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楷用另一只好的手臂摆了摆,“没事,继续。”
“我说娘啊,您出去外头吧,别在这里捣乱了,或是到外面去摆滩子帮人算命,我看您都可以成为仙姑了。”扬森索性将他老娘推出去。
好不容易送走自己娘亲,他进到屋内,尴尬地抓了抓头,替奶娘向任楷道歉,“少爷,抱歉啊,你知道的,我娘她一一”
“我知道奶娘是心疼我,我不会介意。”
扬森双手叉腰,看着任楷已经绑上木板固定的手臂,疑惑地呢喃,“不过……少爷啊,我说你在战场上次次都逢凶化吉,怎么一回到京城就灾难不断?会不会真如我娘说的……”
说实在的,他也开始怀疑了。
“你要不要也到将军府前摆个算命摊?”任楷白了眼一脸正经地说着这事的扬森。
“别啊,其实我也是不信的,不过被我老娘每天这样叨念,让我不得不怀疑。”
“成了,你出去吧。”他半倚靠在床上,打算休息。
王太医坐到案前开药方,不一会儿恭敬地将药方交给任楷过目,“大将军,请过目,这药方一日四回,每帖药熬两回,两碗水熬成八分。”
“有劳王太医。”任楷将药方交给一旁的威豹,“威豹,领王太医下去领赏,然后将药方交给赵管事。”
此时,威虎拿着一封信进入,“主子,玉合县的手下传回消息了。”
任楷道:“拆开拿来我看。”
他接过信仔细地看着内容,眉头忍不住蹙起,这上头的报告说,江萱已经在数个月前到县衙注销他们的婚姻关系,单方面的和离,这岂不等于他现在是被休弃的男人!
看他脸色变得更不好,扬森关心地问道:“少爷,这信上怎么说?”
他将信件交给扬森,“没什么,你自己看吧。”
奶娘一听到有玉合县的消息传回,赶紧从外面进来,催促着扬森,“森儿,你赶紧看看这上头写什么。”
扬森瞄了眼一副也很想知道的威虎跟威豹一眼,拿起信件看了看,眉尾抑制不住地抖啊抖。
看他这模样,奶娘更紧张了,“儿子,这信上到底写什么啊?你快说!”
他笑嘻嘻地道:“娘啊,信上写说江萱已经到县衙注销少爷跟她的婚姻,现在少爷可以说是被她休弃的男人呢!”
“什么?!”奶娘惊呼,“怎么会?少爷这么多年没回来,她不是应该是去登记自己为寡妇吗?”
奶娘这话一出,好几道眼刀倏地朝她射去。
她惊觉自己嘴快说错了,连忙解释,“不是,老奴没有咒少爷的意思,老奴的意思是,少夫人要是是登记成寡妇,她就还是少爷的妻子,可以继续庇佑少爷。”
“娘!”扬森叫着。他真的是受不了这个被道士荼毒的娘亲,只要任楷受伤,她就愈来愈相信当年那两个道士所说的。
“少夫人若是寡妇,就还是任家的人,可以继续庇佑少爷,但是和离就不一样了,如今她已不再是任家的人。”
除了任楷,在场的人想了想,好像还真是这么一回事,可是没人敢说出来,只是默默地放在心里,他们可不敢当着任楷的面认同这没有根据的无稽之谈。
奶娘指着信问道:“上头有写少夫人是何时去申请的吗?”
“十月八号。”
“十月八号?”奶娘一听到这日子,惊讶地叫着。
“娘啊,您做什么,您没见到少爷还躺在床上休息吗?这样大呼小叫的他怎么静养。”
“不、不是,是十月八号正是少爷为了保护太子中暗箭的那天啊!”奶娘提醒着。
奶娘这样一点出,所有人面面相觑,纷纷觉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暗自发誓要赶紧找回江萱。
让奶娘这么一吼,任楷心头的坚持开始动摇。他受箭伤那天正好是江萱到县衙办理和离的日子,真有这么玄?
不太相信命理之说的他不得不转为相信道士之言,不过相信又如何,即使相信,他也没有要将江萱娶来的心思。这么多年过去,她才到县衙办理和离,也许她已经有了自己的春天,他不好去破坏她的幸福,且他已经心有所属,即使畅儿目前下落不明,但他相信她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他吩咐道:“威虎,交代下去,让人在玉合县寻找江萱,找到后给她一笔补偿,我不想亏欠她太多。”
奶娘焦急地问:“少爷,您不找回少夫人吗?”
任楷神情严肃的看着奶娘,“奶娘,江萱的事情到此为止,以后不要再谈了。”
看到他凌厉的眼神,奶娘就算还想说什么也都蔫了,泄气地呐呐回应,“好的,以后老奴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