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找寻的,是一只信封袋——没有,没有,那里头放着的东西,正是贝洛斯颈间挂着的项链,以及一封有感而发的信件。
第8章(2)
“我的老天!”找不到,不在这里,所以说贝洛斯身上那条是从她这里得手的?莫鑫鑫突然脸色潮红,想起他那彷佛洞悉一切的眼神,她颓丧的坐在地上,捧着红烫贴脸颊。
那项链上的坠饰,是她加入尤靖所属的考古团队后,在埃及挖掘到的第一件物品,一个小拇指大小的熏衣草色瓷器碎片。
在他们考古挖掘地下远处,有一个十分知名的法老墓穴——图畑一卡门。
那是她第一次听闻关于图坦卡门这位年轻法老的爱情故事。
当时尤靖对她说——
“鑫鑫,你知道矢车菊吗?相传法老王的木乃伊上就插着那‘避邪之花’。一提起考古眼睛就一亮的他,侃侃而谈这个美丽的故事,“根据记载,卡特博士挖出图坦卡门的墓穴时,在棺木里面发现了干枯的矢车菊花环。这位法老死时只有十八岁,尽管岁月流逝,但是那些干枯的矢车菊仍可以辨识出颜色,都过了三千三百年啊——那些矢车菊花环,也许是图坦卡门的美丽皇后,表达的最后爱意吧!”
这个故事让她大受震撼,内心骚动不已,还特地去看了图姻一卡门的黄金御座,御座靠背上雕刻着浮雕,刻画着法老与妻子的甜蜜生活。
浮雕中,两人各穿着一只成对的凉鞋,皇后正探身抚摸国王……看见这感人的浮雕,她不禁流下泪来。
想着她和贝洛斯之间,可有这么动人的感情?
而当她挖掘到那片拇指大小的紫色碎片,让她想起他们定情的北海道熏衣草花海。
那碎片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因此,她得以将它留了下来,亲自做成项链,随身放在身上,后来,她把当时对图坦卡门故事的感动写在纸上与项链一起保存。
虽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连好看也称不上,但却代表了当时她思念贝洛斯的心情。
“完蛋了——”她不禁哀嚎惨叫。这跟她偷看贝洛斯的日记本有什么两样?!难怪他这两天总是以奇异的笑容面对她,原来是知道了她的秘密!
“可恶,除了这个还有吗?”她继续在行李箱中翻找,清算还失物品。
除了项链之外,还有相本——这两年来孩子成长的相本纪录,以及装着翡翠之钥的那只珠宝八音盒,全部都是她珍视的东西!
“多多!”想也不用想就知道凶手是谁,“你为什么挖马迷的东西?马迷是不是说过不可以这样?”
“唔——”偏着小脑袋,艾莫斯狐疑地道:“可是多多有乖乖呀。”
“哪有乖?”这样叫乖?打小孩是不对的,莫鑫鑫,你要忍耐,讲道理!儿子很聪明,他会听。“告诉妈咪,你把东西藏到哪里了?”很好,她冷静下来了。
“给叔叔啦。”艾莫斯很诚实的招认。“多多乖乖耶~~”笑嘻嘻的讨赏,不知死期将至。
“你挖我的东西给他?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小鬼,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训你!”她忍不住了,决定打小孩,狠狠教训他一顿,“看你以后还敢不敢!”
“呜呜呜——哇——”发现母亲是玩真的,他立刻放声大哭,委屈地道:“叔叔骗人,呜,叔叔骗人,呜呜呜,多多被打打,臭叔叔,哇——”抽抽噎噎地好不可怜。
儿子从来没有哭得这么伤心难过,像受到极大委屈,他这一哭,让莫鑫鑫冷静下来。“多多,讲清楚。”
“呜——叔叔说、说……”小手揉着眼睛,可怜兮兮的抽噎,“多多有乖,挖马迷给叔叔呀,马迷不会生气,呜——骗人骗人……”
虽然儿子的童言童语断断续续,但是当妈的都听得懂小孩的外星语,莫鑫鑫从他的话里拼凑出实情——贝洛斯要儿子来挖她,礼尚往来一番!而且他还告诉儿子,她不会责罚。
这样叫她怎么打得下去?
“别哭了。”她摸摸儿子的小脸,“你乖乖睡觉,妈咪等下就过来。”艾莫斯的行为偏差都是父母造成的,莫鑫鑫决意找孩子的爸好好聊一聊。
“好。”不用被打他就安心了,抹掉眼泪爬上床,泪眼汪汪的抱着棉被看着莫鑫鑫。
啊……那么像小动物的无辜眼神,让她一颗心都化了。
“不可以吵,妈咪马上回来。”她叮咛儿子后,转身出房门。冤有头、债有主,找贝洛斯算账!
他们这对父母,真是太糟糕了。
*
贝洛斯洗了个舒服的热水澡,套着长裤便踏出浴室,拿着浴巾擦拭湿透的发。
红棕带金的发丝贴在额上,让他看起来年轻了几岁,未干的水珠滑落发梢,滑过健壮的身躯,十足诱人的男人味。
“我有话要跟你说!”莫鑫鑫坐在床沿,双手环胸,杀气腾腾的瞪着出浴的贝洛斯。
她刻意忽略他强健的体魄。怎么三十岁了还保养得这么好?
贝洛斯惊诧不已,想不到她会在房里等自己,他刻意将浴巾披在肩上,阻挡一些不想让她看见的“东西”。
“有什么事?”他微微侧身,拎起摆在浴室边的浴袍套上。
“那是什么?!”莫鑫鑫眼尖的发现了,她震惊的大喝一声,克制不了的冲到他背后,抚摸他左肩胛骨下的那一道疤痕。
长度有两指宽,疤痕很粗,她不禁怀疑是怎么伤到的?
贝洛斯低咒,挡了前面竟然挡不了后面!
“没什么。”他粉饰太平的穿上浴袍,但在拿开浴巾时,不小心露出了前面的疤痕。
莫鑫鑫倒吸口气,小脸白得更彻底,她看着他的左胸口,也有一道同样的疤痕,她伸出颤抖的手,轻触他胸前的疤,眼泪,不自觉滑下脸庞。
“为什么……是谁……”
是刀伤,穿透胸前肋骨,于肩胛而出的伤痕,他怎么受这么重的伤?是谁对他下的毒手?
安洁的话在耳边响起——这就是她所说的伤势吗?老天,再偏个一公分,就是他的心脏,而这道出现在他身上的伤痕,就如同划在她心脏一般,令她疼痛难当。
“我不想让你难过的。”贝洛斯长长一叹,抚去她脸上的泪水。他还没想到安抚她的理由,原本还想着该怎么轻描淡写的诉说这道疤痕的来由,但最后他鸵鸟的想,等到她发现再说吧,说不定要等到他们回列斯登她才会发现,毕竟他们没有裸裎相对的机会啊!
“安洁说你的身体受了影响,是不是?两年前……你就是因为这伤势而没来追我,是谁干的?为什么大哥会让这种事情发生?”莫鑫鑫急得忘了自己来找他是为了要跟他吵架,一看见他身上的伤口,就压抑下了对他的在意。
骗不了人,她爱他,很爱很爱。
“都过去了……”贝洛斯握着她的肩膀,安抚她,“我好好的站在你面前,不要自己吓自己。”
“席尔不可能让这种事情发生,不可能,不可能,除非……下手的人是他!”莫鑫鑫想起安洁告诉她的,贝洛斯当时是想在第一时间追回她的,但是因为国王陛下的阻揽……还受了伤?
莫鑫鑫大怒!“是席尔?!他用什么东西伤了你?刀吗?!”她气炸了。
“唉——”贝洛斯头痛的叹息,“这……也算我咎由自取,我差点杀了布拉德。”思及两年前,他因为席尔的阻拦而失去理智,对处处退让的布拉德重击,那时候的席尔,真是对他起了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