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奇、哼怪相视一眼,一齐咧开嘴问:“少爷你正式宣战啦。”
“正式宣战?”这两个宝贝蛋搞什么猜谜游戏?“你们这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说你终于开窍喽?”
“我开窍?”噢,下一秒钟水寰瞬即领悟活宝语中的消遣用意。好大的胆子。
哈奇像只预备欺负人的坏猫,蹦了过去,又用手肘撞一撞水寰的胸膛,眼珠子嘲弄地往眼角一勾。
“嘿!你有办法把强悍女化为绕指柔,好厉害的本事哟。”
“你嫉妒?”水寰反问。如果以为他会呐呐地解释,或者表现出心虚模样,那可大错特错。“哈奇先生,本少爷可不像你,百恋百不中。”
嘎!
一针见血直戳哈奇要害,须知失恋已达一百零五次的哈奇最受不了人家去揭他疮疤。就见他戏人不成反被戏,正方脸苦丧丧地,颓然地倒进椅子内,宛如一颗泄了气的皮球。
“可怜哪。”对头哼怪逮到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赶紧落井下石消遣他一番,若还不懂得适时打击对头,可成了天下第一号大白痴。
哈奇眼一吊,眼看就要跳起来跟哼怪拚个你死我活──“够了,够了,办正事要紧,我交代的工作有没有问题?”在扯下去没完没了,水寰切断他们不正不经的无聊争吵。
“当然没问题。”主子有令,元气当然得要立即恢复,况且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所为——哈奇暗自另拟一套攻击对策。“尤其是为我们未来女主人服务,那可是天大荣幸。”等着吧,他们不行,还有一个不良老太爷可以撑腰,他们就不相信看不到老大的窘状。
“女主人。”这名词一点也不刺耳,而且还受用的很。缅想前事,尽是矛盾的综合。记得当初不良把江蓠凡推给他时,他还百般的排斥,一心只想远离是非,快快“落跑”,若不是还有个幻之影的秘密可以套取,他还懒得跟她有所交集。
谁知事事难料,从初见面时,她固执脾气就成功沸腾他一向平静的心思,弄到最后反倒是自己完全失了调对她纠缠不休、演变到最后甚至还发起神经当起牛皮糖来。
是甚为可笑,然而几次惊觉不对想抽身时,却发现自己反倒陷得更深,冥冥中,似乎总有一股魔力紧紧捆住他离开的步伐。尤其当他瞧见那张泪痕斑斑的小脸、还有她身上逸出来的极度无助与疲累后,情感全数破匣而出了!于是,她轻易地夺取他全部的怜爱,也在一秒钟之内成功粉碎他一贯的冷静。
二十七年来,怜香惜玉这四个字一直与他无缘。并非说他不懂欣赏美人儿,相反的,他懂欣赏,却仅止于欣赏,要想撩拨他的感情,很难,因为男欢女爱对他而言,纯粹只是为了发泄生理上的需求,它只是一种方式、一种工具,对他而言,去了解女人并没有必要——这是他一贯的态度。
只是,他自从遇上江蓠凡,为了她,他悖离了许多“规例”,更也许会为了她,硬是吞下自己的不婚主义,呵!老是迷乱他的可人儿……
才想着呢,她那迷人的馨香与娇躯就又清楚地显映在脑海中,挥也挥不去——由此可知,他中毒有多深。
这个结果会引来什么样的下场?又会让不良那老家伙产生什么样的表情出来?
不必多想,猜也猜得出,就如同现在哼哈二将一模样──呵,呵,呵……一脸白痴状。
☆☆☆
密码顺利解除,这是第一道密码锁,紧接而上的是矩阵排列,她又成功地破解通过。
江蓠凡趁着公司午休的空档时间,切入唐氏机构的超级电脑主系统里面,飞快梭巡贮存在超级电脑中的一切档案与资料,希望能够获得五彩幻石藏匿地点的有关线索。虽然这种碰运气的方式简直跟在大海里头捞针没啥两样,但有行动总比苦哈哈地暗自焦急来得有用。
叩、叩!
门框才被敲两下,助理办公室的门板旋即被推开。埋首在电脑萤幕前的江蓠凡脸色一变,飞快地又迅速恢复正常。从容不迫地退出超级电脑系统下,若无其事敲键盘。
“我吓到你了!”唐震余来到她跟前,若有所觉地问上一句,这男人的敏锐度的确惊人。
“是有一点。”她指指电脑。“刚才太专心在搜集资料上,所以没听见你的敲门声。”江蓠凡不慌不忙地回应。
“在做哪方面资料?”他绕到她座位后头,探望电脑萤幕,由此可知此人的疑心病相当严重。
“是有关于市场分析方面。”幸好她动作快,没露破绽。
萤光幕上果然正在显示市调分析后的图形来,唐震余移回的视线转落在她的脸上。
“不要给自己那么重的工作压力,即使唐氏机构的管理运作以严苛出名,但我也不想压榨你的午休时间。”
他在表现他的气度吗?
“不是你的问题,是我自己想尽快处理好。”
他笑起来,含有深意地。“我真庆幸当初挖角的决定,把你从达业公司带来我的旗下。若是唐氏的员工每个都跟你一样,唐氏这块招牌必定能够横扫全球经济商圈,无人敢小觎。”
“你太抬举我了。”
“一点也不夸张。”语气一转,唐震余的嗓子忽然压得好低,磁性的嗓音带着迷惑人的引诱,他贴近她。“你知道我为什么到了今天都还没有结婚的打算?”
她一愕!红唇随后才扯开,道:“想必是阁下眼光太高。”江蓠凡不痛不痒回应,他结不结婚干她底事?
唐震余对她的回答不置可否,迳自再接道:“其实我母亲和继父一直盼望我能早点成立家庭,为唐家延续香火。”
“这很正常。”她开始感觉不耐烦,但又不能不睬他。水寰一直希望她离开唐氏,想必就是看准她的个性,怕她一时失控而毁了布局,也让自己陷入危险中。
“凭你的条件理所当然可以找到好对象。”要控制好自己的脾气。
“但要得到家族的认可,以及又要同时能够让我动心的女子却是难寻。”焚着灼灼热焰的眼瞳忽尔转为炽猛,他像只残狠的野狼紧盯住她,宛如垂涎它的猎物般。这种放肆的眼光除了让江蓠凡浑身不自在外,还引起某种悚然。“也因此,我唐家那颗世代相传的五晶石就这么一直无法延续下去。”他道出石破天惊的一句。
“五晶石?”她轻呼一声,震呆了!
他神秘兮兮又道:“那可是我们唐家的家传之宝。”
江蓠凡一双小手紧握成拳,极力屏住狂乱的气息、控制不稳的呼吸,拼命叫自己别慌、别紧张、冷静一点呀,千万别泄了破绽。
“五晶石是什么东西?”她吃力地回复镇定。
“秘密。”唐震余干脆回说。
“这么神秘。”
“除了神秘之外,它还相当珍贵,尤其是它玄妙的能力。”他又故意弄起玄虚来。
“那五晶石该不会让人飞天遁地,点石成金吧?”江蓠凡问得夸张,期待能否探出更多消息。
“我看也差不多了。”唐震余不疾不徐地回覆,扒了扒头发,咄咄逼人的倾近,又问:“你对我唐家传家宝物相当好奇?”
她没否认,顺势演下去。“富豪人家什么奇珍异宝没见过,而它能够成为唐家的家传宝,必定是稀世旷绝之物。”
“的确是很珍贵,尤其每逢月圆时分它还会发出异彩……”丢了一句后,他倏地噤语。“欸,我说了不该说的话了。”
江蓠凡的心跳差点失了控,短短一句,她已经可以确定那必定是五彩幻石。
“方便吗?能不能让我欣赏?”她试探一问。
“不行。”唐震余直接拒绝。“祖训有令,除非入我唐家门,否则任何人都没有资格瞻仰它。”
入他唐家门,唐震余根本是意有所指。
怎么办?她该如何走下一步?
混乱的心思此刻只能浮映出一个人名来──水寰。
☆☆☆
“有消息了。”
不愧是“魅组织”,短短三天内就把唐氏包括外戚、表亲,只要是唐震余八等亲内家属亲友,海内外的一切名下资产,甚至其人脉关系资料,毫不遗漏地记载在半寸厚的档案里头。
“告诉我最可能的藏匿地点。”水寰不啰嗦,直接询问答案,别看哼哈二将平日嘻嘻哈哈,状似痞子样,但办起事情的牢靠是许多人所远远不及,尤其在判断力方面,值得大书特书赞赏一番。而他,身为领导者,知人善用是其最基本的工夫。
“共有三处可疑的地方。”哈奇逐条列出来。“第一,是在美国的纽约大厦裹,第二,就是在泰国的哈萨宫神蕴堂中;第三,就是在台湾的中央保险大楼内。”
“这三个地方都很麻烦。”哼怪附加一句。
“那么你们的最终结论呢?”
“中央保险大楼。”哼哈二将同时道。
水寰也赞同。
“没错!以他多疑的个性,是绝对不可能把这么重要的宝物放置在他视线以外的地方,所以台湾是最为可能的地点。不过他会选择中央保险大楼,以欺敌手法来论,算是高招。”这栋大楼内部细分为无数夹层楼间,是间专让富家太太藏放贵重饰品的地方,然而由于它设计得相当巧妙,非得熟知内部构造的设计者才有办法在楼层中从容进出。否则谁会知道他把一颗小石头藏在哪?即使大剌剌寻找,也得要一个礼拜的时间才能搜查的完。
“不过唐小子防人防过头,反而落了个适得其反的下场。”哈奇有点受不了。“他唯恐五彩幻石被窃走,居然加装一堆高科技的监视产物,里里外外、层层叠叠,显得欲盖弥彰,所以只要留心一些,大致就能推断出东西藏在哪儿了。”
“才没你说的那样轻松,即使知道大略位置,但被那堆科技产品团团包围住,要取出五彩幻石还是得抱着必死或被擒的决心。”哼怪就事论事。
“这趟任务确实并不轻松。”水寰从不高估自己,尤其面对的是那个狡猾的人种。
“那么要派谁去取回五彩幻石呢?”哈奇过滤组织里头的最佳人选。“派谁呢……”
“我自己处理。”水寰简洁说道。
“什么?”哈奇瞅视他。“老大你要亲自出马?”
“有何不可?”
“未免大才小用了点吧。”哈奇不表赞同。
“傻瓜。”哼怪撞了哈奇一拐子,受不了他的拍档怎么笨得像只猪。“看你平常一副鬼灵精怪的模样,这回居然连这点小谜都猜不透。”他瞟眼水寰,暧昧的勾勾眼。“为了未来嫂子,不身体力行怎能够显现其真心呀,哈哈,我这就去拨电话通知蓠凡小姐这个好消息。”
“不许说。”水寰拦人警告。“你们两个嘴巴都封紧一点,这件事谁也不许泄漏半点风声出去。”
“你不让蓠凡小姐知道?”这下又换哼怪不懂了,要逞英雄威风,当事者不知情还有什么意思。
“笨蛋,当然是不能让蓠凡小姐知道的喽。”换成哈奇捕捉到水寰的心思,显得得意洋洋。“喏,要是少爷先把宝物给偷出来,然后再出其不意地献出拿来当做求婚礼物,你说说看,当蓠凡小姐看到五彩幻石时将会有多感动,一定二话不说,立即点头答应少爷的所有要求。”
“有道理,不愧是恋爱专家,知道该如何博取美人心。只不过……你确定有用?”
“当然。”哈奇神气极了。
“那么……你又怎么老是失恋。”
“哼怪!”他吼道。
“我又没说错。”
“你──”
活宝拚上了,两个争得你死我活。但抬杠归抬杠,谁都知道这一趟路并不好走,稍一出错,得到的将是不可预知的后果与麻烦。
☆☆☆
唐震余这阵子的追求行动愈来愈变本加厉,几乎每分每秒都绕在她身边团团转,一点空隙也不留,惹得她心烦透顶。
“我母亲邀请你今晚到家里玩。”
江蓠凡简直想仰天狂嚷了,怪异的是唐家上下似乎又全体一致,非要她入唐家门不可。
吁口气,控制自己的反应,小心翼翼地不让烦躁形于外。
“我们昨天才一起共进午餐,今晚又上山叨扰,实在很不好意思。”这么密集的邀请谁受得住。
“无所谓,我母亲每天待在家里闷得难受,难得可以找到这么投缘的对象,她当然想邀请你过府谈天。”
有投缘到这种程度吗?这些话实在得打些折扣,她很清楚自己并不是那么好相处。
看她有推诿的意思,唐晨余奸诈地改了个方式。
“好吧,我老实招了,家母热中的原因有一半是为了我。你能了解嘛,天下父母心,不好违拗。”
他改采哀兵之计。
“我不畏人言的施展浑身解数,全力博取你的欢心,我知道你明白我追求你的心意,却不知你领受了多少。”
“唐先生……”他咄咄逼人的态势可叫人招架不住。
“下班后别走,我来接你──”
哔哔,内线电话突然响起,江蓠凡回头按下按键。“助理室。”
“麻烦总裁接听。”
将话筒递给他,但见唐震余接听后未久脸色霎时变得相当难看,更是匆匆挂掉话筒后,二话不说就要转身离开助理办公室。
“出了什么事?”江蓠凡追问。难得他也有惊慌时刻。
他回头,神态已回复泰然。
“家里临时发生一点状况。”眼珠子转了一圈,他又道:“对不起,今晚的约会得要取消了。”
取消更好,不过礼貌上不能太过火。“要不要紧?需不需要我帮忙?”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处理。”难得地,他居然不愿她主动缠上。
目送他离开?江蓠凡心头暗自忖道:发生什么事?
教人费思量。
☆☆☆
“老大亲自出马,居然空手而回,这实在是破天荒的第一次。”哈奇在办公室里哇哇怪叫,倒不是在怀疑水寰的能力,而是发现唐震余竟比预估的还要棘手,在在证明那个人的脑子所装的并非草包。
“他的确是做了最严密的保护。”水寰抽起纸笔将置放五彩幻石所在的保护点一个一个点绘出,分析道:“五彩幻石确实放在中央保险大厦的第十五层楼面上,他选择最中间的地点,而周围布置的防御系统共有二十五个防盗警铃,以及四十个红外线照射器。”
“上下左右前后夹攻、根本百密无一疏嘛。”四周围布满了监视器,想必连蚊蝇小虫都无法越雷池一步。
水寰不愠不火地再续这:“还有五支隐藏式雷射枪。”
“雷射枪?”这回哼哈二将不得不啧啧称奇了,更幸亏水寰先走这一趟,把先前所忽略的危险全挖出来。“这唐震余是摆明谁接近宝物谁就得死。”
不过这些设备对水寰来说全不成问题,既然他能在短短十五分钟内揪查出防御系统的布置图,那些监视器与雷射枪于他无妨,对他构不成障碍。
“其实最棘手的地方是出在时间锁上。”
“还有时间锁。”哇!哀叫一声。唐震余可是卯起来买进最高明的科技设备。
“除非能在设定的时间里顺利取出五彩幻石,否则伴随着警铃和内置的炸药一起轰开,到时候可精彩。——”所以这回才会无功而返,“哼哈二将明白了,原来是设限于时间锁上,才不敢贸然行动。”不过这回既然已经摸索出整个防御系统的布置位置,下次再闯,五彩幻石必当手到擒来。“
“下回我也不会客气了。”嗓音全是笃定。
“我一直很好奇耶。”蓦然,哼怪搔搔下巴,对那颗五彩幻石起了相当的不解与兴趣。“一颗石头能有什么用处?值得蓠凡小姐冒着生命危险远从幻之影而来,又让唐小子费尽心力地死命占有。”
“还用说,一定跟幻之影有关。”哈奇睨了睨他。
“我当然知道有关系。”他当他是白痴呀。“我问的是牵连到哪一种程度,有多严重?大到能够颠覆幻之影的生死存亡吗?”
“我觉得有可能。”哈奇突有所感。
哼怪头一偏问道:“少爷,你还是决定不把你查探到的情况通知蓠凡小姐。”
“笨蛋,讲开了那还有得玩嘛。”哈奇又投反对票。
“说的也是,搞不好我们的行动反而会受到阻碍。”凭水寰的身手,进出大楼绝无问题,但依照江妮子的悍脾气,跟随的话必然会多一分风险,被发现的机会将大增。“也对,还是不说的好,千万别让她知道五彩幻石在中央保险大楼内,免得——”
“免得我坏事。”一缕沉到冰点的嗓音乍然劈进办公室内,直直削往愣住了的三个人耳膜里。
又是拒人于千里外的冷冷气息,宛如初相见之时的疏离感——不!不完全一样。那张幽兰淡雅的脸孔罩上死寂的绝裂,凄厉无比。
“蓠凡。”水寰心头凉了半截,老天,她该不会措头只听见尾后的对话吧?“你什么时候来的?”他一向不敢轻忽盘踞在她心头的不信任因子,虽然那些否沈曾经被他去除过,但只要一有风吹草动,蠢动必然炸发,而此情此景……
她一步一步走进来,每个步伐都带着强烈的指控意味。
“你说过你要帮我?”她平淡得过分的语气,完全寻不出一丝温度来。
“你别自行演绎我们方才的对诂。”一听她的质问水寰就知道大事不妙。
“你说过你要帮我?”再迸出后的冰寒居然夹带着恨意!
“蓠凡小姐,你听我说——”哈奇想解释,却被她截断。
“住口!什么都不必说、也不必解释,我明白了,非常、非常的明白。”江蓠凡大吼一声,劈出所有的拒绝。
“蓠凡。”水寰上前一步,她却退开一步。水寰掠向前,拉住地的手臂。“就算你不听我也要说——”他侧首。“哼、哈,你们出去。”
两个活宝不敢啰嗦半句,赶紧回避,把舞台空间留给这两人,没解释清楚的话可就惨了。
“蓠凡,请你冷静下来。”
“放开我。”她甩开他的掌握,一步一步后退。“你跟唐震余原来同是一丘之貉。”
“不准你这么错看我。”她对他的信任居然如此薄弱。
“我是错看了,我眼是瞎了、耳也背了,才会听信你的甜言蜜语,相信你,以为你是毫无目的的。”
“我本就没有目的。”
“不!你们都一样,一心只想探究五彩幻石的秘密,想藉此查出幻之影的秘密,对不对?”
“你真以为我会如此龌龊。”一对坚定望看的眼神亳无杂质,狂炽的吞减掉她的不信任……
但,父亲的教训,还有唐震余的贪婪,种种阴影缠绕,有这么多前例可循,她又怎能保证水寰会是个特例。尤其他的身分——一个专门搜集机密情报贩卖的组织首领。
她误信人了?
毫无预兆,水寰的热唇当头罩下吻住她的,不肯再给她怀疑的空闲,一心劫掠掉她所逸散的决裂,这个小女人,他该如何让她乖乖就擒?又要怎么做才能让她明白,这世上有“真诚”这两个字存在。
几番张口欲言,却硬生生被他堵住了,水寰大剌剌地用热吻阻绝她开口的机会……不行啊,她怎能傻傻地又再次受骗,而这个居心叵测的男人正运用他的魅力来消弭她的防卫。
推开他呀!
但,这个男人的缠绵勾引来得疯狂且挑逗,疯狂地席卷掉她的理智。渐渐地,她体内的骚动凝聚成一团热火,沸腾滚烫,那骚动愈聚愈满,几乎要从她的体内爆炸开来。天!她的意识已经逐渐模糊,哪还记得反抗、怀疑,更无法判定拥住她的男人究竟是天使?或是恶魔?
直到一声轻呼传来,才止住她的沦陷。
“啊?”讶异的女声成功分开四片相接的嘴唇。
江蓠凡乍然回神,猛地推开他,踉跄退了好几步,气喘吁吁地。
她方才在做些什么?她懊恼地想杀死自己,手背下意识地举起死命擦拭被吻过的唇,她真是蠢死了。
“弄玉。”见到她,水寰忍不住想仰天长叹,实在有够精彩,所有的“误会”患然全在这一朝汇集成一块儿,这上帝分明是嫌他的情路走得不够曲折嘛。
果然──江蓠凡在定下神后,认出这位闯进的娇媚人儿的身分时,眼眸旋即变得又深又冷,丝毫不差地应了水寰的猜测——她想起了这个女人与水寰的暧昧关系。
“你们在做什么?”纪弄玉搞不清楚状况问了一句,气氛不太对劲。
“在接吻。”水寰想搂回江蓠凡,她却退得更远。“蓠凡?”浓眉蹙起。
“别过来。”她嚷声!
“蓠凡……”
“够了!请你别再插手我的事,我们到此为止,到此为止!”她发出生平最大的吼声。紧接砰一响,重重的关门声震断了好不容易才接起的信任,隔阂再起。
“水寰兄,你不追出去?”纪弄玉虽然莫名其妙,但也知道这对“冤家”又大起战火了。
“她在气头上,什么话都听不进去的。”他把自己抛进沙发中,事情演变到此,他得另起计划。
“那该怎么办?”纪弄玉好奇地问。
“你说呢?”水寰没好气地望着地。
“喂……喂……”纪弄玉满脸无辜的双手一摊,且道且退。“别扯到我身上来,这一回我可是什么也没做。”
撇得干净俐落,纪丫头似乎故意忘记她所种下的前因。
不过纪弄玉还是栽在他的电眼下。
“好嘛,好嘛,了不起等你追回她的时候,我再登门向她解释清楚嘛。”纪弄玉撒娇耍赖。“就这么办,等你找回她的时候再通知我,我先告辞了。”话一丢,转头一溜烟跑走。
又一个。
这些唯恐天下不乱的天才喔──水寰不禁摇头悲叹自己周遭竟全是这种人。
叹!算了,算了,太过在意只会气死自己,现在他唯一要预防的重点,就是阻止江蓠凡做傻事。
那个老是叫她牵肠挂肚的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