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身旁光裸身子的男人,孟奇儿依稀以为自己回到两个月前。
酒后乱性……一次也就算了,她居然还乱了两次?
噢!谁给她一个坑好让她跳下去,她实在没脸面对沈彻了。
“在想什么?”
吓!孟奇儿美眸圆睁,眼一眨,人已经被沈彻抱入怀中,紧紧密贴着。
凝视着他近在咫尺的俊颜,她的脸简直比烧红的木炭还要烫,她呐呐的说:“你……你醒了?”
唉,她在问废话吗?沈彻要是没醒是谁在跟她说话?只能说,她的脑袋会罢工,全是因为这揽住她的男人太诱人了。
她的每一寸肌肤全熨贴在他身上,胸前的丰盈被他的胸膛挤压成壮观的景色,一双修长的腿与他缠绕在一块,腰平贴在他结实的腹肌上、臀被他宽厚的手掌包覆着,而她那最私密的地方……更是和他紧贴在一起,让她无可避免的感受他身上热烫的气息和……高昂的欲望。
“嗯,刚睡醒就看到你在发愣。”他的指轻轻滑过她滑嫩的美背,慵懒的问:“睡得好吗?头会不会痛?”
那红酒是他由法国带回来,酒精浓度高达百分之三十五,口感温顺,和果汁一样甘甜,很容易就让人喝多。不过就算是再顶级的酒,喝多了一样会宿醉头痛,而她一个人就几乎喝掉一瓶半。
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勉强将注意力由那抵在她最柔软地带的硕大拉回,羞赧的摇摇头,“不会,我头不会痛。”痛是不痛,倒是有些晕。不过她想她应该是被他身上过烫的热度烘到头脑发胀、心跳加速,才会产生这种症状。
他抬高她的脸轻轻地摇着,摇醒几乎埋进他肩窝里的人儿,温柔的睇着她水盈盈的双眸,轻声问:“那么昨晚的事,你记得多少?”
“昨……晚?”她傻气的重复,感觉头越来越昏了。
不行了!再被那柔情万分的眼神凝望着、被强而有力的臂膀揽在怀里,她怀疑自己会因为心悸而昏倒。
“嗯,就是你酒后告白,说你喜欢我的那一段。”他就是喜欢她这副傻气的摸样,没有精明的包装,真实坦率。
“轰”的一声!P16战机再次在她昏沉的脑里来回穿梭,掷下无数飞弹。
“你、你……我我我说……”孟奇儿小嘴张了又阖、阖了又张,半饷说不出话来,倒是那张俏脸上的红晕急速扩散,染得她整个身子嫣红满布。
她说了吗?不是吧……但脑海飞快窜过的画面让她不得不相信,她好像、真的、不小心……告白了?
啊啊啊——孟奇儿!你这个笨蛋!
沈彻轻啄她张得像颗小鸡蛋般的嘴,扬扬眉,“你后悔也来不及了,我一早就打电话去辞职,现在你非得养我不可。”
“辞……职?”沈彻说了什么?他说他辞职了?辞掉男公关的工作?
唇角无法自拔的上扬,她难掩欣喜地又问了一次,“你是说……你、你辞职了?不当男公关了?”这么说,不就代表她不用再和别的女人分享他了?不用再隐藏自己对他的喜欢?
看见她的反应,沈彻五味杂陈,或许他该向她说实话,而不是一再的欺骗她,但……他不确定她是否会原谅他之前的谎言?
“太好了!”没等他回话,孟奇儿已经紧紧的抱住他,开心的在他怀中磨蹭,像只撒娇的小猫在他胸前呢喃,“沈彻,我喜欢你,我们交往吧。”她终于能够无顾忌地坦白自己的感情了,呼!这种感觉真好。
沈彻甩甩头,暂时把心里的挣扎扔到一旁,用下巴摩挲她的头,宠溺的说:“傻瓜,我们早就在交往了。”
“说的也是。”她甜甜的笑着开口,“情侣间该做的事,我们一样也没少……”说着,她顽皮的在他胸口画圈圈,用着妩媚的表情说:“沈彻……”
“嗯?”他喉头一紧,声音低哑,身下的灼热从来没退过,现在又有只玩火的小手在他身上挑逗,他感觉自己的欲望变得更加灼硬。
“我们好像……每一次都是在我喝醉酒的状态下……那个……”唔,好害羞,但是她又想……吞了吞口水,她媚声又说:“所以我想……”修长的手指点呀点、跳呀跳,徐徐的往他腹部滑去。
他黑眸一合,声音变得更加沙哑,“奇儿,你在玩火!”
“那么请问沈大爷,你需要灭火吗?”她眨眨娇艳水眸,眸里的挑逗再清楚不过。
“你说呢?”
沈彻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狠狠的吻住她,吻得她娇喘连连,接着,大掌在她身上轻佻缓移,抚摸她身上所欲的敏感地带,撩起她最深刻的情欲,让她在他身下摇摆、轻吟、啜泣……
约莫两个多小时后——
“奇儿。”沈彻轻柔的揉搓她精致的小耳,眼里幽光闪烁。
“嗯?”她懒懒的应答,像只吃饱喝足的小猫,整个人瘫在他怀中,动都不想动。
“你……还在意邱逸伦吗?”他低声问,很介意她是否还在意那个前男友。说他小心眼也罢,他就是容不下心爱的女人心里可能还有另一个男人。
“在意他?在意那个恶心的男人?”她的声音顿时拔高三度,有些不屑,难道是他误会了?
她冷哼一声,嫌恶的说:“我孟奇儿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和邱逸伦交往。以前我还真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他这个满口谎言、自大自恋、变态、比猪还恶心的家伙!”
她的反应大大出乎他的预测,毕竟邱逸伦说他们会分手似乎是发生了一些误会……因此,他曾担心过,她对邱逸伦是否余情未了我保证这次一定让你欲仙欲死……
想起这句话,他也敢保证,他绝对不会想听到这个“误会”。
“那家伙又多可恶你知道吗?他……”
“奇儿,算了,既然是不好的回忆就别说了。”他没勇气听她述说,他的心胸还没宽大到可以听她和其他男人的情史。
“不!你让我说完。”说到邱逸伦她就有气,尤其是那天他居然又敢对她做出那样令人作恶的事,要不让她好好抱怨一下,她会气得好几天吃不下饭。
孟奇儿抱着棉被,忿忿不平的坐起身,“我和他交往半年——才半年!他就背着我劈腿六个女生,而我也很傻,他说是普通同学、说是干妹妹、邻居、表姐……
我就全部相信,从来没怀疑过他的话,一直到最后他不小心被我撞见和另一个女生在体育馆里做……做那件事!”
想到那画面她就觉得恶心,邱逸伦大胆到敢在学校这么神圣的地方做出那样的事情,而且还这么巧的让刚好返回学校拿东西的她看见。她永远忘不掉那时被背叛、欺骗的难堪和屈辱,尤其是那个他说是他表姐的女人,半裸着身子坐在他身上摆动的画面。
她不能忍受这样的对待,隔天就提出了分手,没想到邱逸伦居然还将自己犯的过错推到她和其他女人身上——
“这不能怪我,是她们自己倒贴,我是正常的男人,怎么可能抵挡得住这些诱惑?更何况我们都交往半年了,你连嘴都不让我碰,我会找别人也是理所当然。说到底都是你们的问题,要是你肯给我、那些女人不贴上来,我也不会这样……”
听见这些话,她气得都快哭了,不是气那恶心的家伙,而是气自己怎么会这么笨,为这样一个无耻的男人浪费了半年时间。
当下她甩头就走,甚至连看都不愿意多看他一眼,没想到他居然由后方一把抱住她!
那时她年纪尚轻,说话不懂得圆滑,当着他的面就骂他恶心、不要脸,什么难听的话都出口,就是要逼他放手。
谁知他不但不放手,还一脸兴奋的说只要她将自己给他,他一定会让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欢愉,也答应她不会再碰别的女人、说着,他的嘴、他的手就在她身上亲着、摸着,甚至还强要脱掉她的衣服……
“他强暴你?”听到这里,沈彻已经忍不住了,黑眸里怒气奔腾,语气像是要杀人一样的冰寒。
孟奇儿摇头,秀丽的眉毛拧得死紧,“他力气很大,原来我也以为那次死定了,幸好后来我找到机会用力踹了他一脚逃走。那次以后,我躲他就像是老鼠遇上猫,一直到大学毕业。”
一口气说了一大堆,她像是吐出多年的怨气,懒懒的又躺回他怀中。
小手轻贴他的胸膛,她娇嗔又说:“所以,我这辈子最痛恨别人骗我,也最痛恨男人劈腿。你记住,你若是不喜欢我一定要跟我说,绝对不可以脚踏两条船。还有,男女朋友相处最重要的就是互相信任,如果爱情里掺杂了谎言就不叫爱情了,因此你绝不能欺骗我。”
听完这番话,沈彻的心情像在洗三温暖,嘴唇上的笑容顿时一僵,心重重一沉。
他能保证自己这辈子绝不会做出对不起她的事,但绝不能欺骗她这点……他似乎已经来不及挽回了。
“对了,你怎么突然间提起那个讨厌鬼?”她这才想到这个问题,抬头一看,却发现他的表情十分凝重,像是有什么心事般。她微微皱眉,轻声问:“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沈彻连忙回神,安抚似的一笑,“没什么,我去准备午餐。你先睡一下,好了再叫你起床。”他在她唇上落下一记轻吻,便起身套上衣服走出房门。
虽然觉得他怪怪的,但她由昨晚到刚刚实在做了太多“运动”,睡意一下子便袭来,让她没心思多想。她轻应了声后缩回被子里,听话睡觉。
“总裁,你终于回来了,太好了!”呜呜……他终于可以脱离苦海了。
李特助夸张的表情和眼角隐隐闪烁的泪光,让沈彻严肃的面容融入一丝笑意。
他坐回久违的办公椅问:“沈峻呢?”
“总裁你才踏进公司,二少爷就说有个案子要谈,出门去了。你们俩应该是刚好错过。”
刚好错过?他可不以为。要沈峻那小子乖乖坐在办公桌前工作就像要他的命,这次要不是自己搞失踪,他八成抵死都不会担下集团的重担。
那家伙应当是布了眼线,一得知他回来,后脚便溜得不见人影。
除了弟弟之外,下一个知道他回来的,应该就是他母亲了。
面容一整,他说:“我吩咐你做的事进行得如何?”
“资料我已经准备好。”李特助连忙将手中的文件递上,恢复原有的专业摸样,正色开口,“伟麟制药的总裁邱吉隆在业界是出了名的黑,不但与医院勾结,还刻意垄断某些高等药品的市场,将单价拉涨了近两倍之多。不仅如此,他们的药品前一阵子才被检举出掺有禁药,但这件事后来被用特殊管道压下,检举人之后也失口否认有这件事……”
虽然不明白总裁为何突然要他查这间公司,但李特助还是简单的将伟麟近来所欲黑心勾当全报告出来,包括总裁特意要求要查的伟麟制药的小开。
“伟麟的小开邱逸伦也不是好东西,几年前曾有一个女学生被他强暴而怀孕,她的家长不服,找上门理论,结果他竟扔了几千块要她去堕胎,那事当时还闹上社会版头条,但结果和我刚才报告的那几件事一样,到最后,被害人一律改了口供。这女学生也一样,脸色苍白的召开记者会,说她是因为贪图邱逸伦的钱财,才将和男朋友的孩子赖到他身上,不过听说那女学生后来疯了……”
李特助接连说了好几件事,恶名昭彰的邱逸伦做的坏事几乎和女人脱不了关系,而且一件比一件令人发指,让沈彻愈听心愈沉,脸色也益发阴霾。
“把你查到的资料接我送到警察局。”沈彻蓦地出声打断他的话。“愈详细愈好,我要那对父子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
李特助一愣,很快的又恢复神色,“我明白了。”
“放几条线出去,让贪污成惯得邱吉隆以为有生意上门,等他上钩时,再一举搞垮他。”他的语气很淡,好像弄垮一间公司对他而言不过是吃顿饭那样简单。
李特助微皱眉,犹豫的问:“总裁,我不晓得伟麟制药是什么时候得罪你,但它底下的员工少说也有百名,要是……伟麟真的倒了,那些员工怎么办?”
“那就收购它。”沈彻当然知道李特助的顾虑。他双手交握背靠入椅中,淡声说:“评估它的市场性和利益,如果有价值就收购,要是不行,就将可用的员工分发到旗下各公司,不行的,你就替他们向伟麟争取应有的遣散费和权利。”
“是,我这就去办。”
李特助点头,转身要离去时,办公室门突然被打开,门外走进一名穿着华丽的贵妇人,看见来人,沈彻脸色平常,李特助则是恭敬的喊了一声“夫人”便一溜烟的跑了,离走前还很贴心的将门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