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英治哥,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这头挤眉又弄眼,不知哪里弄来一瓶人工泪液,装哭。
「不、不,听我的,我一直想问英治哥,那个甩弯的时候,有什么特殊的技巧没有?」那边死命捉住手腕,深怕他溜了。
「别听他们的,英治哥,有样东西你非看一下不可,这可是我珍藏已久的珍品,特别留给你的!」这里则尽其所能地搬出了各种裸女写真集,看得人眼花撩乱、七董八素。
原先没起疑心的,到这个地步,不起疑都很难。
英治不动声色地,先掏出自己的名片,在上面写上自己的电话,交给那个想商量事情的说:「你打电话给我」;再转向那个问甩尾的人,给他一句「没什么窍门,你多练练就是」;最后是那个搬出写真集的人,英治翻了两页,微笑地说:「嗯,很养眼,借我回家慢慢欣赏」。
不到三分钟就将他们一个个全打发掉的英治,双手抱在胸前,皮笑肉不笑地说:「你们还有花样能留住我吗,嗯?」
小兄弟们顿时词穷,最后个个低头承认说:「对不起,英治哥,求你别走。要不,等会儿夏哥到了,我们全部都会死得很惨的。」
他大概已经猜到是这么回事。
隐忍着叹气的冲动,揉着太阳穴,英治蹙眉说:「你们谁告诉那家伙我来了的?」
乖乖地举手自首,阿超搔搔耳朵,歉笑地说:「夏哥有交代,只要看到您的影子,就得随时禀报。」
「你是说,我一直都被你们暗算了吗?」怪不得英治老觉得奇怪,为什么自己一来这里夜游,总会遇上夏寰。除了小说里,世上哪有这么多巧合?
「哎,别这么说嘛,英治哥。说暗算太难听了,好歹也说是『算计』。」
阿超边赔笑、边搓着手心说:「这绝不是我们的意思,无奈我们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谁都不敢反抗夏哥的命令啊!您就委屈一点,成全、成全我们的一片忠心嘛!」
算计和暗算有哪里不同了!英治脸色更阴沉。
「你们把我当是祭品献给饿鬼充饥用,还是什么驯兽用的皮鞭?」
「呃……您这么说……嘿嘿……应该比较接近猛兽专用的麻醉针吧?」阿超自以为幽默地大笑着,周遭的兄弟们也跟着起哄笑起来。
「喔,那就先拿你们试一试,依我看,你们也许称不上『猛』,但『兽』字应该还沾得上边。」额际冒出一条青筋,英治乌云密布的脸上,已不见半点笑意。
「咦!——」
英治的一句话,让这些平常面对再大的火爆场面,也都不会皱一下眉头的兄弟们,纷纷脸色苍白地摇头后退。「英治哥,您,您大人有大量,您,大慈大悲,您……」
「大慈大悲?我可不是观世音菩萨,我想你们拜错庙了。」英治「啪、啪」地转动着手指头的关节,一步步朝他们逼近说:「不想死得太难看的话,就把牙齿好好地咬紧了,我可不负责修补我弄断的牙齿或骨头的,你们觉悟吧!」
「天……」阿超浑身颤抖着,缓慢地后退。夭寿喔,他们怎么敢和欧阳英治过招?要是伤到了他,肯定会被夏哥扒掉三层皮。但是不还手保护一下自己也一样很惨,英治的拳头可不是软绵绵豆腐做的,那是他们都见识过的铁拳啊!所以想来想去,三十六计也只剩——
「英治哥,你看天上!」「调虎离山」外加「走为上策」。
就在英治抬起头的瞬间,夏寰手下那些人立刻呈鸟兽散,逃命的逃命、跳上车的跳上车。
「喂,你们男人当假的,一个个都没带种啊!」英治愤怒地对他们咆哮。
「抱歉了,英治哥,可是我们打不过你,只好自动认输了。请代我们向夏哥问好!」阿超在远处大声地回答,并驾车迅速逃离事发现场。
「去。」
英治将脚下的小石块踢开泄愤,走回自己的车旁。谁会那么笨,傻傻的在这边帮他们传话给那家伙,留座空城给他已经算客气了。
夏寰不顾一切的急踩油门,一路高速飙过了空荡无人的海岸线,他相信阿超他们不敢违背自己的意思,应该会尽全力留住英治,但他不放心那些愣小子是否能百分之百的瞒天过海。
英治的鼻子可灵敏得很,要是让他嗅到有什么不对……
绕过了两、三个上坡弯道,突然间夏寰的眼角晃过一抹眼熟的红色身影,他当机立断的踩下煞车,车身立刻在山道上回转了一百八十度,转为下山的方向,追逐而去。
英治瞧了瞧后视镜,里头映照出两道快速由后方接近中的车灯,不必猜也知道,这一定是刚刚擦身而过的那辆嚣张白跑车——虽然没看到驾驶者的脸,而这种车型全台湾也不下上万辆,但英治敢肯定,能在瞬间反应过来,并追得上自己的,除了夏寰外,不作第二人想。
还是慢了一步。
他任由愤怒的冰火凌驾自己,放纵油门踩到底。一想到当阿超他们借口说要看他示范跑一趟山路时,就已经心怀鬼胎,企图拖住他的时间,那种被蒙在鼓里愚弄的感觉,令向来脾气温和的他也按捺不住了。
真是受够了,耍猴戏也该有个限度,竟在我背后鬼鬼祟祟的耍那些小手段,连周遭的人全都被利用了。
英治听见了两声急促的叭叭声由后方的车子传出。哼!想要他靠边停,门儿都没有。(你有本事就逼得我不得不停车,否则——谁理你!)
「那小子,分明是故意装作没听到。」
夏寰坐在白色跑车内,看着前方的红车不但没有减速的意思,还加快速度想逃,不配合的态度明显到了极点。
(想逼我使出最终手段?很好,反正也很久没有陪你玩玩了,小治你就给我抹净屁股等着。)
两辆车互不相让地在滨海公路上展开一场龙争虎斗的追逐。
仗着先出发的优势,英治的红色跑车始终保持在前方的领先位置,但身后的白色跑车也丝毫不显退让的,逐渐缩短两辆车之间的距离。两人都是跑熟了这条路的高手,即使同时出发都还不知谁胜谁负,因此此刻夏寰可说是处于难以扭转的形势之中。
「可恶,这家伙是玩真的。」
一边抱怨着,一边以单手操纵着方向盘,在分秒必争的情况下,车子优美而灵巧的转过一个又一个的弯道,始终只能看着英治的车尾在前方狡猾逃窜的夏寰,发出啧啧的感叹。
「这么久没有跑了,看来小治那家伙的宝刀未老,还是一样很快。一点都看不出是个休息了一段日子的人。」
虽然驾驶技术一学会了就永远不会忘记,但技巧的熟练与生疏就不一样了,如果缺乏经常性的练习,是很容易退化的,显然这在英治身上是个例外。
一直在后头这么看着,夏寰又想起了第一次和英治飚车时所感受到的震撼与吸引力……明确、果决而完美的路线,看得人目不转睛的着迷与感动……燃烧着灵魂深处,烙印在夏寰的视网膜般,惊心动魄的极致速度。
想要——
在那当下,看得忘我之际,夏寰脑海里也浮现了明确的渴望。
想要超越那辆车,想要凌驾它(他)、征服它(他)、捕获它(他)——
宛如一头被震撼所唤醒的睡眠中的狮,在都市丛林里寻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原野,最原始的本能在血液之中沸腾,咆哮着「释放我」,欢乐地流窜。
他夏寰未曾遇见欧阳英治前,从未想过过去花三分力就能击败所有对手的自己,竟也有使尽全力的一天。那一次他可真是使出浑身解数,要不是最后的最后,让他逮到英治那细微如针孔般的小小缺陷,看出他的路线没有抓到中心点,还残留着最后的小机会……赌命试上一把……那场胜负的结局就要改写了。
他从没如此庆幸过自己拥有天生的好赌运,如果那次他就那样输给了英治,他可以肯定英治绝不会给他任何交谈的机会,更别说接近他了。
「这回,你也不打算让我好过,是吗?」
迅速地换着档,夏寰唇角浮现一抹狂傲的笑意。「但,赌上我所有的轮胎,小治宝贝,你绝对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磅磅的引擎声呼应着他的诺言,夹带着爆裂火花由排气管喷出。
「嘎!」
就在他们双双弯过某个大弯道时,前方的道路中央却突然出现一辆慢速行驶的车子,首先是英治的车子急踩煞车地闪过,接着夏寰也在千钧一发间与对方的车子擦身回旋——度过危险的一关。
这突如其来的插曲,让他们都捏了一大把冷汗,而更重要的是……英治终于放慢了车速,靠到路边停下来。夏寰也随即将车子停放在他车后,「啪」地甩上车门,冲下车。
「喂,你……」夏寰话没说完,就被刚下车的英治往肚子上揍了一拳。「唔!他X的,你不能轻一点吗?」
英治脸上余怒未消地说:「这种手劲还算是小CASE了。我问你,除了叫你那些兄弟报告我的行踪外,你还背着我偷偷地做了什么?」
「嗯……」夏寰抠抠脸颊,边揉着肚子说。「没了。」
「说实话。」他压根儿就不相信这家伙。「你要是现在不说,往后让我知道了,可不是一个拳头就能了事的。」
「哇,有个凶老婆的男人日子真苦。」
英治倒竖起两道眉。「你的牙齿最好很坚固。」
「好、好,别打了。」举高双手竖白旗,夏寰无可奈何地说。「明知道我舍不得你那张漂亮的脸受伤,动不了手,你不觉得这样有些不公平吗?」
「还说!」
夏寰咧咧嘴,一眨眼。「不必担心,现在漂亮的男人也很吃香,不输给我这种性格小生的。」
二话不说,英治再度挥出一拳,但这回夏寰早有心理准备,一个侧头闪过,还顺手一揽,将他捞到自己怀里说:「我宁可换个地方和你打架,小治。你喜欢哪一间宾馆啊?」
既然双手被扣住,英治就抬起脚踹他,这一招果然奏效,也让夏寰不得不放开他。
「算你狠。」夏寰龇牙咧嘴,一张脸因痛苦而扭曲,额上也逼出两滴冷汗。「我可是告诉你,以后我要是跛了脚,你就得负责我的下半生,小治。」
「狗才理你。」
转身就要上车离去的英治,冷不防被一股更强大的力量往自己车内推,一下子就被推到邻座去,方向盘落到夏寰的手中不说,他还听到自己的车门自动上锁的声音。
「你搞什么!」
「扣好安全带,小治,这可是你的车,被开罚单的也会是你喔!」夏寰还他一抹无赖的笑说:「很久没悠哉地兜风了,陪陪我吧!」
「住手……」
从牙缝里逼出来的声音,掺杂着欲望的音色。
「畜生……你……好好开车……你脑袋里装的都是豆腐吗……」
这声抗议软弱无力到他自己都觉得悲哀。陷于无路可逃的困境,他万万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坐在自己的车子里被人性骚扰。
性骚扰,多么屈辱的字眼,可是除此之外没有更贴切的字眼,能拿来形容此时此地在他腿间放肆的那只手的行径了。
「只要你别乱动,我的驾驶技术你大可安心,不会有事故发生的。」
目光虽然放在前方的道路上,但男人却腾出一手,伸出魔爪,大胆地扯下前方拉炼后,隔着一层棉质布料,在他的重要部位上暧昧的游走着。
若有似无的碰触,唤醒了他死也不想有的反应,热流开始集中在男人的指头下。
「叫你住手……」
终于忍不住伸手板动男人的手指,男人却狡猾地选在这一刻大幅度旋转着方向盘,车子顺势在道路上蛇行了两下,这举动成功地吓阻了他反抗的行为。
「你看看,就是你这样乱动,我才会无法好好开车的。你想和我在这条路上殉情吗?小治。」
「谁要和你这种家伙一起死,求我都——」就在他激烈反驳的时候,男人的手指得寸进尺地拉下那块最后的布料,直接圈握住了他。
「求你都……怎么样?怎么不说了呢?小治……」
温热的粗糙掌心包裹住光滑柔嫩的外皮,只是轻轻地摩擦两下,英治的双颊已经泛起阵阵红晕。
「你这混帐……」耳语般的埋怨听来却似娇喘。
「呵呵,不知是谁已经兴奋得弄湿了那个混帐的手,嗯?」恶戏的手指故意在尖挺的敏感前端来回揉弄着。
卑鄙的言语刺激着他的神经,却相对地鼓动了热血沸腾的速度,喉中发出了压抑的喘息,英治剧烈扭动着腰,想远离他的手,可是在狭窄的车内,根本没有闪躲的空间。
「……别玩了……」
「要停车,好好地做几回吗?」邪恶地诱惑着。
「开……什么玩笑……」闪烁的目光中有着一丝丝受到诱惑的软弱。
黑暗的车内,扬起一阵沙哑的笑声。「你嘴硬的模样从来就是我最喜欢的地方,小治。」
「畜生。」
车子停靠在防风林内的隐密处,夜晚没有灯光的海边,偶尔只有从远方的公路闪过几道稀微的光线,夹着海水味的咸风从敞开的窗户灌入,吹拂在发烫的肌肤上,却一点也无法冷却车内的温度。
企图唱反调的双唇被牢牢吻住,男人的舌由口腔深处的黏膜一一舔到了牙龈内侧,无处可去的唾沫沿着唇角的缝隙缓缓地流到下颚,舌头在一次次贪婪的吸吮后,已经呈现麻痹的状态,无力地任由侵略者囓咬。
「嗯……唔……」
炽热的鼻息甜美的响起时,男人终于释放了他红肿的唇,改而轻吻着他脸颊、颚线与下巴,并说:「太久没做了,你都忘记该怎么接纳我了。小治,你咬得这么紧,我不是连动都不能动了吗?」
「……少……啰唆……」因为这一吻而彻底放松的身体,又因为男人坚持进行的插入动作而紧绷起来,英治能体会那死不愿意张开蚌壳的贝类,被人粗鲁地撬开时,心中有多么地痛恨。
「别闹瞥扭,帮一下忙吧!」
帮忙?亏他有脸说这种话!
明明告诉过他,别在这么狭窄的车子里头发情,结果是谁无耻地说「偶尔换个地点才叫情趣」,硬是无视于英治的反对,强行——
「要不然这样下去,你我都痛苦,而这全是因为你不肯配合的关系喔!」男人见他没有反应,开始耍赖地说。
「……」这混帐。英治重复着这句在心中骂过千百遍的台词。所谓的误上贼船,八成就是指这种状况。
「吶,小治治。」男人恶意地动了一下腰,催促他。
可恶。(为何我得做这么丢脸的事?)
胀红着脸,咬着牙,英治豁出所有的尊严,主动将自己的脚抬到男人的肩膀上,举高腰部,做了几次深呼吸之后……「快点——」
(在我的理智冒出来责备自己的愚蠢前)英治以目光这么诉说。
「在下对您的配合,感激不尽。」咧着嘴,夏寰亲亲他的嘴,再次将自己往那灼热无比的紧窄甬道推入。
「啊啊……」两次、三次的撞击后,狭窄的入口终于将男人的壮硕全数吞入。
「呼——」
夏寰满足地吐出一口气,愉悦地栖息在这得来不易的深处,细品着被丝绒液火紧缚的美妙滋味。
「嗯……」
英治颤抖地痉挛着,镶嵌在体内的灼热脉动,就像一把野火在他身体里闷烧着,热得让人无法忍受,再不想点办法……一次、两次地舔了舔自己的唇,耐不住地摇了一下腰,低喃着。「夏寰……」
「有何吩咐,我的女王?」挑着眉,男人反过来好整以暇地注视着他。
这家伙……英治脸红到耳根,双眼沁着情欲的湿气。「你这恶劣的家伙,总有一天会死得很难看。」
「假如是死在你身上的话,再难看我都不介意的,亲亲。」男人无耻地回道。
「闭嘴。」
扣住男人的脖子,英治将说不出口的请求,尽诉诸于热吻,接下来车内只剩下急促的喘息、凄切的嘤咛呻吟与交叠在一起不住摇晃的两个黑影。
宁静的车内突然响起突兀的多啦A梦铃声。
英治皱了皱眉,推推男人沉重的身体说:「喂,电话,你的电话。」
「嗯?噢。」
在温存的时刻被人打扰,夏寰不悦地接起手机,里面立刻传出小汪焦急的声音。「夏哥,你们人到哪里去了?我把车子开到停车场,这里谁也不在,既不见你也没看到欧阳医师,害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喔,对了,我差点都给忘了。我知道了,我这就过去,你在那边等着。」切断了电话,夏寰整整凌乱的衣服说。「走吧,我有样东西要给你看。」
「什么东西?」
「别问那么多,跟我走就是了。」
英治心想:这家伙不知又在玩什么花样了。「还有,你就不能换换电话铃声吗?又不是小孩子了,用什么多啦A梦。」
「有何不好?我就喜欢多啦A梦。」夏寰耸耸肩说。「法律有规定,成年人不可以使用多啦A梦的铃声吗?」
英治轻哼一声说:「我是替你的手下可怜,竟然跟着这种心智年龄只有九岁的人。」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全世界有胆子嘲笑我这么炫的电话铃声的人,大概只有你了。」
换言之,其它人都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英治在心中叹息地想:为何自己还跟这种人搅和在一起呢?
「啊你那是什么脸,不相信吗?我可以证实给你看。」斜瞥了他一眼,夏寰不满地叫道。
「够了,快开车吧!」再这样下去,天亮冗都到不了目的地。
「当当当……」夏寰得意地伸开双臂,指着身后的那辆鲜黄色亮丽跑车说。「怎么样?很棒吧!这辆M跑车可是搭载了F1赛车级引擎,外加高达三百匹马力的拉风宝贝。可以说是每个男人的梦中情人,嘿嘿!」
「你从哪里弄来的?」英治在汽车杂志上看过这一款车,但在他印象中台湾并没有进口。
「靠这个啊!」刷地从衣服中掏出一副牌,夏寰贼笑地说。「我赢来的。」
「不是耍老千吧?」
「啧,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啊?」夏寰摇摇食指说。「这样不好喔,小治,信赖是良好关系的基础,要成熟一点,学习如何相信他人,才不会过得太封闭。」
「全世界就你最没资格这么说我。」
英治毫不留情地吐他的槽,接着走上前,打开黄色跑车的引擎盖,检视着……
「如何?真是个漂亮宝贝吧?」等不及要听他赞美的夏寰,摇着隐形的狗尾巴,双眼闪闪发亮地说。
「嗯,是辆好车。一看就知道车主很讲究保养。喂,你确定人家真的愿意把这辆车给你吗?万一事后人家反悔找你麻烦……」光看车况,就晓得车主有多么热爱这辆车,岂会心甘情愿地让出来。同样是爱车人,英治可以想象车主现在一定后悔万分。
「怕什么?我可是夏寰耶,谁要找我麻烦,请便。」夏寰拿下车钥匙丢给他说。「要不要跑跑看?」
「不怕我把车子撞坏?」英治故意开玩笑地说。
「要撞坏也没关系,反正这车是你的了。」
英治瞪大眼。「你要把它……给我?」
指指自己的嘴,夏寰高兴地说:「谢礼不用多,只要在这边亲我一下就行了。」
可是英治不但没有半点喜悦的表情,还沉下脸说:「为什么?」
「为什么?不为什么啊!我送你车子还需要什么理由吗?」预想中,小治应该飞奔到他怀里,感激地抱紧他不是吗?干么摆出一副「受辱」的模样,夏寰不解地歪着头。
「是啊。」英治自嘲地一笑。「就像你随手就送哪个舞厅小姐一只名表一样,全都是你高兴就好。」
「喂,小治,你在气什么?」
英治冷声地说:「我不是你的『女人』,不需要什么事后的礼物,也不想要。这车你留着自己开吧!顺道告诉你一声,我们的关系到此为止,正好我也要去美国了,没空再当你转换口味时的性伴侣。虽然和你的关系不能用索然无味来形容,但我也差不多厌了。你去找别人吧。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