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七天。况少皇屈指一算。他的期限已迫在眉睫了。
算了!什么身份,我不管了!况少皇用被子整个盖着自己。
“你醒来了吗?”尹烈叩了一下况少皇的门。
况少皇旋即从被窝中钻出来。
尹烈在门外,见况少皇没啥子反应,也沉默了起来。
“昨夜……”稍顷,尹烈开腔道:“我的语气重了点。我道歉!”
况少皇以为尹烈说的是那夜的事,满心的期待,但最终却落了个空。失望的神情浮上况少皇的俊脸。
“早餐我放在桌上,我先去画廊。”
况少皇咬紧下唇。
声音消失在门外,况少皇拿起一个枕头,往大门倾力甩去。
浑蛋!况少皇气红了眼,眼泪快要夺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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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少皇一直躲在医院的厕所内。
爸……你没事吧!况少皇的心悬在半空。
今早况少皇在吃早餐时,觉得太无聊,便扭开了电视机,让一些比噪音略好一点儿的声响充斥整间偌大的屋子。如此,况少皇才会觉得没那么寂寞……
不料,况少皇却十分意外地听到一个消息。
况霆入院了!
据闻是心脏出了毛病。
爸……况少皇心焦了起来,他好想冲去况霆的病房,然后好好地看看老爸,或者,可替他盖盖被子、倒倒茶……
但现在我是“李子雄”,爸根本不认得我。
既然已来到医院,无论如何都要跟爸见一面。
况少皇下定决心,他推开厕所的门,往况霆的病房迈进。
他扭动门的把手,推门进内,跃入他眼帘的是一张病容的况霆。
况少皇差点落下泪来,他由白色的被子里,找到况霆有点骨感的手。
“爸……”你变得如此瘦削,况少皇红了双眼。
“父子团聚的场面真感人!”李子雄的冷嘲之声,在况少皇身后响起。
况少皇满腔怒愤地瞪着李子雄。
“你来得真是时候,他也活不久了,迟点来,我怕你看不见他呢!”
况少皇恨不得掐死这个人面兽心的李子雄。“我爸若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定跟你拼了!”
“是你爸,还是我爸呢?好像现在你不是况少皇了。”
况少皇沉住气,他不欲和李子雄继续抬杠下去。演至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他站起来,欲离开病房这是非之地。但李子雄却不肯让路。
“不多留一会吗?”李子雄阻着况少皇的去路。
“让开。”不然我便扭断你的狗手!
“不多看这老头一眼吗?”李子雄假装好心。“或许你走后不久,我会很不小心地拔掉他的喉管,又或者,我会不小心地按熄了他的维生仪器的按钮。”
“你敢?”况少皇死瞪着李子雄。
“我为什么不敢?”李子雄邪笑。“你想想,若这老不辛身故了,他的所有财产便会尽归我所有,到时候,我就是最有钱的况大爷了!”
“我绝对不会让你成功的!”况少皇紧握拳头,他拼了命才压下杀死李子雄的冲动。“你休想伤害我爸!”
“哦!”李子雄一张毫不畏惧的睑容,犹如在况少皇熊熊燃烧着的怒火上,加了一把火油。“你想阻止我?行吗?你现在是什么身份?不用我一再提醒你了吧!只要我一声令下,你别说想来看这老头,说不定,你要在牢里过完你的下半生呢!阻止我?也不看看自己到底有多少斤两!”
“你……”况少皇真恨自己的没用。面对嚣张跋扈非常的李子雄,他一句话也回不了。可恶!
“你若不在乎这老头的生死,便安心离去吧!不过明天你可别看报纸一或是看新闻报导,不然我不保证你会不会当场气死。”
“你若敢对我爸不利,我一定杀了你!”
“你的身手真的那么棒吗?我倒很想见识见识。”
李子雄打开房门,吹一个日哨,一群彪形大汉便呈现在况少皇的跟前,李子雄邪佞地一笑。
况少皇知道形势对他不利,连忙退后三步,暗地抓住病床旁木拒子上的花瓶。
李子雄扬手示意,身后的大汉们便一拥而上,欲将况少皇嗣伏住。
岂料况少皇大力一掷,一个重甸甸的花瓶便砸在走在最前头的大汉头上,大汉惨叫一声,倒了下去。
“饭桶!”李子雄没想到况少皇会如此机灵。“上啊!还等什么!”李子雄今天是和况少皇耗上了,大汉们立即再冲了上去,况少皇虽有些自卫技术,但他的敌人全是身形健硕非常的大汉子,再说,双拳难敌四手,最后,况少皇还是给大汉们制伏住。
“怎么?”李子雄见况少皇终被大汉抓住,一脸的神色飞扬,“不挣扎了吗?”
“吐!”况少皇虽很明显地处于劣势,但他仍不怕死地从口腔中吐出口水,凑近况少皇的李子雄,一个问避不及,便中了个红心。
“别靠我这么近,我的眼睛只能接受美丽或是正常的东西。”
李子雄勃然大怒。
“带他去南舍,那儿正在维修,连个鬼影子也没有,正好给我来修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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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况少皇痛得蹲下身,他的下腹被大汉猛烈攻击,痛得他差点连胃酸也呕吐了出来。
“挨不住了吗?”李子雄得意非常地大笑。
“嘎……”况少皇大口喘着气,事实上,他痛得连骨头都快要敞开了,莫说站着,他连蹲着也是十分勉强的。
他的自尊不允许他在李子雄跟前倒下来。
现在他什么也没了,唯一拥有的东西。只有自尊而已。他不能失去唯一的所有物!
“你只要对我说一声:“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便放你走。很划算吧!”李子雄一手抓住况少皇乌黑发亮的黑发,迫使他和自己的眼睛对上。
“作梦!”况少皇死也不会向李子雄求饶。
“真倔呢!”李子雄早就知道况少皇会这样说的了,他一点也不意外。“真符合你的性格,不过识时务者为俊杰,不放下你那高傲得不能再高的自尊,只怕你吃到的苦头会更多!明白吗?”
“你说话的口气比沟渠里的臭水还要臭气冲天,你可不可以别靠近我,我感到很恶心!”况少皇贯彻自己语不惊人死不休的作风,毫无惧色地顶撞占着上风的李子雄。“或许,你该换掉现在甩着的牙膏,因为它的除臭效果对你似乎完全不奏效!”
“好风趣呢!”李子雄皮笑肉不笑地和况少皇道。“你真大胆,在我的手里,还敢出言损我?你是活得不太耐烦了?”语毕,他便倾力掌掴了况少皇一掌,况少皇没有躲避的空隙,只得硬生生地吃下这一掌。
“不痛也不痒。”虽然况少皇被李子雄掌掴到嘴角爆裂,但他仍口硬地道。
“有趣。”李子雄仰天大笑。
“有没有人对你说过,你的笑声比猪的惨叫声还难听?”况少皇嘴角流血道。
“有没有人对你说过,”李子雄面露愠色。“别激怒掌控你生死大权的人!不然最后受苦受难的,终究也只有你而已。”
“是吗!我倒没听过。”况少皇的傲气骨头,在这节骨眼上,是发挥得淋漓尽致。“我这个人,最不喜欢妥协,不论是什么事对什么人!以及什么场合!”
“你是说,即使你现在在我的手上,也不妥协是吗?”李子雄眸底闪过一道冷冽之光。
“你的理解能力真的很差耶!”况少皇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天知道他这一笑,令他刚被李子雄掌掴的脸颊剧痛了起来。但依况少皇的性格,他是死也不会浮现痛楚的表情,他宁可痛在心底,也不愿令李子雄更为得意。
“我都说我最不喜欢妥协。你还多此一问。你的脑袋没缺氧吧!”况少皇极尽挖苦之能事,“需不需要我替你找个有口碑的精神科医生,或是脑科医生?”
“你真的很不识事务!”李子雄只差没怒发冲冠。
“我又不是跟屁虫,不像你需要察言观色!,,
“啪”的一声,况少皇的脸上,又新添了一道五指红痕。
“你的力气真差。连我这白面书生也打不倒!我真替你感到悲哀。”况少皇实际上已眼冒金星,但他仍不服输。刚才李子雄愤怒的一掌,力度可不小。
“你再不闭上尊嘴,我保证,你——一定生不如死!”李子雄瞪大双眼,脸上的雀斑因他的怒火而像是在跃动般。“你听见了吗?”
“真抱歉!我听不见!”况少皇就是宁死不从。“我的耳朵很会选,它只会听见人的说话,至于不是人的畜生类嘛,它就听不见了!”
“好!你要耍嘴皮子,是吗?”李子雄因怒火攻心,脸上的肌肉倏地不受控制颤动着。“我就成全你!
“拿那块砖头来!”李子雄命令笨拙的大汉。
“按他在地上!”李子雄森冷地一笑,喝令道。
大汉们一同把已有点头昏的况少皇,用力地按在肮脏的地上,李子雄蹲下身,摆出胜利、优越的姿能心,不可一世地斜眼看狼狈不已的况少皇。
“你知道我要干什么吗?”李子雄冷骛地道。“我忽尔想起,你不是很喜欢画画的吗?”
“你……”闻言的况少皇,脸色忽地刷白,一刻前的损人样子不复存在,换上真正的恐惧的脸容。
“怎么样?我没记错吧!”李子雄看到况少皇恐惧的神色自是高兴。“若你不能再画画,你会怎样呢?”嘿嘿……我要你向我跪地求饶,况少皇!”
况少皇咬牙切齿,仍是一脸的倔。“你敢动我一根汗毛,我对不回放过你!”
“你恐吓我吗?”李子雄舞动手上的红砖。“你好像搞不清状况,现在由我来决定你的生死,不是你!”
“李子雄!你试伤我的手看看!我一定要你双倍奉还!”况少皇作最后的挣扎。
“看来,你已经神志不清了。”李于雄一手抓住况少皇的衣袖,使他的右手手掌呈现在他的跟前,“你连自己是谁也混乱了这也好!至少,待会你不会感到那么痛苦!”李子雄目露凶光,高举他手里的红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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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烈……”欧阳司在话筒内的声音,有别于寻常。
“什么事?”尹烈正在画廊内整理琐碎事。
“你要冷静听我说。”欧阳司的声音像是十分凝重。
“什么事?”和欧阳司已是多年深交老友的尹烈,知道欧阳司不会平白无故用这种语气来和他说话。
“我……”欧阳司像在深呼吸,“你一定要冷静地听我说完,不要失控,也不要冲动,更不要——”
“你再不说重点,我就真的要失控以及冲动。”尹烈放下手头为工作,一心一意听欧阳司说话。
“况少皇出事了。”
尹烈霎时一呆。
“他出了什么事?”天!他闯出什么祸来了?我早就叫他别出门的!总是不听我的话!“他……”欧阳司还是不敢说出来。“欧阳司,我警告你,你再不说出来,你休想看见东方日出!”尹烈心急如焚,火在头上。“他在深切治疗部。”这个消息差点令尹烈手上的手机掉下来。“医生说,情况很不乐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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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烈隔着玻璃,看着躺在床上,浑身插着数不清管子的况少皇。他由飞车赶来医院至今,已站在这看着况少皇近三小时。
“他发生了什么事了?”尹烈徐徐开口。
“医生说,他身上多处骨折、撞伤以及扭伤。”
“我是问他的右手怎么了?”尹烈一直盯着况少皇包里着厚厚一层纱布的右手。
‘‘医生说少皇的右手曾被硬物重击,且不止一次,所以才会……”
“才会什么?”尹烈紧握拳头,紧得连指骨也泛白了,欧阳司吞了吞口水,缓缓道
“才会……终生残废。”唉!该告诉他的,终究避不了……尹烈,你可要冷静下来。
“是吗?”尹烈出人意表的一句回话,令欧阳司更为心惊。
“尹烈,你没事吧!”你千万要冷静!
尹烈走出深切治疗部,欧阳司连忙跟上去。
“尹烈,你去哪?”你可别干出傻事来啊。
“你陪着况少皇。”尹烈没回头,兀自往出口处快步走去,欧阳司只好听他的,乖乖地陪着况少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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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时后,尹烈已知道况少皇被袭击的始末因由。
他拜托一位消息十分灵通的朋友,替他调查此事。况少皇在被毒打一顿后,被丢在南舍,直至一名维修工人经过,才意外地发现身负重伤的况少皇。
尹烈正驾车回医院,当他回到深切治疗部时。看见一名医生,,及几名护士正在内替况少皇急救,尹烈一把揪住欧阳司的衣服。“他发生什么事了?”尹烈失控地大吼。
“况少皇的心跳忽然变得薄弱,我叫了医生来,但一直也没起色。”
尹烈无言地放开欧阳司。他看着脸如死灰的况少皇,心里十分难受。
你一定在想,与其醒来要面对残酷的现实,倒不如干脆就此一睡不起好了。对不对?但你不能死的!你不可以死在这里!你甘心吗?况少皇。你死掉的话,便称了李子雄的心,如了他的意了。你甘心以李子雄的身份死去吗?你还没换回你的身份!你绝不可以死的!我知道你听见的!尹烈目露忧愁。撑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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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度过危险期了。”医生之言,令在医院守了一夜的欧阳司及尹烈松一口气。“不过李先生的情况仍十分不稳定。”
“会致命吗?”尹烈担心地追问。
“我现在也不能确认,必须视乎病人本身的意志力及体力。”
“我可以入内看看他吗?”尹烈最想问这个。
“可以。不过十分钟好了。”
尹烈迫不及待地冲入深切治疗部,欧阳司见状,叹一口气。
尹烈,你说你不是沐浴在爱河里,打死我也不相信。
尹烈甫进入病房,目光便锁在仍一脸苍白的况少皇身上。
他露出怜惜的神情,轻轻替况少皇拨去额头的浏海,然后府下身,在况少皇冰冷的额际上,烙下深深的一吻。
“你要活下去。”尹烈柔声道。“为了你自己,为了未完的事。”
也为了我。
若不是况少皇的嘴唇被氧气罩盖住了,尹烈势必将刚才的一吻.烙在况少皇青白的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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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烈,况少皇醒了。他终于醒过来了!”欧阳司在电话中,激动且兴奋地道。
“我立即回来。”尹烈说完便马上挂了电话。
尹烈为了个人画展一事,不得不回去交代及办理一些必须由他来做的事情,故他便离开了医院一会儿。就在这个时候,况少皇苏醒过来了。
尹烈立即以高速驾回医院,他冲入病房,护士及医生刚替况少皇检查完毕,尹烈微喘着气,况少皇回过头,看到尹烈的一瞬间,呆了一下,然后随即底下了头。
“医生说他没什么大碍。身体也复原得十分理想,断骨已经接回。”
“嗯。”尹烈推开一直说个不停的欧阳司,走至况少皇跟前,“你由没由哪儿不舒服?”声音很柔很轻,像是深怕会将大病初愈的况少皇弄伤般。
欧阳司识趣地退出病房,让二人能单独相处。
算了!现在要阻止他俩,只是不自量力的做法罢了。多少年有瞧见尹烈那般失措、紧张、凝重的神情了?
除了尹烈心中的那个她以外,只有况少皇能让尹烈浮现那个表情吧!看来尹烈一生也逃不过况少皇母子的五指山了。
“觉得怎样?”尹烈很温柔地问。“还好吧!”
浑身都散发着低沉音心志的况少皇没有抬起头,就连回话也没有。
尹烈明白况少皇低沉的原因,原因有二。
其一,况少皇已错失了能夺回自己真正身份的最后七天时限,在他昏迷的时候,时间早已悄悄流逝。
其二,也是最令况少皇消沉的主因,他的右手被宣告终生残废了。作为一个画家,或是一个热爱画画的人,右手便是生命的全部,虽然,左撤子的画家也不乏其人,但况少皇惯用右手。现在的情况,无疑是将况少皇打入深不见底的地狱深渊……
我知道你痛苦,但你也不能自暴自弃。
“况少皇,别自怨自艾。你以为自己是最可怜的,对不?你错了!彻底错了!你至少还生存!只要还生存着,就没有办不到的事情。况少皇。只是一个没意义的名字,你便是你!即使李子雄夺去了你的一切,你仍是你,我在你的身边,你并不是孤军作战。”教训到后来演变成激励。
“你……”况少皇沙哑的声音首度响起。“不会明白的。”我的心情,你不会明白!你不是我!
“对!我真的不明白你!你又不是全身瘫痪了!干嘛一副世界即将末日、全世界欠你一屁股债的模样。”尹烈激动起来。“你只是失去右手而已,最坏的尚未降临在你况大少爷的身上,但你却摆出一副受伤至深的表情,我真的不明白你在想什么!”
“只是?”况少皇抬起脸,红了双眼。“只是?你是一个画家,你应该明白失去右手的我的感受!”我再也不能画画了!右手不能动,我还能干什么?
而这个大人,却在我最最失意,最痛不欲生的时候,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说教姿势,你没有设身处地为我想过!”
“我不明白。”尹烈冷然地道。“我为什么还要帮你这种只懂得怨天尤人、一点挫折也经不起的小子!”
“我从没叫你帮我!”况少皇吼回去。“是你太闲没事做,才无聊找上我而已。”
“原来……”尹烈冷肃地吐出话语,“我一直以来都是在无事找事来做!”
况少皇知道自己说得过份了一点,但他就是拉不下脸,去主动和尹烈议合。“我想我这个无聊人,你大少爷也绝不会想见到吧!”尹烈站起来。“我无谓在此自讨没趣、吃力不讨好。”
尹烈怒极了,他一心欢喜地赶来医院,途中因太高速行车的关系,有几次差点出车祸,他好不容易才来到医院,迎接他竟是一张冷的不能在冷的冰脸孔。
岂能叫他不气!他的一片好心全被况少皇曲解为“无聊”、“多管闲事”、“没事找事做”……
抛下画展的一切事务。在医院长期驻守的他,是为了什么持续不断守在况少皇身旁。他的努力,换来一句冷酷至极的话——无聊。
况少皇的出言不逊令尹烈怒不可遏,在怒火的背后,尹烈更感到痛心。
一直凝视尹烈离去的况少皇,心中也不好受。
这算什么?我才刚醒过来,不但换不回“况少皇”的身份,甚而连我的画画能力也失去了!但……你却……
非但没好言安慰我,还恶言相向。
你算哪根葱?用这样的语气和我说话,你明知我心情恶劣,就该迁就我一点,不是吗?你不但没有,还板起你的大人脸孔说那些狠话。
我在你的心目中,难道连一点份量也没有吗?
你的心,只有母亲,连一丁点空间也不能为我腾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