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注意到另一名侍卫很紧张且担忧。
“你跟他有亲戚关系吗。”
“我叫应强,他是刘嵩,我们是同一批进来侍卫队的拜把兄弟。”
“这是利爪抓伤,发生什么事吗?”
应强摇摇头,哽咽让他觉得尴唾尬,“今天皇家狩猎,我与刘嵩负责赶猎物,本来是在捉一只狐狸,谁知道躲在暗处的狮子也把那只狐狸当食物,阴错阳差之下,刘嵩的腿就……”
“他会没事的。”
“那腿呢?是不是废了?”
“看他的命运造化。”
“老天!”应强揉揉脸,“他怎么能忍受这种事发生在他身上。”
“没有人希望,但人总是要过活,我会尽力。”
接下来,瑗媛不再开口,挥汗总是由绿儿帮她拭掉。
终于处理完毕了,好累!长时间的精神专注造成瑷嫒放松身子后,疲倦如海啸席卷身子。
“绿儿,找个人看顾他,如果没有发烧就算度过危险期,另外,跟厨房的人吩咐,希望他们能熬些鲜鱼汤,给他滋补。”
“嗯!”绿儿扶着瑷嫒离开房间。
早些听闻冷姑娘除了美若天仙外,因救了御厨一命,御厨对她的厚待,只差没把她当皇后,宫内的人皆知,却没有指贵她的放肆,因为她实在太得人心。
应强到今天才真正见识到。
*
“为什么他会高烧不退?”应强着急的问。
瑷暖经过一天的休息,脸色红润,“受了重伤使身子虚弱,所以容易生病,你不用担心,他复原的情况不错,连腿也好过我当初所预期,会没事的。”
“谢谢你!小姐真的像他们所传,是菩萨转生。”
“小女子才疏学浅,你太夸赞了。对了,等他醒来,你就可以请同僚将他搬回住处,生病的人住在熟悉的地方,可以有安全感。”
“嗯!谢谢。”
嗳媛转身离去,刚好迎上蹦跳的绿儿,鲜少出现的娇羞居然浮现。
“怎么了,你被人灌糖水啦?”
“小姐你别取笑人家!”绿儿不依的前后摆动身子。
“老天啊!”暧嫒连忙双手环臂,人蹲了下来。
“小姐,你怎么了?”绿儿脸色大变,扶着缓嫒,心急不可言喻。
“我的鸡皮疙瘩全掉光了。”
“小姐,你别捉弄绿儿,绿儿有事要告诉你。”
“你决定要嫁给殷实?”
绿儿双颊娠红,讨厌!这……这是其一,还有别的啦!”
“别的?什么事比咱们绿儿姑娘要出嫁还重要?”
“你要出宫的事,公主已经安排好,小姐一出宫就掩人耳目,先到尼姑庵,然后一位孙先生会送你到桂林的杨家,你可以安心在那儿当贵客,公主都帮你打点周到,他们绝不敢怠慢小姐,而且,若……”绿儿嗫嚅半天,仍未开口说出一个完整的句子,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却让小姐给截断。
“你继续‘若’这个字,我去瞧瞧我种的药草,下午咱们还要将小麦拿来酿酒,可有的忙了。”瑷媛佯装转身要走。
“小姐,公主有意要帮您另挑夫婿。”
瑷媛惊诧的回头,“挑夫婿?”接着她笑着摇摇头,“从一个牢宠跳进另一个牢宠?敬谢不敏。”
“小姐,话不是这洋说,我和公主都认为你值得一个疼您的夫婿,他可以了解小姐的好,一起相扶持到老,难道小姐不希望。”
“女人的幸福不是靠男人给,我也可以让自己幸福,像现在,未来或许也:随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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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秀子与另一名皇太后的侍女在角落闲嗑牙。
“听说皇上要把冷姑娘送离宫,这是真的吗?”
小秀子点点头,“是真的!圣旨过两天就会下来。”
“这样也好,冷姑娘一直念着要出宫,虽然以后再也没有人会做小点心给我们下人吃,也没人可以帮我们看病,但我实在看不过去,小姐这么绝美,没理由守着我们过一辈子,更没理由住在冷宫,她值得更珍惜她的男人。”
小秀子赞同的点头,“听说御厨舍不得她走,也想跟着告老还乡,陪她一起游山玩水。”
“御厨的命是冷姑娘救回来的,更何况冷姑娘待他如亲生父亲,难怪御厨会舍不得。”她擤擤鼻子。
两人的谈话让本想踏出御书房的皇上又缩回脚,虽然偷听这种事,堂堂九五之尊不必做,但他实在好奇极了,常听见人家私下谈论,却无法真正探出口风,就连小秀子在说这件事也有意规避。本以为是小事,不必怎么注意,但他真的挺好奇。
御厨跟着要告老也是因为那个女子?小秀子居然对她那么效忠,看来他真的得会一会她。
“皇上!”小秀子注意到在角落的阴影,他吃惊不小,皇上该不会听见了他们的对话吧!
“小秀子,你刚刚谈的冷姑娘是谁?”
“这……这冷姑娘,她是官中的女大夫。”
“什么时候朕的宫中有女的大夫,不是只有御医与他的弟子吗?他好像不收女大夫。”
“冷姑娘原是皇上的昭仪,三年前让皇上贬进冷宫中,最近刚要发配回乡。”
“是吗?”李禄侧着颈子,这档事他根本没有什么记忆,“朕的记忆越来越差劲了,这样好了,你去帮朕宣她晋见。”
“皇上,她曾对您大不敬,所以才贬入冷宫……”
李橡皱着眉,哦!难道朕没有判断力,需要你来帮朕决定?”
“不敢,奴才不敢。”小秀子又是叩首又是作揖。
“下去吧!在今晚的晚宴上,只要她露个脸就行。”
“是,皇上,奴才先行告退。”
李禄挥挥衣袖,他越来越期盼晚上的聚会了。
第4章(2)
小秀子来到东郊瑷缓的住处,对着绿儿说明原委,还不时穿插着对不起。
“小秀子,我们家小姐会被你害惨了。”
“绿儿,实在对不住,我没想到皇上会听见我们的谈话,说不定他只是好奇面已,毕竟现在有贵妃、贤妃,加上过些日子就要招选才女——”
“你在暗示我们家小姐比不上那些青涩丫头,是不是?”
“绿儿,不准对小秀子公公无礼。”瑷嫒跨出门槛,睨了绿儿一眼,“平时的礼教都白教你了。公公,真是对不起,家教不严。”
“冷姑娘,您别这么说,对不起的是我,因为……”
“我刚刚都有听见了,我会依时更衣、沐浴去参加晚宴,不会让公公为难。”
“是我为难您才对,都要出宫,却因我的无心之过……”
“天命不可违,小秀子公公也别想太多,我先回去预备。”
待绿儿送走了小秀子,回到房时,却见小姐拿着不知名的药章挤汁在抹脸蛋。
“小姐,你在做什么?”
她对着镜子中的绿儿微笑,“这药草容易让我的皮肤发痒、红肿,我是拿它来毁容的。”
“毁容?小姐,你千万别想不开。”绿儿捉起桌上的布,赶紧要擦拭她的脸。
“开玩笑的啦!”瑷瑷边闪躲边漾着笑。
“小姐!”绿儿不甘被耍,两手叉腰有些像泼妇骂街。
“好嘛!我知道错了,不该戏耍我亲爱的绿儿姐姐,别气嘛!”她揪着录儿的衣袖前后摆动。
“别玩!”捉回自已的衣摆,她推着小姐坐回镜台前,“再怎么说我都得帮你打扮,方才小李子拿了衣裳与首饰来给你换。”
“哼!嗯!”瑷嫒哼了两声,乖乖的让她帮自己换衣服,很久没有穿宫装,有些不习惯繁琐的锦带与丝绢,在插上珠簪珠玉后,回过头的模样让绿儿看呆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