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们不觉得你们的行径有些过分吗?”要不是因为畏惧于他们身上都带有刀剑,季濯霆哪会想说道理来企图软化他们。
江杰实在不懂少主为什么到了行馆还要继续伪装,刚开始他还以为少主是在躲避仇人才会选择这种方式,但这里是他们东宫的地盘,根本就没有人敢进来撒野,少主为什么还跟他们装迷糊?
“喂,我在跟你说话,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故意装聋喔!”豁出去了,管他有什么刀剑,他季濯霆也不是好惹的。
“少主请沐浴更衣。”竹门一开走进来两位婢女,手上还捧着一盘看起来很像是衣服的东西。
“洗澡?”这个时候他哪有心情洗澡啊!
简直是目无王法,竟然随便在街上绑架人?唉!如果他可以解释得出来自己现在的处境,或许他就可以知道要去哪里找警察了。
现在的他六神无主,一向灵光的脑子全都让这些不合理的情境堵得死死的,完全无法正常运作。
“让奴婢为少主褪衣。”两位婢女语毕就巴了上来想要扒掉他的衣服。
“喂,士可杀、不可辱啊!”季濯霆拼命地捍卫自己的清白。
她们到底想做什么?竟然想脱他衣服,该不会是看他漂亮想轮奸他吧?
“啊——”婢女小连尖叫出声。
因为季濯霆一巴掌不小心挥了过去,让她撞上了竹门。
“少主……”婢女道歉的话都还没说出口,又让旁边江杰的话给吓呆了。
“拖出去。”江杰一声令下,门外立刻走进两名男子拖住她往外拉。
“不要啊!少主饶命,少主饶命!”小连放声大哭,乞求少主饶她一命。
“等一下,你们在做什么?”季濯霆一头雾水,但在看到她乞求的目光时有些不忍。
“这贱婢服侍少主不妥让少主恼怒,该当处死。”江杰脸上毫无表情的说着。
小连闻言又是放声啜泣。“少主饶命,少主饶命,小连下次不敢了。”
“等等,我什么时候说她服侍得不好?”季濯霆有些恼怒。
他们到底是在玩什么,他根本就看不懂。这个地方的人都是野蛮人吗?竟然动不动就杀人、砍人的。
最糟糕的是他终于发现到一个关键点,那就是他肯定让人误认是什么少主,而正主儿一定是个平常人际关系不太好的家伙,还是个暴君,不然这些人怎么个个怕他怕得跟什么似的。
“属下该死。”江杰以为少主生气,连同方才冲进来的两名男子一同跪下。
“别跪了,好吧、好吧,你们要玩什么我奉陪就是,别老是跪啊跪的,你们不烦我都烦了。”季濯霆转身坐在一旁的藤椅上。
这个时候江杰等人才敢起身,并撤下了两名手下,只留下两名婢女。
“少主,让婢女服侍你净身吧!”江杰虽然觉得少主的举止很奇怪,但是少主一向就不按牌理出牌,所以也不敢多说些什么。
“洗澡就洗澡,什么净身?又不是要当太监。我看我自己来就好了,在哪儿?”房间里根本找不到浴室,洗什么澡啊!
两名婢女这才低下头领着季濯霆往外头的露天水池走去。
他们来到一处天然水池旁,令人惊讶的是水池中的水竟然冒出白雾,显见是一处天然温泉。而池畔则站立了数名颇具姿色的女子,不停地对他搔首弄姿。
这么大的池子用来洗澡,不会太奢侈了一点吗?
而那些眼睛都快扭歪了的女人在做什么啊?
“喂,我都说了我自己来,你还猛脱我衣服做什么?”季濯霆一个不备,差点让站在右手边的小连扯下衣服。
“少主……”
眼看小连又要掉下泪来,季濯霆赶忙安抚:“喂,别哭啊!我自己脱,我又没说会砍你。”真是怕了她。
扑通的好几声,池畔的几名女子竟然纷纷跳下水池。
“不是说我洗澡吗?”季濯霆问向一旁的江杰。
奇怪,是他要洗澡,这些抢着跳下水池的女子是在做什么?
“少主不是一向喜爱这些女人陪你净身吗?还是少主嫌这些女人不入你眼。”江杰真的觉得他快不认得眼前这个少主了,虽然皮相是少主没错,可是骨子里似乎不是。
“陪我洗澡!”他才没这么纵欲哩!真是阿弥陀佛,要是给他娘知道,他肯定会被打死。
“不用不用,统统出去吧!今晚我要一个人洗。”季濯霆不耐地挥手。
江杰这才将几名女子斥退下去。
“喂,我也没兴趣跟男人洗澡。”见江杰还杵在那儿,季濯霆只好开口再度赶人。
“是,属下在外头候着,有事少主使召唤一声。”江杰这才低着头退了下去。
季濯霆花了近五分钟只是盯着池水,他真的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瞧这楼阁亭轩,这些建筑绝不是那些个影片可以看到的,而看得越多他的担忧就越深,因为这会让他的猜测显得更为真确。
他该不会是真的跑到了奇怪的年代了吧?下午的街道、人们的打扮、还有这些怪异的配着刀剑的蓝衣人……根本看不出来哪里像是在演戏,反而好像只有他一个人格格不入,像极了外星人。
但他只不过是跑到斐无玦的房子拿起了玉,怎么就莫名其妙的到了这里?
神啊!谁能够告诉他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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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濯霆足足让自己适应了好久才总算接受他穿越时空的事实,只是他莫名其妙的成为人家的少主,这实在让他难以接受。呜……而且听说还是江湖上人人惧怕的东宫。
他应该不过是跟他们少主长得很像罢了,他们是猪头吗?难道看不出来认错了人吗?还说什么知道他是在演戏,因为他不想回去奉父命成亲。
问题是他真的不是什么东宫少主,他现在只想回去他原来的时代,早知道就多抱抱娘、多找濯鹏抬杠、多跟行风瞎扯,现下什么都没有了。
“少主,我们什么时候回东宫?”江杰实在不懂少主为什么有那么多理由不肯回宫,他们已经待在这个行馆近十天,派回去的人也回报说宫主要他们尽快带少主回去,可是却碍于少主迟迟未答应,他们根本无法行动。
“啊?这……嗯……我今天不太舒服。”天知道他每天要想这些理由有多累,问题是哪有这么多病给他生,他已经连续发烧好几天了。
“少主,宫主已经不只一次派人来催了。”江杰实在看不出来少主哪里像患了病的人。
季濯霆暗自苦笑,他怎么可能跟他们回去?要是被揭穿了,瞧他们的行径,他绝对逃不掉,那他不就要客死异时代了!“我想到了,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季濯霆连忙就要夺门而出,却让外头的守卫拦住。
“少主,请别为难属下。”江杰不得已只能再先斩后奏。
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季濯霆早就知道自己才是这里的王!况且他也看穿了这些人其实心里很畏惧这个所谓的东宫少主。
“放肆!难道你要拦我不成。”
他故意伪装出来的威严顿时让众人纷纷跪下。“属下不敢。”
这些日子的相处,开惯玩笑的季濯霆让这些人一度以为少主转性了,竟然变得和蔼可亲、平易近人,是以个个都差点忘了少主一向是易怒的。
哼!老虎不发威,你们当我是病猫啊!“我说我要离开你们敢拦我吗?”早知道这招这么好用,他也就不用想这么多理由了。
“少主……”江杰根本不敢反驳。之前他还以为少主变和善了,没想到说翻脸就翻脸,又让少主骗了一回。
“就这样,你们回去跟……跟……反正就说我过些日子自己会回去就好。”他哪知道这个东宫少主是怎么称呼自己父亲的。
“少主,不可啊!”江杰紧张的道。
“嗯?”他怒眼一瞪,江杰马上就闭了口。“还有意见吗?”
“少主,至少让十三骑陪着少主,外头危险。”江杰只好冒着回去让宫主处罚的可能。
找人跟?他又不是白痴。
可是外边难保不会有什么危险,这……好像有些人陪也不错。
“好吧,就一个,不能再多了。”他妥协地道。
“少主,你要十三骑的哪一个人陪?”江杰又问。
季濯霆闻言差点跌倒。真糟糕!十三骑原来是十三个人啊?早说嘛,害他差点又露出马脚。
“都可以,不然找个武功高一点的。”他随便应着。
随便?随便是要哪一个?每个武功都差不多啊!江杰有些苦恼。
“好啦!都跟。”季濯霆一看他那伤脑筋的样子还以为他在怀疑,慌忙指示让十三个人全跟着他。
“是。”江杰只好闷闷地看着季濯霆带着十三个人离开行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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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濯霆一边往他初来的小镇前进,一边顺道欣赏沿途的美景。
“真漂亮,想不到我穿什么都好看。”他径自在马车上欣赏着自己。
“少主穿什么都好看。”
说好只带十三个人,但季濯霆还是多带了一个女孩,她就是那天差点被他害得掉脑袋的小连,江杰的理由是少主在路上不能没有人服侍他。
“小连,你说少主是现在好看还是以前好看?”季濯霆难得好心情的问着。
老实讲,这个女孩子也满可爱的,笑起来甜甜的,不过就是哭功厉害了些,竟然可以说哭就哭,根本不用五秒钟就能落泪。
“少主都很好看。”小连圆圆的脸带着笑意。
“是吗?”没想到世上真有人长得跟他这么像,不过他还是觉得应该是自己比较好看些。“那你说少主以前是个怎么样的人?”他想打探这个少主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家伙。
只见小连的眼眸又泛起泪光。“少主,奴婢说错话……说错话了。”
“喂,我只问你,又没说要砍你,你怎么又哭了?”天啊!怎么带了个爱哭包啊!
“奴婢以为少主气奴婢说错了话。”
“没有,我只是要问你对我的感觉,你直说无妨,我不会杀你的。还有,不能说谎话。”他威胁着。
“是,奴婢知道。少主以前……很凶。”小连边讲边看他。“动不动就……生气,我们如果惹少主生气就会……就会掉脑袋;还有,少主喜欢女人,所以少主每次都会叫人从外头带漂亮的姐姐进来,其实那些姐姐真的都好漂亮喔!比小连漂亮好多,可是少主如果不喜欢她们,她们就要死的,还有……”
“停,这个人……不是,是……我以前不就是个荒淫残忍的大恶魔吗?”真是有够恐怖的人,这种人竟然还长得跟他很像!
“少主饶命,奴婢……”小连吓得以为他又生气了。
“你别怕,唉,总之,我现在不一样,所以你也别称呼自己什么奴婢什么贱婢的,难听死了。”真受够了这种拘束的礼节。
“那……那要叫什么?”小连其实很喜欢现在的少主,人好风趣,又很好,好像很怕她哭,总是逗她笑,跟以前的少主都不一样。
“就叫小连啊!”他发现到车子似乎停了下来。
没多久,十三骑其中一人来到车前。“少主,有人拦车说要见少主。”
“谁啊?”这个时代他不会有朋友吧?不过当他转念一想又不禁害怕起来。该不会是这个人的朋友吧?惨了,肯定会被抓包。
“是悱月山庄的人。”
悱月山庄?没听过。“我不认识,你们打发他们走吧!”能不碰面最好。
“是!”
下属接令后便要打发来人走,只不过来人似乎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东宫少主好大的架子!”仇至平行走江湖多年可还没碰过敢不给他们悱月山庄面子的人,这个什么东宫小子就是第一个。
“我们少主不识得三位,请三位离去。”十三骑捺着性子道。
“他不识得我们,我们可识得他,来到我们北六省不打招呼的恐怕就只有你们这种邪魔歪教,你们最好乖乖的滚回你们的西边老窝去。”仇至平完全不把十三骑放在眼里。
认识?季濯霆听了如此冗长的一段话只注意到这么一个词,当下差点跌下马车。
“十三骑,打发他们走,别起冲突。”
眼前东宫少主的无礼举止也有些惹恼在一旁的上官皓月,他正要开口说话,斐无玦已先发声了。
“在下悱月山庄斐无玦,多年前与少主有一面之缘,如果不介意,请拨出些时间让吾等详谈。”
斐无玦的声音在寂静的街道上显得格外响亮,却也让马车内的季濯霆听得一清二楚。
这是斐无玦的声音没错,不会真的这么巧吧?
季濯霆让小连待在车上,自个儿慌忙掀了门帘走下马车。
“季濯霆?”
他人都还没抬头,就让人给唤住了。天可怜见,在这个时候能够听到自己美丽的名字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
“斐无玦?”季濯霆一看到来的三个人当中果然有斐无玦时,他也愣住了。
但就当斐无玦要上前时,十三骑已经先他一步拦在面前。
“放肆!”其中一人说完,其余人纷纷抽出了剑相向。
“少主,你先退回车上去,这里属下来应付。”
十三骑中的一人强行将季濯霆带开,他不明所以的要挣开,却没有办法。
奇怪,干嘛不让他见无玦,这些人在做什么啊?
东宫少主?濯霆什么时候变成东宫少主?
斐无玦完全弄不清楚现在是怎么一回事,他只知道见着了濯霆,他内心有多狂喜,他还以为自己再也不可能见到他了。
一旁的仇至平跟上官皓月让斐无玦的举措愣住,他们不明白无玦什么时候跟东宫少主这般熟识,而且看来怎么有点像是情侣分开数年后再相遇的情境。
“你们先退下吧!”
季濯霆一声令下,十三骑只能退了开,但还是防备着。
太好了,终于有人能够帮他解释这一切。
“喂……你这家伙,你知不知道你害得我好惨啊!你也到这乱七八糟的古代来了啊?”
季濯霆一把就攀上斐无玦的颈项,两人活像好友似的,让一旁的众人又是瞪大了眼。
“你怎么会在这儿?”没错,这绝对是濯霆没错。
斐无玦难以言喻自己此刻的心情,想不到也不过一个月不见他,他竟然如此想念他,恨不得能紧紧拥抱住他,只是碍于现在的情况不适合。
“我才要问你为什么我会在这边?”
“问我?”斐无玦摸不着头绪,也不认为这个问题有多重要,反而自顾自的打量他。他连穿着宋代服装都是这样美丽,合适极了。
“喂!你这个色魔,看着我啦!我在问你问题。”
季濯霆一句“色魔”硬是换来周遭数道抽气声。
十三骑完全不明白为什么少主会对眼前这个人这般礼遇,甚至两个人几乎要搂在一起了。而上官皓月跟仇至平也让斐无玦那亲昵的举止吓呆,他们何时看过无玦这般与人亲近过。
“好,你说。”斐无玦抚着他以紫冠束着的长发。
“我那天……就是很巧的到了你住的地方,然后我看到桌上有块玉挺漂亮的,于是我就拿了起来,谁知道拿了你这个血玉后就浑身不对劲,接着就莫名其妙地来到这……”季濯霆简直想打掉他的手。
“宋朝,这是宋朝。”斐无玦替他接话。
“对,然后这群人又莫名其妙地叫我少主,把我捉去关了数十天,还好我足智多谋逃了出来。吁,小声一点,这些人是负责来监视我的。”
季濯霆几乎是靠在斐无玦的耳畔说着,斐无玦也很自然的将手扶在他腰上。
一旁的十三骑一直忍耐着,要不是方才少主阻止他们的话,他们早就杀了这个无礼的家伙。
“我说皓月,眼前这个少主应该是男人吧!”仇至平怀疑的揉着眼睛。
“是没错。”连上官皓月都有些怀疑,只不过这少主是个很漂亮的男人。
“你这块烂石头差点把我害惨了。”季濯霆摊开斐无玦的手心,自怀中掏出血玉放下。
“血玉!”惊呼声出自上官皓月跟仇至平。
无玦竟然把血玉交给一个男人?上官皓月跟仇至平简直不敢实置。
斐无玦并没有时间去管好友们惊诧的神情,他想莫非是师父在施法的时候,濯霆恰巧拿住了血玉,这才将他一并带了过来?
斐无玦恍惚间竟然没意识到自己的手已悄悄地揽上季濯霆的腰,并将他带入怀中。
这副身躯纠缠了他心神数夜,才这么几天时间,他竟然又爱他爱得更深了。
哇——这下子已经不是惊呼声可以形容,仇至平简直像看怪物般的看着斐无玦两人,手也不住地拉着一旁的上官皓月。“喂!”
“我看到了。”上官皓月不禁猜测着两人的关系。
“放肆!”一旁的十三骑再也忍不住的持剑上前。
只见斐无玦轻巧地将季濯霆拉至自己身后,顺势抽出腰间的软剑,如行云流水般的一一格开数人的攻势。
利落的剑法搭以绝妙的轻功,看得季濯霆是目不暇给。
十三骑根本无法抵挡斐无玦精妙的剑法,过招之后,他们了解对方不是打不过他们,而是刻意礼让,但也只能勉强的应战着。
“下去吧!丢人。”季濯霆不得已只好开口要他们停战。
看来无玦肯定不是跟他一样莫名其妙的来到这个时代,看他从容的态度以及绝妙的武功,他绝对肯定自己会这么惨一定是他害的没错。
“是。”十三骑听话地退了下去。
只见斐无玦脸不红、气不喘地拉着季濯霆来到上官皓月及仇至平面前。
“来,这是我两位好友,这是上官皓月,这是仇至平。而他则是……东宫少主。”斐无玦并不打算揭穿季濯霆的身份,一来是因为现场有十三骑在,二来则是为了保护季濯霆,至少东宫少主这个头衔能够让他免于遭受危险。
季濯霆一脸狐疑地看向斐无玦,他明明知道他是仿冒的,干嘛还要说他是东宫少主?
“在下上官皓月。”上官皓月很想从斐无玦的神色上看出些蛛丝马迹。
“仇至平。”仇至平向来就对东宫没有好感,所以没给什么好脸色。
等到几个人寒暄过后,决定移驾悱月山庄,十三骑及小连也理所当然的跟了过去。
只是,季濯霆从舒适的马车上给换到了颠簸的马背上。
天啊!没有人告诉他骑马是这么的难过,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为什么得跟无玦同乘一匹马?他不用看也可以知道旁边这三十只眼睛在看哪里,而他们的心里又是在想什么。
“我为什么得要跟你共乘一匹马?”明明就有马车却不坐,他这是何苦来哉?
颠簸的路况让季濯霆觉得全身的骨头都要散了,加上腰间那有意无意撩拨的一只大手,让他更是僵着身子撑着,简直苦不堪言。
“你放轻松一点,不然明天有你酸疼的。”斐无玦哪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他一向就无视于礼教,更不会去在意他人的眼光。
“你让我去坐马车不就没事了。”真无聊,明知道他会痛苦还故意要让他骑马,他是恨他吗?
“里面那个女孩是谁?”斐无玦没有意识到自己这句话中夹杂了多少的醋意。
“东宫的婢女,你问这个做什么?”
斐无玦只是笑了笑,没多说些什么。
接着的行程中倒也相安无事,只不过间或可以听到仇至平跟十三骑的抬杠声。
“还好你来了。”
没料到斐无玦在牵扶着他下马之际,竟在他耳旁突兀的呢喃,让他差点跌下马。
一路上,无玦频频对他进行性骚扰的行为,惹得众人都是一脸不赞同的神情,眼下又是这般露骨的言谈,让他都快要不认识眼前的无玦了。
“请自重,斐先生。”怒火未息的季濯霆可没因为他一两句的甜言蜜语就忘记是谁害自己到这般田地。
“生气于我那夜的孟浪?”斐无玦没注意到此话一出,旁人又发出惊喘声。
哇……更糟了,那夜?好引人遐想的话。这是什么意思?仇至平开始觉得自己头疼欲裂。
“废话,你怎么可以偷吻我!”季濯霆忍不住暴喝!似乎也忘记了旁边的人。
吻?已经进展到无法收拾的地步了。仇至平觉得自己一定要赶快去睡一下,也许醒来后他会发现一切不过是自己做的一场梦罢了。
上官皓月就算再迟钝也感觉得到两人间的亲昵,但这正是他担心的一点,他没料到眼前这个东宫少主竟会是无玦所挂念的对象,也正是无玦心神不定的原因所在。
“你知道吗?拜你所赐,我还得靠工作压力来让我忘掉这件事。”季濯霆淡然地逼自己不去看那盈满深情的双眸。
“真有这么差?”斐无玦故意误解他的语意。他是真的很高兴他的出现,至少一下子解开了他这些天来的困惑。他明白自己为什么不急着解除血咒的原因,也豁然发现自己为何不敢太过接近他的缘由,这一切只有一句话能解释,那就是他爱上了他,而他却尚未准备好面对自己的真心。
看见他真好,哪怕是在宋朝还是未来。管他什么不该有的恋情,去他的性别,他就是爱惨了眼前这个男人。他扰乱了他二十四年来平静无波的心湖,再也没有其他人能够替代他的位置,他是女的也好,男的也罢,他都不会再放开他。
斐无玦抵着他的额头,蛮横地不让他挣脱自己的钳制。
“喂,你朋友在看啊!”原来这家伙霸道起来也是很可怕的。
这下斐无玦总算注意到两个不该出现在旁边的人。
反而一旁的十三骑虽然是不赞同的眼光,但却不敢恼怒季濯霆。
“我觉得你不妨说明一下你们的关系比较好。”上官皓月轻描淡写地说。
总要先给他们一个心理准备,至少他们会比他爹娘要能接受得多。
“关系就像你所看到的那样。”斐无玦神色自若地说着。
“等一下,我跟你有什么关系?”季濯霆并不觉得他的解释有好到哪里去,尤其是仇至平似乎离他们远远的,好像他们身上有传染病似的。
“我很讶异你会追我追到千年前来。”斐无玦俊美冷然的脸庞总算有了一丝笑意。
喝!无玦竟然开起玩笑来了。仇至平只能暗自祈祷,希望老庄主及夫人不会因为这样而昏倒。
“不要跟我嘻皮笑脸的。”季濯霆两手托住斐无玦的俊脸。
他紧绷的情绪在看到他后豁然纡解,原本伪装的镇定老早就不知道到了哪里去了。本来就是嘛!哪有人在莫名其妙回到过去后还能镇定得起来!不过幸运的是他还可以遇到熟人,这算不算是不幸中的大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