧地凑近她,“说真的,我二哥有没有对你不老实呀?”
见御景宫绘的脸更红了,商绮罗心想是八九不离十了,于是她更大胆地问:“他‘吃’了你啦?”
“绮罗。”御景宫绘更羞了,又回想起那晚的热情缠绵,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哇,我猜中啦。”御景宫绘的脸早已给商绮罗明确的答案,她忙把鸡汤送到御景宫绘面前,“那你更要喝了它,我可要我未来的小侄子健健康康的喔。”
拗不过商绮罗,御景宫绘只好把鸡汤喝了。
“二哥既然已经把你‘吃了’了,那他可不能再拖下去了,我要去告诉老妈,准备让你们举行婚礼。”商绮罗说著便往门外跑。
御景宫绘忙喊:“绮罗,不要……”天哪!这种事要是让伯母知道,怎么好意思啊。
商绮罗在门口撞上了商震霆。
“哎哟。”她被弹得踉跄了一下,好一会儿才站稳脚。
“我们的事不劳烦你插手。”商震霆抱胸交叉双臂,斜眼瞪著妹妹,警告著:不要多管闲事。
商绮罗抚著被撞疼的额头,嘟起嘴不满地道:“我好心帮忙嘛,难道你要让宫绘姐姐大著肚子穿婚纱呀,那样很丑耶。”
“你只会越帮越忙,看来克莱斯并没有教好你,让你闲著没事乱闯祸,待会我打个电话叫那两个老家伙为你们早点举行婚礼,让你生个孩子解解闷。”
“好啦,好啦、我不多事了,OK。”商绮罗最怕老爸老妈迫她和克莱斯快点结婚,她才不要这么早就当上黄脸婆了呢。
对商震霆做个鬼脸,她把空间留给这对恋人。
“绮罗和你太像了,说风就是雨的,和她漂亮纯真的外表根本不搭配。”御景宫绘实在拿她没法子。
“我比她好对付多了是吗?”他邪气一笑。
“你比她更难缠。”她走上前,小手攀上他的胸膛,馨香柔软的身子偎近他。
她仰起头,红唇微敞,发出邀请他品尝的诱人信息。
就在他欲攫住她的甜美时,商绮罗又搅乱了美好的浪漫气氛。
“宫绘姐姐,御景太君在楼下,她要见你。”商绮罗用不算小的嗓门喊道。
御景宫绘和商震霆听到后都一愣,很是意外。
“奶奶她……”御景宫绘激动地扯住商震霆的手臂。
“不用担心,她这次来绝对没有恶意。”他安慰她的不安,轻松地道,“下楼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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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津泽智子坐在沙发上,她低头理了理和服的领子,眼睛满是期待地看著楼梯口。
“奶奶。”
御景宫绘的轻唤让津泽智子顿时老泪纵横,她冲过去抱住孙女,既难过又欣慰地哭道:“宫绘,我的好孙女,奶奶今天厚著脸皮来,就是要替御景家向你请罪,你解除了御景家百年来的诅咒,希望你能饶恕御景家过去对你的无理行为,请你回到御景家来吧,原谅我们的愚昧无知……”说著,便要跪下。
“奶奶!快起来。”御景宫绘忙阻止,“伤心的往事就让它成为过去吧,我已经不再是御景家的祸害了,是吗?奶奶。”
津泽智子不住地点头,“一个叫‘暗影’的男人告诉我真相,宫绘,你的确不再是魔女了,你是御景家失踪多年的大小姐,现在是我的孙女。”
津泽智子亲口的证实让御景宫绘放开心中最后的死结,她无法制止涌出的喜悦泪水,“奶奶,其实……我好高兴……好高兴你能认我……我等这一天……已经太久了。”
“宫绘。”
祖孙俩再次哭拥著,重聚的亲情无法再用言语表达。
“恭喜、贺喜。宫绘能认祖归宗,实在是件大喜事啊。”商磊笑著从内厅走出来,白杨也抹著眼泪跟在他身后。
商震霆惊诧地看著父母,“你们这两个老东西什么时候来的?”他转头瞪向商绮罗,“你怎么没说他们要来。”
商绮罗无辜地眨眨眼,“你没问我啊。”
“混蛋!”他有被耍的感觉。
“霆。有长辈在场,说话文雅一点。”白杨轻斥他,转身热情地招呼津泽智子,“请坐。”
“我们是一道来的。”商磊解释,“刚才没出来是多给她们祖孙相认的时间,但最后也被他们感动了,所以马上就出来趁‘热’商量大事了。”
“‘商量大事’?”商震霆不屑地挑起眉,三个老古董聚在一起会有什么“大事”好商量的,莫非是──他的心猛地一沉。
“就是你和宫绘的婚事呀。”白杨乐呵呵道,“我们可要选好日子让宫绘过门呀。”
“不必费心了,这事我会和宫绘商量著决定的。”果真被他料中了,他的婚礼如果真要交给父母做主操办,到时也许会把他折腾到累得只剩半条命才能娶到宫绘。
“这怎么行,我们可不能委屈了宫绘。”白杨反驳儿子,“何况上次你把宫绘‘拐’跑也不说一声,这账还没跟你算呢。”
“就是,你把我们这些长辈的脸放哪呢?”商磊也附和。
天知道你们的老脸厚得可以去挡子弹,商震霆暗咒在心。
“让您见笑了,犬子不懂事。”商磊对滓泽智子笑道,“宫绘和震霆的婚事,您不会怪我和白杨擅自做主吧?”
“震霆是个好男孩,我很高兴宫绘能把终身托付给他,一切就交由亲家去办吧,我没有一点反对的意见。”津泽智子微笑著点头,“宫绘以后就拜托两位亲家多多指教了。”
“客气了,呵呵呵……”津泽智子一声“亲家”简直要把商磊和白杨乐翻天了。
“这样吧,她们祖孙一定有好多话要说,不如让宫绘回日本认祖后再多留些日子陪陪奶奶吧。”白杨道。
“不可……”商震霆刚想反对,便被白杨暗拧了一把。
“呵呵,震霆有工作,就不和宫绘一道去了。”商磊也插嘴道,摆明了是要整他。
御景宫绘温柔地回头看著商震霆,跟里满是期待,“霆……”
“去吧。”他觉得自己的笑很虚假,虽不愿她离开他的视线范围,但也不忍见她受思乡之苦,他应给她自由。
御景宫绘得到他的允许,开心地依靠著津泽智子,此刻的她无比幸福,因为最大的真爱已经降临在她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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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
御景宫绘终于回到了阔别二十五年的家。
随著津泽智子下了车,御景宫绘抬头仰望著传统日式的房子,在外一层镂花铁门内的是两扇年代悠远、略有斑纹的红木门,往里看去可见长长的走廊向无尽头延伸,不愧有百年历史,岁月的流逝丝毫无损它往日辉煌气势,长廊两旁的庭院里种植了一株株青竹,带著淡淡竹香与轻雾为宅院的庄严平添清静与优雅。
“宫绘,我们进去吧。”滓泽智子挽著御景宫绘走进家门。
数十位身穿和服的男女仆人分两排站在走廊边上,在御景宫绘踏进门槛后便齐齐躬身行礼道:“大小姐。”
第一次被这么多人行礼,御景宫绘为难地看著津泽智子,“奶奶,他们──”
“家里的礼仪你会慢慢习惯的,走吧,进屋里去。”滓泽智子和蔼地拉著她穿越过长廊,往主屋里去。
“宫绘!”
御景崎浩一见到进入屋里的妹妹,忙难掩兴奋地上前来用力搂住她。
“哥。”看到许久未见的兄长,御景宫绘也哽咽地叫一声,紧紧回抱。
御景崎浩放开她,上下看了妹妹一番,“听说你中枪了,该死的商震霆,那小子在干什么?他没好好保护你吗?”他气愤地吼道,
“不,没有。”御景宫绘连忙压制住他的怒气,“霆他很爱护我,为了保护我他甚至也中弹受伤了,我现在已经没事了,不是好好地站在你面前了吗?而且──”她亲昵地挽住津泽智子,“奶奶也认回了我,我可以回家了。”
御景崎浩缓下了脸色,怜爱地扶住妹妹瘦弱的肩道:“一切苦难都成为过去了,欢迎你回家,宫绘。”
御景宫绘眨了眨因喜悦的泪湿润的眼,不经意地发现屋内还有另外一个人还沉默地坐著。
她离开奶奶与哥哥的包围来到面有愧色的御景和郎身前跪坐下来,在他面前轻声温柔地喊了一句:“三爷爷……”
“宫绘,请你原谅我的固执。”御景和郎带著由衷的歉意,向御景宫绘行了一个跪拜礼。
“快别这么做,三爷爷,我受不起,您是我的长辈啊。”御景宫绘忙扶起御景和郎。
津泽智子抹著泪说:“宫绘,你一定累了吧,我叫人帮你准备了房间,先休息一会儿吧。”
“奶奶,我不累。”这么多人对她道不完的歉意与难得的关怀让她激动万分,她还想多感受这难逢的珍贵亲情,生怕它又会是一个飘渺的梦,幸福来的太突然,她好害怕梦一醒,这分幸福又会离她而去。
重新投进津泽智子的怀抱,御景宫绘笑著轻叹:“奶奶,请您告诉我,我不是在做梦吧,这一切都是真的。”
“傻孩子。”津泽智子慈爱地抚著孙女如丝的一头乌发,道:“奶奶确定你不是在做梦。”这一时刻她已等了好久好久,从此她便可以当一个平凡普通的祖母,可以感受一分弥足珍贵的祖孙亲情,再也没有痛苦与怨恨的束缚。
御景家的梦魇,终于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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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近很恐怖。”克莱斯饶富兴味地盯著办公桌后画稿的商震霆。
商震霆阴沉著一张俊脸,没有回应克莱斯。
对他的不爽表情视而不见,克莱斯又迳自故意问道:“这杯咖啡太苦了吗?怎么没见你喝半口,蓝山咖啡不是你在工作的最爱的‘伴侣’吗?”
动作停顿了一下,商震霆望向桌上那杯仍冒著热气的咖啡,若有所思著。
“是太酸了吧。”一旁的商绮罗哼笑道,“自从宫绘姐姐回日本之后就一副快要死的样子,要不就摆著那张‘鬼见愁’的死人脸。哎,简直比守寡的寡妇还凄惨。”
御景宫绘回日本已将近一个月了,其实任谁也看得出来,商震霆等著佳人归来都快发疯了。但一方面碍于面子,他拉不下脸和放下身段去日本把她接回来,只用电话传送相思之苦,另一方面他也想给宫绘多点时间与久逢的家人共享亲情。
可是,随著时间的流逝,他发觉自己已经开始厌烦了等待,他好想她,发了疯地在心里想她,想她的人,她的美,她温柔的双眸以及粉红的诱人唇办……老天!他真想立刻把她搂在自己怀里,狠狠地吻住她。
“怎么,我说对啦,你想死宫绘姐姐啦?”见商震霆仍盯著咖啡发呆,商绮罗绽开一个得意的笑容,“干脆去日本把宫绘姐姐抢回来吧。”
“是呀,省得奶奶舍不得放宫绘姐姐回来,那又有人要打翻醋坛子了。”克莱斯附道。
商绮罗和克莱斯逮住这个机会,一唱一和地损著商震霆。
商震霆冷瞪了他俩一眼,“你们这两个家伙很闲是吗?谁准你们在我工作的时候来找碴的?”
真是可恶至极!
商绮罗好兄弟地拍拍克莱斯的肩,笑得既诡异又灿烂,“我们一向都很闲的。哦,对了,小斯斯,再过三天就是最浪漫的情人节了,你有没有什么节目为我安排呀?”
商绮罗突然撒娇嗲气地对克莱斯说道,一句甜嗲得腻死人的“小斯斯”让克莱斯听得全身寒毛直立,但仍配合著她演戏。
他也肉麻地道:“不如我们去日本看樱花好不好,顺道也可以去探望宫绘姐姐,她现在可是御景家的千金大小姐了,一定会有很多人排著队等她交往吧。”
“你们两个闹够了没?”商震霆一拍桌案,大声喝止住他们。
“当然没够。”戏演完了,商绮罗也难得认真起来,“你明明这么想著她,干嘛不冲去日本把她娶回来绑在身边呢?反而装什么‘君子’缩头缩脑地呆在这里干吃醋,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气死我啦。”她气得大声叫嚣起来。
“你以为我不想把宫绘带回来吗?可是你要知道,她等了整整二十五年才能回家。”商震霆也把心中最大的顾虑说了出来。
“说到底,如果御景家那老太婆不放人的话,你就一直等下去吧。宫绘姐姐下半辈子可是要跟你过的耶,你在浪费她的青春吗?”商绮罗也吼过去。
“你……”
“好了,你们停战,让我说几句吧。”克莱斯忙出声制止这对兄妹的狮吼,两人的脾气都是一样臭,再让他们这样大狮小狮地对吼下去,他不是被喷得满头口水,就是去买份保险,以免房子被吼塌了砸伤他。再说,这么个吵法也没什么结果出来。
“绮罗说得没错。”克莱斯对商震霆道,“你给宫绘姐姐的时间够多了,经过了七年的等待,我不相信你会在这种时候退缩,要知道,宫绘姐姐比任何人都深爱著你,难道你也要让她也苦等著你吗?”
是啊,他不能再等了,他厌倦了等待,他已经失去了七年爱她的时间。他曾发过誓,要紧紧锁住他的爱,爱她,就要守护在她左右。
“也许,我是该把她从御景家‘抢’回来了。”没错,他决定了,商震霆恍然领悟,这段时间来的郁闷也随之一扫而光。
“这才对嘛。”商绮罗释怀了,然后不慌不忙地告诉二哥一个消息,“忘了说,老爸老妈他们已经和老太君决定你和宫绘姐姐的婚期了,就在情人节过后不久。”
“该死的,你为什么不早说。”他必须在被当成父母的玩偶摆弄、举行那古板无趣的婚礼之前尽快把宫绘娶到手,为她进行一场别具意义的婚礼,让佳人完整地成为他的人。
商震霆心情大好,扔下画稿便走出工作室。
“恋爱中的男人都会变得像二哥一样傻乎乎的吗?一点也不如从前一般精明。”商绮罗睨一眼端起咖啡轻啜的未婚夫,看著他十分享受的表情,心里竟漾起一股淡淡的甜蜜。
“没错,而且女人比男人更笨。”克莱斯突然说道。
煞风景的家伙!
“那有一天你也会为了我变笨吗?”商绮罗有点开玩笑地问他。说实在的,在亲眼目睹二哥与宫绘姐姐之间如此强烈、至死不渝的爱情后,她也被感染了。
克莱斯慢条斯理地放下咖啡杯,极俊美中性化的脸带著一抹少见的温柔。
“我也很好奇。”他说,“到底我们这两个天才的组织搭档里,谁先变笨呢?”相处久了,他也发现这个野丫头未婚妻挺不错的。
也许被他方才的温柔表情给吓住,商绮罗清了清思绪,随即又变回原先的顽皮淘气样,道:“好啊,我们就走著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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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景宫绘一身紫色华美的和服打扮,托著粉腮倚坐在窗边,清亮的黑眸凝视院外的青竹。
轻叹一口气,她微蹙黛眉,低首陷入沉思之中,连院里飞来欢叫雀跃的鸟儿们也无法令她回神。
已经一个月了。她离开巴黎,离开霆的身边已经一个月了,可她却感觉仿佛过了好久似的。除了屈指可数的几次电话互通思念之外,他没有问她半句何时回来的话,她也没有太多的想法,但她相信他,也相信他们之间经历苦难后更加坚固的爱,只是,他不想她吗?
心中这个念头在反复琢磨著,不可否认,她很想他,很想回到他身边,靠著他宽阔温暖的胸膛,听著他强健有力的心跳,以及他依附在她耳边轻诉的呢喃爱语,真的好想好想他。
“小姐。”女佣拉开樟纸门,恭敬地向御景宫绘道,“‘淑女’报社的武原美奈子记者想采访您,他们想请您当任他们新一期杂志的封面模特儿。您的意思?”
自从御景宫绘认祖归宗回到御景家后,滓泽智子便大肆向各商界媒体透露这一高兴的消息:找回了失踪多年的孙女。由此,御景家多年来有关残杀女婴的传言就此不攻自破,御景家族也掀去了往日神秘的黑纱,向世人显露它显赫的家业。同时,更多的话题还是围绕著这惊艳一现的美丽女子──御景家的“新”成员御景宫绘。有关她的美丽脱俗的外表,优雅的谈吐、温柔似水的性格……一切的一切都令外人耐以寻味。她一夜之间变成了商界媒体争相探知的对象,上镜率丝毫不逊于明星们。
可名与利并不是她所想追求的。
“请她进来吧。”温柔的个性使她不忍拒绝别人的来访。
“是,我现在就去叫她进来。”女佣行了行礼,退了出去。
女佣退下后,御景宫绘稍微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衣著。她虽是日本人,可却已在国外生活了七年,除了会说母语外,她几乎感觉不到自己是这个国家的人,所以她好不习惯这身和服的拘束感以及下人们的恭敬。日本的繁杂礼仪让她有点喘不上气来,但为了不让奶奶和哥哥失望,她只好忍耐。
不一会儿,女佣领著武原美奈子进了厢房,奉上茶水后又退了出去。
武原美奈子精明干练,她在看见御景宫绘时眼里闪过惊艳之色,随后躬身,道:“御景小姐,冒昧打搅您了。”
御景宫绘也站起身回礼,“幸会。武原小姐,请坐吧。”
温柔如水,惹人犹怜,果然是个毫不做作的大美人。武原美奈子笑著坐下,在心里对御景宫绘的印象又好了几分。
“御景小姐,听说您是在五岁时外出走丢的,而在偏远的孤儿院生活,直到现在才被找回,是吧?”根据御景家向外界叙述找到御景宫绘的经过,大致是这样的。至于关于御景宫绘过去生活的诸多事实,御景家则三缄其口,而记者们也无从考证。
御景宫绘轻点头,“是的。”奶奶为了她的归来特地编造一个可以说服大众的好理由,虽说是欺瞒世人,但也不完全是谎言,她确实是在孤儿院生活过一段日子的。
“可是……”武原美奈子掏出笔记本,“据我们了解,日本几十家孤儿院内都没有御景小姐的入院记录,关于这个,您能不能给大家解释一下呢?”
“这些事情都是哥哥和奶奶替我布置好的,我想目的也是想保护孤儿院的声誉吧。况且,奶奶已经为我资助了孤儿院,也算为我积福了,求不求证又有什么必要吗?”奶奶资助孤儿院,为的也是让为她逝去的那些孤儿院的亡灵安魂。
武原美奈子看著对桌的女子,开始佩服起她来,她不只拥有美丽的外表,优雅的举止,心思也非常的缜密,尤其是由她身上无形中散发的贵族气质,更是让人不禁敬服。
“恕我失礼了,御景小姐。”武原美奈子真挚地向她道歉。
“言重了,其实我也只是说出自己的看法而已。”御景宫绘也礼貌地回答。
“那,我们进入下一个话题吧,我想了解问一下您的私人问题好吗?”武原美奈子问道。
御景宫绘微笑同意,“请说。”
“其实大家一直很好奇,像您这样一位优秀的淑女,是非常受男士们青睐的。目前为止,您有没有固定的男友呢?”关于这一点,连武原美奈子本人也非常有兴趣想知道,到底是哪个男人能如此幸运地拥有佳人呢?
商震霆的俊脸又一下子浮现在御景宫绘的脑海中,带著甜蜜幸福的笑容,她对武原美奈子确定地承认道:“是的,我有。”
“传闻御景家将和某集团的青年才俊喜结连理,那位幸运的先生是不是就是您口中的‘那一位’呢?”武原美奈子充分发挥记者的职业本能继续追问,“能谈谈那位先生是个怎样的人吗?”
“他……很霸道,做事都会按自己的计划实行,不容许别人反驳,可他并不武断鲁莽,相反,他所做的都能考虑周到。有一点儿孩子气,很爱吃醋,但是很会照顾我、保护我、宠爱我,他是个好男人……”说著说著,御景宫绘的眼里产生了雾气,她万万没料到,自己竟会是如此爱著他、想著他。
好想回到霆的身边去。
看到她的眼角湿润,武原美奈子也有点震住了,她从来没见到过一个人如此思念另一个人,思念到一提到对方便情绪激动,可见,他们之间的爱必定经历了不少磨难,才能这样地深刻。
“那位先生很幸运,我衷心地期望您和他能永远幸福。”武原美奈子诚心地祝福道。
“谢谢。”
这时,女佣在门外说道:“小姐,有人送花给您。”
“哦?”御景宫绘纳闷地看了武原美奈子一眼后道,“拿进来吧。”
会是谁送花给她,哥哥吗?
门开了,女佣送上一束紫玫瑰与一张贺卡。
看到那紫色花朵,御景宫绘的心没来由地漏跳一拍,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这花并不是哥哥送的。
会是霆吗?
有些惊喜地接过花,嗅著那熟悉迷人的花香,她纤巧的手缓缓打开精致的紫色卡片──
想你!等我!我会来找你!
爱你的人:霆
飞扬有力的字简单地写了一句话,却胜过千言万语。御景宫绘绽出灿烂的笑,把卡片小心地收在内衬里。
“是他吗?”一旁的武原美奈子在御景宫绘脸上找出了答案。女人,恋爱中都是最美的,“他很浪漫喔,我很羡慕你,御景小姐。”
御景宫绘完全沉醉在紫玫瑰带来的幸福消息里,已无暇回应武原美奈子。
采访该结束了。武原美奈子深深地再望御景宫绘一眼,满足地收拾笔记,无声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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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商家庄园
“老头!快来看啊,咱们的儿媳妇这回可出名了。”白杨手拎著一本杂志,递到商磊的面前。
商磊放下报纸,定睛一瞧。
名为《淑女》的日本商界名媛杂志,其封面上印著一张御景宫绘的近照,她低垂著眼睑,眼睛里充满爱意地望著手中的紫玫瑰,动人的神情使人移不开视线,而书本的大标题上则写著:爱之魔女的紫玫瑰情人,永恒的神秘恋人。
“乖乖,不得了。宫绘可真厉害啊,真为商家争气。”商磊乐道。
白杨很是兴奋,马上说:“婚期定在情人节过后,赶快叫儿子去日本求婚吧。”
“这次一定要开它几天几夜的狂欢派对才行,呵呵!”
爱热闹的两人都乐成一团。
没想到一旁的商绮罗硬是泼了一盆冷水,“这场婚礼留著你们自己办吧。”
“绮罗,你怎么能这样说呢?”白杨嗔责女儿。
“二哥才不会让宫绘姐姐被你们俩设计的婚礼折腾死呢,他们要自己来办婚礼。”商绮罗得意道。
“什么?”商磊紧张地跳起,“这小子太过分了,婚礼都由父母操办,怎么可以自己来做,他去哪儿了?我要去跟他说清楚。”
“二哥昨天就去日本了。”商绮罗凉凉地插嘴。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