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暗卫们无言。
“出去。”穆敬禾对她的泪水视而不见,冷冷的下令。
她都哭得这么惨,他居然没心软?!“爷根本是在堕落!”她火大的怒批,但面对她的还是一张冷峻的脸庞。
四周的暗卫差一点点就齐齐的冒出倒抽凉气声,好在及时吞下。
穆敬禾冷着一张脸,挽起袖子,拿了笔沾墨,要在书本上下笔。
他还有闲情逸致写字?竹南萱气到全身发抖,眼前都要发黑了,她猛地倾身向前,一把抢过他手上那管狼毫笔,粗鲁的沾满墨,直接在他面前的书页上写下大大的“懦夫”二字。
穆敬禾怒目瞠视,她也不畏的瞪回去。
暗卫们已冒出一身冷汗,真不知她到底吃了多少熊心豹子胆。
下一刻,悲剧发生!
竹南萱被一把扣住手臂,让穆敬禾大手一甩,丢出书房外。
暗卫们都知道主子已手下留情,不然那一下,竹南萱不会在地上翻滚几圈后还能站起身来。
但跌得满天星星的竹南萱气疯了,这段日子她什么招都试过了,撒娇、泪汪汪的哀求、甚至不怕死的发火闹脾气,但穆敬禾就是一个字——冷。
“难道要我一哭二闹三上吊?万一爷不理,难道真的要我白绫吊颈,一命呜呼?”
后院的小小偏房里,挤了秦嬷嬷、郭总管、万大娘、康远、张昱。
这两日,主子只喝点汤、喝点茶、喝点水,没进任何食物,大家都忧心忡忡,只能开个小小会议,看看其中有没有臭皮匠或诸葛亮。
时间不断,每个人却都只能摇头再摇头。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某人的肚子又大唱空城计了。
竹南萱的巴掌脸真的愈变愈小了。
秦嬷嬷、郭总管也舍不得,早早就要让她恢复正常进食,哪晓得小丫头有骨气,更有义气,“我是贴身丫鬟,当然要跟爷同甘共苦。”
每个人包括竹南萱在内,心里都希冀主子能因而对她不忍、心疼,进而逼迫自己进食,但他们都失望了,或许主子真是铁石心肠,食量依然递减。
房内静悄悄,已经过了半个时辰,还是无解,有些人离开去干活儿了,最后只剩秦嬷嬷、郭总管及竹南萱三人大眼瞪小眼,终于——
“要不我去安排一下……那个……“那方面”的事情?”郭总管突然尴尬起来。
秦嬷嬷脸也红了,她知道郭总管在提什么,主子现在过得郁闷,若能“发拽”一下,等通体舒畅后也许肚子就饿了。
瞧两个长辈都脸红红,竹南萱还没有迟钝到听不懂,所以要用女体来开胃就是了?真是……连这种方法也得拿来试。
不过这也的确是个方法,做那件事的确可以消耗不少卡路里,何况穆敬禾是有正常欲望的,她就曾被他偷过两个吻,不过,她才不会笨得自白,她不想攀龙附凤,更不想让一个将她丢出门外的男人将自己吃干抹净!
“南萱明白了,就请总管安排吧,我现在就跟爷说去。”
了不起就是一张冷脸对她,她也不会少块肉!她说走就走。
郭总管跟秦嬷嬷相视一眼,真不知该说什么,只能说“大胆王”的名号果真不是空穴来风。
第8章(1)
漆黑的夜、漆黑的寝房里躺着一名光溜溜、该凸就凸、该凹就凹的大美女,但她左等右等也不见穆敬禾进来。
竹南萱则拿着灯笼站在寝房门外,伸长脖颈看着书房那一边的灯火怎么还没灭?
在她不怕死的去找他提及这项安排时,他难以置信的瞪着她,眼睛冒火,她并没有瞪回去,身子一福就走人,他没有吼住她,也没有再将她丢出去,她姑且把这反应解释为默许,所以一切就这么定了。
但不得不说,她其实希望他生气,希望他说他要的女人是——
她用力的摇摇头,一颗心怪异的疼痛起来,她不太对劲,喉头酸涩、心也酸酸的,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涌上心坎……
“爷呢?”秦嬷嬷、郭总管不知何时也走过来,这一出声可真吓了她一大跳。
“在书房,我半个时辰前请爷回寝房来,爷只送我一个“滚”字,”竹南萱闷闷的解释,“我只好先来这里,康远跟张昱留在书房外候着。”
才说完话,一个高大身影在月光下快步走来,定眼一看,原来是康远,只见他摇摇头,“爷不会来了,他在书房里喝酒,要郭总管将人带走。”
“唉,好吧。”郭总管只能点头,秦嬷嬷也叹气。
“喝酒好啊,也许爷酒后才能乱性,那他有配饭菜吗?那一桌菜可是我跟万大娘汗流浃背完成的。”竹南萱的反应永远跟别人大不同,她双眸熠熠发亮的抓着康远的手问。
为了今晚的重头戏,她还自作主张的将餐桌搬进书房,那一大坛温润不伤胃的上等美酒更是她准备的,因为酒和色从来都是摆在一块儿的。
康远不知该哭还是笑,“没有,爷一口也没吃。”
她脸色一变,“好,很好!”她咬咬牙,突然拉起裙摆往书房的方向跑去。
秦嬷嬷急急的要追上去,郭总管却拉住她,“让她去,也许只剩她有方法了。”
康远也点头,“如果她也没辙,我实在想不出来谁有能力逼爷吃了。”
“太子给的令牌啊,她可以去请太子或皇后娘娘。”秦嬷嬷急道。
“爷的个性南萱丫头也明白,秦嬷嬷也懂的,他宁愿一个人闷也不想去麻烦他在乎的人,要不,上回大家想法子时,怎会从头到尾没人提到那块玉佩。”郭总管平静的道。
闻言,秦嬷嬷只能苦笑,两人先让还在寝房内的美人离开,然后才往书房移动。
几人谈论间,被寄予厚望的竹南萱已经怒气冲冲的进到书房。
夏夜的风挺凉爽,桌上的烛火更是随着夜风摇晃,室内也忽暗忽明的,让穆敬禾那一张俊颜看来有些诡异。
但对一整天都没吃下什么鬼东东的竹南萱来说,第一眼吸引她的绝不是男色,而是一整桌的美食佳肴,这些全是她在大热天辛苦找来,万大娘辛苦烹煮来的,每一样菜都飘着浓郁的香气,她站在桌子旁,馋得口水直流,拚命的咽口水。
她悲愤的瞪向坐在一旁的穆敬禾,他身前整套的玉瓷餐具、象牙筷完全干净溜溜,唯一有用过的就是他手上的酒杯!
“爷藉酒浇愁吗?但空腹喝酒很伤身,这点道理爷也不懂?”她忍着怒火对着从她进来至今也没正眼瞧她的男人,既然他没正眼瞧,她也省了一回弯腰礼。
“撤!”他还是没看她一眼,而且,答非所问。
“是是是,撤,连酒也一起撤!”她也火了,手脚利落的将放在另一张椅上的三层漆盒提篮提到圆桌上,将所有的菜盘咻咻咻的收走,一一放入漆盒里,但要拿走那一坛酒时,某人的大掌倒是有了动作。
穆敬禾的手扣住她的手腕,冷冷的道:“酒留下。”
她不放手,美眸微眯,“爷想变酒鬼吗?”
“就算是,你又能怎样?”
她绷着一张脸,不得不松开手,“行,你是主子。”她此刻应该装萌耍赖,或是泪光闪闪的装出无辜又可怜的表情,但她办不到,她太火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