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都没什么变,从你离开后,我就再没回来过。”见到方思聆站在门口怔忡的环顾着屋内,东显壑感叹着。
“没回来过?”
“嗯,我怕想起以前的一切。”
“怎么可能,这里看起来很干净啊!一点灰尘都没有。”比她与小同原本住的那间套房还干净。
“我有请管家打理,这里的东西全都没有动过。”他解释着。
“我知道。”看得出来,柜子里她做的那两只天鹅还放在那里,而鞋柜上她放的两人的生活照也照旧摆放着。
他们的回忆全都锁在这间屋子里,一点一滴都没有被遗弃。
“今天我们两人都没进公司,这样可以吗?”方思聆担忧着,“你不是有很重要的会议要开吗?”
“不碍事的,那只是例行会议。”方思聆答应要搬回来与他同住,他真的是连作梦都会偷笑,为了怕夜长梦多、为了怕她反悔,他当机立断就带着她跷班回到他家。“你觉得需要添购些什么?”
“就小同的书桌、椅子,顺便帮他整理一间房间给他睡。”
“没问题,这间屋子大得很。”他牵着方思聆走到一旁,“这里就买一架钢琴让小同弹琴,他有跟我说幼稚园的老师说他弹得很好,等一下我们就一起去买架比较好的钢琴。”
“不用买太好的吧!小朋友说不定没弹几次就不肯弹了,那买了不是浪费吗?”以她自己的经济状况来看,这样的行为就是浪费。
“怎么会!他不弹我可以弹啊!虽然我没有什么音乐细胞,不过我相信一定可以勤能补拙的。”他就是想宠溺自己的小孩,就算小同要的是天上的星星,他都会搬梯子试爬的。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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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茵棠,你现在和那位东氏少东进展的如何了?”茵棠的朋友美丽随口问着,“最近报上好像比较少报导你和东显壑的消息了。”
爱出锋头的茵棠在模特儿圈里不怎么有名气,不过却非常喜欢与一些名人交往,总是很高调的和媒体说她又在和谁谁谁交往,抢尽媒体的版面。
而她现任的男朋友,大家都知道是东氏企业的东显壑,她三天两天就会让他们交往的消息上报,距离上次她自曝东显壑爱她爱得要死,三天送一个名牌包包、五天送一条珍贵项炼、一个月内送上一对钻石耳环到现在,已经有两、三个月没有她与他的消息了。
“哎哟~~写来写去还不是都写那些而已,我就是看没什么好写的,才没再多说:可东显壑还是很爱我啊!只是他们家人有要求我要低调点,他们不喜欢我到处和别人说东显壑有多爱我,所以就……”她耸了耸肩,拿出烟盒抽了根烟。
“是这样吗?不过你上次不是说东显壑开口向你求婚了,你还在考虑吗?”另一名朋友阿兰也问着。
茵棠的表情瞬间变得僵硬,“呃……是啊!只不过我还在考虑,他们东家要求的媳妇是不能对外曝光的!
“你们也知道的,大企业都是这样,嫁给他们的女人都得乖乖的在家洗手做羹汤:这样我哪肯啊!五光十色的伸展台要我放弃,我还真是舍不得。”说什么他向她求婚,他送她什么大钻戒……全都是她自己瞎扯的,根本就没的事。
“好像是这样,我看那个谁谁谁嫁人后,是没再出来了。”
“所以我怎么可能这么早就点头嘛!你们知道男人就是贱骨头,愈得不到的就愈想要,轻易答应了他的求婚,说不定他会觉得我很没价值……”她再吸了口烟。
“是啊!”
突然,服务生领着两名上门的顾客坐在茵棠隔壁桌,“两位坐这里好吗?两位想点些什么?”
“咖啡和果汁,还要两个覆盆子蛋糕。”男人开口说道。
原本茵棠不想理会这对男女,可是他们接下来的谈话却让她听得几乎火冒三丈。
“这是今天中午刚出刊的三周刊,里头有报导模特儿茵棠及她的男朋友东显壑耶!”女孩子最爱看八卦了,她翻开了杂志。
“茵棠,在说你耶!”美丽拍拍茵棠的手,“才刚说你与东显壑没什么消息,现在又冒出来了,你还真是个不甘寂寞的女人。”
“哎呀!人红嘛~~记者没什么可以写,当然就会来采访我们了。”茵棠虽然嘴巴上这么说,可心里却纳闷极了,她明明没有接到三周刊杂志记者的访问,他们为什么就能发稿!
“柏仁,我从以前就很讨厌茵棠,觉得她就像公共汽车一样,只要投了钱就可以上车,说实在的,我觉得东显壑长得很体面,他和茵棠在一起,我真的觉得是他没眼光。”女孩指着杂志上刊出的两人照片,不停的评头论足着,“你看,这里还有一张表格把茵棠交往过的男人全都列了出来。”
坐在一旁的茵棠亲耳听到有人说她是“公共汽车”,这真是把她气死了,压低了头上戴着的渔夫帽,她心里头气得很,几乎想撕烂那个女孩的嘴巴。
“公共汽车?茵棠,她说你是公共汽车耶!”美丽像是怕茵棠没听到,还重复了一遍。
“不会啦~~她长得这么漂亮。身材又好,东显壑算是很有眼光。”女孩的男朋友柏仁拿出男人看女人的眼光评论着。
“什么啊!我觉得她就像狐狸精一样,你看这张照片,明知道下车会有记者拍,还故意撩高裙子让人家拍,又是露乳沟、又是露点的,难看死了。”
“你是嫉妒你的身材没人家好吧!”柏仁开玩笑的说道。
“哪有,我才不会嫉妒她呢!”女孩又翻了一页,“啊~~这里有写,东显壑新交了一个女朋友,对方还有个四岁多的孩子……嗯~~她虽然有了孩子,不过我觉得比那个茵棠好多了!”
茵棠听到她说东显壑有了新的女朋友,她真的无法再忍耐了,而且她前一刻才和她两位好朋友炫耀着东显壑爱她爱得要死,还在等着她点头嫁给他。
如此一来,她根本没台阶好下!
此时,她的两个朋友也都低声交谈,她们的动作在茵棠的眼中看来,就像是在嘲笑她打肿脸充胖子一样。
“你那本什么杂志借我看看!”未得获得隔桌女孩的同意,茵棠抢过杂志,看着那几页的报导,她愈看愈生气。
那上面写着她茵棠已经被抛弃了,东显壑从三个月前便开始和那位新女友交往,还在他的公司上班,目前担任秘书的职位。
三个月前?那不就是东显壑开始和她断联络的时间吗?原来他就是因为有了新的对象啊!
茵棠气得将杂志砸在桌上,东显壑可是她花费好久的苦心才钓到的,她绝对不会让他就这么轻易溜走。
实在是吞不下这口气的茵棠,从包包头拿出钞票随手丢在桌上,连招呼都没打就冲出了咖啡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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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茵棠之前常到东氏找东显壑,所以柜台小姐看到她出现在东氏时,并没有拦住她,而是让她直达十八楼。
高跟鞋踩地的声音又快又急,显示着她的着急及愤怒。
开什么玩笑,她可是名模茵棠,从来都只有男人爱她爱得要死,只有她甩别人,没有别人胆敢甩了她。
她推开东显壑办公室的门,一脸兴师问罪的模样,让站在东显壑身旁和他一起参考钢琴DM的方思聆紧皱起眉头,“小姐,你忘了敲门。”
她提醒着茵棠礼貌的重要。
“我来这里可是从来不敲门的。”茵棠示威性的喊着,虽然杂志在东显壑新女朋友的双眼打了马赛克,可是她仍然很轻易就认出站在眼前的女人,就是和她抢男朋友的狐狸精。
“你来这里做什么?”东显壑不悦的说道,从办公桌前起身。
“我不能来是不是?”茵棠挑衅的拍着东显壑的办公桌,“你跟我说你忙,没空打电话给我,还说要和我分手,原来就是新交了这个女人吗?”
她充满恨意的双眼紧盯着方思聆看,“她有什么好的?还是一个孩子的妈!”
“这些都不关你的事,你现在马上给我出去,否则我就叫警卫了。”
“叫什么警卫?我今天来就是要教训这个不要脸的女人,竟然敢和我抢男人。”她抓狂的拉住方思聆瘦小的手腕。
完全没防备的方思聆就这么被茵棠从东显壑身后拖了出来。
“放开她。”东显壑制止道。
“什么?她就这么宝贝是不是?你和我交往这么久,对我有这么好过吗?”茵棠双手在方思聆的脸上挥打着。
“好痛!放开我……”方思聆闪躲不及,硬是被掴了几个耳光。
东显壑心疼的一手拉开方思聆,一手则是用力推了茵棠一把。
这一推,茵棠往后退了好几步,高跟鞋的鞋跟拐了一下,整个人跌坐在地上,脸也擦撞到桌角。“该死的东显壑!你竟然这样对我。”她像发疯似的大喊着。
“我记得我有告诉过你,叫你别再来找我。”他将受惊的方思聆搂入怀中,双眼透露出冷冽的光芒。
“我从以前就告诉过你,我从没有要和你结婚的打算,对于你胡编说我向你求婚那些事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这已是我所能容忍的底限了,你最好别再来骚扰思聆,否则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好,叫我别骚扰她是不是?我偏要!”茵棠揉着撞伤的右脸,想起明天还得走秀,这样的她根本就没办法上场,铁定会被换角。
“我就要看你疼她疼到什么地步!”撂下狠话后,茵棠狼狈的走出东显壑的办公室。
“抱歉,吓到你了。”好不容易他与方思聆的感情恢复了一点点生机,东显壑好怕茵棠这么一闹,会把两人刚萌生出来的小爱苗给掐死了。
“嗯,还好!只是有点痛而已。”方思聆抚了抚自己的脸,“她之前和你在一起吗?”
“对。”
“哦!”方思聆看着东显壑,“在感情的世界里,每个人都是弱者,爱情会让人发狂、发疯,我看得出来她是真的很爱你。”
“不。”东显壑摇摇头,“她爱的是她自己,她今天会这么生气的找上门来,并不是说她真的有多爱我,只是丢不起这个脸,因为向来只是她不要别人,没有男人敢开口和她说要分手。
“而且和她在一起时,我在一开始就跟她讲得很清楚,双方只是各取所需,我绝对不会娶她。”
“你真的很残忍,你知道吗?”方思聆伸手抚了抚他的俊颜,“如果没心,就别和她在一起,免得让人伤了心。”
“别人要怎么伤心、难过,我管不着也不想管,我在乎的人就只有你,我不会让你再对我感到伤心、难过。”
“你嘴巴真的很甜,我想当年我会在大学还没毕业就嫁给你,一定是因为你很会说话吧!就用这张嘴来骗我。”她笑着摇头,他总是能顺口编出许多好话来讨好她,让她每天的心情都很好。“这也算是一种天赋吧!”
“呵。”东显壑搂着方思聆,让她在自己腿上坐下,“我可不是对每个人都说得出口的,而且也不是对每个人都这么说。”
他一手轻搂着她的腰,一手托着方思聆的后脑勺,“刚才的事我保证绝对不会再发生了。”他承诺着。
“不,你应该要告诉我,这种事情还会发生多少次,让我先有心理准备。”
看她还会与他开玩笑,这就表示她的心情并不算太坏,刚才的事应该没让她受到伤害,东显壑这才放下心。
“我说过了,每个女人都是自私的,我会捍卫自己的感情、保护自己的家庭。”女人的韧性是很强的,她不会在这场战争里轻易的让步。
毕竟他是她小孩的父亲,而小同已离不开他,为了小同,方思聆知道自己会努力的。
他的手由她的腰缓缓抚上她精致的五宫,她的话让他很感动——
当年错的人是他,而她却选择无条件的原谅他,让他有机会可以参与她的生活,“我真的佩服我的眼光,可以选到你这么好的女人当老婆。”
“可是判断能力却不怎么样。”她存心糗他,过往的一切似乎又回来了。
“我可以吻你吗?”看着那张上了淡淡口红的樱桃小嘴,东显壑的指头在那儿轻抚着。
她红艳的唇瓣就像是要邀他品尝一样,他低下头吻上她的唇,灵活的舌探入她的口中与她的相互交缠着。
方思聆被动的回应着他,双手轻搂着他的肩膀。
对于这一切她并不陌生,但却显得生疏,毕竟他们已分离了五年;东显壑耐心的引导着她,让她慢慢的放松自己。
他的吻温柔得就像是春天的和风般让人迷醉,方思聆整个脑子因为他的吻而没办法思考,只能紧闭着双眼任他一再的占领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