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边。
“小贵子,怎么了?发生什么大事?看你急急忙忙成这样?”于归万分疑惑
地问着冲至她面前的小贵子。
“你……你……真不知该如何骂你才好!你是笨了还是呆了?”看着于归仍
是无关紧要,小贵子险些昏过去。
“什么啊?”于归嘟起嘴,满脸不高兴,“怎么一来就出口骂人?”
“你为何答应嫁给王老爷?”小贵子怒气冲天地询问着,气都还没顺过,又
是一阵噼哩啪啦,“你是糊涂了不成?你难道不知道王老爷的为人吗?”他探了
探于归额头的温度……没有啊!没有发热啊!
于归终于了解小贵子是为什么而来了,她低下了头,静默不语。
“你说!你究竟知不知道王老爷平常的为人?”见于归没有反应,小贵子火
气更大。这小呆瓜难道不知道反抗吗?
于归幽幽的说:“我知道的。”
“知道你还嫁?”小贵子感到不可置信,错愕地大叫。
“不嫁不行的,我总不能一辈子依靠舅舅。”停顿了会儿,她继续说:“况
且女孩家终归是要嫁人的。”说完,她背过身去蹲下,继续援洗着堆积成小山似
的衣服。
“是!女孩家总是要嫁人,但也没必要赔上自己的一生吧?”小贵子愤恨地
说。
“你想,还有谁会要我?”她淡淡地开口,眉头抬也不抬一下。当年的事情
她不觉得有错,不怪恩人,亦不怨任何人,只能说淳朴的村人无法接受罢了。
她非常清楚,自从那件事过后,她就成了烫手山芋。
“至少你还有我!”小贵子大喊。
“小贵子,我知道你把我当妹妹看待,想帮助我,但是……”
小贵子快速地打断她的话,“那不就得了?帮你就帮到底,你这就去退了婚
事,跟你舅妈说我要娶你,嫁给我之后,你就跟他们再也没有瓜葛,以后更不用
做得这么辛苦,更不用看你舅妈的脸色过活!”
小贵子不敢苟同地斜睨了地上十多套的衣服。
“况且你舅妈不是说过,为了你的归宿着想,只要你有意中人或有人愿意娶
你,她便点头答应婚事吗?”
于归静默不语地看着说得兴高采烈的小贵子。
“你回答我啊?”
“前天……舅妈同我说王老爷给了三百两银子当聘金。”说完,她又沉默了。
“原来你竟是嫌贫爱富之人,有了钱便不顾性命了!”就为了这原因?没想
到她竟是这种人!他小贵子事看错人了!
于归凄楚地看着小贵子,“不,你应该了解我的为人,我绝不会为了钱出卖
自己。”
看着于归逐渐泛红的眼睛,小贵子不禁拍了拍自个儿的后脑勺。真是的!于
归的确不是势利眼,看他都给急糊涂了。倒是她的舅妈,那才真是个名副其实的
势利鬼!
“对不起,我误会你了。别说这么多了,你快去跟你舅妈说我会娶你,她大
可以放心,我不会跟她要嫁妆的,她既可以省下一笔钱,又可以省一副碗筷,这
么划算的事,她一定会同意的。”
“小贵子,你还不懂吗?”于归看着他。
“懂什么啊?你也知道我的脑子是直的,不会转弯啊!”小贵子无辜地看着
她。
“舅妈不会答应的。”
“你在说什么鬼话,我怎么听不懂?”小贵子拍了挖耳朵。
“钱既然已经进了舅妈之手,舅妈是绝不会再拿出来的,我只能嫁过去了。”
于归无奈地说。
“可是你舅妈明明答应了,说能让你选择的呀!”小贵子又急了起来。
“无论你怎么说,舅妈一定会有理由打发你的。”
“她怎么说话不算话呢?”小贵子不服气,“不然我们私奔好了!”
“千万别这样说,你忘了你娘和阿土了吗?他们还需要你的照顾啊!”于归
提醒他,“别为了我而这么做,大不了我一死了之而已。”
“为什么会这样?”小贵子犹不甘心。
“是我的命吧!”如果小贵子早点上门,王老爷没这么早下聘……唉!不过
是一日之差,她的命运就全然改变了。
但小贵子心中可不这么想。明日他定要上庞家一趟,绝不能让他疼爱如妹妹
的于归走上绝路……
在小贵子心上挂记着定要帮于归时,已经有人早他一步行动了。
一大清早,庞家门外便聚集了一大堆人。
“什么?!”吴氏尖着嗓门,惊惶地瞪着王员外。
王富小心翼翼地擦拭着额上直冒的汗水,惟恐一个没处理好,等会儿便要闹
出人命,而这受害者不做第二人想,便是倒霉的他。
真是流年不利,他不过是想讨房媳妇儿,却惹来一身腥,老命差点休矣。王
富怨叹地想着。
“我是来退婚的,请把三百两的聘金退还给我,至于那些聘礼,我就不要了,
当是送给你们的了。”王富再一次提起来意。
“王员外,您是不是还没睡醒啊?”吴氏心怀希望的看着王富,期望千万别
是此刻她心中的猜测。
要是真没睡醒就好!“你就别开玩笑了!快把三百两退还给我。”王富边
说边看了看门外,还戏剧性地打了个哆嗦,像是有什么吃人的妖怪会忽然冲进来
将他吃干抹净般。
“这……”吴氏的脸瞬间垮了下来。“不是说好过两天就来迎娶咱们于归的
吗?怎么现在竟要退婚?”才收下的银两眼看就要飞了,这教她如何甘心!
“你就别管这么多了,快把三百两还给我!”平日的恶行恶状全都消失,王
富小声地低语道:“再不快一点,要是被‘他’知道了,我就死定了!”
“你说什么啊?”听到细小的嘀咕声,吴氏疑惑地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忽然贴近身边的吴氏让王富吓了一大跳,“你就行行
好,快把三百两拿出来吧!”
吴氏转了转眼珠子,心想:反正当初她收三百两银子时又没任何人看见,不
如就来个死不认账,王富也拿她没辙,当初又没立下字据说。他就别怪她贪财,
毕竟有谁会把送上门的钱再推出去?
“王员外,您真爱说笑,什么三百两?您什么时候寄放在我这里,我怎么都
不知道?难不成您当我这里是开钱庄的?”吴氏干脆装蒜到底。
“你……”看到吴氏一副势利模样,王富气得不得了。
好呀!这女人竟敢装蒜?要不是那笔钱要用来保命,他也不会急得像热锅上
的蚂蚁。既然如此,他也不需要跟她客气什么了。
“哼!我劝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王富眼中出现一股狠劲,大有就算宰了
她也再所不惜。
吴氏被他突来的狰狞模样给吓着了,“开玩笑的!开玩笑的……您别当真
啊!”她呵呵直笑,正可谓欺善怕恶。
“废话少说!快把三百两交出来!”王富可是清楚记得昨日那个人交代他的
事。
从来他就不知道什么是害怕,直到昨日……天啊!那可以说是去地狱走了一
遭呢!世上竟有如此邪恶之人,光是看那么一眼,他就全身发软,最恐怖的遢是
他的眼睛,让他直冷到骨子里去,吓得他裤子都尿湿了呢!
话说昨晚王富打算就寝之际,忽然有人闯入,气愤的他才要喊人,就被那张
恶魔的脸孔吓住了,接着两脚发软,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那人要他今日上庞家退婚,就连聘金都要一并收回,说只要少一文,便要他
家破人亡,吓得他彻夜未眠,天一亮便飞快地赶至庞家。
活命要紧,就算新娘子再娇美,他也不要了。
碍于王富一副凶狠模样,吴氏再怎么心疼,还是得将三百两交出来。
一收到残,王富转身就走,连告辞都没有说一声。
三百两飞了,吴氏顿时垂头丧气,关上门后便全身无力的坐下来。
想到即将扫地出门的废物,如今又滞留下来,吴氏就满肚子怒气。
好呀!等那个死丫头回来,看她怎么教训她!都怪她命中带煞,才会让王员
外退了婚,害她到手的银两全都飞了!吴氏将所有的不愉快都怪罪在于归身上。
“叩叩!”
敲门声响起,吴氏心想:难不成王员外改变主意,又要迎娶于归了?
惟恐慢了会失了报两,她赶紧起身开门去。
什么味道啊?门一开,臭味便扑鼻而来,她迅速捂住鼻子,嫌恶地看着围在
门外的叫化子。
“死臭叫化子!这里没有多余的饭菜可以浪费在你们身上,赶快给我滚!”
见不是银两送上门,吴氏怒火中烧,再看到这些臭叫化,更是气得快要喷火
了。
全身邋遢也就算了,更吗心的是,带头的还戴着面具,怎么?没脸见人吗?
看了就让人讨厌,她嫌恶的拿起扫帚便要挥出去——
“舅妈!”才捧着洗完的衣服回来,便见舅妈一副泼妇样,于归赶紧出手阻
拦。
想也知道舅妈不可能布施什么给这些人,但他们是无辜的,不应该无故受到
这种对待。虽然她也没办法给他们什么,可总希望他们毫发无伤,至少还能去别
家碰碰运气。
“你做什么?!”吴氏正在气头上,正好借题发挥,“翅膀长硬了吗?敢反抗
我了?嗯?”说着,扫帚转移目标,直往于归的身上招呼去。
于归闭上眼睛,静静等待即将到来的疼痛,一如以往。
“呀——”
但发出尖叫声的却不是她。
怎么回事?于归赶忙睁开眼,看见吴氏的手竟被扭转成某种怪异的角度。
“死丫头……你……你还愣在那儿做什么?是死了不成?还不快来救我!”
吴氏哇哇大叫,语气中满是愿措气使。
听到这番话,只见叫化子扭得更是死紧。
“放手!快放手啊!”吴氏死命的挣扎。
于归用力地想拉开叫化子的手,却无能为力。“拜托你放开我舅妈吧!”她
看着舅妈已然红肿的手腕,想必一定很痛。
魃默默地看了于归半晌,这才放开手劲。
“舅妈,有没有怎样?”于归关心地问道。
吴氏看了于归一眼,再睨了魃一眼,忽然起了恶心眼。反正聘金也没了,
她也没必要再养这个小废物,不如趁此机会将这死丫头扫地出门,也乐得轻松。
“哼,不需要你猫哭耗子假慈悲!”没了王员外,来了个臭叫化倒也不赖,
只可惜没有银两可拿。算了、算了,只要能将这个小孤女赶出去,其他的她也就
不用在意了。
“我看你同他们跟本就是一伙的!”
于归一愣地看着舅妈,难以置信舅妈竟会说出这种话。“舅妈,我同他们跟
本不相识,你怎能说我跟他们是一伙……”
“住口!如果不是同伙,他为什么只抓我不抓你?”
“这……”于归的确找不到理由反驳。
这是因为你欺人太甚!谢主恩在心中嘟嚷着,满肚子的火。
他没想到世间竟有这种不可理喻的人,爱钱爱成这副德行,连自己的亲外甥
都不放过。明眼人一看,都知她是为了将汝于归扫地出门,才会扯出如此牵强的
借口,要是她的亲女儿,看是连骂都舍不得骂一句了,更何况是动手动脚。
唉!这汝于归还真是可怜,不是被当成货物买卖,便是被看得连畜牲都不如。
“无话可说了是吗?这样也好,你现在就给我滚,我们庞家不需要你这种胳
臂向外弯的人!”
“舅妈,你听我说,事情不是这样的……”于归着急地想解释。
“什么都不用说了,就当这几年白养你了,你给我滚,和这些臭叫化一起滚
得远远的!”说完,吴氏一个用力,将门迅速关上。
“舅妈!你听我说……”于归用力敲着木门。她一个弱女子,能上哪儿去呢?
忽然灵光一现……“舅妈,我走了你怎么办?你忘了王老爷再过两日就要来迎
娶……”
“哼!还王老爷个什么劲,都被人家退婚了,还留你做啥?说你是扫把星还
真是扫把星!”
听到此,魃淡淡地露出笑纹,淡到几不可闻,一旁的谢主恩可是看得一清
二楚。这恶魔,一定是他搞的鬼!
什么?!退婚?于归怔怔地看着门板。她被退婚了……
“别敲了,跟我走。”魃握住她捶得泛红的手,低声道。
“不……”于归净开紧握自己的大掌。
“你没听见吗?你已经被赶出门了,你舅妈根本不要你,你还赖在这里干什
么?”魃扯了扯嘴角,一针见血地说。
顿时,于归安静了下来。是啊!舅妈摆明要她离开了,不要她了,或许她真
的该离开,别再增加舅舅一家的负担。
含着泪水,她想到自己也该独立了,不可以事事都依靠别人,至少别再成为
舅舅的包袱……
于归缓缓跪下,对着木门轻声说道:“既然舅妈要于归离开,于归自是不敢
杵逆,只是感慨无能报答舅舅和你的养育之恩,多年来的恩惠,于归来生必报。”
说完,她还磕了一个响头。
看到于归磕破了头,魃不禁皱起眉头。这笨丫头拿自己的头开什么玩笑?
为那种人值得吗?“舅妈,你多保重,于归就此拜别……”
“快滚吧!”门内的吴氏压根儿不感动,凉凉地说。
“走吧!”魃用力拉起于归快步踏离,不愿多停留,生怕等会儿自己会控
制不住而大开杀戒。“等等!”吴氏突然打开了门。
“舅妈……”于归为这声呼喊兴起希望,高兴地回头。
“你给我记着,从今以后你跟我们庞家一点关系都没有,别再想回来,以后
路上见着了,也当不相识!”吴氏交代就关上门。想想,于归都要跟乞丐走了,
要是以后回来跟他讨银子生活,她不就赔大了。
这话犹如一盆冷水当头浇下,于归亮起的眼瞳瞬间黯然。原来舅妈并不是要
她回去……呵呵,她真是傻……泪水缓缓滑落她的脸颊……
恶魔之眼霎时冷了几分。
“哭什么?有什么好哭哭啼啼的,人家不要你就算了,有什么好哭的?”
魃严厉地骂道,脸上却带着温柔。“大不了还有我让你靠!”
哇!谢主恩傻眼地看着魃。莫非天要下红雨了?这家伙也会有柔情的时候?
这汝于归到底有啥魅力?竟能让这千年恶魔软了心肠,还体贴地安慰人?虽然安
慰的方式略嫌粗鲁了些。
尤其是最后一句,什么“我让你靠”?哎呀!害他的鸡皮疙瘩掉得满地都是!
于归的心乱成一团,却又依稀可以感觉到冰冷的心渐渐温暖了起来。
呵!不该啊!为何最亲的亲人竟是伤她最深最重,而一个累不相识的陌生人
却能如此安慰人心?
忽然发现,自己是如此可笑的脆弱,原来一切的坚强不过是自己的伪装,口
口声声说要坚强、要独立,到头来还是让害怕给击败,但这害怕也在刚才舅妈的
冷言冷语中消失,让她终于清醒、醒悟,知道亲人不是她所能寄托的了。
老实说,她感谢这名陌生人,是他将她彻底摇醒,让她不再做个缩头乌龟,
也让她了解到什么叫做温暖,让她能重温十一岁那年的美好感受……
抬起头,她想向这位好心人道谢,她知道自己是不可能跟他们走的,她会去
投靠小贵子,但她还是非常感谢他的好意。
开启的口在看见对方时,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只能错愕地直盯着对方闪亮的
眼眸。
“你……”
魃扯了扯着嘴角,他低垂着眼,料想于归定会大叫,说不定还会吓得晕厥过
去,毕竟事隔多年,她应该早忘了他这号人物。他这张脸,谁看了不伯?
该怕,是该怕啊!他嘲笑地想。
方才趁她不注意时,他便将面具拿下,他想看看于归的反应,是同以前一般?
还是惊恐地大叫。最终他还是失望了,刚才她大睁的双眼已经给了他答案,他终
究还是不该如此奢求,当年是她年幼无知,才不懂何谓害怕,而今历过了岁月的
洗礼,她不再不解世事,了解了他这副德行除了恶魔之外,还会有谁能有这种脸?
他闭起眼,静待于归害怕地大叫他恶魔。虽然事实会令人痛彻心扉,但他还
受得住。
什么鬼东西!下一刻,魃睁开双眼,想看看是什么玩意,竟敢洒水在他脸
上!
“恩人!”于归惊喜地叫着,双手紧抱着魃粗壮的脖子,身子更是贴得死
紧,灿烂的笑容展现于小小的脸蛋上,恐怕连乌云见了都会快快闪开。
这不是跟五年前一样吗?
“你这是做什么?又哭又笑的!”魃故意板着脸说道,手却紧紧拥住于归
柔弱无骨的身子。看来她永远都不懂得嫌弃他。
“因为于归太高兴了!没想到还能再见到恩人。”于归快速地抹去脸上的泪
水,低垂的脸瞬间又抬起,“恩人,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恩人怎么会成了乞丐?恩人不是富贵人家吗?难不成遭遇了什么不幸?满满
的疑惑充斥于于归脑袋,却有更多的担心紧紧纠住她的心。
魃低首笑了笑,“你别管这么多,只管跟我走。”一切他自有安排。“除非
你嫌弃我是乞丐,不愿同我离去。”
于归心想:既然她被舅妈赶出来了,不如就跟恩人走吧!先前是因为不知他
是恩人才会抗拒同行,现在既然知道了,她当然义不容辞跟恩人走,而且恩人落
魄了,她更应该帮助恩人,好好照顾他才是。
恩人一定受到了许多伤害,从大富大贵变成乞丐,任谁都会受不了,她一定
要好好安慰恩人才是。
“怎么会呢?恩人永远是于归的大恩人,怎么会不愿跟你走呢?”于归说道,
“于归还要感谢恩人的收留呃!”
于归在想什么,魃自是看得一清二楚,心中更是充满无以名状的欣喜。这
丫头还是没变,永远都是这么善良。
“走吧!”魃一声令下,只见原本散坐于四方的乞丐一跃而起,动作迅速
且整齐画一。
“汪!汪!”一只小黑狗不知打哪个角落冲出来。
魃皱起眉头,厌恶地看着阻挡他去路的黑狗,一脚便打算让它不见踪影。
“阿吉!”于归高兴地抱起黑狗,“你也要跟我一起走吗?”
“汪,汪!”
于归抬起头,张着大眼望着魃,眼里写满了恳求,“恩人,我们也带阿吉
一起走可不可以?”阿吉算是她的亲人,她也担心阿吉留在这里会被饿死,她很
清楚舅舅一家没人将阿吉看在眼里。
魃虽是满心不苟同,仍是点了点头。
“太好了!阿吉,我们可以一起离开了。”
“走吧!”魃催促着。
“嗯!”于归笑得眼儿都弯了。
谢主恩深思地盯着笑得天真的于归,心中也不住地评估起她,脑袋里更是满
满的疑惑。
这女孩究竟有什么天大的本事?竟能让冷漠无情的魃爱护有加?
非常想得到解答,他于是微转过头,刚开启的嘴顿时张得老大,双眼更是大
瞠。
什么呀!谢主恩开始怀疑眼前所见。恶魔……恶魔竟然笑了!
温暖……见鬼了!他竟会在魃身上看见温暖?今天是什么日子?没下红雨
啊!可是一切似乎都不对了呀!
看看!这魃根本就是因为于归在笑而笑嘛!看看他们两人,笑得像什么似
的,还旁若无人地对视着!
或许这女孩真有什么他所不知的天大本事呢!虽然不知道她是怎么办到的,
不过他诚心地感谢她,因为她让死去的魃复活了……
看着仍兀自笑得开心的魃,谢主恩真心期望阴霾已经离去,因为他已经受
够魃那副自虐样了。
他有多久未见魃笑了?谢主恩伸了伸懒腰。嗯……似乎好久、好久了呢…
虽然看起来有点白痴,不过这感觉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