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死小子还是一副襥襥的样子,他查过官寒的家底,大概他从小就没有得到亲情的呵护,所以养成了这种孤僻的个性吧。
就在相里司祈与官寒正要擦肩而过的瞬间,相里司祈还是忍不住鸡婆地开口:“听万俟北说,你昨天救了他?”算了,算了,他大人有大量,主动和这个怪癖男打招呼喽。其实促使他向官寒开口的最大因素还是好奇心过于旺盛,他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官寒会救了万俟北,而官寒又是怎么知道万俟北的去向呢?
停下脚步,官寒转身有些诧异地看了一眼相里司祈,“我只是受人所托罢了!”
受人所托?谁啊?难道又是……心中闪过一个念头!却又不确定。“有没有什么新的线索?”
原本背对着相里司祈的官寒转身正对着他,正色道:“通过化验,案发现场所留下的道具——咖啡杯并没有任何氰酸钾的痕迹,所以作案的工具还不清楚。”
哇!相里司祈一下子夸张地把嘴巴张成O字型,他可没有料到怪癖男会说话,还一下子说那么多!呃,这怪癖男的绰号是这几天大家对官寒的称呼,谁让这小子不仅有一张千年不变的冰颜,个性冷漠得比北极还冷!
“我只是为了调查工作才和你说话!”仿佛故意要和他作对似的,相里司祈刚对官寒的印象有所改观,官寒随即就冒出气死人不偿命的话。
“你、你……”相里司祈气绝地伸出颤抖的手指指着官寒远去的背影,这小子,真有能气得人当场喷血而死的本领啊!
☆☆☆
砰!
“我回来了!”相里司祈一点也不知道什么是收敛,一脚踹开公寓的大门。“咦?万俟北,你下课啦!”
“昕一说你有新的发现。”放下手中正在阅读的书籍,万俟北回答道。
“对哦!”他差点忘记了,提到新线索,相里司祈立刻精神大好,“你的推测果然是对的,那天后台出现的人除了工作人员和老师外,还有一个人出现在后台哦!”示意尉迟昕一坐过来一起讨论,“学生会会长张扬,和言静然有过接触。”
“拜托,这是你的新线索?”尉迟昕一毫不给面子地骂道,“你难道不知道这次迎新晚会的主题是由张扬一手策划的吗?”瞅见相里司祈一副“我真的不知道”的样子,尉迟昕一无奈地翻个白眼。“他主办的晚会当然要中途视察,你白痴啊,这么简单的问题都没有想过。”
“哎,是万俟北让我搜查除了工作人员以外可能出现的可疑人物耶……”好像真的说不过去哦。
“等等,你刚才说……张扬和言静然认识,当晚还见过面,谈过话?”一下子抓住了相里司祈的话中所出现的新问题。
“对啊!不过谈话的具体内容就没有人知道了,时间不太长,好像几分钟的时间。”
“这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学生会会长找言静然谈话,自然是为了安排节目。”尉迟昕一撇撇嘴,故意贬低相里司祈。
“尉迟昕一,你可不可以不要泼我冷水啊!”今天的大好心情,竟然在前后半小时不到的时间被官寒和尉迟昕一给破坏了。
“谁让你的线索一点建树性都没有!”
“我倒觉得司祈说的张扬有点问题。”万俟北的回答稍微令相里司祈挽回了一点点面子,“你们想,张扬为什么只找言静然谈话,而不找其他人呢?”
“就是嘛!”
耸耸肩,尉迟昕一坐到沙发上,跷起二郎腿,吊儿郎当地笑道:“想不想听听本帅哥调查的线索?”完全与他平时斯文的形象不搭边。
“哼,看你的狗嘴里能不能吐出个象牙来!”相里司祈没好气地说。这小子,老是贬低他,到底是不是死党啊?
“一直没有采访到的罗衫,昨天终于被我逮到了,而且……我只问了一个问题,他就反常地将我训了一顿!”想到昨天的场景以及罗衫当时苍白的脸色,他就确定罗衫绝对与这件案子脱不了干系。
“你问了他什么限制级的问题?”对于好友“笑里藏刀”的个性,相里司祈对他可谓是知根知底,自然知道好友不是损了人家,肯定是问了不该问的隐私问题。
喝了口水,润润喉,反问道:“还记得罗衫在黑色爱情话剧中饰演的角色吗?”
“他反串女演员,角色是言静然的情敌,这有什么问题?”那天他刚好看完整个话剧的表演过程,自然记得喽。
“嗯,我问罗衫,如果在现实生活中,他与言静然是情敌,他会怎么处理两人之间的关系。”够绝吧。
“昕一……你的嘴还真毒!”这种问题也敢问?
“结果罗衫的脸色“刷”一下子就变了,然后就臭骂了我一顿!”
“活该!”一点也没有同情心地啐了一句,“人家一个男生一个女生,怎么可能成为情敌嘛。”
“有可能啊!”这次变成万俟北帮尉迟昕一“辩解”了。
“怎么可能,你倒说说看?”
“如果说,虽然我不是学生会的成员,不过因为学业和兼职的关系,我经常到学生会大楼,自然接触过罗衫一两次,他也是戏剧部的红人,而且本身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随时跟随在学生会长张扬身后,如果他是零号同志的话,就有可能!”根据尉迟昕一的想法,万俟北回忆到自己在学生会大楼经常看见的情形。
“啊?”相里司祈再次露出今天的第二个惊讶表情。
想到罗衫堂堂一个大男生,却随时一副柔弱的外表,尉迟昕一道:“不排除这种可能!”
“越说越玄乎了!”摆摆手,相里司祈走到饮水机旁倒水。
铃!铃!
这时候,尉迟昕一的手机忽然铃声大作——
看了一眼来电显示,陌生电话?尉迟昕一狐疑了半晌,对方似乎还在不妥协,仿佛他不接听就不罢休的架势,铃声依旧!
按下接听键,“喂!尉迟昕一,哪位?”
不知是因为刚才尉迟昕一让对方等待了好长才接听电话的缘故,还是信号不好,等待了半天,一个柔软女声才从话筒彼端传来:“请问……是文学部部长尉迟昕一吗?”
“我就是,你是……”
“宁苒!”
“宁苒?”其他几人在听到宁苒二字后,立刻飞奔到尉迟昕一身旁,准备凑在他耳边偷听!而尉迟昕一却将相里司祈推到电脑桌前坐下,抽出笔筒的笔,在废纸上写下一串电话号码,示意相里司祈运用电脑以及手机的讯号查找陌生电话的所在范围。
接收到尉迟昕一的眼神示意,相里司祈立刻开始工作,同时也用嘴型告诉尉迟昕一,尽量拖延与宁苒的对话时间。“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我……”对方似乎在犹豫,“想跟你说件事情!”
“什么事?”
“关于……‘黑色爱情’的内幕!”沉默了许久,女声又接着说:“听说……你正在采访‘黑色爱情’的几个主要演员以及一些内幕,我想亲自告诉你。”
相里司祈给了尉迟昕一一个V手势,表明已经调查到陌生电话的大致范围。
“嗯,你说一个地点吧,我过去找你!”写下见面的时间和地点,“好,那一小时后见!”说完,尉迟昕一就切断了电话。
“大致位置在市中心附近。”依据电脑的显示,相里司祈继续道:“有三个比较突出的地方,一个是市中心的商业城,一个是电信局,最后一个是湖冰公园。”只是……地点也有点远了吧?
朝相里司祈点点头,“宁苒约在一个小时后湖冰公园的水月轩!”
“奇怪,学校处于市郊,而宁苒却安排在市中心见面。”而且车程起码都要一个小时左右,如果不立刻赶赴的话,肯定来不及。万俟北疑惑地思考着见面的地点,催促尉迟昕一:“要是现在不出发的话,一个小时的时间我们根本赶不到市中心!”
“对哦!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尉迟昕一赞同点点头,拿起手机和外衣就要出门,万俟北紧跟在他身后。
“等一等啦!”就在尉迟昕一将手放到门把上的时候,相里司祈叫喊住两人,“昕一,你表哥还有那个……怪癖男,要不要通知一下啊?”
“咦?司祈……太阳从西边出来啦,你不是很讨厌官寒那只冰棒吗?”尉迟昕一取笑道,抬起右手抚了抚下巴,“现在通知他们可能时间来不及了,还是等回来再向他们……”
砰!
公寓大门再一次被人踹开,“谁说时间赶不及,这不就来了吗?”
定睛一看,令狐侥琛仿佛早已准备好似的站在公寓门口恭候多时的样子。
“表哥?!”尉迟昕一惊呼一声,“你什么时候来的?”
拍了拍尉迟昕一的肩膀,了然地点点头,“当然是在你们讨论我和……怪癖男的时候啊。”说完,头偏向门外,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对不对呀,怪癖男!”
呃?难道……
除了满脸难以置信与尴尬地杵在客厅的相里司祈以外,其他人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冲到门口。果然看见大便脸的怪癖男——官寒站在门外。
“表哥,你们……”伸出食指来回指着令狐侥琛与官寒,“怎么混到一块的?”
“怎么混到一块嘛,等会再告诉你们。”把手搭在尉迟昕一肩头,并指着尉迟昕一手腕上的手表道:“我只知道,如果还不出发就真的来不及喽!”
“是,是!”要不是他来凑热闹,好像他们现在已经出发了吧?将令狐侥琛的手从自己的肩膀上拍掉,他可不想随时被表哥看穿心里的想法。
“令狐侥琛,你来得还真是时候啊!”相里司祈咬牙切齿地说,忽然,眼珠一转,相里司祈原先的尴尬早已不见,奸笑堆积在脸上,“令狐兄,要不要听听万俟兄对你的第一印象啊?”
“喂,相里司祈,你答应过不说的!”万俟北想要起身阻止相里司祈的捉弄。
“是啊,他不说不等于我不说哦!”搭上万俟北的肩膀,尉迟昕一一脸的邪恶笑容,“表哥啊,万俟学长第一次看见你,就以为你是同志耶,不过,你的那双桃花眼也太惹人遐想了,咳咳……不如……也帮你取个绰号好了,叫……桃花男如何?”
“尉迟昕一,你这只该死的笑面虎!”令狐侥琛恶狠狠地吼道,“哼!两面派、假面男!”最痛恨别人说他的那一双相当具有诱惑力的……桃花眼,从小到大,因为自己的长相和这双眼睛,都不知道闹了多少笑话,他老妈兴致高涨地带他去算命,竟然说他什么命犯桃花?
“哈哈哈……”听见尉迟昕一的绰号后,相里司祈再也忍不住大笑起来,“看来还是有人看透了你的真实面目啊!”
“你也好不到哪里吧,就你这臭脾气,嗯……”偏头思考了半晌,眼睛一亮,“不如……火爆男?”
“好啦,又不是取绰号大会,再不走的话时间来不及了!”万俟北打断了还在互揭伤疤的三人,希望他们搞清楚状况。
始终没有说话的官寒转身走出公寓,而尉迟昕一却盯着万俟北问:“咦?好像就剩你没有绰号了哦!”
给了他一个“无聊”的眼神,万俟北提着外套就要出门,却听见身后的调侃。
“你是我们五人中最爱搞深沉的,司祈,你觉得万俟学长该叫什么?”
“这还不简单,通常这种人就会被人认为是闷骚型的男人,干脆就叫闷骚男好了!”
“闷骚男?”刚跨出房门,就听见身后的闷笑声,万俟北猛地折返身,一把揪住相里司祈的衣领使劲摇晃,“相里司祈,你还真是惟恐天下不乱!”
这个绰号大会开得十分圆满,每个人都有了一个头衔,不错,不过……看了看手腕上的时间,令狐侥琛无奈地走到门口。“走啦,我已经为大家准备好交通工具了!”说着,推着大伙向门外走去,并指了指停靠在公寓外面的银色跑车。
除了知晓令狐侥琛特异功能的尉迟昕一外,其他人都暗自揣度,性格冷漠的官寒也不例外,这令狐侥琛到底是何方神圣?仿佛能随时看穿大家的想法,就连他们有什么行动似乎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
在令狐侥琛的超速驾驶下,仅仅用了三十分钟的车程,他们就抵达了目的地——湖冰公园,一个位于市中心的湖畔式公园。湖畔被公园包围在中央,四周是秀丽的风景。
“水月轩在什么地方?”时间也差不多了,相里司祈心急的问。
“公园里应该有路标吧!”令狐侥琛看着公园门口的一块标志牌研究。
尉迟昕一凑到他面前低声问:“你也不知道吗?”
白了他一眼,“我只有感知能力,可不是算命的!”死小子,以为他是万能的啊?“你不知道水月轩在什么地方吗?”他记得这个贪玩的表弟小时候每逢假日都到湖冰公园游玩,应该对这里的布局很清楚才对啊。
“我有好几年没有来了哦!”这里又不是他家,他也没有必要记那么清楚!
“别急,还有十分钟的时间,大家问问看好了。”万俟北环视着四周令人留恋忘返的风景,还有许多游人在游览,要找人的难度也就提高了。
“我知道水月轩!”站在大家身后的官寒忽然开口,说完就转身朝一块小岛走去。
众人在诧异与惊叹下,跟随在官寒身后——
“等、等一下!”忽然,万俟北叫住了所有人。
“万俟北,你又要干什么?”相里司祈不耐烦地问。
“现在我们可是暗中调查,记得我前几天被袭击的事情吗?”见大伙听话地点头,他又接着道:“而你们其他人都很安全,所以说,企图杀害言静然的人肯定在注意我和尉迟昕一的动向,如果我们所有人都去见宁苒,势必会引起怀疑!”
“喂,万俟北,我们人都到了,你让我们……”相里司祈没好气地瞪着他,“好,你说该怎么办?”
“司祈,我想你们应该做路人甲、乙、丙、丁!”
“昕一,你是说……”令狐侥琛瞬时领悟到万俟北话中的含义,“让我们假装不认识你?”
“对!”这样既可以“偷听”到两人的谈话,还可以不打草惊蛇。
“昕一,你过来!”万俟北忽然朝尉迟昕一朝朝手。
“什么事?”
“等会见了宁苒,你记得……”万俟北在尉迟昕一耳边嘀咕了一番话。
“好,我明白了!”不愧是法律系的高才生,见面所要注意的几个细节和问题都简单地说了一遍,尉迟昕一赞赏地点点头。
水月轩是整个湖冰公园的园中园,景中景,同时也是一个独立的小岛屿,穿过一片幽静的小树林,就正式进入水月轩,由于已经进入十月,柳树不太繁茂,而轩四周却依旧是花草婆娑,顺着萦绕的曲径,通往小岛深处,
终于,在一片茂盛的浓阴下,看见一个娇小的红色身影似乎已等候多时的样子,神色焦急地左右张望,似乎在担心什么!
“是不是她?”凑到尉迟昕一耳边轻声问。
“我也只听过她的声音而已。”斜视了一眼万俟北,随即又贼兮兮地说:“你怎么不去问问我表哥?”
“那小子刚才还在这里,这一转眼就不见踪影了。”他也想问啊,可是人不在耶。从令狐侥琛对这个案件所发表的意见等种种迹象来看,难道真如校园所谣传的能预知未来?
嗯?狐疑地打量了一遍万俟北,难道他知道了表哥的秘密?“你不会是真的……”
“听闻而已!”拍拍尉迟昕一的肩膀,“你该离我远一点。”说完,加快脚步走上前,徒留下脚步停止不前,看着万俟北的背影发呆的尉迟昕一。这小子,他不是独行侠吗?怎么和好管闲事的表哥个性那么相像咧?
来到那名身穿红色衣服的女孩面前,尉迟昕一有礼貌地问:“请问,你是宁苒吗?”
在自己发呆之际,忽然有一个帅气、阳光的男生站在自己面前,女孩有些惊讶,有些害羞,随后无语地点点头。
两人找了一个凉亭坐定,尉迟昕一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进入正题:“宁苒,既然你能冒险来到这里,就表明你想把你知道的某些事情告诉我对吗?”
宁苒被尉迟昕一的严肃与认真怔住了,只能下意识地点点头。
“我也不多说废话了,为什么你要休学,还要搬家,你所说的内幕又是什么?对于‘黑色爱情’这场爱情话剧你到底了解多少?”
“我……”几人都被尉迟昕一严肃的表情吓呆了。
见她似乎在犹豫,尉迟昕一又接着说:“你打电话给我的原因肯定是希望将你自己所看见的真相告诉我,而不是蒙蔽真相,对吗?”再次开导犹豫不决的宁苒。
宁苒点点头,又低垂着头想了一会才缓缓开口:“我是刚进入戏剧部的新生,没有想到戏剧部竟然破格将我选定成为这次‘黑色爱情’的话剧主角之一,大家也都为这场话剧整整排练了三个星期,就在即将出演的那天晚上,我因为心情紧张,决定在演出前到大楼的天台演练一遍,可是,当我到达天台的时候,听见嘈杂的声音隐约从天台的尽头传来,于是,我悄悄顺着墙壁来到天台尽头,看见了……”微微喘了口气,由宁苒紧握的拳头可以轻易地感受到她极度不安的情绪,“张扬学长和静然学姐在……争吵!”
原本漫不经心做路人某某某的几人在听见宁苒的话后,瞬时个个眼睛一亮,顿时精神振作,巴不得耳朵能贴到凉亭旁边。
“你听到他们为什么争吵了吗?”以眼神示意几个人不要露出马脚,其实是以眼神警告四人。
“听到一些,不是很清楚他们争吵的内容,只知道静然学姐一直在暗恋着张扬学长,希望能在毕业前表面自己的心意,可是张扬学长早已有喜欢的人了,无法接受静然学姐的感情……就断然拒绝了静然学姐。”
“那他们争吵的主要原因呢?”总感觉怪怪的,可又说不上来。
“这个……我就不太清楚!”宁苒摇了摇头,仿佛在思考什么,“哦,对了,静然学姐曾大声说过一句话,好像是说张扬学长爱上不该爱的人是错误的选择。”
不该爱的人?“你确定没有听错吗?”
“嗯,当时静然学姐吼得很大声,天台相当空旷,只有我们三人,听得相当清楚。”宁苒肯定地说,“静然学姐向来都是那么坚强、自信,从来没有遭遇过如此难堪的场面。”
这么说来……
“那你休学和搬家的原因呢?”想到宁苒只回答了他一个问题,尉迟昕一又将先前的问题问了一遍。
“哦,这个啊!”宁苒咧嘴笑了笑,“我妈咪帮我申请到纽约的一所大学,下个月我就要到纽约求学了,所以我把公寓退了,现在就住在位于商业城住宅区一个亲戚的家中。”
“嗯,那谢谢你告诉我这些!”瞥了一眼时间,尉迟昕一起身道:“时间也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尉迟同学,我……”宁苒忽然面露难色地看着尉迟昕一,似乎想说什么,又碍于某些因素不能直接说出来。
“还有什么问题吗?”尉迟昕一的黑色瞳眸中闪过一抹精光,低着头的宁苒根本没有发现他瞬间变化的眼神。
“我想……我可以自己回、回去,就不麻烦尉迟同学了!”避开尉迟昕一打量的眼神,宁苒心虚地道。
看着宁苒闪烁的言辞,尉迟昕一更加肯定心中的猜测及疑虑,“我明白,那你自己小心!”
“嗯!”话完,宁苒片刻不做停留地跑出水月轩。
☆☆☆
不知道精明的尉迟昕一会不会信服她刚才的那番话,就差那么一点点,她就被他严肃的问话和犀利的眼神弄得无力招架,继而全盘托出的。在奔跑中微微叹了口气,还好她终于完成了他交给她的任务。此刻的宁苒只想快速离开湖冰公园,由于紧张的原因,在奔跑中的宁苒根本没有注意周围的环境,只顾着不断加快脚步,忽然感觉有道黑影从眼前窜过,接着,自己就被人撞倒在地。
“啊!”惊叫了一声。
哗啦啦!
还没来得及感受摔在水泥地上的疼痛,宁苒就被一堆滚到她脚边的东西拉去了注意力。
可口可乐的拉灌、薯条、牛肉干、饼干……散落一地,每一样都有七八份的样子!有几瓶可乐在掉落的瞬间与地面碰撞而“牺牲”。
忽然,一只修长的手遮住了她的视线,“小姐,你还好吧?”
呃?
抬眼往上,又是一个好……漂亮的男生,连忙伸出手让男生将自己从地上扶起来。
“谢谢!”看了一眼满地的牺牲品,宁苒不好意思地低头道歉,“对不起,把你的东西都……”望着男生阳光般的笑容,宁苒更加觉得应该做点什么,“你算算是多少钱,我赔你好吗?”
见宁苒站定后,男生才放开她的手,关心地问:“没关系,东西坏了还可以再买,倒是你,有没有什么地方受伤?”
“没、没有!谢谢!”她今天还真是走运,一连碰上两个帅哥,眼前的男生与尉迟昕一不同,尉迟昕一是文学部公认的笑面虎,面带笑容,周身诡谲而神秘,而这个男生总给人温暖的感觉。
确定宁苒似乎没有因为刚才的碰撞而受到任何伤害,男生便弯腰收拾地上的零食。
“我、我来帮你吧?”感觉十分过意不去,宁苒也蹲下来。
“哦,不用,你那么急着赶路,应该是有什么重要事情,就不耽误你的时间了,你还是赶快去吧,小心时间来不及。”男生体贴地回答。
“呃,好吧,谢谢你。”她的确是在赶时间,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里,因为她不想让尉迟昕一知道她心中真正的想法以及今天的谈话并不是她真的知道什么内幕。转身奔向公园的方向,然而此刻在奔跑的过程中,宁苒的心中不断有一股自责在盘旋,到底这样做是不是对的?虽然自己一直梦寐以求的理想就要实现了,可是眼前却不断回想起静然学姐温煦的笑容以及对她的提拔和帮助。宁苒的思绪陷入了一种困惑与自责之中。
望着匆忙远去的背影,阳光下,男生扬起一抹诡谲的笑容,拾起地上的零食,转身朝水月轩迈步走去。
☆☆☆
“这令狐侥琛还真会偷懒,去了半天不见人影。”宁苒走后,一伙人就发现令狐侥琛竟然失踪不见,等了半晌也不见他露面,急性子的相里司祈不禁又开始发牢骚。
瞥了一眼不出声的尉迟昕一,万俟北神秘地道:“或许他又发现什么可疑的问题,去验证了也说不定哦!”
“验证?验证什么?”相里司祈二丈摸不到头脑地问,“万俟北,你又知道什么了?”怎么大家都神秘兮兮,高深莫测的样子,就他一个人还弄不清楚状况。
看来万俟北也发现了他先前所置疑的问题。“司祈,你好笨哦!”随意搭上好友的肩膀,尉迟昕一调侃道:“这种事情,只能意会不能言传啦!”
意会?言传?老天,他怎么感觉满脑子星星在飞舞呢?有谁可以告诉他?对了!怪癖男!他说话是歹毒了一点点,不过不会拐弯抹角就对了。凑到官寒身旁,用手肘顶了顶他,“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用眼角瞥了相里司祈一眼,冰冷的话语从官寒口中蹦出:“你又不是白痴或弱智,自己不会想?”说完,径自回到自己座位上。
“呵呵呵呵……”几人拼命憋住满腔的笑意,实在是怕大笑出声之后逼急了脾气急躁的相里司祈而导致凶杀事件。哎,这也难为向来脾气暴躁又直肠子的相里司祈了,前前后后所发生的事件中,他似乎都没有直接参与,他想破头都理不出头绪是再所难免啦!
“我……”顿时语塞地瞪着坐回座位的怪癖男,他的问话像丢皮球似的,丢来丢去,最后还是没有得到答案。
看相里司祈一脸茫然的样子,万俟北好笑地问:“听完宁苒所说的内幕,你的感觉如何?”
偏头想了想,认真地回答说:“总感觉宁苒的话有点怪怪的,如果按照宁苒所说的,言静然向张扬表白,却被张扬拒绝,而言静然向来是一个自信得过头的人,所以承受不住打击,很有可能是……自杀?”
“道理上这样分析不错。”顿了顿,万俟北又问:“但是你们不觉得奇怪吗?昕一是以采访为由去调查案件,并不是以调查案件去采访,为什么宁苒所说的那些内幕根本与整个‘黑色爱情’的剧情无关!仿佛是来引导我们往某个方面去思考一样!”
“是啊,按照时间来推算,宁苒应该是事发之后的第四天就办理了退学手续,而昕一却是第二个星期才去采访的。”算了算宁苒退学的时间,相里司祈恍然大悟道。
“还有一点,消息应该没有向我们五人以外的学生透露过,可是宁苒居然将内幕曲解成另外一种……致使我们将案件的分析导入误区?”万俟北补充道。
“如果正如宁苒所说的自杀,那么言静然应该是第一次向张扬表露感情,对吧。”尉迟昕一一面做笔记,一面将自己的分析说出来,“而且从时间上来推算,距离节目开始只有十多分钟的时间,难道言静然算准了自己的告白会遭到拒绝?所以早就准备了毒药?”
“对啊,她为什么不再将剂量用到那种瞬间死亡的毒性呢?”何必让自己在冰冷的冰床上要死不活的?相里司祈终于有点明白那个验证是什么意思了。
“所以说……她的话,绝对……”
“有问题!”四人异口同声地道,别误会,这第四个人绝对不是指早就在场的官寒,而是验证回来的令狐侥琛。
“表哥?”看着自家表哥怀中的一堆零食,尉迟昕一连忙上前帮忙,“我们都以为你去验证内幕了。”想不到去买零食了。
“我有去啊!”将一堆东西放在石桌上,“只不过是在半路撞上的。”
几人见满桌的零食,也毫不客气地抓起零食开始大块剁颐起来。
拆了一包薯条,万俟北问道:“侥琛,你的感觉和我们一样吗?”
“当然,宁苒所说的话都不是她内心的真心话,而是有人在暗中指点了她,让她故意约你见面,然后又告诉你这些话,目的是为了……”在他的手触摸到宁苒的手的瞬间,他就感受到宁苒因说谎而紧张的心情和自责。
“让我相信言静然中毒事件完全是她一时接受不了被张扬拒绝而选择自杀?”
“可以这么说!”以万俟北谨慎的心思来判断,不难听出宁苒话中存在的问题。
“那她离开学校和搬家的原因也是假的?”相里司祈吃着肉干,末了还用沾满油的手抚着下巴思考。
看来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大家都有了一些共识,“她的确是因为要到国外读书才离校的!”
“有一半的原因应该是……威胁加利诱才对!”万俟北根据前后矛盾分析道。
“利诱?不可能,谁会有那么大权利能够令一个学生自动退学?还帮她申请到国外求学?”尉迟昕一一口否定了万俟北的推测,这也太扯了,他们五人中,除了他是学生会的人以外,其他人都是“闲散”人口,所以说,学生会虽然是学校管制学生活动的总部,但绝对没有任何权利决定学生的学业问题,这点他最清楚不过了。
“这一点我也想过,但还需要求证才能肯定。”言语中,令狐侥琛赞同了万俟北的推测。如果像万俟北所猜测的那样的话,原因只有一个……
“宁苒再过几天就走了,拿什么求证?”在凉亭来回走了四五趟,相里司祈急切地说着,实在是时间紧迫呀。
“或许……该换我们逼迫宁苒说出心里的实话以及真正的内幕!”望着远处湖光闪耀,万俟北将深邃的目光转到令狐侥琛脸上。
“呵呵,不错!”他知道除了表弟尉迟昕一以外,其他人都在心中疑惑他为什么能够随时对任何事情都能够提前预知,可是,现在他不得不佩服万俟北过人的洞察力和细密的心思,仿佛他身上易于常人的特异功能早被万俟北看穿。“后天夜晚会有新的发展也说不定!”
“你又知道了什么?”这会相里司祈可谓先知先觉,聪明如他不难从几次的预知事件中感觉到令狐侥琛超乎常人的某中特能,只是心中还没有肯定。
“到时候不就知道了!”说这话的是一直看着大伙分析案情的官寒,眼神一直没有离开过远处的湖面,夕阳温柔地铺洒在整个平静的湖面上,有些刺眼,却令人心旷神怡,虽然已入秋,由于本地一年四季都犹如春天般,拥有凉爽气候的原因,很多树木都还茂盛、苍劲。起身离开凉亭,率先走出水月轩。
“时间也不早了。”公园远处的钟声传来了打钟的声音,示意大伙备离开湖冰公园。
五人顺着小径走出湖冰公园,案情的新线索使得原本不认识的五人相识,并由最初产生的矛盾,到现在相互之间频频出现的默契,令狐侥琛微笑地看着大家因案情的不断发展,之间的向心力也越来越靠拢,满意的笑容不断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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