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刀客面带怒意,在看到坐骑的惨亡之状时,又心有余悸。
这姑娘看似轻飘飘的一掌,他的马儿却立毙于掌下,而且马头迅速结上了一层霜,这是什么功夫?
“滚。”这被打断思路的林飞玉冷冷地吐出这个字。
那刀客顿时被吓得一哆嗦,下意识地转身就跑。
林飞玉蹙眉看了那已死去的马一眼,继续迈步前行。
在她身后,一些见到这惊人一幕的江湖人不仅开始猜测她的身份,这样狂傲的姿态,这样惊人的武功,她究竟是何来历?
没有多久,林飞玉便知道了她的佩剑被拿去做了什么用途。
就在她离开少林寺重入江湖不久,就听到了“赤焰天魔教左护法”近来的消息。
手握灵蛇剑,武艺高超,冷艳无双,明明说的是她,林飞玉却非常的莫名其妙。
她被困在少林寺半月之久,期间怎么会出现在他处?
可是,有灵蛇剑为凭,江湖人似乎都深信那出现在别处的人就是她本人。
林飞玉看看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突然有些头疼了。
唐乐天,该死的唐乐天!
他究竟想做些什么?
先是找少林寺的和尚关住她,又拿了她的佩剑去制造她还身在江湖的假象,难怪她被囚在少林时是那么风平浪静。
该死的男人!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林飞玉对唐乐天的怨念太深,那天傍晚,她在投宿客栈的时候与他不期而遇。
“玉儿。”
唐乐天显然是欢喜的,林飞玉却是恼怒的,伸手就要将房门掩上。
唐乐天手一撑便止住了她的动作,然后进了屋子,顺手关上了房门。
“这是怎么了?难得重逢竟然这副表情?”
“明知故问吗?”林飞玉对他不假辞色,因为她此时此刻对这个男人怎样都不能平心静气。
他欺瞒她,不管他的出发点是为了什么,他欺瞒她是事实。
“这么生气?”
林飞玉一掌拍开他的手,到左边坐下,“我的剑还来。”
唐乐天也跟了过去,在她身边坐了,“再过几日必定完璧归赵。”
“你就没有拿着它替我多制造几起灭门血案吗?”林飞玉语气满是奚落。
唐乐天微微一笑,半点儿都不动气,“为夫可不是那等嗜杀之辈,玉儿将为夫想得不堪了。”
林飞玉一记冷眼扫过去,“不巧得很,本座却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邪教妖女,唐大侠还是不要跟本座走得太近的好,免得败坏了你的名头。”
“暧,这话可不是这样说的。”
“那是怎样说的?”
唐乐天无视她的冷眼,厚颜地硬是揽了她入怀,手顺着她的衣襟便摸了进去,去感受那久违的滑腻触感。
“魔教妖女才更有令人疯狂的资本。”他在她耳边充满挑逗地说。
林飞玉再次甩开他逾矩的手,起身欲离开这间客房。
唐乐天从后又抱住她,“真生为夫的气了?”
林飞玉冷冷道:“唐乐天,我不是尼姑,不需要整日茹素,在晨钟暮鼓中长伴青灯古佛。”
唐乐天闻言为之失笑,“你若是尼姑,为夫可真是要头疼了。”
林飞玉又一次拍开他不老实的手,冷若冰霜地道:“将我的武功招式弱点说给旁人知道,你怕我死得太慢吗?”
“玉儿——”
“你信你的朋友,不表示我也必须拿我的命去陪你赌。所以,”林飞玉一字一顿地道:“请你从今以后离我远远的,我的命只有一条,不想丢得糊里糊涂,毫无价值。”
“玉儿——”
“你如果不走,那我走,我是不会跟你继续留在同一屋子里的。”话未落,她再次拍向唐乐天的掌风中带了冰冷的寒意,近肤如刀锋掠过。
唐乐天避开,一声长叹,无奈地道:“玉儿,我是有原因的。”
“好啊,我现在很有空,你说给我听。”
唐乐天无奈地看她,“那你收了这一身冰霜如何?”
“不收又如何?”
她果然是被惹恼了!
“我只是不希望你身涉险地。”
“那是我的事。”
“我担心你。”
“你在质疑本座的能力吗?”
唐乐天没趣地摸摸鼻子,“你这样咄咄逼人,气势汹汹的,为夫要如何与你平心静气地沟通?”
“换了是你,你可以做到平心静气吗?!”
“应该可以吧。”
“你瞧,你的口气也是这么不确定,不是吗?那你又怎么能要求我像圣人一样轻易地原谅一个可能差一点儿就害了我的性命的人?”
“好吧,我错了。”
“哼。”
“为夫真的错了,错在我实在太过担心你的安危,这才自作主张,惹恼了娘子你……”
林飞玉仍然是冷然已对,不见丝毫软化。
唐乐天最后只能祭出杀手锏,“如果我可以帮娘子你弥补剑法上的破绽和不足之处呢?”
林飞玉挑眉,“这是你说的,可不是我逼你的。”
“是为夫说的。”
林飞玉转身往床的方向走。
唐乐天终于松了口气,也跟了过去。
第6章(1)
……
窗外只有呼啸的北风不时拍打着客房的窗棂,偶尔会有一丝夹杂着冰雪的寒气侵入帐中,但帐中炽烈的爱火全然消弭这一点点的寒冷。
终于,终于一切停歇。
林飞玉在他身下已如一滩春水,而唐乐天也耗尽了自己最后一滴精华,无力再战,这些日子的存货全数贡献给了心爱的女人,再无保留。
他搂着她调情,很不正经地道:“玉儿,为夫喜欢你这样的报复。”
就在这个时候,软成一滩春水的林飞玉却缠在了他的身上,带着无尽的娇媚诱惑,贴着他的颈侧如情人间呢喃般道:“我现在只要在这里咬上一口,你说会是什么结果呢?”
唐乐天朗笑,胸腔震动,手搂着她的腰,完全无视她的威胁,道:“那娘子便咬吧。”
于是,林飞玉便真的咬了。
狠狠地咬了一口,唐乐天痛得倒抽了一口冷气,这果然是报复!
但,确实他甜蜜的负担。
“咳咳……”
几天后,来还剑的司徒空在看到好友脖子上的牙痕时,不受控制地咳了起来,咬在这么敏感而明显的一个地方,实在是已经说明了太多的问题。
能在唐乐天这样的男人身上、这样的地方咬上一口,这留牙印的必然是个女人必然是能够让唐乐天全无防备或者心甘情愿被咬的女人。
而这样的一个女人……司徒空的目光落到了一旁静坐的林飞玉身上。
这样一个雪玉冷美人,真的能如此热情地给好友这样一个咬痕?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就像道貌岸然的好友,其实就是个斯文败类一样的道理。
想到此处,司徒空突然对自己这张毫无特色的脸极度的自傲起来。
果然只有他这样的人才是正常的!
唐乐天任他打量了半天,又以咳嗽无声地嘲笑了半天,这才开口打破了屋子里的沉默,“剑呢?”
司徒空赶紧把身后背的一个药篓放了下来,从里面摸出了林飞玉的那柄灵蛇剑。
没错,司徒空现在的装扮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药农,没有一点儿破绽。
唐乐天接过剑,然后手一挥,就下了逐客令,“没事你可以走了。”
司徒空不免抱怨了一句,“唐乐天你真是太现实了。”
“怎么也比不上你现实。”
司徒空哼了一声,背起药篓就走了。
唐乐天这才拿了剑,走到了林飞玉的面前,双手递给她,“你的灵蛇剑。”
林飞玉冷冷地扫了那把剑一眼,尔后拂袖而起,“替我毁了吧。”
唐乐天看着她施施然地走出了门,有片刻的无语。
夜晚床上的玉儿热情如火,这下了床的赤焰天魔教左护法,实在是朵冰冷的高岭之花,行事让人难以捉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