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脸怒气,恶狠狠地大吼:“可恶!我本来是要送他去见阎王的,没想到反而送他一个夫人!”他的手掌猛然拍击桌面。
松平纪香根本不把他的怒气放在眼里,她幸灾乐祸地冷嘲热讽:
“这就是心术不正的下场!一天到晚只想着如何算计人,看样子连老天都不帮你!哈哈!”
“你——”松平一次郎怒不可遏地瞪着讽刺他的纪香,话卡在喉中吐不出来,脸则气得涨红。
瞥见他涨红的脸,松平纪香又故意讽刺道:“小心点,不要到时候人家的喜帖还没到,松平家的丧帖先送给人家。”
松平一次郎心里明白她是故意讽刺自己的,他霎时平息自己的怒气,皮笑肉不笑地问:“听到心上人要结婚的滋味如何啊?”
松平纪香像是被他戳到痛处,她不禁显出沮丧失意的神情,幽幽地道:
“不知道这个幸福女孩是谁。”
“对!她非常幸福!”松平一次郎睨了她一眼,“她会成为最有钱的寡妇!”
她愣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听到的。
寡妇!?
天哪!一次郎到底又要干什么?
松平俊彦匆匆地来到龙柽桀的豪邸,将纪香听到的话告诉他。
龙柽桀锁紧眉头,脸上的怒气显而易见。
“看来一次郎势必要取我的性命才肯善罢甘休!”
松平俊彦知道自己的父亲太过于卑劣,他愧疚地道:“柽桀,请你务必要原谅他的行径。”
“俊彦,要是换成你,你会原谅他吗?他上次派人暗杀我,我已经看在你的面子上原谅他,不追究,而且我还命令手下不得对他报复,但松平一次郎至今仍然不肯悔改,你想我还能再原谅他吗?就算我肯!我的手下也不肯!”龙柽桀愤怒到极点。
“话是不错,我和纪香一直在暗地里支持你,如果让他知道了,他不知道有多呕!自己的妻子、儿子全帮着外人来扳倒他!”松平俊彦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龙柽桀拍了拍松平俊彦的肩膀。
“俊彦,话是没错,但是一次郎的行为若是正大光明,相信你和纪香也不会帮着外人来扳倒他,他是自食恶果!”
松平俊彦忽然双膝跪地,眼光露出哀求。
“柽桀,我只求你能留下他一条老命,好歹他是生我养我的父亲,请你看在我们多年相知相惜的面子上,求你能答应!”他的眼眶儒湿。
龙柽桀见他苦苦哀求,心中也不忍,但松平一次郎的作为实在令人难以忍受。
“俊彦,就算我饶恕他,相信日后道上的兄弟也不会饶恕他!”
松平俊彦依旧跪在地上,头低垂着,哽咽地道:
“柽桀,道上尊你为地下天皇,请你帮帮忙!只要能留住他老人家的命,我的命就是你的!”
龙柽桀真的于心不忍再看着好友如此哀求。
‘俊彦,你先起来,我答应你就是了,不过有条件。”
松平俊彦抬起头来,吃惊地凝视着他。“条件?”
“是的,有条件。”他语气坚决。们
“你说说看。”松平俊彦忐忑不安地道。
“一是你必须接手松竹帮。二是松平一次郎将在道上除名并永远在日本消失。”龙柽桀铿锵有力的声音响彻整个大厅。
“什么!在日本永远消失!?”
“也就是说,不管他到任何其他的国家都可以,就是不得再踏进日本国土,后果我将不负责。”龙柽桀的冷酷语气就宛如高不可攀的帝王至尊。
松平俊彦也慑服于他的气势。
“好,我答应!”
龙柽桀走近松平俊彦身旁扶起他。
“不过我得提醒你,将来接手松竹帮可不能像松平一次郎一样才行。”
松平俊彦频频点头。
“我一定不会像父亲一样,我会用心打理整顿松竹帮。”
龙柽桀放心的点头,脸上才露出笑容。
“以后有困难可找圣龙会。”
两人相视而笑。
“柔柔呢?”松平俊彦突然问道。
“啊!”龙柽桀发出一声惊叫。
松平俊彦的神情也随之紧张,“出了什么事?”
“没事,她正在和雪子学泡茶,我答应她会去品尝她泡的茶,都是你啦!给你这一打岔,差点就忘了,走!一起去。去晚了,她会怪我不疼爱她!”龙柽桀急忙拉着他。
松平俊彦瞧他与刚才的冷酷简直判若两人,忍不住讥讽他:“原来我们的地下天皇还是妻管严哪!”
龙柽桀也不在乎他的嘲讽,只是猛傻笑,“当将来有一天能制服你的女孩出现时,你就知道其中的甘苦了!”
他俩边说笑、边走向偏厅。
龙柽桀拉开偏厅的门,只见许柔柔穿着和服,正聚精会神的向雪子学习日本的茶道。
一看见他,许柔柔脸上随即绽放出花般的笑靥。
“你来了!”
她猛然发现他身后的松平俊彦,便面带微笑地微弯着腰,礼貌道:“俊彦,你也来了。”
松平俊彦发现眼前的许柔柔穿上和服后,比一般的日本女性更能显现出那种属于日本味的温柔婉约。他不禁发出赞叹:“柔柔,你穿和服好美!”他并对龙柽桀投以羡慕的眼光。“
龙柽桀更是得意,“开玩笑!我龙柽桀能随便讨个夫人吗?”
许柔柔闻言,嘟着起身,睨着他道:“龙柽桀,你的话是什么意思?”
龙柽桀瞅着她这模样,温柔地从她身后环抱着她。
“我的意思是,你是我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老婆!”他的语气很温柔。
她脸上顿时再露出笑靥,“真的吗?”
“真的!”他肯定地道,下巴则不停地在她的粉颈来回磨擦。
许柔柔被他呵出的热气弄得痒痒的,忍不住娇声喊着:
“亲爱的,我相信你就是了,你放开我,你吹出来的气让我好痒喔!”
龙柽桀笑着在她颈上留下一吻后,这才甘愿放开她。
松平俊彦看到这一幕好生羡慕,也不禁心忖:爱情的力量真大!
以往的龙柽桀,这个令人闻风丧胆、不可一世的霸主,如今在许柔柔面前却是温柔多情的男人……
而在一旁的雪子更是不相信自己所看的一切。他们两人间的轻怜蜜爱、让她又羡慕又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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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银座有家小有名气的料理店——酒藏秩父锦。
松平一次郎坐在里面靠角落的地方,独自品尝着清酒;他最喜欢酒藏秩父锦的清酒与小菜。
这时进来四个男人,他们的眼神似乎在寻找人。
松平一次郎瞥见他们,将手上的酒杯微微举起,那四人马上走近。
他示意他们坐下,以免太过招摇。他头也不抬地夹着小菜往口里送,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怎么现在才来?”他的语气中有埋怨。
“找不到地方,耽搁了!”其中一人开口,以非常不标准的日文回答。
松平一次郎终于抬起头来瞄了一下其他三位。
‘他们的身手——”他一脸怀疑。
“他们三人在韩国可是顶尖的,您放心!”负责发言的那个韩国人解释着。
“最好是如此,反正事情如果搞砸,大家都没有好日子过。”松平一次郎愤然警告。
“是的!是的!这个您放心,绝不会像上次一样,我保证。”那韩国人卑微地巴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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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柽桀坐在椅子上静静地思索着,依这情形,松平一次郎绝不会轻易地放过他。虽然他已经答应俊彦不伤害他父亲的性命,但是目前也没有近一步可靠的消息,可以让他防患未然。
同样是松平家人,为什么父子两人的个性迥然不同?一个正直不阿,一个却卑劣不堪。
“唉——”他叹了口气。
这时,雪子正送茶点进来,她默默地将茶点放置在桌上,转身便要离开。
“雪子!”龙柽桀唤她。
“老大。”雪子恭敬回应着,但是她的心却怦怦不安地跳动着。
“夫人现在在做什么?’”
他若无其事地随口问。
“夫人现在在房间里学日文。”
雪子脸上不由得露出失望的表情,原来他叫住她只是想知道许柔柔在做什么,他的眼里、心里只有许柔柔。
一股怒气顿时在她的胸口蔓延开来。
“喔,原来柔柔在学日文,为什么怕我知道躲在房间里学?”龙柽桀觉得讶异,最后忍不住笑道:“她一定是要给我一个惊喜,好让我夸她,真是可爱的女人!”
雪子见他每每想到许柔柔就眉开眼笑的样了不由得更是愤怒……
“好了,你可以下去了。”龙柽桀的语气又恢复平时的冷漠。
雪子不吭声地静静走出去。
她好不甘心!
这几年来她在他身边细心伺候着他,只希望他能体会、能感动;没想到他——
她愈想愈是怨恨——怨老大从役有注意过她,恨许柔柔夺她所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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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柽桀听雪子说柔柔在学日文后,忍不住大笑,心想:这个笨女人!我这现成的老师白白不利用,却自己偷偷地学。
“也好,让她自己去摸索。”
他不经意地瞥见墙上的保险柜,记得龙铠镰婚礼的录影带就放在里面。
他拿出来再看一遍,心想等回到台湾举行婚礼时也好比照办理。
在录影带里他看见龙铠镰满足的笑容,他现在已能深深体会出那种幸福,因为他现在也正是如此。
这时荧幕中有一个女孩的身影一闪而逝,她的身影是那么的熟悉。
他想证实自己不是眼花,便再回带看一遍,没错!那女孩就是柔柔。
柔柔怎么会出现在铠镰的婚礼上呢?他有些纳闷。
他匆匆地将录影带收好,走回房间。
“柔柔。”他在门外轻唤着。
许柔柔一听是龙柽桀的声音马上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教学带收好,她不想让他知道她在学日文,她想给他一个惊喜!
她笑容可掩地将门打开。
“是你呀!什么事?”
“我怕你无聊,所以回来陪你。"
龙柽桀温柔的语气、柔情万千的眼眸,让许柔柔永远都无法抗拒。
“老公,你放心,我不会无聊。她柔声回答他。
龙柽桀瞧着她一副娇憨的模样,尤其是那妖艳欲滴的小嘴,让他忍不住抱着轻盈的她,将身后的房门一脚关上。
“柔柔,我好想你哟!”他在她耳边在厮磨着。
“拜托,你才离开我不到一个钟头耶!”她被他的话逗笑。
“老婆,你可想而知我有多爱你,不要说是一个钟头,哪怕是一分钟,我都想着你!”龙柽桀跟她撒起娇来。
“少来了,别拿肉麻当有趣!堂堂圣龙会帮主会撒娇,要是被外人知道,看你的面子要往哪里摆!”她在他怀里笑道。
“柔柔,你怎么会出现在铠镰的婚礼上?”龙柽桀出其不意地问她。
“喔,原来你跟我撒桥是有目的的。”许柔柔忍不住娇嗔。
“不是,我刚才在看大哥寄给我的铠镰结婚时所拍摄的录影带,发现有你的镜头,所以我才觉得好奇。”龙柽桀照实说。
“我不认识龙铠镰,倒是盾眉是我多年的好友兼死党,当天眉眉的婚礼只请我们三个死党,我们能不到吗?”她瞅着他,“倒是你那天没到。”
“原来是这样,我那阵子正好帮里有事不能离开,所以无法前去道贺,现在想想也不会感到遗憾。”他脸上有抹诡谲的笑意。
“为什么?眉眉说了,她绝不会放过你,还扬言一定会来日本,亲自跟你讨红包。”
“老婆,当初你有参加她的婚礼,你是我的老婆,那就当我也参加了,她要跟我讨红包,应该是我要跟她讨红包才对。”龙柽桀大言不惭。
许柔柔一听,只是笑着白他一眼。
这时,门外传来哲也的声音:“老大,松平夫人到!”
龙柽桀猛然愣一下。纪香来找他有什么事吗?
“你请她在偏厅稍坐一下,我马上到。”
许柔柔瞧见他脸上有抹怪异的神情。
“柽桀,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纳闷纪香在这时候来找我。”
“这位松平夫人跟俊彦有关系吗?”许柔柔忍不住好奇地问。
“她是俊彦的继母。”龙柽桀的语气极为平淡。“柔柔,你也一起去见见纪香,好歹她是俊彦的继母,再说她是位很和气的女人,而且她曾经还是日本赫赫有名的艺妓。”
“艺妓!”许柔柔睁大眼,“是不是脸上刷着白白的粉,红唇微点,像洋娃娃一样?”
龙柽桀笑着点头。
“要当艺妓可不是那么简单,诗、琴、舞艺都要精通。”他解释道。
许柔柔一听,更是迫不及待地想见俊彦的继母——松平纪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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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平纪香在偏厅一直注视着正前方香案上的座敷娃娃。
“松平夫人!”
龙柽桀低沉的嗓音唤回正凝视着座敷娃娃出神的松乎纪香。
她缓缓地转身——
当龙柽桀身旁的许柔柔在看见她时;不禁赞叹不已!她真的好美喔!
松平纪香身子微微向前倾,颔首道:“龙先生。”
许柔柔心忖,松平纪香不但人长得美,连声音都是那么悦耳。
龙柽桀面带微笑地点一下头。
“松平夫人,今天光临寒舍不知有何指教?”
松平纪香望向站在龙柽桀身旁的清秀女孩。
“这位就是你的夫人吗?”
“是的。”他眉宇之间露出笑意,将手轻放在许柔柔的肩上。“她叫柔柔。”
松平纪香走到许柔柔面前,用着不是很标准的中国话和她打招呼。
“你好,我叫纪香。”
“你会说中国话?”
“我忘了告诉你纪香会多国语言。”龙柽桀笑道。
许柔柔的脸上蓦然显出尴尬的表情。
“对不起,我到现在还不会说日语,不过我会一句‘阿里阿多’!”
龙柽桀和松平纪香闻言先是一愣,随后莞尔一笑。
“纪香,你今天来有什么事吗?”龙柽桀再次问道。
“是这样子,俊彦已经将与你见面的事情都详细告诉我了,我先生一次郎三番两次与你作对,你依然大人不计小人过肯饶恕他,我内心甚是感激,特地来向你致谢。”她的态度很诚恳。
龙柽桀的表情瞬间转为严肃,“一次郎这种卑劣小人能拥有你和俊彦,真是他的福气、”
“龙先生,你千万不要这么说,我是他妻子,本当与他生死与共,俊彦是他的儿子,理应孝顺他,我们都不想眼睁睁地看着他走向毁灭一途。”她的脸上布满忧色。
龙柽桀微微颔首。
“对了,我差点忘了我来这趟的目的。”
“到底有什么事?”
“是这样,最近一次郎不知道是在搞什么鬼,行踪诡异,所以特地来警告你一声。”松平纪香的情绪略显不安。
“行踪诡异!?在你看来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他现在固定在每天傍晚时刻一定会出门,而且还不让司机跟着,都是自己开车。”’
龙柽桀瞧她紧张的模样,为了排除她的疑虑便道:
“纪香,别担心,我会派人去调查,你放心。”
松平纪香仍然不放心,“你还是注意一点,我和俊彦担心你,因为你虽然答应放过一次郎,但是一次郎却不肯罢手,我们害怕因为你的一句诺言而害你再次受到伤害。”
“你放心,我会很小心。对了,有空希望你能常来,因为柔柔现在正在学日文,我知道她还想学许多东西,所以我希望你能与她做朋友,这样她也有伴,不会无聊可以吗?”龙柽桀诚恳地道。
他为了许柔柔肯如此拜托她,由此可知许柔柔在他心中的份量。
松平纪香不好推辞,只有点头答应。
“谢谢你!”
在一旁的许柔柔看着他们聊天,只看到两人的表情改变,至于他们在说些什么,她是完全听不懂。她在心里暗自发誓着:我一定要将日语学好。
这时松平纪香倏然转向她,“柔柔,以后我常来找你可以吗?”她用中国话问道。
许柔柔觉得她好亲切,“好啊!你一定要来,平时我都没有伴,又不能每天要柽桀陪我,所以你能来我非常高兴。”她的欣喜溢于言表。
“好,从明天开始我会来陪你,但是有一个条件。”松平纪香卖关子地一笑。
“什么条件?””那就是你必须教我中文。”
许柔柔不好意思的一笑,“你分明是在取笑我,你的国语说得这么好,倒是我应该请你教我日语才对。”
“好吧!我们说好,你教我中文,我教你日语,可以吗?”
“好!一言为定。”许柔柔笑着点头。
龙柽桀瞧着她高兴的样子,也感染了她的喜悦。7
松平一次郎开着车到上野的“浅草染太郎”天妇罗店。
那四位韩国人早在里面等着松平一次郎的到来。
他们看到他手拎着一只手提箱走进来,马上起身。
松平一次郎不屑的瞄他们一眼。
“坐下!”他的口气显得很不耐。
“事情到底办得怎样?”他不耐烦地再次问他们。
“东西这两天就进来,到时只要松平先生一声下令,我们就可以行动。”其中一人回答着。
“就算东西进来,也不能马上行动,我正在等待时机。”松平一次郎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
“可是如果时间拖太久,我们——”那人露出难色。
“我懂你的意思,所以今天特地给你们一些生活费。”松平一次郎将身边的手提箱打开,露出满箱的日币。“这些够你们花上一阵子了!”
那四个韩国人看到钱,脸上才露出非常满意的笑容。
离开天妇罗店后,松平一次郎开车从上野回到银座,经过“歌舞厅”时发现踽踽独行的雪子。
她的神情显得沮丧落寞,行径怪异。
他觉得事有蹊跷,就偷偷地下车跟在她后面想一探究竟。
只见雪子走进一家西药房,买了一包药后匆匆走出来。而她也一直没发现尾随在身后的松平一次郎。
到了一条略微黑暗的巷子一一
“雪子小姐!”
雪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住了。她回头望见来人,又是一怔。
“松平先生!”
松平一次郎的脸上露出那抹令人毛骨悚然的诡笑。
“雪子小姐,人不舒服啊!这么晚你一个女孩子家还跑出来买药?”
雪子以为自己的行动是神不知鬼不觉,没想到却被松平一次郎发现。
“是的,松平先生,我最近胃有点不舒服,所以出来买一些胃药。”她的手心冒汗,心虚地道。
“是吗?既然如此,需不需要我送你回去?”松平一次郎狡黠的笑看着雪子仓皇的神情。
“不需要,谢谢你,我自己会回去。”雪子不安地说。
“既然如此我就不送你,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打电话给我,我一定会为你效劳!”松平一次郎一阵阴笑,随即离开。
望着他的背影,雪子不禁打了个寒颤。
☆☆☆☆☆☆☆☆☆
早晨暖暖的阳光从窗户外射进来。
龙柽桀懒洋洋地睁开眼睛看着阳光,又看向紧靠在他身畔的许柔柔,她那娇憨妩媚的模样,让他不忍惊醒她。
他半卧靠着床头,眼光一直停留在她的脸上,他的眼底流露出爱意,心想:松平一次郎唯一做的好事就是让他有机会认识柔柔,让他有机会爱上柔柔。
今生有了娇妻,胜过一切虚名!
这时,许柔柔一个翻身,手臂刚好打在他腹部,他忍不住闷哼一声。
许柔柔惊醒,用手揉一揉眼睛,瞧见他正抚着肚子。
“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她焦虑地问着,还发挥她护士的本能,摸着他的额头。“没发烧。”
“老婆,我是被人捶了一拳才不舒服的。”龙柽桀故意说道。
许柔柔根本不知道他指的是她。
“是谁?居然敢捶你!”
他瞧见她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忍不住爆笑出声紧紧抱住她,“老婆,还有谁敢捶我!”。他指着她的鼻头,“是你呀!”
“我?’
“可不是你!你呀,一个母牛翻身,砰的一拳,刚好捶在我的肚子上,幸好我身上的龙可以克住你这头母牛,要不然这张床铁定会破一个大洞。”他借机消遣许柔柔。
许柔柔不由得涨红了脸,嘟嘴嚷道:“你好坏哟!什么不好比喻,居然把我比喻成母牛!”
“好了,别气,我说你是母牛,但我既然是你的老公,由此可见我也是一头牛。”龙柽桀马上安抚她。
听他这么说,她忍不住笑逐颜开。
龙柽桀乘势将她拥在怀里,“柔柔,你真是上天送给我最珍贵的礼物!”
“不!你才是上天赐给我最棒的守护神。”她满足地笑道。
他们紧紧依偎着,享受这甜蜜的一刻。
这时,房门声突然响起——
龙柽桀不悦地低吼着:“谁呀?”
门外传来一个极为温柔的声音,“老大,早餐准备好了。”是雪子的声音。
“好,等一下我和夫人会一起用餐。”
“好的。”雪子温柔回应着。然后只听到木屐的声音渐渐远离。
“老婆,我们一起先去汤池泡澡再去用餐,好不好?”龙柽桀询问许柔柔的意见。
“好,你怎么说我都赞成。”她眼底的笑意显得更浓。
“既然好.就走吧!”他沉醉在她那柔得令人痴醉的笑靥中。
☆☆☆☆☆☆☆☆☆
龙柽桀和许柔柔在圣龙会的兄弟簇拥下走到后山的汤池。
自从那次龙柽桀在此地中黑枪后,圣龙会的兄弟便更加注重后山的安全措施,几乎不出几步就有两位兄弟驻守着,生怕这类事件再次重演。
龙柽桀赤裸裸地步入汤池,而许柔柔围着毛巾也随着他进入汤池。
“一大早来泡温泉,全身会很舒服。”龙柽桀闭上眼睛静静地享受着。
许柔柔也学他闭上眼睛靠着池边,喃喃自语:“真的好舒服哟!”
这时雪子悄悄的走近龙柽桀身边,依照惯例地拿着一个小木构舀着水淋在他身上。
龙柽桀眼睛没张开,只是用冷漠的口吻道:“你走吧!今天不用服侍。”
雪子睁大眼睛,以往他都会召唤她来伺候他入裕的,今天却……
许柔柔睁开眼睛,正好目睹雪子脸上悲怆的表情。
她想起当日哲也和雪子护送受伤的柽桀到台湾时,她焦虑的神情还曾经让自己一度误以为雪子是他的妻子或女友。
据她多次观察,她非常确信雪子是在暗恋着柽桀,只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罢了。
“柽桀,你就让雪子帮你沐浴嘛!”她能了解雪子的心情。
“不,我想让老婆帮我淋浴嘛!”
“我?才不呢!人家泡得正起劲,哪有闲二天管你,我都还想让你帮我呢!”许柔柔嘟嚷着。
龙柽桀闻言马上拿起木杓舀起水,就往她的身上淋。
许柔柔心里固然是甜丝丝的,但是瞥见雪子愤怒的表情及怨怼的眼神,不禁觉得不安。
泡过一会儿,两人在汤池里像孩童般打起水战。玩得不亦乐乎。连周围的兄弟们也莫不偷偷地窃笑。
他们也都清楚知道,老大只有在台湾女孩的面前才会显露出柔情的面。
他们在私下也常常对许柔柔评头论足一番。虽然她不会说日语,但是她的笑容便足以令所有兄弟折服,难怪她能融化冷酷无情的铁汉。
☆☆☆☆☆☆☆☆☆
龙柽桀和许柔柔用过早膳后,他便告诉她今天他要前往圣龙会的总部不能在家陪她。
许柔柔没事,只好在房间里偷学日语。可是役一会儿的时间,她突然感觉肚子一阵绞痛——
这时,松平纪香依着与许柔柔之间的约定前来找她。
她只要一想到纯真可爱、毫不矫揉造作的柔柔,便会禁不住会心一笑;柽桀的福气真好,今生能有此女与他共度一生。
她的车子缓缓驶进龙柽桀的豪宅,圣龙会的兄弟们看见松平纪香也都非常礼遇,虽然她是松平一次郎的夫人,但是他们都知道松平纪香和松平俊彦都是老大的好友。
松平纪香下车后,未等待通报,便迳自往许柔柔的房间走去、她来到房门外,轻唤着许柔柔。
但许柔柔没有应声,松平纪香只隐隐约约听到连续不断的无力呻吟声。
她顿时感觉事情不妙,想将门打开,但始终打不开。松平纪香一时情急便大声呼救——一
圣龙会的人闻声都赶了过来,松平纪香瞧见哲也,赶忙拉住他焦急地呼喊着:
“快,赶紧将门踹开!”
哲也也发觉事情不对劲,他奋力地往门上撞,其他兄弟也跟着他撞门。
房门禁不起这些人的冲撞,喀的一声开了——
松平纪香冲进房里,寻找许柔柔的人影;最后发现脸色惨白的她毫无气力地倒在浴室门边,她顿时瞠目结舌。
听到声音,许柔柔掀起沉重的眼皮,看一眼松平纪香,脸上挤出虚弱的笑容。“纪香——”说完她就昏厥过去。
哲也顾不了礼貌,急忙将许柔柔抱起,一路上不忘唤着其他兄弟赶紧通知龙柽桀。
而龙柽桀接获消息后,心情是万分焦虑,片刻都不愿耽搁,迅即赶往医院。
到达医院门口,他三步并作两步地往急诊室方向跑去,在门口他看见松平纪香和哲也守在门口。
他的脸上显露出痛苦与激动,也抓住哲也的衣领。
“柔柔现在怎么样?有没有危险?”
哲也面色凝重。
“夫人已经无大碍,幸亏松平夫人发现得早,否则……”
龙柽桀走向松平纪香,“谢谢你救了柔柔。”他感激地道。
只见松平纪香还能微笑地颔首安慰着他;“没关系,不要太难过,只要柔柔的身体养好,下一次会还能再怀个健康宝宝。”
龙柽桀一听怔愣住。
“什么!?柔柔有身孕!?”
“她刚怀孕,她自己也许都不知道,但是刚才医生非常确定柔柔是被人下泻药!她因为泻肚子泻到整个人严重脱水而导致流产,所以才没有力气求救。”
听到许柔柔是被人下泻药,龙柽桀不禁瞠目结舌,发愣许久,喃喃自语:
“是谁?会是谁下此毒手伤害柔柔!?”
松平纪香安慰着他:“柽桀,振作点,柔柔现在很平安,她没事了。”
“对,柔柔——”龙柽桀焦急地往病房里冲。
当他看见心爱的许柔柔毫无血色地躺在病床上,手臂上插着点滴,一颗心便有如千万根针在刺,在滴血。
他坐在床沿,温柔地轻抚着她那苍白的脸庞,泪水悄悄地顺着脸颊滑落。
松平纪香和哲也看见他的泪水,莫不诧异,因为他从来不曾掉过一滴眼泪,自己受伤时的疼痛,他也只有咬着牙忍耐,没想到今日居然会为柔柔掉泪——
他们都因他的真情流露而感动不已。
松平纪香拿出手帕,频频拭去感动的泪水。
龙柽桀执起许柔柔那软弱无力的小手亲吻着.轻触着自己的脸颊。
“亲爱的,我在你身边不要怕,我会一直陪着你。”龙柽桀痴痴地看着她,希望她会马上苏醒过来。
但许柔柔动也不动,一点反应也没有,龙柽桀着急不安地呼唤着医生。
护士们也急忙找医生前来。
医生原来不知道许柔柔是什么背景,但是当他看到病房门口站着一大群圣龙会的人,才恍然明白。
他显得战战兢兢,“龙先生。有什么事吗?”
龙柽桀的眼睛射出一道令人畏惧的寒光,冷冷问:“我的夫人为什么到现在还没醒?”
医生的神情也略显紧张。“对不起!我不知道她就是龙夫人。她因为过度脱水,我们正在帮她补充水分、又因为流产怕她情绪失控,所以给她注射镇定剂,希望她能好好休息,大概需要八小时左右会苏醒”
听了医生的仔细解释,龙柽桀这才安心,原来柔柔是注射镇定剂入睡了,不过他仍然不放心地交代着医生:“你不能离开医院,万一有什么事,要随传随到。”
“好,我一定不离开医院!”医生的牙齿直打哆嗦,声音颤抖。
龙柽桀心想柔柔既然必须八小时后才能苏醒,自己就坐在床沿陪她,还不时在她耳边轻声细语着。
松平纪香和哲也都劝他回去休息,但他毫不理会,只是坚持守在许柔柔的身边,他要让步她醒来的第一眼就看到他。
漫长的八小时,龙柽桀就一直在床边守着许柔柔
“嗯——”床上的许柔柔突然发出极为微弱的声音。
龙柽桀一阵惊喜,再次在她的耳畔轻唤着:柔柔,我在这里。”他执起她的手在自己的脸庞来回磨娑。
瞬间,他感觉到她的手指正努力地抚摸他的脸颊,他再次掉下感动的泪水。
他放下她的手,在她的额头深深亲吻着。
“亲爱的,请你快快睁开眼睛。”
许柔柔似乎听到他爱的呼唤,想努力地睁开眼睛,但是眼皮还是显得沉重。
“柔柔不要大勉强,我知道你听得见,可能是镇定剂的药性还没完全退,你安心的再睡一下,我会一直在你身边陪你。”
他紧握着她的小手,想让她知道他在她身边;就这样,许柔柔又安稳的睡着。
一段时间后,当许柔柔睁开眼睛时,首先映入眼帘的正是龙柽桀,她的泪水不禁潸潸滑落——
龙柽桀看她完全清醒过来,不禁合掌道:“感谢上天将柔柔还给我!”他的泪水止不住地流下。
“柽桀,我——”许柔柔显得极为难过。
龙柽桀抱住她娇小无力的身躯,频频摸着她的头,“亲爱的,醒来就好,没事了,等一下我们就回家。”
许柔柔低泣不语,频频点头。
他将她轻轻地、小心翼翼地抱起,她则紧靠在他怀里。
而哲也和松平纪香也尾随着离开医院。
回到龙宅,圣龙会的人员见许柔柔平安回来,莫了欢声雷动。
龙柽桀将许柔柔抱迸房间,小心翼翼地安放在床上。
“你再睡一下好吗?”他的眼底布满深情。
她猛然摇头道:“我不想睡了。”
龙柽桀坐在她身边,心痛不舍地轻搂着她。
许柔柔难过的看着他,“对不起!柽桀,我不知道自己已经怀孕了,如今宝宝却与我们无缘——”她已经泣不成声,硬咽不能言语。
虽然心里也很难过,但是龙柽桀仍必须安抚着她,“没关系!我们还能再生,我只要你平平安安。”
他一起到柔柔是被人下药,便憋不住胸中一把怒火,他恶狠狠的咒骂:
“我一定要查出凶手,让他尝尝苦果!”
看着他愤怒的样子,许柔柔也不禁震住了。但,到底是谁对她下毒手?她也是大惑不解!
松平纪香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松平家,才进门就瞥见松平俊彦在大厅上。
“纪香,你去哪里?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松平俊彦纳闷的看着她。
“柔柔出事了。”
松平俊彦一愣,紧张地追问:“柔柔出了什么事?”
“不知道是哪个人活得不耐烦,居然会对柔柔下泻药,害她泻肚子泻到脱水也就罢了,连她才受孕不成形的婴儿也流掉了。”松平纪香不禁摇头叹气。
“柽桀一定很难过。”
“何只是难过,从来不曾看过他流泪,今天却看到他的泪水,让我和哲也也都难过得掉下泪。”这被喻为最无情最冷酷的男人,今天却让她看到他柔情的一面
“什么!?柽桀这个人会有眼泪?”松平俊彦也感到吃惊。
“唉!怎么说才好?他是真的爱柔柔爱到心坎里!”松平纪香感慨地说着。
“哪知不知道是谁下的药?”
“不知道。”她轻摇着头。
“如果让柽桀查出来,相信他一定不会放过他。”
“依我看,这人最好要自求多福!”松平纪香一阵苦笑。“可不是!纪香,依你看会是谁呢?”松平俊彦问道。
“不管是谁,但是我能肯定一定是柽桀身边的人。”
松平俊彦微愕,“啊!怎么会是柽桀身边的人?他的手下个个忠心不二,怎么可能呢?”
“你想想,柔柔因为不会说日语,所以她几乎足不出户。昨天我还去看过柔柔!她的确是位讨人喜欢的女孩,到底是谁这么狠心?”
“虽然柔柔足不出户,但这又怎能确定是柽桀身边的人干的呢?”
“算了,没有确切的证据也最好不要乱下定论。”松平纪香若有所思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