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早几天他就该回到家随时待命等待缘儿生产,可是因为“两张面孔”事件,茱萸闹了好几天别扭,说什么也不肯理他,害他为了赔罪,只好咬紧牙根,硬着头皮到翠红楼去找回那只他恨不得一掌劈成肉酱的小白老鼠。足足找了三天,整个翠红楼全让他给翻遍了,那只该死的臭老鼠才大剌剌的出现在他面前,神气的睥睨他,吱吱两声像嘲笑他的灰头土脸和无能之后,竟然该死的和他玩起捉迷藏,东躲西藏的整得他想一把火烧光翠红楼时,它才神气活现的跳到他头上。
忍着满腔怒气和浑身的鸡皮疙瘩,冒着冷汗将它送到茱萸面前当求和献礼,博得她惊喜的笑容后,他才不支倒地——昏了!
总算苦肉计见效,茱萸终于原谅他,答应和他回唐门。才松口气,想和茱萸多培养感情,那厢母亲大人已经发出紧急求救信函,害他不得不匆匆赶回,深怕缘儿生产当真有什么不测,他会成了唐门一大罪人。
可才扶着首次乘坐雪儿“晕鸟”的茱萸下雕背呢,他和茱萸就让冲上来的一群人给各自拉开,搞得他一头雾水。正要斥喝,就让那些下人七手八脚的给套上了红蟒袍,拉着他上前厅见客了。
这一看,哇塞!不得了,满屋子客人,恭喜声更是不绝于耳,看这光景,各大门派全来了耶!连才在扬州设计陷害茱萸的师父和师母也赶到了。
唐秉儒点头微笑答覆众人的祝贺,心里还真是哭笑不得,娘也太离谱了吧?看这情形,今儿个是他大婚耶!娘竟然连通知他一声都没有,就搞这么大场面?好歹也该尊重一下他这个新郎倌吧?真是!
嘿嘿,也罢!这般赶鸭子上架,可省了他向茱萸求婚的戏码,天晓得茱萸会不会余怒未消故意刁难他?又或者,那只该死的臭老鼠会不会在他情意绵绵求婚的当儿冒出来搅局?还有他那几个专爱扯他后腿的弟妹……
嗯!还是娘英明,不愧是生下天纵英才的娘,太英明了。
※※※
糊里糊涂的被打扮成新娘子,昏头转向的让人扶着东走西拜,茱萸还真是傻眼了。
怎么一转眼,她就拜堂完婚,坐在新房了?更夸张的是,她连嫁给了谁都不清楚。
飞上天的不适仍然存在着,昏沉沉的她直想睡觉,可是眼前的遭遇教她心慌,她强迫自己硬撑着眼等人来。
等呀等,眼皮老是不听使唤的直往下掉,打了几次盹后,疲累的她终于敌不过爱困虫的召唤,顶着凤冠、穿着霞帔,歪着身子睡熟了。
唐秉儒在兄弟护航下,滴酒不沾的顺利回到心房。
虽然觉得今天三个弟弟出乎意料的好心,竟然帮他挡酒,而不是起哄灌醉他的表现不正常,但谁管他!春宵一刻值千金,今儿个可是他的洞房花烛夜,他才懒得伤脑筋去想那几个笨弟弟!
春风得意的踏进新房,就见原本该坐着等他的新娘子迳自睡了,他微微摇了下头,无声的走到床边,轻巧的替她除去头上的重负和身上的束缚,打算让她好好休息。
不料他还是吵醒了她,见她张开迷蒙的眼,他忍不住轻啄她嫣红的唇一下,温柔的说:“醒了?”
“嗯,是你。”茱萸尚未完全清醒,看他一眼复又合眼道:“我还想睡。”同时自动的往他怀里窝。
“你打算睡掉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吗?”唐秉儒抵受不住她无心所展现的慵懒娇媚,嘶哑着声道。
洞房花烛夜?茱萸猛然惊醒。“我……和我成亲的人是你?”
“不然你以为是谁?”他低笑,双手开始不安分的在她身上游移。
“你……你在干嘛?”他竟然在脱她的肚兜!茱萸羞红了脸。
“吃你啰!”唐秉儒怜惜的俯下身笑道。
“吃……”茱萸接下来的话全叫他给吃进嘴里。
“碰碰碰!碰碰碰!碰碰碰……”
旖旎的天地突然响起十万火急的敲……不,擂门声。
“是谁?”唐秉儒咬牙切齿的怒吼,哪个该死的家伙那么不长眼,挑紧要关头来搅局?
“唐秉儒,我数三声,三声后你不出来,我就进去抓人。”唐秉谦冷冷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
“该死!唐秉谦,我警告你……”
“一──”
“……你最好快滚……”
“二──”
“……否则我会叫你……”
“三——”
“求生不……”
“砰──”唐秉谦一脚踹开房门,异常冷漠的脸上此刻满是焦虑。
“唐秉谦,你……”唐秉儒不敢相信秉谦真的破门闯进他的新房,幸好他及时拉下床幔。
“我没空听你废话,缘儿要生了。”唐秉谦急躁的说。“你快跟我走!”
啊?这还有天理吗?
今天是他的洞房花烛夜耶!缘儿什么时候不生,挑这时候……
“啰嗦!若不是担心缘儿随时会生,怕你醉酒误事,我们干嘛替你挡酒?”唐秉谦哼道,拉了他就走。
原来……哼!就知道这班弟弟没那么好心!
呜……他的洞房花烛夜……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