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头真昏,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你醒了啊!”一道魅人的嗓音在他身前响起。
在他眼前站立的是一个绝艳的女子,但是他却不识得她。
“我认识你吗?何以将我捆绑在此?”他冷着脸问道。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被人绑架,最重要的是还是让一个古代的女人给绑了。
“哼!你这个勾引人的狐狸精,你不认识我,我可认识你。”她的话充满了醋意。
一想到在街头看到斐无玦对“她”百般细心呵护的模样她就气,为什么这个女人可以轻易的掳获斐无玦的心,而他却看也不看她一眼。
狐狸精?乖乖!这是他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称呼他,看来在古代他还有很多的第一次可以尝试。
“小姐,你是眼睛有问题吗?我明明是男儿身,你却当我是女的?”看来这个女人应该是斐无玦的债主,而不是他的。
“你想骗我?你不要以为我没看到斐无玦对你的温柔,他从来也没有那样看过我,甚至还要帮你挑选布料。”余向晚气得一巴掌就挥了过去。
“喂!你这泼妇。”他忍着脸颊上的刺痛骂着,发誓等自己挣脱后,绝对会让这个女人知道打他的后果。
“你还敢骂我?来人啊!给我拿鞭子来。”余向晚阴狠地瞪向季濯霆。
“喂,姑娘,你看清楚好不好?我可是堂堂一个男子汉,不然你可以打开我的衣服看啊!”天啊!他要被鞭刑了吗?再怎么嘴硬也不该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哼!等我打完再说。”余向晚说完,鞭子早已毫不留情地一鞭鞭打向季濯霆的身躯。
妈的,痛死了!这女人是疯了吗?他这是招谁惹谁了。
一波波的刺痛直向他袭来,从来没受过这种苦的季濯霆不禁有些承受不住。
妈的,他绝对会杀了这个女人!剧痛慢慢地侵蚀他仅剩的思考,接着黑暗笼罩了他所有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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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痛可以让人昏过去,那么痛也可以让人醒过来。醒来的季濯霆觉得自己身上一定是很惨不忍睹,他几乎快要痛麻过去了。这女孩子还想做什么?他微眯着眼看到她手上拿着乌漆抹黑的一团东西,复上了他身上的伤口。“啊——”他忍不住的痛呼出声。
那是什么?像是让蜂给螫了似的,更让他的伤口疼痛不堪。
“没想到你真的是男人,那个变态果然有断袖之癖。”余向晚在发现到季濯霆的性别时更是妒火中烧。
就因为他是男人更该死,一个男人长得这么美,难怪连斐无玦也忍不住动心。
“喂,你闹够了吗?”季濯霆忍着疼痛出声。
“你知道吗?现下斐无玦正发狂地在找你,我偏不让他知道你在我这儿,我要他到时候找到的是一具尸体。哈……”
这个女人真的是疯了。她恐怖的笑声让他头皮发麻,他该不会真的要死在这个疯女人手上吧?
“你求我啊!啧啧,长得真俊,又美,难怪斐无玦会喜欢你。”余向晚搓揉着季濯霆裸露的胸膛,忍不住倾身吻向他。
“走开!”真是恶心的女人,斐无玦不要她是对的。
“你敢拒绝我?给我拿热铁来!”余向晚气煞了,连这个卑微的男人也敢拒绝她!
哇,不会吧!这个时候季濯霆只能求饶地看着她。
“姑娘、姑娘,有话好说,有话好说。”疼痛简直像万箭穿心般的向他袭来!他不敢想象当热铁烙在他身上后,他会不会痛到死去。
“哼!我就不信把你毁容后他还会喜欢你。”
毁容?不行,不行,这可是他吃饭的家伙。
瞧她恶狠狠的模样,他不禁闭上眼睛,不过,预期的疼痛并没有降临,这让他好奇的慢慢睁开眼,却见斐无玦挡在他身前。
“哇,斐大侠,你可总算来了。”简直是太帅了,这个时候来真的让他感激不尽。
斐无玦根本不怕余向晚敢动手,他仔细地检查季濯霆的伤势,在看到他几乎遍体鳞伤的身躯时,他双目冰寒地回过身直看向余向晚。
“你伤害我无妨,你不该伤害濯霆。”可想而之濯霆有多痛,她既然敢将他鞭打成这样,就该知道她会得到什么样的下场。
余向晚不住地冒冷汗,这样子的斐无玦她从未看过,她甚至怀疑他可能会把她的脖子扭下来。
“你不觉得先把我放下来,比处置这个疯女人来得好吗?”他就这样放他被绑着啊!
“可是你的伤……”斐无玦就是怕碰触到他的伤口,才不敢动他,况且余向晚绝对会乘隙逃走。
“喂,我很痛耶!”他还是坚决的认为他得先放他下来。
唉!他就是对他没辙。
斐无玦小心地割开绑住他的麻绳,尽量不碰触到他的伤口,慢慢地将他放下。
“啊!她要跑了,把我给她捉回来。”季濯霆眼尖地发现到。
此仇不报非君子,他哪那么容易放过她啊!只是这一叫却让他苦不堪言。
“怎么了,你别激动!别扯痛了伤口。”斐无玦本欲追出去的身子,在听到他的痛呼声后就这么停住。
天啊!好痛好痛……他只能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试图减轻些疼痛,但还是痛到咬住了斐无玦伸过来的手臂。
从小到大他最捺不住疼,所以如果生病也宁愿死撑着不打针,想不到他才来古代没多久,就得遭受这样非人的待遇。
“濯霆!”从来没有人能让他这样子紧张,这些天的搜寻简直要了他的命,他无时无刻不担心,担心他是不是无意中卷入了江湖恩怨,被人杀了还是怎样,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惹的祸却要他来承受。
斐无玦将季濯霆揽在身前,吩咐马车以牵行的方式回山庄,就怕路面的颠簸会扯伤他身上的伤势。
他心疼地不住擦着他忍痛时冒出的冷汗,看着他紧皱着眉头隐忍伤口带来的不适!他几乎想杀了余向晚来泄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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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濯霆终于醒了过来,但是醒过来的第一个感觉却是身体传来的灼热刺痛,虽然身上铺着软被,他还是痛得忍不住想撑起身来。
不过,才离开被榻不到二十公分他又再次躺回去,却引来更大的痛呼声,吵醒了伏在案桌上闭目养神的斐无玦。
“濯霆,你醒了。”他上前以温柔的大掌缓缓地搓揉他苍白的面容。
“斐无玦,你欠……欠我一条命。”季濯霆几乎是喘着气把话说完。
“我欠你、我欠你。”斐无玦无法形容在等待他醒来的时候自己有多么痛苦,看到他醒来能跟他开玩笑后,他才发现自己真的是爱惨了他。
他小心地碰触着季濯霆干裂的嘴唇,汲取他的温度,也懊悔着自己让他受伤。
“什么欠而已……很痛耶!你们这儿的人有够粗鲁的。”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却还是让落下的泪背叛了。
“对不起,是我不好……”他像是膜拜似的一一吻过季濯霆身上那些为他而受的伤痕。
当季濯霆尝到斐无玦为他担心所落下的泪后,他知道他心上所受的痛不比他身上的伤来得轻,一下子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我好累喔!”他抬起手轻轻地抚过斐无玦因担忧他而显得憔悴的脸!看来他也没有比自己好受到哪里去,这样让他比较平衡。
“我会看顾着你。”斐无玦以吻宣示对他的誓言,这辈子他都会守护着他。
低头看着他因为翻动而又染红的绷带,他的眼一沉。余向晚竟然让他忍受这种痛楚?他一定会让她付出双倍的代价!
然而,此时在房门外头的上官皓月等人可就担心了,眼见斐无玦这么在乎那个男人,他们实在可以想象得到若真的照山崎老人的计划而行时,结果会是怎样的惨烈。
“我看无玦是玩真的。”仇至平根本没看过斐无玦情绪失控的模样。
可是在这些天寻找这个莫名其妙跑来的男人时,他的仓皇失措根本不是他印象中冷静自持的斐无玦。
“大哥真的爱上那个男人。”封沁蝶还是不太能够接受这样子的事实。
“别说了,小心让无玦听到。”深知他个性的上官皓月,知道现下那人对他来说有如珍宝,不许人沾碰的。
“师父说的事情怎么办呢?”仇至平开始觉得这不是个很好的主意。
“皓哥,最好劝师父打消主意,不然……”封沁蝶实在难以想象。
“悱月山庄绝对会给他毁了的。”上官皓月也没有头绪了。
师父的话从来没有人敢违逆,况且他决定的事情根本就无人能劝得改变,他只好暗自祈祷无玦别爱得太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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悱月山庄
养伤的日子说闷不闷,虽然整天躺在床上很痛苦,但至少还有一个小连可以逗,倒是这些天几乎都看不到斐无玦的身影让他觉得有些奇怪。
“小连,有没有看到斐公子?”瘫在床上的他有气无力的问着。
“小连不知道,少主,要不要吃水果?”她简直让少主刚被送回来的模样吓坏了,浑身是血不说,还昏迷了三、四天,害得十三骑险些要将他送回东宫去,还好理智的斐公子要他们先以医治少主的伤为重。不然,她很难想象从这儿回到东宫的路上,少主会不会先断了气。
“连你也不知道?”这家伙该不会趁他受伤之际跑去泡妹妹吧!
“少主。”小连在喂了他一口梨子后,才敢开口问他多回来的疑问。“少主是不是跟斐公子在相爱?”
小连天真的问话却让季濯霆差点让水果给噎到。
“少主,你不要紧吧?”
她好心地拍着他的背,却惹来他的痛呼。“痛……小力一点。”
“少主,少主……小连不是故意的。”
眼看小连又要流泪,季濯霆慌忙地安慰她:“我没事,别哭了,这几天你眼泪还没哭干啊?”他戏谑地道。
“呵!”小连娇笑地拭去眼泪。
“小连,你觉得少主喜欢斐公子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吗?”他忍不住想听听看这里的人对于他们的看法。
“不会啊!我喜欢看斐公子跟少主在一起,好像一幅画喔!我不喜欢看少主跟以前那些,漂亮的姐姐在一起,因为……看起来好恶心喔!”小连单纯地说出自己的看法。
季濯霆听完几乎要叹气了,他忘了小连的思考一向异于常人。
“可是你们不是都不能接受男人跟男人相爱吗?”
“小连不知道耶!我只知道每次都是看到男人跟女人,可是因为我不知道男人跟男人也是很好看的,所以……”
“算了,少主很高兴听到你这样说。”他鼓励地看向小连。
至少她是惟一支持他们的人,这样就够了。
在两人的谈天当中,季濯霆发现斐无玦不知道是哪儿修来的福分,竟然就这么轻易的掳获小连的心,小连几乎是一个劲儿的帮他说好话。
“小连,你该不会是要告诉少主你爱上了斐无玦吧?”他笑着打趣道。
“没……小连不敢,小连怎么敢抢少主的爱人……”小连惊骇地连连挥着手。
“等等,谁告诉你他是我的爱人?”季濯霆皱着眉头。
“我……是斐公子说的……而且少主受伤时,斐公子都是整夜看顾着少主,所以十三骑才会不再找斐公子的麻烦。”小连老实的说明有关他这些日子昏迷的情况。
难怪,连平常黏得紧紧的十三个连体婴也都不见人影,看来斐无玦收服人心的能力跟他写词曲骗钱的能力一样高招。
正当季濯霆还想说些什么辩解之时,门外清脆的敲门声让他打住了话。
见到小连开门迎进来的竟是那天在厅堂上见过的美貌女子时,他心下也有了个底,因此就遣开小连。
“你找我大概是有关无玦的事吧?”季濯霆不想拐弯抹角,直接替她说穿来意。
“你知道我来的用意?”封沁蝶有些订异。
“你无非是要来劝退我,因为你们知道无法从无玦那儿下手,干脆找上我,要我打消念头不是吗?”
在季濯霆将封沁蝶的来意摸得透彻的情形下,反倒是让前来说服他的她一下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季公子,不是奴家逾矩,而是你该知道你们这样的行径是多么的骇人听闻,更何况……”
“更何况无玦在江湖上又是个有头有脸的人,所以更丢不起这样子的脸,好啊!你们就想办法说服无玦就好,反正我也没强迫他。”他岂会不知道无玦这群朋友打的什么主意,他们巴不成能够快些撵他走,但偏偏又碍于无玦的情面上无法行动。
但是他又没逼无玦一定要喜欢他,而他本来就只有一点点,真的是只有一点点喜欢他,还不至于非要他不可;可是眼前他们这些人仿佛认为他真的是狐狸精来着,认定是他错的成分大过于无玦,这口气就让他吞不下去了。他又不是非要无玦不可,要不是看他这些日子来的呵护,他才不会有一丝丝喜欢他呢!
季濯霆心中固执地如此认为。
“季公子,但是……”封沁蝶怎么也没想过他会是这么能言善道。
“所以你们该顾虑的是无玦的心,而不是来管我,只要无玦一句话,我立刻就走。”其实他表面上说得很无所谓,骨子里却怎么也不希望离开。
“如果季公子肯为无玦想,那么也许……”封沁蝶突然觉得自己怎么变成这么可怕的女人,她竟然想试图说服他牺牲自己去救无玦。
“我不是为他想,我是要你们别再来烦我。”真讨厌,一个个都看他是瘟疫似的,压根儿就反对他们的感情存在。“反正我知道你们很讨厌我,所以等我伤好我立刻就走。”这些天没见着斐无玦,再加上处于劣势,他恼怒的将怒气发在他人身上。
“季公子,请你不要这么说,我们并没有这个意思。”封沁蝶低语着。
皓哥果然说得没错,这场情爱似乎是无玦陷得较深。
“小连,送客。”季濯霆再也捺不住地轻唤门口的小连进来。
斐无玦,你欠我一大堆解释,你最好有心理准备。季濯霆气得翻转身体不再看向封沁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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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经过半个月后,季濯霆的伤也好得差不多。而后斐无玦几乎都陪在他身旁,有时候带他至街上晃晃,有时候则是陪他在水亭消磨时间。只是这么两两相望的日子总是有些甜蜜得令人不安,季濯霆隐隐约约觉得有些什么事情会发生。
这日午后,斐无玦让人叫去书房,听说是有了余向晚的消息。
季濯霆遣开小连及十三骑后,一个人有些无趣地在花园漫步着。
这儿的好处就是无人打扰,至少他是把这解释成斐无玦一向孤僻,所以没有下人会来叨扰,怎么也不愿想成是这儿的人都讨厌他,所以不见他,因为这会伤了他的自尊心。
想他在龙威科技,他的亲和力怎么说都高居榜首,哪会落到这等情景。
“季公子。”
一道年迈的声音让他停住了步伐,转身看向回廊。
“是老先生啊!”他认得,他是那天在厅堂上让无玦唤为师父的老人。
不过,却是个不好惹的老人,尤其那探索人的目光更冷得让人不寒而栗。
“嗯,老朽有些事想跟季公子谈谈,不知方便否?”说是请求倒不如说是强迫,因为他已经将季濯霆带至一旁的客房里。
“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看来应该是什么“你有大好前程,不该怎样怎样……”,要不就是“放了无玦,这样子对他的声名会有多大影响啊……”等等之类的规劝之语,因为先前其他人全都找他谈过了。
“我不是要劝你离开无玦,而是要你帮帮他。”山崎老人看向他,似乎看透了他心里所想。从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就是罪恶滔天的东宫少主时,他原本仅有的一丝丝歉意也就不复存在。
反正现下就算不毁了他,他血腥的过去也会毁去无玦,更何况他们禁忌的恋情更不为世人所容。
“帮他?怎么帮?”他武功又没无玦高,况且也没听说有人要杀他。
待在这里的日子越久,他益发觉得自己越来越依赖无玦,不过他却讨厌这样子的自己,活像个娘儿们似的。在这里,他只能在无玦的保护下过活,没有自我,枯燥的日子让他越来越觉得自己没用。
“季公子知道无玦身受血咒之苦吧!这些日子以来,对他身体的确有所影响,至少他为了抵御血咒而损及自身功力,目前内力仅存六成而已。”三个徒弟中,他向来偏爱斐无玦,只因他骨架过人,领悟力也远比另外两个师兄弟高。“前者听过,后者倒没听说过。”他看过几次斐无玦发作的情形,说难过又好像不难过!只是见他每次都肃着脸盘腿运功抵御,倒也没听说他有什么不适。“那又如何,反正回到了未来他也用不着什么功力。”
“无玦不可能离开这里,离开这里等于要他割舍掉所有的亲人,换成季公子,你愿意吗?”山崎老人开始动之以情,根据这些日子的观察,他晓得两人爱得相当深,不过,他今天只是单纯的想救无玦,为了无玦在江湖上的名望,他不容许他拿自己的名誉开玩笑,而惟一要牺牲的就是眼前这个年轻人。
是啊!他怎么没考虑到无玦的心情。他自己不愿意留在这里,是因为放不下那边的亲人,他又怎能要无玦放开这一切陪他回去。
大不了自己回去,他留下!痛苦是痛苦,但也没有别的法子不是吗?
“无玦的身体会因为血咒而越来越虚弱,加上余家不可能轻易的放过他,到时候毫无功力的无玦根本毫无招架能力。”
其实事情并没有山崎老人所讲的那么严重,只是他认为如不夸大些,季濯霆不见得愿意牺牲自我来救斐无玦。
哼!他们的爱情,他可不认为有像上官皓月他们所想得那么伟大,他不信无玦会为了个男人跟他这个师父翻脸。
会有这么严重吗?可是他感觉不到无玦有很虚弱的一面,至少他还能将自己制得死死的偷香不是吗?
“好吧!你说我要怎么帮他解除血咒?”他实在很怀疑自己有这个能力能够帮无玦。
“你的血,一个深爱无玦的人的血就能破除血咒。”
山崎老人的眼神看得他头皮发麻。“该不会是要我死吧?”他隐隐约约记得曾经读过的古籍,似乎中邪的人好像都需要这么一个引子。
这可就有待考虑,一来他实在很怀疑这种法子,二来他还不想这么早死哩!
“季公子,你误会了,只要你一些些血就足够,你并不会有所影响。”山崎老人隐瞒其余的事情,现下他只要季濯霆的血。
“只要一点点?这么简单?”早说嘛!反正他也常常捐血,不差那一点点。
“是的,季公子愿意吗?”山崎老人似乎早有准备的从衣袖拿出匕首。
“好吧!”季濯霆不疑有他的低头卷起衣袖。“喂,你拿小刀做什么?”他差点忘记了自己不是身处科技发达的时代,哪有什么抽血的用具,只用一把小刀就要划开他的手腕取血,岂不痛死他?
这……好不人道的捐血方式哪!
“你小力一点啊!”他咬牙闭上了眼睛。
微凉的小刀慢慢地贴上他的肌肤,当刺痛酸麻的感觉出现时,他知道老人已经在他手腕上划下了一刀,滴答滴答的水滴声,显示他的血正缓缓滴落。
哇……这么大的一个刀口?他看着手腕上偌大的刀口,而血正从伤口中流出,这个时候他才感觉到疼痛。
他现在只能祈祷这些血真能救无玦!不然他就白挨了这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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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濯霆而后几天很小心地不让斐无玦看到自己手腕上的伤口,伤口也慢慢在结疤当中,只是近几日的夜晚他都可以听到山崎老人呢喃咒语的声音,让他睡得极不安稳。
“无玦,等你血咒解除,你会同我回去吗?”季濯霆看着沉浸在琴音当中的斐无玦,闷闷地开口。
“我会跟你一块儿回去,只是血咒似乎没那么快能够解除。”他知道季濯霆在担心那边的亲人。
“不会吧,应该会满快的啦!”这老人办事也太不牢靠了吧!
眼见他取血至今都过了大半个月,怎么还半点消息也没有?
“为什么你会这样问?”这些天他隐约觉得濯霆有事在瞒他。
尤其明明是大热天,他却老是将自己裹得紧紧的,活像他的肌肤给人看到一寸就不行似的。
“没有啦,”差点露出马脚,季濯霆暗自心惊地撇过头去。
“濯霆,看着我。”斐无玦觉得事情不单纯,他执拗地要他看着自己的眼。
这些天来他总是问着血咒的事,次数多到让他觉得奇怪,加上他老是将手藏在衣袖底下的举止太过诡异,让他不得不起了疑心。
“没有啦!真的没事。”
“这是什么?你何时受伤的?”斐无玦猛地抓住他的手,惊愣地看着他手腕上包扎的伤口。
在悱月山庄不可能有人会伤他的人。
“不小心切到的。”好牵强的理由,但愿他会相信。
“切到?你什么时候学做菜来着?”斐无玦并不相信。
“嗯……啊!我想起来了,是我要十三骑跟我对招时不小心划到的。”季濯霆发现,说了一个谎就必须要讲更多的谎来圆。
“是吗?你刚刚不是说切到?”斐无玦心疼地看着他的手。
“啊……这……误会啦!”他扯着笑,试图将这话题带过去。
但事与愿违,斐无玦蓄满怒意的眼眸让他不由得说出山崎老人所要求的事情。
“什么?我师父要你的血来破血咒?”他讶异于自己所听到的答案。
事情真有这么简单吗?如果真是这样,为什么他从未听说过,这与他切身相关的事情他们怎可能不告诉他?
“是啊!反正就一点血也没差。”看他紧张成那样,自己才是痛的人耶!
不可能,如果真的那么简单,师父为什么要瞒着他?血咒的破除方法他从来没听皓月他们说过,就连当初师父在为他破除之时也未曾提起。
“你在这儿待着,我去找师父。”斐无玦像风一样地席卷而去,留下有些不解的季濯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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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无玦总算在大厅中找到山崎老人,而山崎老人的模样似乎满开心的,就连一旁的众人也似乎感染了喜悦的气息一般,在看到他进来之后全都笑开了嘴。
“喂,兄弟,恭喜你解除血咒了。”仇至平率先拉过斐无玦道贺。
“大哥,恭喜。”封沁蝶也掩不住喜悦地祝贺着。
斐无玦又看向一旁的上官皓月及首座上的义父母。
“怎么一回事?真的是濯霆的血解除了血咒?”难怪这些天他觉得气息翻腾,内力似乎不像以前那般禁滞。
“的确是季公子救了你。”山崎老人不隐瞒地道。
“真有这么简单?”斐无玦不相信事情有这么容易就解决,那么当初师父他们就该会逼他去找个人来爱他不是吗?
山崎老人没料到他会这样问,顿时厅堂上寂静得连根针掉落都能听儿似的,每个人都不敢看向神情凝重的斐无玦。
“兄弟,你也看到了!不过是要季公子的一点血,他无大碍的啦!”仇至平只好替师父圆谎。
“是啊,大哥,你近日应该也有所感觉吧!季公子并没有任何的症状不是吗?”封沁蝶安抚着斐无玦。
“真是这样?”斐无玦总觉得他们在隐瞒他什么,不过他的确未发现季濯霆有任何的不适。
“是啦!你该高兴你血咒得解,况且还得谢谢季公子才对。”庄主夫人和蔼地走下来牵住斐无玦的手。
“希望是像你们所说的。”不知怎么的,他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反而担忧着季濯霆。如果血咒真的这么容易解,余向晚又何必大费周章的诅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