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失算了,她等到的不是好消息,而是退婚的恶讯。
「朴理诺,你一直在耍我是不是?!」
「我知道我这样很残忍,但是我请求妳的成全。」
「我不成全你们,如果我成全你们,那谁来成全我呢?」何若岚抓住他,激动的说:「理诺,你知道我一直很爱你的吧?你不会真的狠心这样对待我的对不对?告诉我,这是你开的一个小玩笑。」
「这不是玩笑,是真的,我要和苹果结婚了。」
「我不接受!你说过要和我结婚的,我们连婚期都决定好了,你怎么可以说变就变呢?你不怕我告诉拘仔队吗?这会让你身败名裂的,你最好想清楚一点!」软性诉求不成,何若岚开始威胁起他来。
「我知道我的行为很自私,只要可以补偿妳的,我愿意尽我所能补偿妳。」
「你补偿不了的!我的感情受伤了,你怎么补偿?我的心受伤了,你又怎么补偿?」
「一开始我就说过,我不爱妳。」
「那又怎样?你让我以为自己是有希望的。」
「感情是不能够勉强的,妳可不可以冷静点。」
冷静?是啊,用这种跋扈的姿态,恐怕更挽回不了朴理诺的心。一想到这点,何若岚确实冷静了些许。
她不要歇斯底里,开始用心机,「你说的也对,一直都是我自己自作多情,怎么能够怪你。」
「对不起!」
「不要跟我说对不起。」
「只要妳开口,我能做到的,我都会尽力去做。」
「那陪我喝一杯酒吧,现在我的心很乱,说我不怨你是骗人的,但是我也知道感情下能够勉强,那至少像我出国前一夜那样,陪我喝一杯酒吧。」
朴理诺没有拒绝,毕竟他的心对何若岚自觉有愧疚,所以没有拒绝她这小小的要求。
然而他并不知道这只是她的一个计谋,一个请君入瓮的诡计而已。
何若岚进厨房拿酒,当然她的动机不是那么的单纯,她是要算计朴理诺,所以在酒里面下了迷幻春药。
再回到客厅,她倒了两杯酒,一杯递给朴理诺,「现在,我还说不出祝福的话。」
「没关系,我不会勉强妳祝福我。」
「干杯!」何若岚拿着酒杯撞了他的酒杯一下,自己先干了那一杯烈酒,「喝啊!我已经干到底了。」
迟疑了片刻,朴理诺最终还是喝下了那杯加料的美酒。
「这是你第二次拋开我,所以你是不是该罚一杯呢?」
这一指控,朴理诺又喝下了一杯烈酒。
才两杯,他就开始觉得头昏眼花。他抬头,发现何若岚在笑,而且笑得相当的诡谲。「妳在酒里面下了药是不是?」
「你发现了吗?」她妖媚的笑说:「也不怕你知道,我确实是在酒里放了些让你舒服点的东西。」
「可恶!」
「你比我更可恶,我这只是保障我的所有物不被抢走,你别怪我啊。」
就在何若岚准备对朴理诺伸出魔爪的时候,门铃声不识趣的响了。一开始她不理会,可是门钤越按越凶,气得她一拿起对讲机就大骂。
「不要推销东西,我什么都不需要!」
「但我想妳会需要向警方解释一些事情的。」
那声音有点熟悉,何若岚想了许久,终于想出声音的主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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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被关,就只好放行,但何若岚心底还是很纳闷,她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失算,更不能够理解虞镇山的想法。
「我以为你是回来替我主持公道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没有说过我是为妳回来主持公道的,事实上,妳的所作所为一直有人告诉我。当然,如果是理诺坚持要娶妳我也会成全你们,但是现在他改变主意了,而妳用的方法令我非常不欣赏。」
虞镇山挥手示意两个同行的保镳把朴理诺带离何若岚的房子。
「等等,我不服气,为什么你们有钱人就可以这样欺人太甚!理诺是先向我求婚的,没理由要我退让我就退让!」
「要不要我把妳的前夫请来,告诉妳为什么?」
何若岚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那是她一个人的秘密,她以为只要不告诉别人,那个秘密就可以永远被压在记忆的箱底。
「妳对理诺坦白过这件事情吗?妳有告诉他,妳一到美国就结婚了吗?」
「我没有入籍,那个婚姻根本不算是婚姻,只维持短短一个月的婚姻怎能够叫做婚姻呢?」
「一穿上了婚纱,一和另一个男人同住一个屋檐下睡同一张床,任妳说妳还是未婚,也只是强词夺理罢了。」
「那也是因为理诺,如果当年他肯和我一起出国留学,我也不会做错了那个决定。」
「妳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既然妳从头到尾都要把错归究在别人身上,那么就来说说妳对理诺下药这件事吧。」
「这当然也是他的不对,他不该出尔反尔的,还有你和虞思婷,你们都自私该死,明明就是她横刀夺爱,你这个长辈不但不责怪她,竟然还要让他们结婚,是你们对不起我!」
「我问妳,妳认识理诺多久了?苹果又认识理诺多久了?妳说苹果横刀夺爱,为什么不说是妳横刀夺爱呢?苹果可是打小就喜欢理诺,据我的观察,理诺也一直在等苹果长大,这些妳该都知道的吧?」
「知道又如何?朴理诺允诺要和我结婚,他的新娘就只能是我。」
「妳真的这么坚持?」
「是的。」
「那么理诺一无所有,妳也愿意接受他?」
何若岚心底一楞,狐疑的问:「什么意思?」
「如果妳要我成全妳也可以,但是我会收回理诺所有的一切,到时候他就是个一无所有的光棍,而且我还会通令下去,只要和我们虞家事业有关的公司行号都不得任用他,妳可以接受一个整天在家游手好闲的丈夫吗?」
「你当然不能那样对他,他为你们虞家作牛作马了好多年呢!」一想到朴理诺将一无所有,何若岚的心开始动摇了。
她喜欢的无非就是朴理诺的身份地位,她还期望着自己可以早点成为总经理夫人,甚至有朝一日可以成为总裁夫人,她是要靠着朴理诺爬上上流社会的,如果他什么都没有了,那她的梦也会跟着幻灭。
「如何?如果妳想要那样的生活,我可以现在就叫人把理诺带上来,不过首先你们都要面对失业的困顿,相反的,如果妳愿意放手,妳下药这件事情我可以当作没发生过,另外我遗会补偿妳的损失,我会替妳介绍到美国一家知名科技公司当主管,加上一栋房子,妳可以考虑,但是我的耐性也很有限度。」
何若岚真的动心了。她想过了,朴理诺醒来肯定会控告她下药,而虞镇山还是最直接的证人,到时候她不仅抓不住朴理诺,恐怕还会先进监狱,虽然虞镇山提出来的条件不算特好,两相衡量下,却是后者比较有利于她。
「等等!」她在虞镇山走到电梯时叫住他。
「考虑好了?」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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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了一夜的折腾,朴理诺终于从昏迷状态中清醒,他觉得这一觉特别的疲惫,全身的骨头好象要拆掉了一般,他伸手想抓闹钟来看,手出去却遍寻不到他床头上的闹钟。
从床上坐起,才愕然发现苹果躺在他的身旁,房间不是他的,是苹果阳明山上的房间。
「苹果,醒醒、醒醒。」他不明白自己何时跑回阳明山上的家来,更不清楚自己昨夜到底作了些什么事情,他现在突然脑袋一片空白。
「嗯?别吵我,好累,别再来了……我不行了……」昨夜的朴理诺变成了野兽,几乎要把她弄坏了,她知道不是他的错,是药性让他失去了理智,所以她昨夜很配合的当他的泄欲对象,一直到他体内的火熄灭为止。
「苹果,别睡了,起来告诉我昨夜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苹果终于被吵醒,张开眼看见一脸慌乱的朴理诺,很自然的伸出手想抚平他睑上的焦虑,「没事了,别担心。」
「怎会没事?我们怎会上床?我何时回阳明山上来的?」
「你不记得了吗?」
「记得什么?」
「昨晚你去找何若岚解除婚约,结果她对你下药了。」
「下药?!」努力回想,也不全然是没有记忆的,朴理诺还记得当时何若岚一脸幽怨的要他陪她喝一杯酒,然后……他想起来了,何若岚当时确实承认她对他下了药。
「是妳去救我的吗?」
「是爷爷。」
「可恶的女人,我要去找她算帐!」
苹果适时拉住他,笑说:「不用去了,她离开台湾了。」
「什么意思?」
「爷爷说要收回给你的所有东西和职务,还说要让你变得像流浪汉一样贫穷,她吓到了,选择爷爷给她的好处,去美国定居了。」
才一个晚上,竟然发生那么多事情,他突然发现自己真不了解女人,「爷爷收回所有东西,妳还要跟着我吗?」
「那是骗何若岚的。」
「我是说如果是真的呢?妳怎么选择?」
「朴理诺,你来到这里的时候不也是一无所有?」苹果亲着他,笑说:「从那一天开始,我就喜欢你到现在,你拥有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叫做朴理诺。」
苹果的话令他感动,也让他觉得她真的长大了,「我昨夜有没有弄伤妳?」
「没有。」
「那我们可以再来一回吧?」他戏谑的笑问。
苹果白了脸,紧张的退开身子,嘴巴嚷着,「你别再来了!我真的没办法了啦!」
她紧张的模样很逗人,想起自己竟然曾经狠心的推开她,朴理诺的心底满是歉意,「苹果,对不起!」
「别那么难过,我不是不喜欢和你做爱做的事喔,只是昨晚真的放纵过头了,我现在全身没有力气,下午,好不好?」
摸着她的头,他笑着安抚她,「刚刚是逗妳的,妳现在需要好好休息,至于下午,我们还有其它事情要去办。」
听完他的话,苹果才总算松了口气,一夜的需索无度让她此刻想到最爱做的事情就忍不住双脚发抖。
现在她才明白,即使再怎么爱做的事,一旦过了火,爱也会突然变成恐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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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思婷。」
钱烨齐追着苹果一路叫唤,直到到了校门口,她才停下步伐。
一连串的事件让苹果现在有点恐惧,崔亚棻为了感情差点和她翻脸成仇人,何若岚为了达到目的对朴理诺下药,钱烨齐算是最正常的,但是有了几次前车之鉴,她还是怕事情会出乎她意料之外。
「钱同学,有事吗?」
「妳总算听见我叫妳了啊?!我追妳追了一整条路,妳是突然耳背了是不是?」钱烨齐喘着气抱怨。
「对不起,其实我是故意假装没听到的。」苹果决定不拐弯抹角,「我想告诉你一件事情,希望你能先做好一点心理准备。」
「妳要结婚了对不对?」
「咦?你已经知道了啊?」
「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其实我也有一件事情要告诉妳。」
「喔,请你别再告诉我你喜欢我之类的话了,好吗?我满喜欢你这个朋友的,可是你的感情我是绝对无法响应的,如果我只能选其一的话,那我真的只好跟你说抱歉。」
「拜托妳先停嘴,先听我把话说完好不好?」
「好。」怕他还是要说爱,苹果忍不住再度强调,「我不爱你喔!」
「我也不爱妳啊。」
「嗄?」苹果楞住了,突然有点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
「事情是这样的,我追妳,是受妳爷爷拜托,为的是帮妳刺激一下朴理诺那个呆头鹅,现在你们都要结婚了,我自然可以功成身退,明天我就要飞去意大利攻读我最爱的舞台艺术,妳觉得我的演技怎样?还不赖吧?」
原来她被耍了啊?!
「你知道我现在想干么吗?」
看她摩掌擦拳,用膝盖都想得出来她打着什么主意。
钱烨齐退了几步,嘻皮笑脸的说:「别这样嘛!我们当不了情人可以当朋友的啊,虽然我知道我这个人是很迷人的,但是妳已经有了朴理诺哥哥,我走了妳应该也不会太伤心的啦。」
「钱烨齐!」
「好,我说错话,我向妳道歉,但是我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妳别怪我嘛,现在皆大欢喜了啊,这样很好嘛!」
是啊,好友还是好友,情敌也走了,现在她担心的不必再担心,是真的皆大欢喜呢,她有什么好嫌的呢?
「过来啦!」她对钱烨齐招了招手,他怕怕的离她几呎,「过来啦!」
等不到他上前,苹果自己迈步向他,把手攀向他的肩膀,大剌剌的说:「以后我们就是哥儿们,我有事情要你帮忙的时候,你可不许说不喔,不然我就要和你清旧帐。」
「喔。」
「你说是我爷爷的主意啊?好家伙,连我都骗了。我告诉你,虽然你的演技不错,但还是有待加强啦,有关于把马子这部份,你实在是不怎么行呢。」
「喂!」
「好啦,我还没有看过舞台剧,等你演出『歌剧魅影』时我再去捧你的场。」
这个女生,真的不适合当女朋友,钱烨齐突然有点同情朴理诺。至于当朋友,恐怕也是麻烦人物一个,聪明的还是离她远一点的好。
他庆幸自己没有真正爱上她,爱上她这种女孩,恐怕未来有的苦头吃呢!
他在笑,唇角、心底,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在为自己庆幸喝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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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选在虞家阳明山上的豪宅,东方四少之一的婚礼还未启幕,就已经喧腾一时,婚礼当天更是宾客如云,个个盛装赴宴,几乎都在比派头、比豪华。
但是最叫人咋舌的,依然还是东方四少另三人,他们权充着今日的总招待,新人还没有出现之前,他们独占了所有光芒。
直到一辆重型机车大剌剌的骑进虞家偌大的花园中庭之前,他们确实是所有目光的交集点。
但全身赛车手打扮的人一出现,众人的目光转移了焦点,把视线都投注在突然出现又打扮突兀的神秘人身上。
「那是谁啊?」季梵竣倾身好奇的问着。
「不知道。」
「那家伙不会是来闹场的吧?」渚铭惟开始防备。今天他当总招待,自然也得要负责围事的差事,有人闹场的话,他第一个不准。
渚铭惟还没上前,荻健锡已经上前询问了,「请问你找谁?」
问话没有获得回答,赛车手装扮的人下了车,解下了安全帽,泻下了一头如云的秀发。
大家以为是男人的赛车手却在瞬间转变成美女,这会儿众人都傻了眼。
「请问这里是虞思婷的婚礼会场吗?」
「是。」帅哥看过很多,但又帅又美的美女却不多见,目测她至少有一百七十五公分以上吧……
季梵竣职业病又犯了,上前和荻健锡站在同一线上。
他攀着荻健锡的肩膀间赛车美女,「妳有没有兴趣当模特儿?」
「没兴趣,我是来参加婚礼的。」罗夜最不喜欢这种场合,却因为多年好友的一通电话,让她不得不从日本飞回来。
本来她还有一场比赛,可是因为虞思婷是她高中时最要好的同学,所以她说什么都要回来参加死党的婚礼。
为了这件事情,聘请她的公司主管还和她吵了一架,所以现在她心情有点小不爽,看见男人就有一点想开扁。
「小姐,请问妳有邀请函吗?」荻健锡很快就回复到总招待之一的角色。
「没有。」
「很抱歉,这婚礼是要拿邀请函才可以进入的。」
「是吗?可是我就是没有邀请函怎么办?」
「那我们就会很为难,是吧?」他撞了下一旁的季梵竣,寻求附和。
「没关系,妳只要告诉我妳是男方还是女方的朋友,以及妳的名字就可以了。」季梵竣决定要拉拢她当模特儿,所以对她格外放松。
「罗夜,女方的高中同学。」
丢给他答案,罗夜笔直的朝虞家的正厅走去。
望着她的背影,蔌健锡没好气的说:「你有没有搞错?万一她是来闹场的,看你怎么跟朴理诺交代!」
「她说了啊,她是小苹果的高中同学。」
「我还你的高中老师咧,你这广告人竟然不知道那是一句过时的广告词!」
「好了,我们就别自乱阵脚了,保持警戒心就可以了。」渚铭惟跳出来圆场,才让事情和平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