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比你重要,我们是像家人一样的好朋友啊。”
“没错。所以,如果你和纪明仁在一起了,第一个放鞭炮的人应该是我。”钱莫忧深吸了口气,挤出笑脸说道:“好了,很晚了,你先回家吧。我把东西做到一个段落后,也要回去了。”
“那你小心一点喔,真的不用我陪?”许梅梅说。
“不用,我是打不死的蟑螂,一个人没问题的。你快走吧,拜。”钱莫忧坐到电脑前,假装很认真地打开档案,拿出绘图笔。
一连串忙碌的动作,在许梅梅的脚步声渐远之后,渐渐地缓慢下来。
纪明仁喜欢许梅梅啊……
“唉。”她不自觉叹了口气。
“你要变蟑螂是你的事,但我为什么也要变成蟑螂?”
钱莫忧惊跳了一下,缓缓地抬头看向冷昊的冷脸,想了半天才想起她方才说他是蟑螂,把人塞进了橱柜的事情。
只是她现在处于无力状况下,面对着他冷怒的眼,连害怕的力气都没了。
“那是形容你有旺盛的生命力。”她说,声音却是毫无起伏。
“为什么把我塞进柜子里?”
“我不想跳到黄河也洗不清和你的关系。还有,‘黑影家族’的吸血鬼强尼戴普也睡过橱柜里,你睡一下也很自然。”她说。
冷昊双唇抿成一直线,根本不想和吸血鬼或蟑螂被归为同等级。
“你的说法,完全让人高兴不起来。”他说。
“喔。”她趴在桌上,心头空荡荡的。
其实,也没什么好失落的。下一个男人也许会更好,况且她和纪明仁从来没开始过……
“纪明仁是谁?”冷昊双臂交握在胸前,冷眼旁观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却是愈看愈火冒三丈。
“关你屁事。”她心情差,语气更差。
冷昊双唇紧了一紧,低咆出声道:“不管他是个屁。总之,你给我离刚才那个女人远一点。”
“为何?”
“听我的就对了。”他看过太多有心机的人,光听声音就分辨得出来。
钱莫忧瞄他一眼,这回连应都懒得应他一声。
“走了。”他抓起她的手掌。
“去哪儿?”
“去我妹那里吃饭。”
“喔。”她依言起身,因为不想今晚一个人独处。至少挨到十一点莫愁到她家的时候吧。
冷昊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模样,心头怒火再度油然而生。
纪明仁是个什么东西,值得她失魂落魄!他冷昊才是个角色,她该为了能和他共进晚餐而雀跃不已的。
“给我有精神一点。”他命令。
“不要。”
“不要?”他露出白牙,利眼一眯威胁地逼向前。
“对,我不想有精神。不然,你想怎样?不爽就咬我啊。”她老大不高兴地瞪大眼,把脸凑到他面前。
冷昊扣住她的后颈,狠狠咬住她的唇。
“走。”他揽住她的腰,大步往前走。
她呆住了,像个木头傀儡一样地被拉着向前,脑袋完全当机。
冷昊刚才对她做了什么?
他咬了她--的嘴。
“干什么咬我?”她怔怔地看着他问道。
“你叫我咬的。”冷昊理直气壮地说。
她皱着眉,觉得有地方不对劲。但她现在整个脸都热烘烘的,想不出任何反驳他的话,于是傻傻地由着他握住她的手肘,把她拉到他身侧。
然后,在他抱怨夜晚气温骤降的同时,被他揽住了腰,当成取暖工具。
她想,有些地方真的不大对劲。
姊姊怎么还没回来?
钱莫愁和关德雷分开之后,便自行来到姊姊家里报到。
然则一直等到十二点,等到她拿出笔电写完一段男女主角打是情骂是爱,打到见血削骨、分筋锉手的段落后,却还是没等到姊姊回来。
钱莫愁从笔电前起身,不喜欢这种等不到人的感觉,拨了电话给姊姊。
第一通电话没人接。
她的心提到半空中,开始担心姊姊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连忙又拨了第二通电话。
“喂。”
钱莫愁一愣,被电话那头的男人声音吓了一大跳。
“你是谁?莫忧呢?”钱莫愁问。
“你哪里找?”男人命令似地问道。
“我是她妹妹。她在哪里?怎么了?”
“她被老鼠咬,严重过敏。”
“她没事吧!”钱莫愁已经抓起背包,往门口走。
“没事了,已经打了抗过敏针,症状已经舒缓。住院观察两天,就可以出院了。”
“她在哪间医院?”
男人说完后,钱莫愁正好锁上门,按下电梯升降钮。
“怎么可能会被老鼠咬?她不是要跟冷芳如吃饭吗?”她问。
“抱歉,咬她的是舍妹养的布丁鼠。”
钱莫愁倒抽一口气,揉揉开始发痛的双鬓,走进电梯。
“我认为你和你妹妹都应该离她远一点。”钱莫愁挂断电话。
姊姊没说错,这个冷昊真的是和姊姊犯冲,她可不放心让姊姊再跟冷昊相处太久,她愈快抵达医院救人愈好。
第7章(1)
钱莫忧睁开眼睛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冷昊讲电话的背影。
她脑子昏沉沈,一时之间以为自己还在梦中,也就怔怔地打量起他--
他半边脸在灯光阴影下,半边则是玉雕般的白皙脸庞。
她一向不懂办公室的女人为什么都对他趋之若鹜。说他又高又瘦很有型、随便一个POSE都很有时尚感。
没错,时尚圈喜欢的是个人风格,这点冷昊真的当之无愧。毕竟,她可不是每天走在路上都能随便遇到这种长得像吸血男爵的人--
他轮廓冷硬、神态傲慢、长年都戴着黑墨镜、穿着手工黑色衬衫。
老实说,如果是别人穿这样,她会觉得怪异而阴沉,但冷昊的气质就是适合这样的穿着。
话说回来,他也很适合拿着一把沾血的西洋剑。
钱莫忧蓦打了个冷颤,冷昊在此时转过身,对上她的眼。
“抱歉,咬她的是舍妹养的布丁鼠。”她听见冷昊边对手机说道,边朝着她走来。
当他在她面前站定时,她倒抽一口气,整个后背都贴到床板上。
他挂断手机,直接在病床边坐下,直接捧住她的脸,在她的抽气声中打量着。
“没发烧、皮肤也没红肿了,看起来没事了。”他说。
她的脑子在瞬间闪过所有发生过的事情。
“走开!你这个扫把星不要再过来了!”她拍开他的手,把床单拉到下巴,眼睛瞪得奇大地看着他。“都是因为你,我才会住进医院。”
“咬你的,不是我。”
“你今天也有咬我。”她怀疑地看着他。
他冷薄双唇抿成一直线,却压下脾气,捺着性子解释道:“医生说布丁鼠的唾液里有一种异体蛋白,会从伤口进入血液。一般人被咬只会红肿,而你是过敏体质,所以才会出现那些哮喘及昏迷不醒的症状。”
天知道,她昏倒时,他的心跳差点被她吓停。
“因为过敏,所以我被咬了之后才会心跳急促、全身发热、呼吸困难?”她的眉头愈拧愈紧,不能置信地说:“你咬我时,我也是这种反应。”
听见她承认被他咬后会心跳加快,他心下一喜,冷峻眼色稍稍和缓,接着说道:“但我不会让你呕吐又失去意识。”
“总之,你离我远一点。要不是你吃晚餐时靠得那么近,我干嘛逃去看你妹养的布丁鼠?”她瞪他一眼,超想狠狠咬他一口。
“你若当我是路人甲乙丙,我靠得多近又有什么问题。”他一挑眉,神态难得轻松地说:“没人强迫你一边起鸡皮疙瘩、一边摸布丁鼠,还要口是心非地说老鼠‘很可爱’。老鼠察觉到你的不情愿,当然会想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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