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因为总裁,中午突然叫我去接人……”
崔士皓抵达公司大门口时,寒风将在门口等待的向丁糖吹得柔嫩脸颊红扑扑的,就连眼睛也是肿的。那红肿的双眼必定不是寒风的杰作。
他走上前,蹲坐在地上玩手机游戏的向丁糖起身,直勾勾盯着高大挺拔的他。
“你为什么哭?”指腹抹过眼皮突起的眸。
“呃……”向丁糖有些狼狈的揉了揉眼睛,“没有啦。”
“你该不会以为我抛弃你了?”
被说中的她小脸一红。
“才、才没有!”不想继续这难堪的话题,她指着楼上,“我要看你养的金鱼。”
“看你的分/身?”
“对啦,看那个土佐金。”
“也好,上去喝杯热茶,暖个身体。”
她瞟了他一眼后,将身子靠向他。
他直接脱下身上的大衣披在她肩上,搂着纤肩走上楼去。
进了办公室,关上门,崔士皓忽然将向丁糖压制在厚实的木门上,低声喃问:“你急忙忙在这个时间来公司找我,又哭得眼睛都红了,是怕我今早只是跟你玩玩,在戏耍你?”
“你……你别问了啦!”都知道是误会一场了,干嘛还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嘛?
“我要问,”他语气柔而坚决,“我才知道你有多在乎我。”
“你很讨厌!”她佯愠槌打宽肩。“说好的却没出现,我当然会误会嘛,你那么聪明,都猜到了,就别再问了!”
搞得她很尴尬耶。
不想再被他看到难为情的红颜,她从头到尾都低着头说不定,她早把他端上心了吧?
崔士皓看着她的反应猜测。
都气哭了呢。
想像她一个人在寒风中边哭边骑着摩托车,一心想把他找出来问个清楚的凄苦模样,他就忍不住心疼又好笑。
“我要甩你之前一定会亲口告知,不会搞人间蒸发那套。”
“吼,就说我知道了!”不要再提了啦啦啦!“小笨蛋!”
“不要再骂我小笨蛋!”向丁糖生气的抬头,刚巧被低头的他抓个正着,含吻入被冷风吹得干裂的红唇,以唾沬滋润。
灵活的舌敲开牙关,在温暖的口腔内游走,缠上等待许久的舌尖,拉进自己的嘴中,用力吮尝她的芳香。
……
第10章(1)
向丁糖曲着膝盖,望着鱼缸内优游的艳色金鱼。
“我觉得我可以站在这里看它们一整天耶。”向丁糖偏头对站在身边的崔士皓道,“看着它们,很舒压。”
“有些时候看着它们也是无法舒压的。”譬如搞不定她的时候。
“那一定是很严重的事了?”
“是吧。”他模棱两可的回。
“我可以喂它们吃东西吗?”双眸燃着兴趣问着。
“饲料在抽屉内。”他回身指着办公桌。
向丁糖站在办公桌后,“左边还右边?”
“右边第二个抽屉。”
“好。
向丁糖拉开第二个抽屉,里头躺着数瓶绿色圆罐,她拿起已脱去胶膜,开封的一瓶,正要关上抽屉时,瓶身下方压着的物品引起她的注意。
崔士皓倏忽想起某事,急忙回身,但向丁糖已经拿起他搁放在抽雁内多时的薪资袋了。
“这不是我的薪水袋吗?”她将印着明细的那面对着崔士皓,“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我不见的薪资袋会在你这里?”
害得她不得不拉下脸来跟廖芳仪借钱,还卖身三个月的薪资袋,怎么会在他这里?是他蓄意隐瞒?
还是他为了逼她来Perfetto上班所使出的小人手段?
“捡到的。”面对她熊燃的愤怒,崔士皓态度显得十分淡定。
他未偷未抢,行得正坐得直,自然就不用紧张兮兮的辩解。
“捡到的!”她放下饲料,打开薪资袋封口,“钱呢?”她急急上前逼问,“我的薪水呢?钱都到哪去了?”
“被偷走了。”正确来说,应该是被骗走了吧。
“被偷走了?还是被你蓄意藏起来了?”
他闻言蹙眉。
她不信他?
“你明知我为钱所苦,还故意偷我的钱,再用高薪利诱我,蓄意让我不得不为了钱向你低头,对不对?”
他的确使了一些手段要逼迫她低头,但他可没侵占她的钱。
“你如果不信,我也没话讲。”
他向来就是个不爱解释的男人,对或错他心中自有一把尺,别人最好懂他心中那把尺,不要无理取闹。
“铁铮铮的事实就在眼前,你不辩驳不就是心里有鬼?”她对他,真是太失望了!
还以为他就是机车难搞而已,怎知还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她根本爱错人了!
“不然?”
“什么不然?你如果没有偷我的钱,我的薪水袋为什么会在这里?”
“那如果我把钱给你,就没事了?”他不说“还”因为他没拿。“重点不在这里!”是他错在前,却还一副无辜样,更是让她火大。“不然?”
“重点在你是不是耍心机害我!”
“我只想办法让你过得更好。”
“你是把我踢入绝境,再假仁假义拉我一把,让我对你感激涕零,真当你是大恩人,你以为我会感激你这样的施舍吗?”
“以结果论,我没有施恩给你。”
“啊?”什么结果论?
“我后续为你做的,在于我当你是我女朋友,而不是要你当我员工。”可恶的家伙,他还是不懂重点在哪!
不管结果是怎样,她对他的感觉已经受到了严重的污染,感情也不再纯粹了。
崔士皓拿出皮夹,点出二十八张千元大钞,“当初我捡到这薪资袋,也是被人从我眼皮下把钱给偷走了,要我负责这笔钱也不是不行,但,”他把钱塞到她手掌中,“以后我们就没有关系了。”
手中的薄纸如寒铁般沉重,她恼怒扬手,纸钞撒了他一身。
“你当你是谁?救济我吗?你以为你是什么高高在上的慈善家吗?我宁愿饿死累死,我也不需要你的可怜!”
气恼转身背对着他后,眼泪才飙了出来。
向丁糖冲出办公室,离开办公大楼,发动停在路边的摩托车,边骑边哭。那个男人宄竟是用什么样的眼光看待她的?
他其实打心眼里就瞧不起她吧
什么叫做他负责这笔钱也不是不行,但以后他们就没关系了?
说得好像她贪图他手中的钱,硬是要他给她钱似的。
她要真是这种人,她早向钱屈服了,干嘛像个笨蛋似的眼前有高薪工作不做,卖命的一天做四份工?
前方十字路口已开始倒数计时,她泄愤似的用力扭转老爷车油门,那虽然已经十几岁高龄却还老当益壮的老爷摩托车发愤往前冲,就当正准备冲过最后一个巷口,突然一道黑影闪出,向丁糖慌忙按下刹车,转动龙头,车子瞬间倾斜,眼前景物如走马灯模糊闪过……崔士皓右手掌在身侧狠狠紧握成拳。
那该死的妮子一看到薪水袋就定了他的罪,按下他窃钱的罪名。
他是使了一些小手段,告发公司未加劳健保一事,还是符合社会正义法规,找人去吓吓她或许游走在法律边缘,但并未造成她任何伤害,只是要她搬离龙蛇杂处之处。
以结果论,他是为她好。
那女人骨头特别傲,脾气特别倔,行事准则与一般人不同,就连他都常摸不着头绪。
机车
这个女人比他还要机车。
他是有规则可循的,在规则之内妥当尽责,规则之外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她没有规则可循,所以他千方百计得不到她一个点头,最后是他妥协愿为她开一家咖啡馆,以免埋没她的天才,但她却不接受这份好意,反而愿意为他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