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人睡觉醒来总是慢慢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半天才清醒。我就不同,从小睡觉醒来都是猛然睁大眼睛,骨碌骨碌转着黑眼睛,象从来没有睡着一样的清醒。
我妈被我吓唬了几次后就没有了反应,还夸我这孩子伶俐。
这次被吓着的是金妹。
她正坐在床边垂头看我的脸色,忽然对上我猛然睁得老大的眼睛,立即吓得往后一倒,掉在地上。
“你要死啊?一大早就吓唬人!”金妹骂着从地上爬起来。探头看我的脸色看了半晌,她长吁一口气,合掌道:“老天保佑,总算活过来了。”
“一早就咒我?小心我…”我的反击说到一半就停止了。被自己沙哑的声音吓了一跳。
“谁咒你了?我这不在谢谢老天吗?”金妹拧了条毛巾给我擦脸,抿着唇:“哪有你这么傻气的人,真和主子较劲,几乎把小命都送了。”
不过是在池塘睡一觉,谁和他拼命了?我一脸懵懂。
“看你的模样,自己病了几天都不知道吧?傻子,你在池塘里昏过去,已经病了两天了。下次再这么逞强,万一惹上痨病可怎么好?”
我脸色发白,在池塘昏过去了?那么丢脸……
但愿不是小王爷那个疯子在众目睽睽下把我落汤鸡一样捞起来。
“你才惹痨病呢,我这么壮,就算在池塘里泡个十天八天…哎哟!”我边说着边打算从床上爬起来,刚起了半边身子就被金妹一个指头按了下去。
金妹赏我一记白眼:“还壮呢,病得七歪八倒的。”
我们两斗气又斗嘴,闹了一会,金妹端了饭菜过来。
没想到这次真的病得厉害,虽然硬撑着,头又开始时昏时醒。
“喝汤吧,黑鱼炖的。”
我伸手接汤,居然使不上劲,颤抖一下,几乎松了手。幸亏金妹机灵,立即把碗稳住,只溅了几滴出来。
“看你!”金妹把碗端在自己手上,又翻我一记白眼:“算了算了,我来喂你吧。”她用勺子勺了一点汤送到我嘴边。
我低头碰碰勺子,立即把嘴挪开:“烫!”
“你以为你是少爷?烫不会自己吹?”狠狠瞪了我两眼,金妹才继续喂我。勺了汤,似乎终于还是不忍心虐待病人,轻轻放在唇边吹了几次,送到我面前,声音轻柔了许多:“喝吧,这是看在你病到这个份上,不然……”
我才不管她说什么,低头乖乖把汤喝了,舔舔嘴角。
才吃到一半,听见外头有人叫:“贺玉郎,主子叫呢,快到书房去。”
我正低头,金妹手一震,送到我嘴边的汤都倒在被子上了。
“怎么了?吓成这个样子?”我迷惑地抬头。
“主子叫你呢。”
“才不管他,我今天可病了,没空侍侯人。”我张大嘴,等着金妹下一勺子。
外面的人直着嗓子叫了半天,骂骂咧咧走了进来:“主子喊呢,你怎么还不动?”
要我去见那个混蛋?
我还嫌躲不够!
“我就是不动!你怎么着?”我瞪来人一眼,不过是个家丁,传小王爷一个号令而已,这么不可一世的模样。
金妹反而怯生生放下碗勺,陪笑道:“这位大哥,他病得厉害,今天才刚醒。主子也知道的,麻烦你去和主子说几句好话,让他休息一天。”
见金妹态度好,那家丁的态度也和蔼起来,笑着说:“妹子,你不是不知道王府里的规矩。我算什么东西?敢在主子面前帮别人说好话?”
见他们两个整整齐齐两副奴才相,说到主子就把自己当成人家脚底的狗一样下贱,心里真是难受极了。
那家丁也就算了,金妹这么伶牙俐齿不服输的人居然也来这个调调。
火气忽然腾地伸了上来,我吼道:“多说什么?老子说了不去,就是不去!就算小王爷那鬼东西亲自来请也不去。”
房间骤然安静下来。
金妹一脸惊惶地看着我。
家丁白了脸,半晌指着我的鼻子说:“你骂主子?好!好!我这就去回。”甩手就走。
“这位大哥,请等一下……”金妹急着追。
我叫道:“不要追!不就告状吗,这一招谁不会?”
金妹停在房前焦急地看着家丁离开,转身对着我跺脚:“你这是干什么?你活腻了吗?连自己的身份都忘记了?”
“我什么身份?”我黑着脸。
“你是王府的奴才,奴才要有奴才的本分。”
“呸!”我不屑地扭头。
为什么这些人对奴才这两个字甘之如饴?
金妹见了我的神情,又气又急,带着闷火收拾了桌上的饭菜,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正好落个清净,重新躺了下来,闭上眼睛再睡一个回笼觉。
头脑正昏沉,很快就睡着了。
隐隐约约中,似乎有人在身边走动。
半梦半醒中,感觉有人在摸我的脖子,痒痒的感觉一直蔓延而下,从脖子滑到胸膛,又继续溜到小腹,最后,隔着裤子抓起我的小弟弟摩挲起来。
欲火刚开始只出现一个苗头,猛然烧旺。
焦躁不安,酥麻难挡。
我霍然睁开眼睛,对上小王爷戏谑的黑眼珠。
“你来干嘛?”我沙哑着嗓子问,并且伸手抓住他正在我下身不正经的手。
“我唤你,怎么不来?”
“不来又怎么样?”我心情不好,当然挑衅。
小王爷眼睛一眯:“玉郎,看来我太纵容你了。”
对,你纵容我。所以把我三番四次踢到池塘里面去。
那天晚上的事情我可没有忘。
我学金妹的榜样,对着小王爷翻个白眼。
小王爷见了我的白眼,却象见到什么有趣的东西一样笑起来:“呵呵,你倒越来越伶俐了。”手摸上我的脸,唇也凑了过来。
我赶紧扭头逃开:“我正病着!”
小王爷紧跟不舍缠上来,粗鲁地咬我的唇:“怕什么?热一下病好得更快。”
下身的器官忽然被他再次抓在手里,而且不问缘由地乱捏。
蓦然知道小王爷要做什么好事,疼死人的记忆立即回到身上。
“放开我!”我大叫起来:“我不干!我不干!”
正叫得力竭声嘶,却发现小王爷居然已经蹬开鞋子,爬了上床,横在我身上。
我眼睛顿时瞪得愣圆,紧张地用双手覆在胸前。
“整天这不干那不干的,换了别的主子早把你往死里整了。”
小王爷高高在上地一气掀开我身上的被子,笑着去解我的裤头。
我死死拽着裤头,咬牙道:“不要碰我!你这是淫行,要送官的!”
“嘿嘿,”小王爷有趣地盯着我:“上个奴才也要见官?你不要忘了,别说你全身上下都是我,就算你爷爷你爸你妈,也是我手下的奴才,主子我哪一天心血来潮想叫他们侍侯,他们还要乖乖地……….”
我听了两句,顿时怒不可遏,抬头看见小王爷说得起劲的嚣张嘴脸。
虽然知道他这人心胸狭窄有仇必报,也顾不上这么多了。
当即恶向胆边生,猛然提脚。
他正洋洋得意分开双腿跪在我身体两侧,这一提脚,膝盖立即撞上他两腿间最脆弱的地方。
“啊!”
小王爷话音忽断,惨叫一声,摔了下床。
我立即坐起来往地上看,见他紧紧闭着双目倒在地上,双手捂着胯下,面容扭曲,眉头不断跳动,显然疼得很厉害。
糟糕,这下真的惹下大祸了!
夫子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如果小王爷真的废了,那我岂不是害了他一辈子?心里开始有一点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