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昏昏沉沉的,搞不明白自己到底在做些什么,明明是已经原谅了的事又重新放在嘴上伤人,其实一点也不想两人的关系走到不可挽救的地步,要不在很久以前就斩断了纠缠不清的关系。
读大学的时候,每个星期都准时地寄出一封写得乱七八糟且得不到回应的信,只有节假日偶尔会寄回一张纸写了几行老套祝语的明信片,这种没有情意可言的客套也可以让他高兴得手舞足蹈,定要让全宿舍的人来观看被夸耀过头的秀美字迹。
单方面维持的友情在大学毕业后就主动中止了。
名流大学毕业的菁英人物踏上社会就会理所当然地厌烦起这份没有用处的“友谊”吧?毕竟学生和社会人的想法是有很大的区别。
踏入社会遭受到不少的挫折,意识到两人之间无法改变的命运差距后,北崎有整整三年的时间和慕田同学断绝了全部的联络,直到和印象中完全不同的挺拔男人站在家门口时,他还是不能相信眼前发生的事。
“我是慕田啊,你还记得我吗?”驾车而来的男人微笑着自我介绍,而被握着手的北崎好半天才咧开白痴一样的笑容。
成年的他们似乎有了个不错的开始。
因为附近有两片旅游景区,对方自称是来度假的,却没有在附近的旅馆里预定房间。北崎理所当然地邀请他住在家里。男人慷慨沉稳的气质也给母亲留下了美好的印象,她对儿子能有这么出色的朋友而高兴,并整理了家里最好的房间让给客人住。
慕田欣然接受了旧友的热情招待。当他发现北崎家的生活因当地旅游业的不景气而陷入困顿,大学毕业三年多的北崎甚至还没有找到一份像样的工作,就提出让北崎和他一起到大城市里去的建议,并向妇人保证会尽能力照顾她儿子生活和工作方面的事。
这个从天而降的贵人让母子都对未来有了无限的憧憬。
可是跟着男人离开家乡的北崎没有预料到以后的状况。住在一起后,因脾气个性方面大相径庭的缘故,摩擦像滚石子一个接着一个,关系也日趋紧张,就像处在社会不同阶层上的两个齿轮,不管进行怎么样的磨合就是没有办法默契起来。在最糟糕的时候又发生了那种难堪的事,于是让两人的关系面临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给两人的关系作了个总结后,北崎好像觉得漏了重要的方面,它如一层磨花的钢化玻璃隔亘在他们中间,看不透又打不破,挤破脑袋也不会得到结论。他想得疲惫起来,睡意就开始蔓延。
车站的入口突如其来一阵小小的骚动,售票窗口的的队伍被打乱,闯入的高大男人一边道歉一边努力地挤到窗口,向售票小姐询问着什么,得到回答后的铁青神色放松了少许,然后焦急地在偌大的候车厅内搜寻着。
没有注意到骚动的北崎自顾自沉浸在白茫茫的睡意中和无法说出口的忧伤中,直到带着热度的气息在头顶上“呼呼”地低嘶,他才迷糊地睁开眼。
浮着血丝的凤眼要喷出火焰的样子,修长干净的手指急切地剥开脸上层层的厚围巾,抓住柔软的头发略显粗暴地把人给摇醒了。
“在回去之前,”习惯于命令的男人真挚地恳求着,“也应该听听我的意见吧?”
“我会离开的,不再打扰你了。”
北崎像孩子似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他不喜欢吵架,也不想再听到任何残酷的话。
“对不起,让你离开的意思只是生气下的胡言乱语而已,因为你说的那些话让我……很难过。”强硬地扳开他的手,叹息似的声音轻轻地震动在耳畔:“你如果……不讨厌和我在一起的生活,就不要走,好不好?”
北崎疑惑地瞪着焦枯的美形嘴唇,心跳也奇怪地激烈起来。
“你是喜欢在这里的生活,对吧?那就不要回去,我们可以像前几天一样相处愉快的,这点我保证。”
“就算要结婚,”慕田皱紧眉头,又苦笑地劝说着,“也没必要一定回去吧?这里的女人更漂亮,不是吗?结婚也不会太难的。”
听不下去了,北崎还是想捂住耳朵。他根本没有想过要什么女人,刚才胡说八道的人不正是拚命挽留自己的人吗。
“这样也不行吗……”看到对方不想听的样子,慕田难堪地低下了声音。
“一定要走吗?”沮丧的问题一遍遍地喃呢着。
抬眼默默地注视着面前俊美的男人,很想伸出手把那团皱紧的眉毛给抚平,北崎诅骂着自己蠢蠢欲动的心。
“有必要继续住在一起吗?”他握住漂亮修长的手指,不敢确定地放在掌心里摩挲着,“我什么都没有,连工作也没有,你是知道的……”
“为什么要计较这个,我又不是不知道你的状况。”男人困惑地侧起了头,“我们像以前一样地生活,不要再吵架了,好不好?”
“但是……”把手指放在嘴边轻轻地啃咬,北崎低下头像虫子一样地轻喃,“说句‘喜欢’会很困难吗?”他觉察到自己的心脏在慢慢地缩紧,紧张让声音有些发颤。
慕田蹲下身体,双手捧起又埋进围巾里的脸,端详很久后才缓慢地问:“你会接受吗?不会觉得恶心吗?而且伯母那里……”
“喜欢吗?只要回答是,或者不是?”北崎把手放在迷人的嘴唇上。
“……喜欢。”磁性声音低沉而有力地回答。
候车厅过于明亮的灯光把俊脸上的红色清晰地映在清澈的眼瞳里。
“真的吗?”听起来像做梦一样。
“当然。”
“我很没有用耶,很笨,很多事都做不好,年纪这么大了还是一事无成……”
“可是我喜欢啊,一直都是。”慕田无奈而温柔地笑着,“在无法预料的时间内就喜欢上你这个大麻烦了,真是没有办法的事啊。”
“太好了,真的……”
又想哭出来的人轻不可闻地喃喃着,他笨拙地伸出舌尖舔着颤动的眼睑,最后落定在有漱口水香味的嘴唇上。
太高兴了,天上的神一齐赐下最好的运气和幸福。
“非常想……尝尝被你温柔对待的滋味。”
立即被一双强壮的手臂揽在温暖的怀里,嘴唇炽热地贴合在一起,他们旁若无人地紧拥着交换充满激情的亲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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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尝尝被你温柔对待的滋味,像在梦里……
爱情的滋味和拥抱的体温。
点燃情欲的咒晤让两个人迫不及待地抱在了一起,开车冲回家后连灯都来不及开就挤在沙发上扒剥着彼此的衣服。
扣子弹在地上的声音让动作又不约而同地停顿下来,两双眼睛像饥渴好久的野兽,恨不得把对方吞吃下肚。
互相拥抱着倚在椅背上粗粗地喘气,手指触摸彼此皮肤的质感,即将拥有的兴奋又让他们笑出了声,深吻时溢出的黏液连起因摩擦而通红的嘴唇,激情的诱惑力像酒精一样地陶醉着感官。
“你真是个会折磨人的家伙……”慕田叹息般地评价着。
美丽的凤眼因平凡无奇的自己而散发出绚烂的情欲火花,北崎的虚荣心极度地膨胀起来,想讨好对方的念头很快抢了理智的风头,他大胆而笨拙地扭动着腰肢,按照幻想中的方式勾引着男人的欲望。
“想在这里做吗?我一直有这个愿望哦。”低哑的笑声让气氛甜蜜起来。
“还是……到里面吧。”不太适应露骨的话,北崎面红耳赤地想站起来,却被对方用一只手捆在腰间挪动不了。
桌子边的立灯被打开,突然而来的明亮光线让眼睛羞耻地闭了起来。身上单薄的外套已经脱掉了,被扯开衣襟的衬衫也半挂在肘部,因情欲而挺立起来的乳首因为吸吮过而湿润地发出光泽,下身的裤子皮带还被有力的手紧攥着。样子淫猥得像个A片女优。
“我会温柔的……”误解了闭眼的举动,男人舔着发烫的耳垂作出保证,手伸进北崎的外裤里,揉捏湿润的东西。
“都这样了呢,”他略带惊讶地笑了起来,“你忍了很久吗?在家里的时候,还是在车站里?”
“混蛋,”色情的话让北崎捂住了脸,“不要说出来啦!”
“害羞的样子真可爱,”咬着盖在眼睛上的手指,男人并不打算放过他,“会让人忍不住想粗鲁地要你……”
“别说了!”
想关灯的举动被打断,身体像块面团一样被色情地搓揉着,从喉咙到下面,还有开始肿胀的东西都体会到热得像要沸腾的滋味。
“啊啊……”攀住浮木般地抓住了男人的肩膀,两条腿也被架到了健壮的腰部并紧紧地夹住了它,“这个样子太可耻了……”
小声的抗议让性感的嘴唇咧开了深沉的笑容。
“你还笑!我感觉自己没有了男人的尊严!”
“我会让你感觉到尊严的存在。”
笑得很邪恶的情人用力抓住他的腿,然后把人像小孩子一样贴着皮肤地抱在怀里。
“我们还是先进去吧……”
抵在胯间的硬挺让北崎羞得说不出话来,想到自己的后面会被塞进这样的大家伙,都有了必死的悲壮心理。
在柔软的床上和炽热的胸膛相贴合时,脱去了衬衫而显露出傲人肌肉群的身体让他重新又感受到了一次震撼。
“谁会相信你是个比我还小上一岁的家伙呢?”埋怨让情火即燃的气氛轻懈。
“是啊,连下面也不像呢。”慕田恶劣地嘲笑起来,决定用实际行为让破坏气氛的家伙注意自己现在应该重视的事。他用嘴含住了湿答答的家伙,灵活的舌尖挤着敏感的器官。
“呃——啊啊啊!”湿透的东西根本经不起刺激,北崎扯着被杀似的尖叫来显示心里的感受和底下所表现出来的强烈欲望。
“呃……别吸那里啦!”全身血脉贲张到要爆掉了。
“想射就射吧。”
话还没有完全落定,像被电流击到般的高潮让北崎迅速地缴械投降了,射出来的东西沾湿了男人还没有完全褪下的裤子和自己的腹部。
“都是你的错……”他大口地吸气,甜腻的声音让自己都脸红得不行。
在唾液与精液的混杂下,唇片交叠时有股浓重的腥气。
北崎红着脸品尝自己的味道和男人的嘴唇。被剥光了的双腿贴着被单有种冰凉触感,全身脱力地任凭男人在身上的所有部位留下印迹。他听见自己淫猥的声音比梦里叫得还要妩媚,而且感受到了热得可以烧熟肉体的眼光。
“啊!”手在濡湿的双腿之间抽动时,腰就情不自禁扭了起来,摸索着胯间的手很猥亵挑逗着大腿内侧的敏感带。
“呜……啊……呜!”重新被激起的热量开始在下面汇聚了,北崎又忍不住大声地叫出来。
“你的叫声让我控制不住了。”
抵着耳畔的声音令他春心荡漾,身体也不由自主地渴望起被品尝的滋味。在屁股后面运动的手指甚至让脚趾头都舒适地发热起来。曾经让自己充满仇恨和厌恶的男人,此时此刻他却渴求着被他紧密地拥抱和激烈地占有。
慕田爱抚他的腿间,手指探进花苞般紧闭着的天堂。
紧窒的体内产生的快感使北崎情不自禁叫出声音来,抱住男人的身体,要求更多的刺激。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叫出如此淫猥的声音。
“想要我对不对?”慕田欣喜着他的反应,被搅动了很久的穴部能很深地含住手指。
他解开裤子,舌头像吃糖块一样舔着北崎的脖颈。
“想进去……”
提醒的叹息后已将硬硬的东西往他的大腿之间插去,粗大的东西被体内的欲火烧灼得激情动荡,可是痛楚还是袭击了神经,北崎痛得把眼泪丢脸地溅了出来。
“嗯唔……不要!”
男人无法忍耐下去了,但还是体贴着他的感受,拔出自己的东西后再用湿润的头端去挑逗紧缩起来的穴口。
“我会温柔的……你不要太紧张,放心,不会受伤的。”保证似地在耳边喃喃低语,再次动起来。夸张的触感让北崎忍不住哀叫连声,窒息感侵袭全身,随着男人慢慢地抽动撩拨,奇妙的和心爱的人连接在一起的满足感在心底里缓缓地泛荡来开。
压住腰的身体开始大力地抽动起来,和柔软而炽热的肉壁热烈地缠绕着,激烈的喘气交织在一起的声音听起来无比的情色。
“哎啊……”胸腔受到了压迫的痛楚,后面又被无情地操弄,北崎在快感和痛苦的地狱里被煎熬着,他应和地扭动起身体。
慕田在对方应和的动作里得到了巨大的鼓励,用手掌包住兴奋不已的炙热,不停的摩擦举动让叫声更加响亮起来。
冲到浪尖的快感和强烈的刺痛让北崎大汗淋漓地弓起身子。男人的唇贴在他的乳头上,手的套弄一刻不停地进行着。无法忍受这样狂浪的情事,他马上射了出来,后面也因刺激而强烈地收缩起来。
“我们会在一起的,是不是……”慕田在喷射出充满爱欲气息的液体后,反覆地询问着,无暇回答的北崎让眼泪再一次沾湿了枕头,他被极致的快乐冲击得无法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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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决定因此取消了。
对未来的生活失去了打算,北崎不知道如何向母亲解释自己的改变。毕竟同性情侣的事对于乡下妇人来说过于超现实了一点,何况连本人都感到不可思议的事怎么去寻求别人的认可呢?
母亲在电话里哭着表示只要儿子回来,哪怕是娶明美也无所谓,至少坏女人还有为北崎家传下后代的希望。
这样的请求让北崎感到不知所措。对于是很多人来说,爱情只是生殖前的调味娱乐吧,同性之间光为品尝性爱而进行的结合充满了被蔑视的理由。
尽管如此,堕入爱河的他还是尝到了不食人间烟火般的幸福,生活像块抹了太多奶油的点心,只能一小小口地细细品尝,甜腻的滋味喝再多的水也冲不掉了。
每天早上都要为“自然的生理现象”承受狂野的激情,重新回到日程表上的“找工作”变成只是放在嘴巴上讲讲的内容了。
“赶快结束吧……”
求饶是无法阻止在后面蠕动的手指,体温适宜的身体在一次覆盖了上来,插在里面的东西膨胀到了无法容忍的程度。
埋在枕头里的脸浮起艳丽的潮红。
“每次都要说这种口是心非的话吗?其实很喜欢吧……”不满地嘀咕后,促狭的恋人咬住了他的嘴唇。
“不要讲出来啦!”
尝到痛楚的唇片打开个小口,狡猾的舌头侵占了所有的领地,还故意使坏地缓慢抽出里面的东西,黏湿的摩擦让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呼吸又纷乱起来,尝到甜头的东西重新塞了回去,不停地磨蹭着肉壁。
“嗯——啊!”
无法阻止就只能顺其自然地扭摆起了腰,好几个回合才一起泄了出来,互相搂抱着享受高潮的余韵。
“会迟到的……”终于得到空隙,还是提醒比较重要的事。
记起早上还有重要的工作会议,慕田总监才懒洋洋地从床上爬起来,光着身体进浴室里冲澡,光洁的背部上有一条条细长的血痕,让床上的人羞得把头重新缩回了被单里。
男人很快回到卧室里,被挟制的不悦明显地挂在了脸上。
北崎躲在被窝里偷偷地笑,有越来越多的机会了解到恋人稚气任性的可怕本质。
“很高兴我的离开吗?”放大的俊美脸孔伸到了眼前,凤眼眯成危险的细缝。
“怎么可能……”
自然地接过送上来的嘴唇,两人热情地舌吻了好久。
“晚上去吃泰国菜怎么样?十六大街旁边的那个馆子不错,不过必须早点去订位子。”心情又变好的老兄边打领带边建议。
“不要,好贵的。”北崎像精明的家庭主妇,手指扳着数字,“最近我们吃了太多饭店,这些钱加起来能买两年煮的菜,太浪费了!”
“用不着去算钱的事,你只要回答去或者不去。”男人不屑地哼了一下鼻子。
出身寒门的北崎可看不惯没有必要的砸钱行为,何况被请出去吃饭的滋味让他产生了被包养的难堪感觉,虽然事实正是如此。
“难道我做的菜很难吃吗?”还是要竭力维护一点自己的男性自尊。
“那倒不是……”慕田摇头,其实喜欢的是欣赏情人吃大餐时既满足又战战战兢兢的可爱表情,不过他并不打算告诉他这个秘密。
“我要出去工作!”北崎突然冲要消失在卧室门后的身影大喊。
男人顿住了脚步,回过头严肃地望着他:“你想离开我吗?”
被凛冽的目光吓到的家伙连忙否认:“不是啦……我只是要找一份工作。”
“需要钱吗?我可以给你。”
枉顾时间的流逝,应该很紧迫的人却站在门口神闲气定地和自己聊天,北崎不禁自责,挑起话题显然不是个时候。
“呃,也不是为……算了……”无法一下子解释清楚心中所想的,而墙上的钟似乎走得很快。
“以后再商量这件事吧,你要迟到了呐。”
男人又折了回来,在他的唇上印下有力的吻。
“晚上我煮给你吃,好不好?味道不会很差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北崎乘机撒着娇。
“好吧,那晚上见。”
他的殷勤让恋人非常愉悦,揉乱了他的头发后终于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