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行?”郑可可美丽的双瞳绽放出一簇火焰。“因为你知道沈云从和王天香在交往,你不准我去喜欢沈云从,是怕叔叔知道了会生气对不对?你最怕王叔叔抛弃你回老婆身边,所以你不许我和王天香喜欢上同一个男人!妈,你真自私,只顾自己的爱情却不管我会心痛。”
“不是的,可可,不是这个原因……”郑如咏心里颤抖,不知从何说起。
郑可可却不信,因为她知道妈妈有多在乎王鼎杰,多害怕他会回老婆身边,一直以来都小心翼翼的维护两人的感情,说穿了,内心深处很没有安全感。
“妈,你跟王叔叔之间若有问题,你自己解决。可是,我绝对不要像你一样,我喜欢沈云从没什么不可以,他未婚,我未嫁,我可以当他明媒正娶的老婆,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众人面前,不用担心被抛弃。”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话?”郑如咏痛心道。
“妈,你别生气,我没有看轻你的意思,只是旁观者清,有感而发。在爱情上你是胜利者,稳稳抓住了王叔叔的心。可是,他就是不肯离婚来娶你,三不五时还要回老婆家见女儿,说是见女儿,其实你更怕他和他妻子破镜重圆,不是吗?”
郑如咏一言不发,只有深深叹息。
“妈,既然当初你可以把他抢过来,为什么没办法逼他跟你结婚呢?”如果母亲早早与王鼎杰结婚,她也可以被王鼎杰认养为女儿,成为王奇川的养孙女,身份大不相同,谁敢再取笑她是私生女?
是的,她早知道王天香是王奇川的孙女,但在学校里她可以不会傻傻的帮王天香宣传,让有家世的男同学全跑去追求王天香。她没那么笨。
郑如咏露出一丝苦笑。“是啊!我为什么没办法让鼎杰跟我结婚?因为从一开始我们便订好了游戏规则,可以相爱,可以同居,不能结婚。”
郑可可轻哼一声。“这根本不公平,是王叔叔的太太不肯离婚吗?她想报复你,更想当一辈子王奇川的媳妇。”
“那位王太太早对鼎杰死心了,是鼎杰不愿意离婚,也不能离婚,因为他父亲不准儿子离婚,谁敢离婚让他的孙子女没有双亲,就分不到一块钱遗产。”郑如咏不愿意说出口的是,王鼎杰割舍不下对初恋的执着,以及初恋带给他的那唯一一滴血脉。另一个重要原因是,王鼎杰和他父亲知道她所有的过去,调查得一清二楚,同居可以,结婚则太荒唐了。
郑可可沉默一下。如果问题的症结在王奇川身上,那就没指望了,除非王奇川寿终正寝。
“我不管了。你是你,我是我,我喜欢沈云从,我要和他在一起……”
“不行,我说不行。”郑如咏难得大声斥喝道。
郑可可像所有被宠爱过度的女儿一样,扬高眉角,大声反驳道:“你可以抢人家的老公,我就不能抢人家的男朋友?我偏要!我偏要!”阻止不了伤人的言语冲口而出,叫嚣完了,一跺脚走人。
郑如咏呆愣当场,任由心田笼上一片无法挥去的沉甸乌云。
寒流来袭,冷飕飕的星期三,沈云从一样准时抵达大楼,用手机呼唤天香下来,天气再冷也不能让爱情的热度冷掉。
“天冷了,你上来吃饭吧,我煮好了。”天香回应。
得到这种意外的回答,沈云从喜出望外,当然恭敬不如从命啰!
来到门前,何自如帮他开门,笑着说她要先去上课了,国中可不比大学。
“是,阿姨慢走。”
“尝尝看天香的手艺,她头一次为男生下厨喔!”何自如偷偷告诉他。
“我很荣幸。”沈云从开心的笑。如果没记错的话,他妹妹没下过厨。
天香在后面瞪眼,“妈,你快迟到了啦!”
见天香有些不好意思,沈云从关上大门,笑着在她唇上偷了个早安吻。“你亲手弄早餐给我吃,我很开心,就算不好吃我也会吃光光。”
“好不好吃我不知道,每个人口味不同。”天香咬了咬唇,心情忐忑。
沈云从又亲她一下,给她满满的信任,一起进厨房。
“好香喔!”
天香从烤箱里取出烤得香喷喷的鲑鱼片,“这要趁热吃,鲑鱼冷了不好吃。”
帮他盛了一碗五谷米饭,煎得八分熟的荷包蛋,他两个,她一个;外加两样烫青菜,和一人一碗热乎乎的味噌汤,不够可续碗。
“光看就觉得好幸福。”沈云从由衷赞叹道,不客气的大快朵颐,除了烤鲑鱼香腴浓郁,其他的彩色均口感清淡,既能满足口腹之欲又没负担。
“天香,你很有做菜的天分。”
“这些都是基本菜色,你吃得顺口就好。”
“所谓基本菜色,就是初级厨艺,女孩子都会的意思?”
“是这样没错,我妈教我认真做一次就会了。”
“我看灿灿什么也不会,难道她比较笨?”他过去交往的女友,有一、两个也曾为他下厨,但做的都是煎牛排或煮意大利面之类的,连他都会做的西式菜色,繁复的中式料理女孩子反而不想学。
“如果她不想学当然不会,何必勉强?”天香不觉得这有啥大不了的。“住台湾吃的很幸福,走到哪里吃到哪里,各式口味任君选择。”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能吃到女朋友煮的菜,感觉就是不一样。”
天香微笑摇头,“你这么捧场我很高兴,但别指望我常常煮喔!我是心血来潮才煮一次,不是家庭煮妇的料。”
沈云从玩味地看着她,“当然,我家并不缺帮佣或厨娘。”他的另一半必须与他情投意合、互相依偎,在一起不无聊,言语有意思,在床上也能契合。
话中有话喔!
“谁、谁管你家缺帮佣或缺厨娘?”又没说要嫁给你,早八百年呢!
沈云从温柔地凝睇她娇红的美颜,真是赏心悦目。古人说“荆钗布裙不掩其天香国色”,真正的美人即使不刻意打扮,简单的毛衣和长裤也感觉好有型,一点也不损及美丽风采。
吃完早餐,拿一支新牙刷给他清洁口腔,天香回自己房间附设的小浴室刷牙,再穿上保暖的大衣,抓起大背包,一起下楼。
将车子驶出大楼,沈云从边开车边和她闲聊。
“灿灿有跟你抱怨说你不参加她的跨年Party?”
“有啊,她说我有异性没人性,我直接把定功推给她当伙伴,结果报名人数暴增,一个总统套房挤了四十几个人,我没去她还要感谢我不占空间。”
沈云从哈哈一笑。
这次的元旦是他们交往后第一个跨年,当然要事先安排,两人一起度过,怎么可以和一堆电灯泡一起?
“听说那家饭店的总统套房已将沈灿灿列入黑名单,闹得太疯了。”这是沈灿灿时候的得意宣言,天香听了只有摇头的份。
“起因全是王定功的魅力惊人,跟灿灿有一点交情的女同学全抢着要去,得罪哪一个都失礼,只好挤成一团了。听灿灿说,幸好王定功也好找许多男同学一道去,要不然一屋子娘子军他会吓死。”这是沈灿灿对大哥的说法,沈云从听了好笑。
“好奇怪,那些家境富裕的女孩子也等着嫁入豪门吗?要不然,我实在看不出定功哪里有魅力。”
“他是你堂弟,所以你对他没感觉。”
闲谈间,已接近校门口,见到不远处伫立的一抹倩影,沈云从突然拉下脸。
天香夜见到了,“是郑可可,她好像真的很喜欢你。”心里不是滋味。
他嗤笑一声。“喜欢我?太荒谬了。她母亲一定没将过去的事情告诉她,否则她怎么敢喜欢我?最厚颜无耻的女人也不敢这么做。”言语间已充分表露出对郑如咏的轻蔑,天香再迟钝也听出有异。
“她母亲做了什么事?”
“你上课时间快到了,我下次再告诉你。”
沈云从把车子停在路边,离郑可可还有一百公尺远。“对不起,天香,你可以走一段路进去吗?我实在讨厌被她纠缠。”
“好。”天香想下车,又被他拉过去亲了一下,多花了二十秒。
这二十秒已足够郑可可发现沈云从的车子,等天香下了车,郑可可已快跑接近,沈云从开车想闪,郑可可冲上车道,他紧急煞车。
“你找死啊?”火冒三丈,下车飙骂。
“谁叫你看到我就急忙想开走!”郑可可委屈的大叫,她可是为爱赌性命,男人怎么可以不感动?
“你是谁啊,我为什么要听你说废话?”沈云从一脸沉肃地骂道。对待女人,他可以温柔,可以无情,态度视他动心或不动心而改变。
天香在一旁被吓到了,连忙跑过去。“你们都没事吧!郑可可,你怎么可以突然冲到车子面前,被撞到怎么办?”
郑可可反射性的说:“撞到好啊,他就要负责娶我,照顾我一辈子。”
天香瞠目结舌。这女人脑子有病?
沈云从的脸色更难看了,双眸凝聚着风雨欲来的狂暴。“郑可可,我郑重告诉你,我不喜欢你,而你今天的行为更是让我讨厌你,请你不要再纠缠我。我已经有女朋友天香,我爱的人是她!”拥住天香的香肩告白。
当着外人的面说爱她,天香垂下眼,双颊飞过一抹赧红。
郑可可怒火迸射的等着他们,被拒绝的难看与羞辱感深深揪住她的五脏六腑,尖锐的狂叫:“沈云从,你这个王八蛋、睁眼瞎子,你就没有看到我是真的喜欢你,才不惜拉下自尊倒追你!王天香有什么好?没有比我漂亮,而且她从小就被她爸爸抛弃,是个没有人要的小孩,你是可怜她还是同情她……”
天香脸色为之苍白。
沈云从怒喝道:“你这个疯女人,说够了没有!我不喜欢你,不可以吗?我不爱你,不可以吗?你有什么资格、有什么立场来攻击天香?真是什么样的母亲养出什么样的女儿,没家教!”
“你……你居然为了王天香骂我?”
“你不该骂吗?你不欠骂吗?问一问你后面的同学,到底谁是谁非?”
郑可可一生气只顾着大声尖叫怒骂,绝不肯委屈自己,浑然不觉周遭有许多同学停下脚步看这一幕好戏,纷纷投给她不认同的目光。
哼!她才不在乎这些凡夫俗女。
她转身,沈灿灿居然就站在她后面,见她盛气凌人的样子,实在忍不住,用不大不小的声音道:“郑可可,你妈妈抢了王天香的爸爸还不够,现在轮到你要抢王天香的男朋友?”
哇、哇、哇——
郑可可扛上王天香,第三者的狐狸精血统会遗传?
H大校园,又有新的八卦流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