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奈睁开了眼,半坐起身,两手高举的伸了个懒腰。她觉得今早的自己似乎有些微的不同,一股满满的满足感让她笑开了脸。她不清楚这份满足自何而来,也许是昨晚睡得分外的好吧!
跟达克那样争吵过后,垂泪入睡,竟还能睡得比以往好,真令人惊讶!
想到昨晚,奈奈皱起了眉,下了床,伸手拉拉睡衣。
咦——不对呀!
她记得自己昨晚因为太过于沮丧,没扣上胸前的扣子便扑睡床上了。怎么今早,扣子都安分地扣好,连她习惯不扣上的第一颗扣子都扣上了?
难道昨晚有人进入她的房间?
会是大哥吗,
不可能的。宸奕自她十五岁之后便不曾在夜晚进她房间,检查她有没有踢被;而且,“宁静园”在当初的设计上,上楼的楼梯在半腰处分为左右两道而上,恰好形成丫字形。二楼以上,便是各自的私人空间,宸奕和玮婷一家人住在左侧,而她和达克住在右侧。那么大哥更不可能会绕道走到右侧来探视她的睡态。
难道是达克?
奈奈感到一股燥热,明显地烧红了她的脸。一想到达克在她熟睡后进来,看见她衣着不整、难看的睡姿,就让她羞红了脸。
也许她会打呼、磨牙、流口水和说梦话呢!
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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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奈一走进餐厅,谷宸奕和谷达克早已坐在餐桌旁。宸奕抬头对甫进人的奈亲一笑,而达克则专注在财经报纸上,一杯香醇的咖啡在一旁冒着淡淡烟气。
“大哥早。”
“早,奈奈,昨晚睡得可好?”
“很好。”奈奈走到达克左手边她固定的位子坐下,有丝羞赧地道:“达克早。”
“嗯。”达克仅自喉间应了一声,仍不曾移开目光,专注读着报纸,不同于以往的热络,好像还在为昨晚的争吵而生气着。
他的冷淡让奈奈感到有一丝受伤。
“奈奈;来,你的旱餐。”张嫂笑吟吟地端上热呼呼的前蛋、火腿片和一杯温热过的鲜奶。
张嫂是谷家的管家和好厨师,而她的先生——张伯则是位很棒的园艺家,将“宁静园”的庭院弄得美不胜收。他们夫妻俩就住在离宁静园不远的山脚下,每天很早便到宁静园帮忙,到晚上料理完晚餐才回家。
“谢谢张嫂。”奈奈很喜欢张伯和张嫂这对老夫妻,因为他们都是慈祥的好人,都很疼她。
身旁的达克自始至终都未曾将目光移开报纸,对面的宸奕则给了她一个鼓励、安慰的笑。奈奈有丝提不起劲地回给他一个苦笑,低头吃着早餐,气氛显得有些凝重。
“达克,今天公司的事拜托你了。我要去接婷婷和小家伙回来。”谷宸奕打破凝结的气氛向对座的谷达克道。
达克扬扬眉,放下手中的报纸,挖苦取笑道:“怎么?哀求政策奏效了!”
“嗟!你等着!”宸奕说着两人都懂的调笑。
达克只低声轻笑了几声,端起微凉的咖啡细细啜着。
他知道宸奕是说要他等着自己也会有哀求妻子的一天,这种事如果是在以往,他会毫不迟疑、大笑地回他大哥一句“不可能”,但经过昨晚后,他不知道……
他根本乱成一团了!
所以今早他无法像以往的每一天早晨那样自然地而对奈奈而没有愧疚。
他无法原谅自己竟然在她熟睡时对她做出那等侵犯。不耻的事,霎时莫名的烦躁再度滑过全身。
“奈奈.动作快一点,快迟到了。”达克说完,不等大家反应,便径自起身离开餐厅。
奈奈快速地喝下最后一口鲜奶,诧异地急忙起身想跟上达克,对仍坐在位子上的谷宸奕轻喊了声,“大哥再见。”
“奈奈!”宸奕突然唤住她,脸上仍是那抹鼓励的微笑。“别放弃、加油!大哥支持你。”
奈奈愕愣住,不可置信地盯住宸奕那坦然,鼓舞的眼神。
噢,老天!他知道!他一直都明白她的心。
感动在她心中涨得满满的,她回给宸奕一个烁烂的笑,重重点头。“嗯。”
叭!叭——
门外传来谷达克不耐烦的喇叭声、催促着。
“快去吧!他今天早上耐性还没醒过来。”宸奕低声淘笑道。
叭——叭——
又是一串不耐的催促声。
“来了!”奈亲高声喊道。转身奔出餐厅。
她感到自己此刻是个抖擞、坚强的战士。
等着吧,达克!我一定要实现十岁生日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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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达克的车内除了静默还是静默。
奈奈小心翼翼地瞄了眼身旁的直都死盯着路况、专心开车的达克,她觉得有些心慌了,也许达克真的仍为了昨晚的事而生气。
可是,令她感到心慌的是,以前不管她犯了多大的错误,达克人不曾跟她生隔夜气的,但今早……
车子跟着前辆房车停了下来,等候号志灯的转换。
奈奈深吸一口气,决定在勇气未消失前,跟达克说清楚昨晚她们之间的争吵及不谅解。
“达克昨晚……”
“奈奈,你曾让别人看过你的胸部吗?”
“什么?”达克的突然问话,让奈奈惊吓地弹跳了一下,尖声回问。
达克终于将视线拉开路况转而面对她,仍用原先那沉稳、低缓及些许紧绷的语气,对她,再一次问道:“你曾让别人看过你的胸部吗?”
奈奈愕然,张大嘴瞪着他,只见他双唇抿抿紧地、看着她,眼神严肃,沉地等着她的回答。
几乎过了半个世纪之久,达克再度出声,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气氛。“有没有?”
“这一次语气中的紧绷更明显了,甚至还多了一丝威胁。
“没有!”奈奈因羞怯而低声地回答,眼神不自在地闪躲他锐利审视的衡量。
达克终于放下紧缩的心轻吐了口气,至于放松了什么心,他也不知道。其实早在看到奈奈那羞涩、红透的胸时,他便知道答案了,可是,他还是需要她亲口说出来,否认他的假设状况。
昨夜整晚,为了这个可能的假设状况,他一度以为自已将死于胃痛,心中惴惴不安而无法入眠。一直到此刻,那该下地狱的胃疼能终于平抚下来。
他终于露出了今天早上的第一个笑容。
“难道昨晚是你?”奈奈突然转过身面对他,惊讶地问。
达克难得的微红了脸,回避她的视线逞往窗外看,就好像那里有什么值得研究、看清楚的东西。
“是不是……”
叭——叭——
原来信号灯不知在何时转换为绿灯,后面的司机们都抗议地猛按喇叭,其声响压过了奈奈不死心的询问。
达克从没这么感激有人鸣按喇叭,让他暂时逃过面对奈奈的质问。
他将头伸出窗外,回过头朝车后的司机们咧了一个大大的笑,并挥手道谢、致歉,才又回头启动车子。
真是个美丽的早晨!
达克咧嘴愉快地笑了。
“你怎么可以不敲门就闯进我房间?”身旁的奈亲仍不满地说着。
“我敲了,可是你睡觉了。而且你的门根本没关上,一敲就开了。”达克叹气,一脸无辜的解释着。
等了许久,都没听见奈奈的抗议。达克朝她瞥了一眼,就见东奈嘟着小嘴,手指不停地绞扭着背包的带子,生着闷气。看着奈奈那别扭、不自在的神色,使终闭口不看他,他也不开心了。
“拜托,奈奈,那没什么大不了的嘛!小时候,我不也常常到你房里看你睡得好不好?”他不在意地开口,“而且,你还得庆幸,要是昨晚我没进去帮你盖好被子,而是大哥看见你的睡姿,你该怎么面对?”说到最后达克竟有些气忿,这提醒他,要他大哥从今天起不准单独去奈奈房里。
对,就这么办!
“我是不是……”奈奈不敢想像昨晚她自己暴露成什么可怕的程度。
达克仿佛洞悉她的内心一般,安抚地道:“没有很严重,我帮你把扣子扣上而已。”而且差点让我死于胃痛,达克在心中暗暗地补上一句。
“哦,那……”奈奈仍在一旁扭捏不安地绞扭着背带及手指。
达克真怕她的手指被背带给缠断,挪出右手,轻揉着她的头,佯装认真思索地开口道:“你的睡相还不算太差啦!只是会流点口水,磨牙、打呼兼说梦而已。”
“我才没有呢!”奈奈扬起头、抗议地叫出声。看到达克满脸促狭的笑意,才知道自己被耍了,她气不过地捶了下他的肩膀,娇扭地道:“讨厌啦你!”
达克却被她的娇羞惹得哈哈大笑。奈奈白了他一眼,嘴角却挂着甜甜的笑。
她知道达克又是自己所熟悉的达克了。
车子顺利地进入宸达国际科技大楼的地下停车场,达克把车子停在他专属的车子位上。
“奈奈!”就在奈奈要开车门时,他唤住了她。
“嗯?”
他有些不解、烦躁地摸摸头发,半晌才开口道:“你可不可以告诉我,昨晚为什么想去看那场男子脱衣秀?”
“是……”奈奈又想纠正他的说词。
达克看了她一眼,截断她的话,“好了,我们别再争辩它该是什么称呼,OK只要告诉我为什么。”
“因为……”奈奈低垂着头,嗫嚅地不知如何开口。
“是不是跟这阵子你不断提醒我你已经长大的事有关?”这是他思索了一整晚后,觉得唯一可以成立的理由。
她点头不语。
“所以你就跑去看那场——秀!”
“对。”
“可以解释一下为什么吗?”
“达克,你一直都不肯正视我已经长大的事实,而我要你真正地正视它,毕竟去看那场秀的人都必需年满十八岁,是成人的世界,而我可以在那出现就代表我长大了。”
“哦,天哪!”达克为她的歪理忍不住头痛呻吟,“如果我昨晚没认出你那袭洋装而让你顺利进去,看到一排男人脱光了站在那,你……”
“不会真的脱光的,他们会留下一件丁字裤。”
“你怎么知道?”达克瞪大眼。
“广播上说的。”
“什么广播?”他攒蹙着眉头。
“就是黎明柔主持的啡常DJ啊!里面有个单元是‘非常话题’,任由听众“Callin’进去谈天说地。”
“以后你不能再听那个节目!”他的眉顿时打成死结了。
他知道那个节目,主持人经常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连听众较隐私的“生理需求”都抽丝剥齿的—一问清楚。如果哪天突然讨论“如何摆脱处女生活”的话,而奈奈也有样学样的,这还得了。
“为什么?”奈奈不满地问道。
“不准就是不准!”
“哼!”她双手环胸、稚气地哼了一声,转头看着她身旁的玻璃窗。还说她长大呢?竟还有这么稚气的举动。
“奈奈!”达克叹口气,“告诉我,你看过男人吗?我是说——真正的看过男人的裸体?”
奈奈红着脸低垂着头,声地道:“没有。可是……”
“可是什么?”达克紧张地微倾过身,附耳过去。
“可是我在一种杂志上看过。”
“老天!”达克惊呼地坐直身,气恼地斥叱:“你不能看那种书!”
“为什么?”她再次扬着头不满地抗议。
“不准就是不准!”达克也再次以同款的答案回答她。
这次不待奈奈又做出那稚气的举动,达克迅速开了车门,提着公事包下车,绕到奈奈这边替她开车门,“好了,快下车吧!这次我们真的迟到了!”
奈奈不高兴的下了车,跟着他走进专属的电梯,不放弃地开口争取,“达克,你不能这样限制我!”
“不准就是不准!小女生,‘毋庸置疑’!”达克丢了句李总统这阵子最热门的提话,压下顶楼的按钮后就不再开口,一脸不容抗议的表情。
唉!她知道,达克这回是霸道的达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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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宸达国际科技”在台湾资讯界是颇负盛名的跨国性大企业,举凡跟电脑,不论是硬体或软体设备有关的行业,“宸达”都会参一脚;而奇怪的是,凡“宸达”所投资的行业至今都未传出失败的例子,甚至是个个都做得有声有色,占了资讯市场不小的规模。
而“宸达”里人才济济,最主要的战将则是自谷宸奕接管公司而起的第二代人力。
不用说,首推便是总裁谷宸奕及总经理谷达克两兄弟了。新改组的“宸达”一开始是由谷宸奕及好友廖昱县两人所定的江山,而头两年“宸达”给人的感觉除了冷以外还是冷。
甫拿到学位归国便接管公司的谷宸奕,除了必须面对同业的、攻汗外,同时也得安抚公司人员的心及赢得信任和忠诚压力下,使得年少有成的谷宸奕,经过商场上的洗礼便学会了隐藏自己,而素以“冷酷”著名。
但如果谷宸奕是“冷”的话,那么掌管“宸达。研发部的掌门人廖昌昱便是“冰人”了。
这个一同与谷宸奕打下“宸达”基础江山的廖昌昱,其实就是个神秘的“藏镜人”,坚持不对外发言,不曝光的原则。但他在程式研发上的成就却令人啧啧称奇,不得不佩服。
谷宸奕虽然痛恨做“公关”的工作,却也在逼不得已的时候,硬着头皮出席商会应酬。想想原本就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出席,那又怎能要求他有“好脸色”,所以想不得到“冷酷”
的名号都很难了。不过这个厌恶的包袱终于在两年后谷达克拐了一个老外回来后便解除了。
其实“宸达。的高级主管都知道,在头两年谷达克利有了寒暑假回台湾熟悉内务,在国外更利用电脑连线掌管“宸达”一部分的业务,只是一直都没对外公开他的真实身分,所以两年后回国的谷达克接管了总经理一职并没有令“宸达”内部的高级主管惊讶。毕竟在“实习”的那两年,谷达克所表现的成就是不容漠视。
而谷达克所拐回来的“阿都仔”可好玩了。一头闪闪发亮的金色长发和一双湛蓝深邃的眼眸,标准的大帅哥。原名一一JOSEPH
JOVI的他,硬取个洋化的中文名字——卓约瑟,这可是他翻中英文字典所查到的。不过大家都一致喊他的英文呢称“JJ”。
交际手腕高超的卓约瑟除了掌管“宸达”的广告部之外,理所当然的成为“宸达”对外发言人,是“公关”的第一人才。
他们四个人早在史丹佛大学便是有名的“四剑客”,剑道社的比赛只要有他们其中一人出马便没有输过,志气相投的四人更是推心置腹的死党好友。
四个人都任得俊逸非凡、玉树临风.各方名缓美女追求的目标,更是多方长辈想“套住”的最佳女婿人选。
“宸达”便是在这“四剑客”的通力合作下,有了现今跨国企业的大规模。
如果有人担心,谷氏兄弟会独吞所有的好处而对死党的廖昌昱及卓约瑟来个过河拆桥的话,那可就白担心了。
“四剑客”的原则是,可以欺负自己人却不容外人欺负叫剑客任何一人。当四人有意见相左时,往往的解决办法是,相互打一架,打输了就要服从;而到最后仍意见相左的都是谷氏兄弟,另外两人则是负责拉开快把彼此打死的兄弟。
褐奈东好笑地想着这四个人的情谊,那知心深交的友谊一直都令她倾羡。
“想什么,这么好笑?”
奈奈抬头看着谷达克那充满笑意的眼,这才发现电梯已在二十一楼停住了,达克一手按着开门键让奈余先走出去。
奈奈走出电梯,回头对他笑道:“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到你们四剑客的相处情形,我好羡慕你们之间的真诚友情。”
达克踉着走出电梯,轻轻抚过她乌黑柔软的马尾发,爱怜地笑道:“可是我们都疼你啊!小傻瓜。”
这倒是真的。也许爱屋及乌的心理,他们四个人对奈奈都以保护者的大哥哥身分自居,就连“冰人”廖昌昱都对她疼爱有加。
奈奈回给达克一个甜甜的笑。
她的笑容霎时夺走了他的呼吸,令他一时愕愣,但他很快地掩饰他的惊讶,在奈奈没有防备下,就像她小时候,他促狭地轻拍了下她的小屁股,戏谑道:“该工作了,褐秘书!”
奈奈被达克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吓的尖叫一声,正想抗议时,达克已经走离她身边。她朝他背后大喊一声——
“大坏蛋!”
达克只是开心大笑,伸出手朝她摆摆,头也不回地走进他的办公室。
奈奈嘟着嘴将背包赌气似的重重一放,心中却对达克偶尔这种逗惹好她的举动感到甜蜜。
突地一阵阵厚性感的低笑声自奈奈身后传来,奈奈一回身就看见卓约瑟一派潇洒地双手环胸,右手上还拿着一份文件夹,右脚轻搭在左脚踝上,全身轻倚在门边,一双湛蓝的星眸贼兮兮地盯着她笑着。
英法混血、高大俊美的他,原就有股令所有女人眼睛为之一亮的致命吸引力,加上此刻的他摆着如此“撩人”的姿势,早已令全办公室里只要有长眼睛的女人此刻都眼泛着星光,一睑痴迷爱慕的看着他,而这仍不知觉自己引起那群女人“发花痴”的卓约瑟,还是邪门的笑着。
天——真丢中华民国女人的脸!
奈奈有丝无奈的看了眼那群只差没流口水的同事。四要四剑客任何一名成员出现,场面都定会演变成如此的“失控”状况。
“JJ,拜托大哥您别再摆那副引人犯罪的‘撩人’姿态,OK?”奈奈根本不甩他极力“放电”的魅力,毫不客气的说道。
在一堆杀人的目光和一片做作的惊呼声中,卓约瑟站直身,不但不对她的直言反控抗议,反而仰头大笑。想当然尔!那群女同事又开始找面纸擦口水了。
终于止住笑的卓约瑟走到她身旁,拿起手中的文件来轻敲了下她的头,宠溺地轻笑道:“小丫头,愈来愈不敬‘长’尊贤罗!”
“敬‘老’尊贤!”奈奈刻意加重“老”字纠正他。
“啧、啧……NO,NO,NO……”他一手搭在腹上,另一手则伸出食指在奈奈前左右摇晃,煞有其事地直说:“小奈奈,英俊年轻的哥哥我哪,是你的‘长’辈。中国人说的‘老’字呢,则是指那些脸上,手上的皮肤已经皱皱干干,不是白发脾酒肚,就是秃头长胡须的老公公、老伯伯,所以你不能对我用‘老’字。”
奈亲被他这一番歪理的论调逗得喀喀轻笑,心想,都已经秃头了,还会长胡须吗?也只有他这个“阿都仔”想的出来。
“那可真对不住了。既然哥哥您不老又不贤的,那小女子我就不需对你遵守那句成语了。”
“所以我才说敬‘长’尊贤啊!我比你年长又是看着你长大的,说是你的长辈无需置疑吧!”
“既然它是句成语,就代表它是既成用法的语言,中国成语历经这么多年,哪容得了你乱改?”奈奈好整以遐地反辩,话甫落又一脸落寞地说道:“不过,至少你正视了我长大的事实。”
卓约瑟不忍看他一脸失望,爱怜地以手指轻抬起她的下巴,轻揉着她的粉颊,柔声道:“怎么了?刚刚就见你嘟着嘴一脸不开心,告诉对谁惹我们的小公主生气了,我帮你去修理那个‘大坏蛋’的臭男人,好不好?”
奈奈一扫落寞的表情,不禁被他的语气和那又是皱鼻,嘟嘴的夸张表情逗得轻笑出声,忍不住白他一眼,抡起小小的拳轻捶上他的胸,娇笑抗议。
“讨厌啦,你刚刚一定明明就看到了,还笑人家。”
“我只知道那个‘人家’的小屁屁,被人家的那个‘大坏蛋’给不小心偷袭了。”
“JJ!”奈奈的脸不争气地红透到耳根后。
“有!”卓约瑟佯装一副乖宝宝的好学生,站直身,右手还高高至额际起地喊了一声。见亲奈一睑羞赧又拿到他没辙的模样,他忍不住又是朗声一阵大笑。
“不理你了!”奈奈轻跺脚转身将包包放置好,准备今天的工作。
“那可不行哦!如果你不理我,你将会损失一名最重要的战友兼军师哦!”他迷人的瞳眸中闪着戏谑的光芒,唇边的笑意就更深了。
“我又不打仗,哪需要什么军师兼战友的?”奈奈不感兴趣地嗟了他一口,手仍不停地整理该列打的文件。
“小奈奈,情场如战场哪!”卓约瑟意喻深长地瞅着她道:“再说你希望大坏蛋的眼睛一辈子都被蒙上了,看不见已长大成熟的你吗?”
奈奈的身躯明显地怔了一下,低垂着头,下知所措地绞着手指,嗫嗫不安地道:“真……真有那么明显吗?连大哥都……”
“奈奈,你长大了,如果你清楚自己的心,那就没什么好害羞的。”卓约瑟轻抚她的马尾发,贴心的鼓励道。见亲亲仍低垂着头,爱怜地轻笑出声:“小傻瓜,你这样躲着我们,我们怎么帮你呢?再说,如果连我们这么关心你,爱你的哥哥们都不清楚你这个小脑袋在想什么的话,那就太说不过去了吧!”
“可是,那为什么他……”
“那是因为大坏蛋的‘目周乎Something糊到’!”
“是‘蛤蜊肉’啦!什么Somethin!”
“耶、耶、耶——小亲亲,打仗守则第一条,军师永远是对的。第二条,如果军师有错时,请参考第一条。”
“哈、哈、哈——舌头‘轮转’不过来就说嘛!”
“嗯哼!很好,还没开打就胆敢捻我的虎须,不过说真格的,你这小没良心的还真能伤害我的这颗易碎的心。”卓约瑟讲完了还煞有事事的轻扶胸口,捧着心嗯嗯啊啊的叫着。
“少来了,谁不知道你的心是钢铁焊成的,敲不裂,摔不破的。”奈奈的心情一转好,也跟着开起玩笑。
“小奈奈你怎么可以这么说?说来我疼你的程度就不比达克疼你少,你竟然选了他而不选我,这还不够伤我的心吗?哎哟——我的心好痛哦!”
奈奈根本没辙也好笑地看着卓约瑟的表演,任他在那哭叫乱喊一通。
“我不管,我的心都这么痛了你竟然一点表示都没有,”我要求一点补偿!”
“嘎?”看着一脸贼气的卓约瑟,奈奈不解的愣住。
“给我一个亲亲,小甜心,来吧!”说着他就张大手朝奈奈扑过来。
可怜的奈奈完全搞不清楚状况,只能保愕地睁大眼,一动也不动地看着高大的卓约瑟朝她扑过来……
“你在搞什么鬼?”
随着一声暴吼,下一秒奈奈就被紧锁在一副宽厚而熟悉的胸膛中,而桌约瑟在扑不到目标失去重心时,运动神经敏锐的他一扭腰就安稳的坐在奈奈的椅子上,一回神便不知死活地朝着眼前狂怒的达克咧嘴大笑。
由于谷达克的办公室有半面玻璃墙面向外面的秘书办公室,所以早在卓约瑟踏进秘书室时,他就坐在办公桌后紧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而柯秘书例行一早的工作行程报告早被他丢在脑后,任她尽职地在一旁一张一合诉说着,他的心却跟着奈奈她们的一举一动揪动着。一直到意识到卓约瑟要吻奈奈时,腹中的那把无名火终于忍不住爆发出来,根本来不及细想柯秘书会有何反应时,他就如旋风般冲了出来,一脚踹出去,快速地一把抱住奈奈,躲过了卓约瑟的狼吻。
这叫兄弟之情?骗鬼吧
卓约瑟好笑地看着达克那喷火的眼珠,丝毫不担心自己的小命就快保不住了,还跷起二郎腿对着愤怒的谷达克咧着大大的嘴挑斗地笑着,不过屁股被他这么一踢还真痛耶!
谷达克很清楚他眼中传达的戏谑,心不甘情不愿的放开怀抱中的奈奈,一恼火不由分说地就自身后跟着追出来的柯秘书手上,抽出几封来自国外的信件,用力掷在奈奈桌上,生硬大吼——
“中午以前把它们全部翻译出来给我,褐秘书。”话一说完,又回身狠狠抓卓约瑟的衣领硬生生地拉起他,丝毫不掩饰怒气说道:“而你,我相信你是来找我谈‘公事’的!”说着就这么拽着卓约瑟走进他的办公室。
碰!一声,谷达克在全办公室里的人仍处于傻眼的状态下拉下百叶窗,阻隔了所有错愕的目光。
而奈奈则不置信地看着桌上那叠信件。
真要命,那叠外国信件包今了英、法、西、日文四种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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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下!”
卓约瑟被谷达克像拖货物般拽进办公室,又大喝一声使劲的将他不偏不倚推坐椅中、再怒气冲冲转身将门用力掼上,顺带拉下百叶窗。一连串的动作,一气呵成得完美。
卓约瑟无声地吹了声口哨,在心中替达克这一连串的反常情绪的冲动打了个满分的标准。
“老板,不招待一杯咖啡吗?”卓约瑟眨眼促狭地对着“火山”嘻嘻哈哈地逗惹着。
“谷达克凌厉瞪了他一眼,绕过桧木办公桌按下通话键简单利落地下了道命令,“柯秘书,帮我送杯咖啡进来。”
“两个奶精、不加糖。”卓约瑟抢在达克关掉通话前对着对讲机大喊,还是一脸嬉闹的表情对着达克。
“收起你那白痴的傻笑。”达克余温未息地吼了一声才正视卓约瑟,而后坐进自己的皮椅上。
“啊?这可是最完美的‘天使之笑’耶!不知迷煞了多少女人,你竟称它是白痴傻笑。”卓约瑟不自主地举起两手抚摸着自己的脸,不赞同的大声责难抗议,大有“不识货”的神情。
“闭上你的嘴!”达克忍无可忍地咆哮出声。
“哇——哈、哈、哈——”卓约瑟竟莫名其妙地大笑,而且一笑不可收拾地几乎笑岔了气。
“JJ,我警告你——”谷达克被他笑得有点莫名所以,而怒火更加高涨。
喀!喀!
两声清脆有效率的敲门声及时响起。
“进来!”
柯秘书一进门就看见这副怪异的场面,主掌“宸达”的四大巨头之二,一个是笑得前俯后仰还一手拍着大腿,另一手抚着腹部,仍不停歇地狂笑着;一个则铁青着脸,大有山雨欲来的前兆,怒瞪着他眼前放肆的人。
她战战兢兢地上前将咖啡放下,在“宸达”待了十几年,还没见过谷达克像今天这么反常的举动。
“两位经理,别忘了十点钟有场下半年度的业务会议要举行。”何秘书尽职公式化的提醒。
“嗯”
得到谷达克简短的颔首,柯秘书飞也似地离开这暴风圈,直到关上门才将憋在胸口的气吁出。
好不容易止住笑的卓约瑟,夸张地拭去眼角的泪水,摇晃着脑袋端起咖啡满足的啜着,双目犹笑意浓浓地回看着一直瞪着他的谷达克。
“好了,收起你那‘魍魉’似的吓人表情,你没看见咱们的柯大妈都被你吓得双脚发颤,逃也似地奔出办公室。”
只不过一个小小的“举动”就能把一向放荡不羁的谷达克惹得失去自制,这感觉……这感觉……
真是爽呆了!卓约瑟忍俊不住又咧开一个大大的笑。
“嗯哼!”谷达克仍一脸沉色的问哼。
“拜托,大哥,别老在那嗯嗯啊啊,要不然就是无缘无故地让声大吼反人吓得半死,小心今天下午人事部会被挤得水泄不通。原因是——总经理莫名炮轰,员工因受不了惊吓而集体请辞!”卓约瑟调侃的睨着他。
谷达克紧握拳蓄势待发想挥手出拳,将约瑟脸上那抹贼笑打掉,更想用双手死命地掐住他那完美的颈子。达克开始暗测要花多少的拳击力量才可以挥掉他那讨人厌的嘴脸,并掐断他的脖子。
“好了,老兄!你不用再测量了,我不会打不还手的。别忘了我的拳击可不比你弱!”卓约瑟一脸“不甘示弱”的表情硬生生搓破他的测想。
达克低咒了一声连荡妇都会脸红的极不雅的字眼。
“好吧!身为你好朋友的我,是该适时表现‘关心’,安抚你的怒气,不过我还真想不通老兄你到底在生哪门子的气?”卓约瑟摊开手佯装无辜的睨着。
其实早在一开始他就已发现谷达克在注意着他和奈奈的一举一动,也清楚明白达克是因为他作势要吻奈奈而失控发飙的,所以这么好玩的事若不从达克的口中亲自证实,那就太对不起自己了,也违反了四剑客向来的游戏规则——可以欺负自己人,却不容外人欺负他们四剑客任何一人。
达克烦躁地用手胡乱耙过那头浓的黑发,其实连他都搞不清楚自己到底为何而怒,他知道就算刚才没阻止JJ的举动,那一吻也会仅止于兄妹亲呢这吻,不会掺杂任何一丝“情色”的成分,就如同他们四个常常这么逗闹奈奈一般,他不应也不该有这么大的情绪反弹,但是。他知道有很多事情都变得不一样了,自昨晚开始……
他不想去探究自己到底喜不喜欢这样的转变,只觉得自己开始失控得不像自己了。想到自己方才的冲动,他有丝歉意地看了约瑟一眼。
“好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过我还是很‘关心’你情绪不佳的原因。”卓约瑟有些坏坏地说道。
“没事。”达克向后靠着椅背,简洁的吐出两个字。
“不行,朋友是做什么的,我难得这么‘尽职’,你怎好拒绝?不说,好,那我们来玩我猜你答的游戏吧!”卓约瑟仍不灭玩兴随意在桌上抽出纸笔玩起来。
达克瞥了他一眼,无言地传递“你很无聊”的讯息,抢过他的别啡一口喝下。
“是为了我想吻奈奈。”卓约瑟故意挑斗的开口道。
“噗!”
卓约瑟早有防各地起身跳开,不过却没防备达克会扑上前大手一抓,紧掐住他的脖子,恶声恶气地威胁:“JJ,我警告你以后不准吻奈奈!”
喔呵呵——他又生气了!
卓约瑟佯装不解反间:“为什么?”
“因……因为奈奈已经长大了!”
“喔——奈、奈、已、经、长、大、了!”桌约瑟满眼促狭,学着他的口吻一字一字地重复,笑得更暖味、诡异,直瞅着他道:“这句话竟会出自谷达克的口中!真该录音存证。”卓约瑟一脸扼腕地痛心表情。
“JJ!”谷达克,警告地低斥道,放开了他,同时也被他的要宝搞得气也不是、笑也不是。“你玩够了没?我都快烦死了,你还玩,刚刚是谁说要尽‘朋友职责’的?”
“哦!不玩了,不过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承认咱们的小公主长大的事实?”他拉拉被达克扯歪的领带。
“哼!我不知道这阵子为什么大家都对我讨论奈亲是否长大的问题,这个话题这么有趣吗?”
卓约瑟不置可否地做了个耸肩的动作,撇撇嘴道:“你知道,这阵子大家实在太闭了,都没有人敢对‘宸达’玩搞鬼游戏。
“嗯哼——太闭了是不?很好,等一下业务会议就提议每人业绩再增加百分之十,每个部门增加百分之二十的点数!”谷达克挑起眉摆出上司的口吻道。
“哇,你不能这么搞!”
“哼!”达克坐回椅上,用笔敲敲卓约瑟稍早带来的文件夹。“那现在卓经理是想谈公事,亦或还想满足私人的好奇心?”
“谈——一公事!一天得到一个乐趣就足够了,再多,我会兴奋致死。”他也跟着坐下,一反方才嬉哈笑闹的态度,两人很快进入严肃正的工作态度,专心谈“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