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的语气似乎对我挺不满的?"燕儿不客气地瞪他。
"怎么敢?"他们古墓派的人最怕女人了,他怎样也不敢得罪。
"不敢就好。"
果真是恶奴欺主,燕儿的气焰远远高过楚星磊加上段飞喻,整个楚家堡克得住她的,数一数大概只有堡主夫人伍芊芊与大公子楚星灏两人而已。
"你说,"燕儿转向楚星磊,换她的口气不好,"你就是要把我丢给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然后自己一个人去快乐逍遥,是吧!"
"我?没说错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段飞渝无辜地比比自己,他好歹也是楚星灏的左右手,燕儿居然这样形容他!
但是根本没人理他,楚星磊与燕儿已经陷入他们自个儿的争辩里头。
楚星磊正义凛然地说道:"你别胡说,我可是要去办正事,带着你怎么可以?"他说的都是事实。
"办正事我就不能跟吗?"说得她好像是累赘似的。"不会武功又怎样,难道你就不能偶尔保护我一下,不会骑马那也简单,我们雇一顶轿子就行了嘛!燕儿暗骂他不知变通,迂腐得像只牛。
"燕儿,你以为我们是要去郊游踏青?"楚星磊真想摇一摇她的小脑袋瓜子,"我是要去找凶手,凶手耶!你难道不能想象那么多危险,万一你有什么意外……"楚星磊忽地住口,根本不能想象她有丝毫意外。
"呸呸呸,阿磊,你的乌鸦嘴在胡说些什么?"燕儿一点也不满意他说辞,"我福大命大,怎么会遇到这种倒霉事。"
"是,你福大命大。"他话锋一转,"可是,如果你回到楚家刨,那就一定安全无虞,我也会更放心。"
"你放心,我可不放心,凭什么我非回去不可,我就偏偏要跟着你,怎样?"她一脸倔强的神色。
楚星磊知道她执拗起来顽固地像毛坑的石头又臭又硬。但是他也不是如他外表一般好说话。
"不行。"他坚决的不留余地地否决。
"阿磊,"他很少拒绝她的要求,"为什么?"严肃起来的阿磊好陌生,令她心情一阵慌张。
自从他从东突厥回来之后,阿磊就变得跟往常不太一样,经常在语言之间说些不很明了的话。尤其他凝视她的目光经常带着她无法抵挡的灼热,仿佛就要把她融化、燃烧一般。
她惊觉自己看想他的视线也与往常不太相同,她已无法只将他当作哥儿们对待,似乎眼中多了一些连她也不明白的陌生情愫,但她绝不会对自己承认。
"这是为了你好。"楚星磊也不舍得让她失望,但情非得已。
"而且你偷溜出堡,堡里的人肯定很担心,你再不早点回去,他们大概会急疯的。"
"说来说去你就是要赶我走。"燕儿含怨看着他。
"不要任意扭曲我的话。"难道她不明白他的苦心?
"那就不要赶我做,我要和你在一块儿。"燕儿揪紧他的衣袂央求着,同时也揪紧他的心。
"你不要孩子气,这可不是在玩耍。"楚星磊拉过她,将她牵至段飞渝的掌心。
"带她回去。"楚星磊沉声对段飞渝命令道。
"是。"段飞渝脱口而出,话一出口他便愣住了,没想到楚星磊号令起人来,那股天生的领袖气质全然不逊于楚星灏,他以前倒是大意啰。楚星磊绝对不是普通人物。
"我不走。"燕儿愤怒甩开段飞渝的手,"无论怎么说,我就是不做。"被甩的段飞渝在感叹里外不是人,他是造了什么孽,被楚星灏夫妻整地不过,还被迫来趟楚星磊与燕儿的浑水。
"你们可不可以有共识之后,再告诉我该怎么做?"段飞渝很尴尬地劝道。
"你自己滚回楚家堡。"
"带她回楚家堡。"两个声音同时出现,段飞渝一脸无辜道:"你们要我听谁的?"
楚星磊与燕儿两人互瞪,异口同声道,"听我的。"
他们需不需要打一架再确定。段飞渝百般无奈,打个大哈欠,耐心等着。
"我说的话,你到底听进去没?"
楚星磊的火气也上来了,气燕儿不知好歹。
"听不见,听不见。"燕儿索性捂住耳朵,佯装听不见。
"你!"他该拿她怎么办?舍不得打又舍不得骂,却偏偏讲不听,假如他可以无动于衷也就罢了,但他不能。
所以他非送走她不可,因为她是他致命的弱点,要隐身在暗处的敌人还未发现这点之前,让她远离危险。
楚星磊暗暗对段飞渝使了个眼色,段飞渝会意,悄悄移动位置,站在燕儿身后,预防她突然溜走。
"燕儿。"楚星磊抓住她捂住双耳的柔荑,强迫她听,"你记不记得你曾欠我一个承诺?一万两黄金换一个承诺,你应该还记得吧!"
她怎么不记得,才几天前的事而已。
"我现在就跟你要这个承诺,我要你乖乖地跟飞渝回去。"楚星磊一点也不想用这个要胁她,因为这是他打算跟她换"厮守一生"的誓言,却不料得用在这个骨眼上。
"阿磊!"太卑鄙了,他怎能用这承诺逼她就范。
"飞渝,带她走,愈快回到楚家堡愈好。"楚星磊将目光别开,不忍与她受伤的表情相视。
站在燕儿身后的段飞渝拉过她,"燕儿,走吧!"
"你真的要我走?"燕儿不甘心问道。
"嗯。"楚星磊面有难色,但还是点了点头。
气氛僵持了一会儿,燕儿脸色一变说道,"好,算不厉害,致辞算不赢了。"她猛然转身,脊椎僵硬无比,头也不回地走去。
"星磊,后会有期啰!"段飞渝匆匆和楚星磊告别,便急忙快步追上燕儿。
目的达到了,可是他一点也不开心。
燕儿,暂时忍耐一下吧!楚星磊在心底默默说道。
眼前还有许多事等着他去处理,跨上黑马,他没时间再去想儿女私情了。
"喝!"楚星磊大喝一声,脚尖一踢,一道黑影扬起万丈尘沙,人马霎时已在数丈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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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的。"一个身着藏青色的中年男子进入"隆盛客栈",笔直往柜台走去,劈头便喝住正埋头算帐的掌柜。
"客倌,有事吗?"掌柜立时堆满笑容迎向来人。
男子自怀中掏出三锭金子,大剌剌放在桌面,带着倨傲的道,"今天我要包下整个客栈。"
掌柜盯着黄澄澄的金子,猛咽口水,忙不迭地道,"小的……小的马上去办,马上去办。"急忙跑去吩咐店小二赶客人,三锭金子得花他几年的时间才挣到的啊!
"男人露出志得意满的笑,悄悄走至前门,恭敬地行了礼,"主子,一切安排妥当了,您可以进来了。"
"办得不错。"站在两名侍卫之后的白净书生赞许地道。
"主子过奖了,小江不敢当。"男子明明心里高兴得紧,表面上却虚伪推辞。
白净书生颔首一笑,越过侍卫,带着与生俱来的帝王姿态踏过门槛,客栈里已无一人,连店小儿也不见半个,只有掌柜一人笑呵呵地迎向前来,"客倌,今儿个店里已被人包下了。"
"我知道。"书生眼神一使,江公公立刻上前,两名侍卫则站在门口守卫。
"就是我们主子包下的。"江公公向掌柜解释。
掌柜见过许多大场面,马上恍然大悟,打躬作揖道:"哦,小的不知,请客倌见谅。客倌有何吩咐尽管交代,小的马上去办。"
江公公深知主子的心思,抢着道:"我们要找人,就是昨天才住进'隆盛客栈'的女子。"
掌柜反应也极快,立刻想到一人,"莫非客倌要找那位蒙面美女?"
"是啊,是啊。"瑶台仙子最迷人的地方,就在于她蒙面时若隐若现的仙姿风韵,浓浓的神秘感引发人们无限想象,挑逗凡人脆弱的自制力。
江公公露出色迷的笑,"她住在哪间厢房?"
"回客倌的话,她住在天字六号房。"掌柜低着头露出一丝丝令人玩味的诡谲笑容,太过恭敬地道:"她现下正在房里,小的这就领两位大爷进去。"
"如此甚好。"江公公没想到事情这么顺隧,太子李治,噢,是主子肯定很想偷觑一下,果不其然,书生脸上漾满笑意。
"两位请随我来。"掌柜领着李治与江公公步上阶梯。
距六字号房还有段距离,远远地便听得一阵琴韵悠扬的琵琶声,弹琴者琴艺之佳将缠绵意境完全表达。即使是一般人也忍不住要被这样的天籁迷住,莫怪乎古人云"余音绕梁,三日不绝于耳"。当指这般佳音。
一曲方歇,李治抚掌叹道,"好极了,好极了。琴美,人更美,好个雅琴美人啊!"
他一说完,房门倏地打开,一张清灵娟秀的脸蛋探出来,正是那个丫头文娟,她不悦地斥道,"是哪只野犬在门口大声嚷嚷,打扰我家小姐弹琴雅兴,也不觉吵人?"
居然把堂堂的大唐太子形容成野狗,江公公哪容得她撒野,抢前斥道:"大胆泼妇,竟敢口出秽言。"
"哦,又来只会叫的野狗,"文娟也不害怕,只轻蹙秀眉嫌道,"今儿个是刮什么风,怎么一连来了这些个畜牲,当真惹人厌得很。"
"你!"江公公扬起右手,就要往文娟脸上挥去。
"住手。"李治轻喝一声,江公公急忙停住。
"主子……"李治举起手,叫他休得多言,江公公只好闷着气退在一旁。
"姑娘,"李治向前一步,有礼地微作一揖,语气诚恳地道:"在下李治,今日来此求见瑶台仙子,不意方才唐突了佳人,望姑娘大人大量,就宽恕小生一回。"
"既然公子诚心道歉,文娟也不好拿乔,姑且饶你一次吧!"文娟秀眉微挑,脸色显然大好,甚至露出笑脸,增添她三分丽色,李治不禁想到一个丫环已这等天姿丽容,想必遐尔闻名的瑶台仙子更是美得不可胜收。
"多谢文娟姑娘。"李治喜不自胜,接忙提出请求,"能否请文娟姑娘代为引见你家小姐?"
"文娟原本转身欲进屋,却又被李治的话引得回头,她一双眼睛骨碌碌将李治从头到脚瞧个仔细,最后啐道:"凭你?想见我家小姐,你有资格吗?也不掂掂自己的斤两,哼,你慢慢等着吧!"
要知道瑶台仙子可是中原第一美人,才十五岁的妙龄便已夺下江南花魁之冠,多少达官贵人欲见一面,犹如旭日西升,难得很。原因无它,漂亮的美人都是很有个性的,而她更是其中之最。
时候不对,不见;心情不好,不见;讨厌的人,不见。这是她赫赫有名的"三不原则",只要是男人,没有一个不知道。
江公公不算是男人,所以脸色已变,险些冲上前去报出名号。
但李治只是一笑,丝毫不以为意,从怀里拿出一只翠玉指环,色彩纯正,质地非凡,一见就知道是上等货。
"请把它交给你叫小姐,她一定会见我一面。"他将指环递给文娟。
文娟愣愣地接过,掩不住纳闷神色,"真的?假的?我家小姐会破例见你?"她家小姐特地到"隆盛客栈",就是要避掉一些登徒子的骚扰,怎么会对他例外?
李治露出自信的笑,"你尽管去试试看。"
"哦。"他倒自信得很,文娟半信半疑进入房里,只将房门虚掩。
才一会儿,文娟又折回,这次她将房门完全打开,一张丽容已迥异于方才神色,满是恭敬与谦逊,欠身说道:"李公子,请进。"
"她肯见我了。"李治难掩兴奋之情,迈步一跨,便进入充满女子清香的粉色闺房。
江公公原本亦要跟进,却被文娟硬生生拦住,"我家小姐只见李公子一人,你就在这儿好生等着吧!"
"这……怎么可以!"话还没说完,房门已"砰"的一声关上,气得江公公脸色发白,一时之间倒也无计可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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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儿,燕儿,你走慢点,我快追不上你了。"段飞渝气喘吁吁喊着离他始终有几步距离的燕儿。
他真不敢相信一个不会武功的燕儿,接连三个时辰都在长安城里东晃西晃,疾步走了许多路,由最南的曲池走至最北的玄武门,居然脸不红,气不喘,还精神奕奕。
反观他,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天底下有这种道理吗?他的武功与轻功也挤得进武林前十杰,可是现在却得跟一个黄毛丫头求饶。打破他脑袋也想不通,当然这是因为他快马加鞭,只用一天的时间就由楚家堡赶来长安,之后没休息,又跟着她走了三个时辰的缘故,就算是铁打的人也会受不了。
燕儿压根儿理都不屑理他,仿若未闻,闷着头往长路直直走去。段飞渝开始觉得不对劲,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只是燕儿实在太过沉默了,自从和楚星磊分道扬镳之后,她就怪怪的。原先他还道她不过是闹小孩子脾气,一下子就会没事,但是到现在都还没转,这就值得商榷了?
"燕儿,你到底怎么了?"段飞渝一个箭步抢在燕儿前头,挡住她的去路。
燕儿瞪他一眼,并不答话,扭过身子企图绕过他。
段飞渝又先她一步拦住,"你闹够了吧,现在应该乖乖跟我回堡里去。"
"我就是不回去,你能拿我怎么办?"燕儿嘟着嘴负气地道。
"你答应了星磊,又想反悔?"
"怎么?不行吗?"
"你不要让我难交代。"段飞渝在心底叹着气,论起口才来他可远远不及燕儿,也不如楚星磊可以和她东扯西扯。
"是你难交代,又不是我,干我啥事?"她可不在乎。
"那你就甭怪我手下不留情啰!"段飞渝突发狠语。
燕儿抬头猛瞪他,"你想怎样?"
他想,他想一掌将她劈昏,将她拖回楚家堡。
"你不要考验我的自制力。"段飞渝咬着牙根,克制自己暴力的念头。"呵,可见你的自制力也不怎么样嘛,才会这么克制不住。真不知道季蝉妹妹看上你哪一点,就那么喜欢你。改天我非得劝劝她,天下何出无芳草,何必痴恋一枯叶。"燕儿牙尖嘴利,连段飞渝心中的痛给揪出来。
"你没事提她干嘛?"想到贵为公主的李季蝉,段飞渝不禁一阵瑟缩。
"喜欢人家就说一声嘛,干嘛像躲疯狗一样躲着人家。"燕儿开始说起教来,"你知不知道少女心是最敏感最脆弱的,你伤了她的心,可得花一辈子的时间来弥补。"
"你!"这燕儿怎么什么事都知道,嘴上却倔强道:"我的事你管不着。"
燕儿不他更不屑,"要不是可怜季蝉妹妹一片痴心,你以为我闲着没事做,要跟你唠叨那么多。"
"算了,我跟你争执这些干嘛。"段飞渝被她一搅,心思有些紊乱,"既然你今天还不想回楚家堡,我们在京城多休息一宿,明天再启程回去好了。这样,你总该没异议吧!"
燕儿心思灵动,想着能拖一时是一时,总比一下子就被押回楚家堡来得妥当。如此笑颜一展,欢喜地道:"飞渝哥哥,你人真好,季蝉妹妹真是没有看错人。回头我一定极力赞成你们的好事。"
她变得还真快,段飞渝露出苦笑,"你呀,别净瞎搅和,我就谢天谢地啰!"
"哼,你别狗眼看人低。"燕儿娇俏地皱皱鼻尖。
"是,是,是。"段飞渝拉过燕儿,往反方向走回去,"现在我们去找家客栈歇息一下,行吧!"折腾一天下来,他还真累。
燕儿好来不及说好,数道白影一闪,不及眨眼之际,便有约莫七、八个白衣蒙面人持剑挡住段飞渝与燕儿面前。
该不会是冲着他们来的吧!段飞渝这个念头才闪过,蒙面人就已持剑一拥而上。段飞渝心头一惊,急忙将燕围抱在怀里,拔剑迎敌。
"怎么回事?"在段飞渝怀里东晃西躲的燕儿连连惊呼。
专心制敌的段飞渝哪有余力理会燕儿的疑问,倒是蒙面人趁其分心之余又连连发动猛攻,招招逼迫,欲夺人性命。
初时,段飞渝能应付,但终究是以一敌八,怀中又有燕儿,需要兼顾她的安危,许多功夫不能尽情施展,就算他剑术超人,也不能在一时半刻脱身。
而且,现在又多了好几个白衣蒙面人,看来对方是欲除了他们而快之。
混战之中,段飞渝悄声对燕儿道:"待会儿我叫你快跑,你就立刻跑得远远的。"
"你要我抛下你。"
"不是,等我解决这些家伙,我会去找你的。"段飞渝保证道。
没有机会让他们再仔细商议,一道剑光又是一掠,霎时将段飞渝与燕儿分开。
"快跑。"段飞渝大喊,舍身挡在燕儿身前,为她挡住白衣人的攻击。
"飞渝哥。"燕儿一愣,不料一个飞箭射来,段飞渝应接不暇之际,竟眼睁睁看它穿在燕儿的肩胛。
"燕儿……"段飞渝痛苦喊道,却分不出身去接住她渐渐倒下的身躯,只能奋力对付愈功愈急的剑阵,不让他们越过雷池一步。
"阿磊……"燕儿倒下去的前一刻,嘴里喊出楚星磊的名字。最后便落在一团暖暖的毛皮上。
小金狼对天狂吼,犹如平地巨雷,引得众人一惊,它似乎挺不满眼前所见。
但前头一团人影厮杀得难分难解,谁有余力去理会小金狼与燕儿,即使有几个蒙面人想闯过去伤害燕儿,也被段飞渝一一拦下。
等到段飞渝趁空隙回头看燕儿的情况时,燕儿和小金狼已消失无踪了。当然他没有进一步思考,因为蒙面人又是一轮猛攻。
段飞渝只好在心里希望燕儿能平安无事,否则……唉,他大概会死得很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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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里珠帘半掩,阳光射进好落在端坐在花厅的乳白衣衫女子背后,形成一道金黄色光晕温暖的圈住她,宛如误入人间的仙子,美得不像真的。
李治一进到房里,见到的便是这一幅美景,见过无数世间美女的他不禁被蒙着面纱的静坐女子的翩翩气质、优雅丰姿所惊艳,半晌无法言语。
"李公子,渭水一别,至今无恙否?"女子太眸,清澈有灵性的目光凝望他,李治更是一阵恍惚。她的语音轻柔、纯真动人,更令李治心神迷乱,呆呆盯了女子半晌,犹不知言语。
"李公子!"文娟推李治,李治险些一个踉跄跌倒。
"哦,怎么?"他一脸不知发生何事。
"小姐在问你话呢!"文娟没好气答到。难怪小姐不喜欢文弱书生,果然呆得惹人厌。
"仙子……"李治迷蒙的目光中只有瑶台仙子一人。
瑶台仙子见他一副拙像,不意漾出如银铃般悦耳的笑声,"李公子,你真是好玩得紧。"
"是,是。"李治也不生气,一意附和着瑶台仙子。
"想不到渭水河畔一别,妾身还有机会和李公子见面。"瑶台仙子修长均匀的睫毛略垂,含羞带怯的细声道:"那日若不是公子出手相救,恐怕奴家就要沦为那帮登徒子调戏的对象。"
"哪里,哪里。"李治不敢局功。因为那日路经渭水,恰巧营救了瑶台仙子,全是江公公巧心布的局,为的不过是想赢得佳人芳心。
"没想到公子情深意重,竟然将妾身赠予的玉环随身带着,还一路相寻到杭州。此恩此情,瑶儿受之有愧。"瑶台仙子一副深受感动的模样。
"仙子言重了。"眼前的人儿,可是他魂牵梦系的柔情佳人呀!
李治情真意切地道:"李治仰慕仙子已久,早就将仙子的一颦一笑一点一滴记在心头,若是仙子不弃,李治愿为仙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公子岂会将瑶儿此等烟花女子看在眼里,这话怕是拿来讨我欢心而已。"瑶台仙子轻声叹气,万缕愁思霎时充斥屋里。
李治见美人情伤,急急走进她的身边,忙道:"李治所言皆自肺腑,若有半分虚假,就叫天罚我。"
"此言当真?"瑶台仙子低垂的翦翦双瞳漾着一丝不寻常的光芒。
李治情急紧抓住瑶台仙子的纤纤玉手,恨不得将心掏出来似的,身出一根手指发誓道:"我说的话,绝对一字不假。愿对天发誓,我李治有一句虚言,就……"
话在说着,瑶台仙子已用手封住他未完的誓言,薄纱后的人浅笑,温情地道:"我信你就是了。"
"是吗?"李治大喜。
瑶台仙子顺势偎进李治怀里,轻偎在他已然紊乱的胸口前,呢喃细语道:"李公子,你可别忘了对我说过的话。"
李治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只不住他拼命点头,"我不会忘的,绝对不会忘了。"
"那就好。"瑶台仙子更偎进他怀里,李治则如傻瓜拼命傻笑。
喝,男人真是好骗,钟瑶索然无味想着。到底是哪个笨蛋出这种馊主意让她来迷惑李治,那么没挑战性的工作,也值得她这么牺牲色相!
呵,实在太侮辱她贵为中原第一美人的称誉。
钟瑶微微挥动小手,暗示文娟该行动了。站在一旁的文娟会意,悄悄退出花厅,躲在布帷之后,拿出准备已久的迷魂香,朝花厅奋力一吹。
"咦,怎么头晕晕的?"不消一会儿,陶醉在美人温柔怀抱里的李治,这次是真的着迷昏过去了。
"文娟,干得不错。"钟瑶朝丫环文娟眨眨眼,两人合力将昏迷的李治抬到床上。
"这样就可以了。"瑶台仙子钟瑶满意地漾着玫瑰般的甜笑。
"小姐,这样会不会出问题?"苏文娟颇为担心地问道。
"放心。"钟瑶拍拍她担心的小脸,推着她出房门,"你现在只要出去跟陪他一道来的公公说,李公子要在我这儿聊天,叫他先下去歇着,被来吵人。"
"小姐……"
"顺便再准备一桌丰盛的酒席,去吧!"钟瑶将她推出去,立即关上房门。
"文娟姑娘,我家主子呢?"苏文娟一出来,江公公立即迎向前来问道。
"他啊,正和我家小姐闲聊呢!"苏文娟只好照着瑶台仙子所说的话行事,"他吩咐你先下去休息,别打扰他。"
"哦。"依李治太子的个性极有可能说这话,江公公也不坚持,便道:"既然如此,我就去楼下候着。"
"是,你慢走。"苏文娟松了一口气。
待江公公消失在视线之外,苏文娟便退下去为她的主子张罗一桌酒席。
过一会儿,忽地有一双推开天字六号房,一个属于男子的魁梧身躯踏进了瑶台仙子的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