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天哪,要迟到了。”Fanny正想往电梯里冲,却因为眼前背对自己的两个人而急急刹车。
那不是Mandy吗?立在她身旁的那个西装男是谁啊?身材好正啊。Mandy不是有在淮海路上班的白领男友吗?怎么又在楼内找了新目标了?不由埋怨起自己的粗心来,每次上班都急急忙忙,竟然都不知道同幢大楼里,还藏着这么正点的男人。
“Mandy,介绍一下你的朋友吧!”她装作轻松地拍上Mandy的肩膀,其实是好奇死了这个男人正面的样子。很顺利引来了Mandy同她身边男人的回头,腼腆地轻扫了那男子一眼。果然是长得超级帅,可为什么有些似曾相识呢?若不是那头发,还真是和……
“啊!老大!”震耳欲聋的尖叫几乎洞穿整层楼。
“看来不用我介绍了。”Mandy打趣道。Fanny现在的错愕表情同自己五分钟前无二,只不过自己比较淑女,没有那样丢脸地乱喊就是了。
“很古怪?”元皓实在是对自己的新形象没有太大把握。发型是美发师力荐的,西装是问师兄临时借来的,领带、领带是从衣橱中挖出来的。至于到底是从哪里来的,没印象了。
“不会。”两个女生异口同声。仿佛生怕他一个不爽,又把自己变回原先那个元皓。不是说原来那个不好,阳光又随意的形象也不错,可是眼前这个超级无敌的俊美扮相才更符合她们这类年轻睿智美丽白领的审美情趣。
“老大,你怎么会突然想到改造型的?”Fanny真是好奇死了,老大为什么突然转行做型男了?
“这个你问Mandy呀。”他含笑望向Mandy,想到的却是另一个人。
“我?”自己是喜欢帅气型男没错啦,可元皓不可能是为了自己改变形象的吧?他平时都没有表示过的,想想也不可能。“你们今天不是会出通告吗?”元皓好心提醒她。
呜,好伤心啊。果然不是因为她,“原来是那个公司形象的通告。”
“啊?”Fanny怪叫着。一向不买喻总监账的老大,竟然因为人事通知而改变形象?她要出去,要出去看看今天的太阳到底从哪边升起才是。
“哇,真是可惜,看不到喻总监惊讶的表情。”Mandy都想象不出她那个整天笑眯眯的可怕上司要是看到元皓这副装扮,会不会也像自己同Fanny一般,被破功地大声尖叫?
“怎么说?”虽然并不是特地为她改变的造型,可是内心深处似乎隐约仍是希望看到她的反应。
“喻总监申请了两天公休。”做领导就是幸福啊。说休就能休,哪像她这样的苦命小厮,想休假,又怕职位不保、又怕领导不开心的。
“哦。”他淡淡地应着。任凭两个女生叽叽喳喳,却再也提不起说话的兴趣。
原来自己也可以被称之为“有型”。从来不逛街的他也由此次淮海路之行,始知花钱果然是一件很让人轻易满足的事。单单是那些导购员望着他双眼发光、一口一个“有型”便足以让任何男人的虚荣心得到满足。昨天回家后就还了学长的西服,借来的外套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所以趁着手头没事,下午提前开溜,准备买两套好一些的行头,从此专心做个有型男。
一眨眼,短西装、长西装、长裤、领带、皮鞋、领夹,林林总总全套配齐。抬头望了望甚是晴朗的天空,二月的天空,很少有这样净澈的。心情大好地将手上的东西一股脑扔入摩托车后大大的储物箱内,正准备踩动引擎,无意间望向前方的眼却倏地盯住,再也无法移动。整个人如遭重击般,僵硬地杵在原地。是她!她休假的原因竟然是为了这个!
顺着元皓的目光,路对面缓缓前行而来的正是喻颜。而她手挽着的,是一位两鬓微白的长者。元皓冷冷注视着喻颜身边那个男人,他保养得非常好,所以猜不出具体的年纪,可就他卓越的气质与风范而言,绝对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物。身后那四个敛目、双手笔直垂在身体两侧的人想来就是传说中的保镖吧?喻颜虽挽着那男人的手臂,却与对方并没有太多的交流,而那个一边轻抚着她手背边用溢满爱惜眼神望着她的人,却似乎非常享受此时此刻。
走吧,快点走,立刻离开这里。元皓这样对自己说着,脚却怎么也不肯移动。他不该这样傻傻地伫立在这里,他该假装没有遇到的,可是他就是该死地想让她看到自己,想她眼中闪出惊慌,甚至想听她会如何解释。
那一行六人却并没有如他所愿地迎面而来,当他们立在路口时,一辆银灰的超长凯迪拉克挡住了元皓的视线。待车子驶过,那路口只剩下孤单跳动的红绿灯。
那男人是喻颜的什么人?情人?不,绝对不可能!一定不是!不会是这样的。虽然喻颜奢侈而独立的生活一度让公司暗传她被富商包养,但他就像以往任何时候一样,根本不相信这个说法。以前是觉得这样一个可恶的女人哪会有富商瞎了眼看中;现在,却打心底里不相信他所认识的喻颜是这样一个低贱的女人。
喻颜望着手上亮晶晶的镶钻Cartier,上百万的东西果然比较璀璨,戴在手上沉甸甸的。心情真是好,不过两天一夜而已,就换来了一堆的礼物。她原本都做好要笑到抽筋的准备呢,谁知道都没怎么运动脸部神经就换来大堆礼物。世上最幸福的事,便是能戴着痛宰讨厌的人而得到的胜利品吧。
“新表挺名贵的。”冷漠的男声自头顶传来。
是他,喻颜收回专注于手表的心神。真是一件有意思的事,从前她请都请不来的人,最近却有事没事地三天两头在自己面前出现。示好也有个限度吧,难道他非拉着自己烧黄纸做兄弟才罢休?
“谢谢。”仰头时已抹去方才的复杂心事,她脸上挂着客套的浅笑。
竟然没有自她眼中读到惊喜,元皓只觉心头一凉。她双眼虽然注视着自己,可心思却并没有放在自己身上的意思。有些气恼,气她对自己的漠视,更气自己竟然像幼稚的小学生希冀老师的表扬般盼望着她的赞许。
“我昨天有在淮海路看到你。”原本他不想问的,可是被她的反应给激到了。所以存心提起昨天,想让她尴尬。内心更深处,其实还是想听到她的辩解。
“是吗?”她的笑深了,“好巧。”
没有被捉到的心虚和慌张,更没有急于澄清和坦白,就这么客套而简单的四个字,便再也没了下文。
你和那人到底是什么关系?几欲出口的问题在喉头转了几转,被强咽下。
她的私生活碍你什么事?她是帮过你可也不表示就把你当朋友了呀?元皓,你这家伙未免也太莫名其妙了、未免也太反常了、未免也太多管闲事了吧。他重重地骂醒了自己。
“我上去了。”他回望了一眼已然进入工作状态的人,手上的钻表反射出的光芒异常刺眼。
“元皓,”她却开口叫住他,没抬头,“你的新形象挺不错的。”
“谢谢。”声音平淡而没有丝毫波动。可转身离开时,他低垂的脸上分明露出一个抑制不住的喜悦笑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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