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他帮你树立一个娇气重的形象,所以你们吵架,也被当成是你在耍任性?”
梁之心愣了下,好像这时才开始认真思考起当时的情况。
“我是不把个人情绪带到公事上头去的,但若有人知道我们吵架,的确是有人会叫我不要太任性,跟男朋友相处要懂得体谅包容、要成熟懂事,我每次都一头雾水,不懂为啥要这样劝我。”她抬眸,“为什么你会猜得出来?你又不在公司。”
“我从他对我的行为上去推论的。”
“谁?哲士?什么行为?”
“他不是跟你造谣说我讲你娇气重?那若他去跟别人说你是个对男友任性的女孩,十之八九有人会信,毕竟你是插在牛粪里头的鲜花,旁人主观这“牛粪”就是要多所谦让忍耐。”
“你不要再说了!”她抬手低喊。“我不想去推测他当时是不是真的这么做。”
“不想面对现实?”
“除非找到他本人对质,否则谁知道是怎么回事!”她别过头,“但没这个必要。”
她的眸中透着一股恼恨。
若沙盘推演出全貌,结论是她的前男友行径卑劣,不就是指着她的鼻子说她爱错人了?
分手的时候,她已经够气他的心胸狭小,见不得女友成就比他好,就连她为了他迁就退让,也被他说得不堪。
她知道自己用错了方法,但当她的心意被无情的丢在地上踩时,她的心真的很疼,他却还是无视她满腮泪,不断斥责痛骂,好像不逼到她上吊自尽就不算道歉似的。
他的分手跟离职是同一天告知的。
他跟当时的设计总监递了辞呈,出了办公室后,直接走来她桌前,告诉她:“我受不了你了,我要跟你分手。”
千错万错,都是她的错。
不管是她还是同事,他都制造了这样的场景。
有些同事因而对她有所误解,她被贴上“娇娇女”的标签,后来,她逐渐改变自己的穿衣风格,更随兴、更方便,减少了女人味,跟同事相处好像更为融洽了,但偶尔,她会觉得说话的人好像不是她自己,而是别人……
不!不要再回想了。
她用力闭上眼,过三秒钟后才张开。
“我现在这样也挺不错的,很轻松、很自在,也没有什么事需要烦恼,每天忙工作跟游戏,很单纯。”
孟军典听得出她说的是真心话,但也看得出若是有其他选择,她还是会想试试其他的路,只是她懒得去寻找其他的选择,也或许是上一段恋情的分别方式让她受伤很重,情愿继续走这条比较轻松的路,至少,不受伤害。
他抓起她打了石膏的手。
“我找到帮我们玩游戏的人了。”
“真的?”她开心的双眸发亮。
“在你手痊愈这段时间,会有人帮我跟你解任务、下副本,费用都我负责。”
“肇事责任嘛。”果然负责。
“相对的,这段时间的你由我负责。”
“什么?”由他负责?
“不能玩游戏了,你晚上要干嘛?”
“呃……”
“所以当然是我来负责。”
第7章(2)
这样的暧昧话语又让她的小脸微透着红光。
怎么说得好像……好像他们两人开始交往起来了?
她可没坦白自己的情意耶,目前仅是他“单方面”的告白,连吻都是他强迫来的!
当、当然她是不会告诉他,其实她挺开心的……
意识到自己忍不住偷笑,她慌忙抿嘴,试图抿掉微扬的嘴角。
可惜她的一举一动都牢牢落在孟军典的眼中,包括那一抹红晕与嘴角的忍俊不住。
就算她没开口,他也猜得出她此时心中的感受与想法。
要说这丫头心中无他,他才不信!
好不容易嘴角不会偷笑了,她才赶忙问,“你要负责啥?”
“负责没有游戏的生活。”
没有游戏的生活?
“怎样的生活?”
“你有多久没好好吃顿早餐了?”他反问。
“嗯……”她偏着头回想。“早餐都是带去公司吃的啊。”
“假日就在电脑前吃?”
“边吃边解任务嘛。”方便咩。
“今天你就不用解任务了,好好吃你的早餐。”
她低头看着盘中尚未吃完的三明治跟色拉,这才恍然大悟,他的“负责”已经开始。
“我问你,你找的那个代玩的可靠吗?”万一他摆烂或随便乱讲话,破坏她的形象怎么办?
她可不想在游戏上被误贴“娇娇女”的标签。
“我替他做过一些心理测验,应该可以信任。”
“心理测验?”会不会太讲究了?
“我在法国的那间公司,应征新人时,都会请对方做一些测验,以了解他的长处、短处,某些不为人知、不肯主动告知的性格偏差,尤其跟金钱相关的更要审慎。”
“喔。”她还真没想到他这么慎重认真。
“我有给他每天的任务进度表,他晚上也会跟我报告进度结果,如果要上去的话,得先知会他一声,避免在重要的时刻如下副本时硬将他踢出去。”
“那跟他的联络方法也给我。”这样她就可以随时上线。
“不行。”
“为什么?”她不解。
“你这段时间由我负责,若你要上线,也要透过我去联络。”
“哪有这样的?”她不平。
“如果你不愿意,那我就不负起肇事责任。”
“喂!”又威胁她!
“这段时间你都必须听我的!”他就不信她没游戏不能活。
“你该不会……该不会把我当成你女朋友了?”这样强制霸道专制的决定她的一切也太超过了吧!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需要问?
“你没有问过我的意思!”好歹也要“两情相悦”吧!
“我知道你跟我四目相对时会脸红。”
“我在太阳底下跑半小时也会脸红。”她强辩。
“那我们等一下就去跑半小时。”
“我才不要!”又不是吃饱撑着。
“你敢说你对我没半点意思?”
“我当然敢!”她倨傲昂起下巴。
“可是我已经决定了。”
“决定什么?”
“要你爱上我!”
她当下像只无骨章鱼,茫酥酥的软掉了。
夏天,就该奔向阳光、沙滩、海浪……才怪!
靠,太阳好刺眼,尤其对她这种游戏宅女来说,南台湾的太阳剌眼得像是拿着灯泡直接贴在她眼睛上,快亮瞎了她。
更别说那毒辣的紫外线照得她快萎缩成煮熟的虾子。
老天爷啊,有没有这么热?
她只差没像路边的狗儿一样,吐舌喘气。
可偏偏,不畏热浪的人还真是多,垦丁的海边到处都是人,这让假日习惯窝在家里的她好恐惧啊!
她好可怜的被强迫陪他坐了两小时的高铁(虽然路上她都在睡觉),到了高雄后又租车开了一个小时来到垦丁(虽然路上她还是都在睡觉),说什么要过着“正常人”的生活,多晒点太阳好生成维生素D才不会摔个跤就骨折,她却觉得他是想让毒辣的太阳晒死她!
一顶遮阳的宽边帽罩上她头顶,清凉的饮料塞到她手里,着T恤、海滩裤、夹脚拖的男人望着闪烁粼粼波光的海面,双手叉腰,像是有着准备征服大海的雄心壮志。
他在左手上画“×”,就可以去演海贼王了吧?
“我已经预约好了,等等去浮潜。”孟军典说出他接下来的游玩计划。
“我不会游泳!”
“不会游泳也可以浮潜,有教练跟着的。”
“你好歹也该问一下我的意思啊!”哪有人这么霸道的?
“问你的意思?”俊眸斜睨,“你一定只想找个网咖,上网玩游戏,或一个阴凉处,睡大头觉。”
“……”他是她肚里的蛔虫吗?每次都猜得这么准。“那至少也要先知会一下才去预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