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够了喔,她是回家又不是去死。”顾胜没好气地拍拍她的头。
颜玉尔扭动了一下表示抗议,“没人陪我玩了,也没人帮我去偷肉干和玉……”
“你说什么?”
哭声一停,颜玉尔立刻抬头,一秒变脸,“没说什么。”
“不准撒谎。”黑眸眯起。
颜玉尔瘪了瘪嘴,然后又开始趴在桌上开始哭,“谁让你把人家的宝贝全部都没收的……”
“你就是因为这个才不让她走的?”果然,在这个女人心里酒和肉真是比什么都重要。
颜玉尔不吭声,趴在桌上哼哼唧唧。
顾胜伸手把她拉起来,一脸严肃,“我问你几个问题,答得好了就有肉吃,如果答得不好、或者故意撒谎,那我……”喀喇一按骨节,以目光警告着颜玉尔“明白了吗?”
“明、明白。”
“玉厄、瓜子相比,你更喜欢哪个?”
“玉厄酒!”颜玉尔毫不犹豫。
“素肉和玉厄相比呢?”
“唔……素肉。”她小小地犹豫了一下。
“那素肉和顾纤云比呢?”
颜玉尔开始陷入了深深地思考,好一阵子之后,才认真地说:“素肉。”
“那素肉和我比呢?”
这回颜玉尔倒是毫不犹豫,“当然是你啦。”
顾胜心头一喜,却硬是绷着脸,“我说过,不准撒谎。”
“我没有撒谎啊。”颜玉尔眨眨眼,诚实地说:“肉和酒都是你做的,有你才有得吃,所以我当然最喜欢你啦。”
习惯性地钻到他温暧的怀中,磨蹭了一会儿又抬起头来,一本正经地提意见,“如果你不总是管制着不准我吃的话,我想我会更喜欢你的。”
“是吗?”
“是。”
顾胜撇了撇嘴,咹,说得好像自己好像很在乎她能够更喜欢他一点似的。
将颜玉尔柔软的娇躯从怀里推出去,顾胜站起身来,面无表情地抖了抖衣袂,“就算要吃,也麻烦你去吃小仓库里的,酒窖和肉坊里的都是半成品,就算不心疼钱,也心疼心疼自己的肚子吧,真是的。”言毕没好气地走出房间。
“你的意思是……”
颜玉尔想了想,继而眼睛一亮,兴冲冲地追出去,“你的意思是,我可以随便吃了吗?”
“只要你的肚子装得下。”
身后立刻传来一阵兴奋的欢呼声,紧接着便是急促响起的脚步声。
顾胜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机敏地回过身,还没来得及站稳颜玉尔就已经飞身扑了过来。
他身子一晃,而后紧紧地搂住了怀中的小女人。
这样的戏码,在那一日过后每天都要上演一次,而且一次的台词都是一样的。
“顾胜,你真好!”说完响亮地在他的脸颊上印上一吻。
“啧,又弄得我满脸是口水。”顾胜嫌弃地抹了抹脸,可唇角却忍不住上扬。
颜玉尔攀着他,眼睛亮晶晶的,“顾胜。”
“嗯?”
“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对吧?”
“嗯。”
“永远,永远哦。”
“好。”
第10章(1)
永远,永远。
或许心疼顾胜的过去,或许是宣告自己的决心,总之每一天颜玉尔都要强调一次。
不过奇怪的是对方每一次的响应都只是一个嗯字,这种感情得不到响应的感觉让人不太爽,所以之后的一段日子里,颜玉尔都在致力于研究如何让顾胜更在乎自己。
可惜盟友顾纤云已经回家了,她无计可施下又找到了春枣。
虽然上一次的事就坏在她身上,可偏偏颜玉尔是个记吃不记打的白目,再说放眼全顾府的木头下人,也只有春枣能和自己说上几句。于是已经处于饥不择食状态中的颜玉尔,竟开始找这个比自己还小几岁的丫头来讨论感情问题。
“春枣。”
“你说,如何才能让一个男人更在乎你呢。”
春枣脸一红,摇摇头,“奴婢没经验,可不敢瞎说。”
“说说嘛。”颜玉尔吐掉瓜子壳,“反正这里又没有别人,随便说。”
春枣认真地思考了下,而后神秘兮兮地伸出两个手指,“奴婢觉得重点就是两个字。”
“哪两个字?”颜玉尔屏息凝神。
“花钱。”,
“花钱?”瞬间泄气,“这算什么重点啊。”
“夫人您继续往下听嘛。奴婢觉得,一个男人给您花的钱越多,他就越会在乎您。”
“为什么?”
“因为钱已经花了呀,如果您走了,那这个男人的钱岂不是打了水漂?所以说就算是为了不亏本,男人也不会离开花自己钱最多的那个女人。而且呀,看一个男人肯不肯为您花钱也可以试探他是不是在乎您呢。”
她说的好像满有道理的,颜玉尔抹掉下巴上的瓜子壳,开始陷入沉思,花钱吗?
秉承着心动不如行动的准则,颜玉尔第二天一大早就兴冲冲地跑到长生殿里去找人。
不过当时顾胜正在开会,所以她就在二楼老位子上“吃”等。可无奈颜玉尔的胃口永远都比脑仁大,所以横扫了几碟美味佳肴之后,颜玉尔已经把此行的目的忘得七七八八了。
酒足饭饱之后,顾胜却还没忙完,颜玉尔拍着自己的小肚皮晃晃悠悠地走下楼,刚想踏出长生殿就被掌柜的给拦下。
“夫人。”
“嗯?”
“雄爷有令,不许您乱跑。”
颜玉尔垮下脸,她刚刚在来的路上发现街上真的好热闹,之前她都没有注意过也没有好好地玩一下,所以她现在心里痒痒的,好想去玩一下。
颜玉尔想了想,决定和掌柜的打个商量,“我就去对面的店里看看好不好?”
“这……”
“反正你可以看得到我,离得这么近,你咳嗽下我都听得到啦。”结果没等掌柜的回答,颜玉尔就已经跑了出去,鸟儿般直接飞到对面的成衣店里去了。
顾胜忙完之后并没有找到她的身影,反而看到了满桌的狼藉。拜托,现在是早上啊,为什么桌上会有猪蹄?这女人真是……
他摇头走下楼,拉过掌柜的问:“她人呢?”
掌柜的伸手一指,“夫人在对面。”
“她去那做什么?”
对面余记制衣的者板娘生得美丽又善于打扮,凭借着高超的手腕和艳绝的容貌在这一带十分吃得开,可这位向来习惯被男人们捧在手心的余氏却偏偏相中了高大英俊、腰缠万贯的顾胜,所以总是对着他献殷勤、卖风骚,只可惜顾胜从不买帐。
颜玉尔单纯得像小白兔,可别凑过去被她教坏了才是。
为了抓回娇妻,从不踏足余记的顾胜难得大驾光临。
只不过他刚一踏过门坎,就听到了余氏操着那把柔中带厉的嗓子在聒噪,“哪里来的毛丫头,你知道这件衣服要多少钱吗?怎么敢拿那油乎乎的手乱摸呢。”
“呃,我只想看看……”
“看?看什么看,你买得起吗?这可是我们店里的新品、热款……”
“出了什么事?”
冷冷横入的男声成功地令余氏闭了嘴,继而眼儿发亮地朝顾胜贴过来,“雄爷,您快看,这个丫头……”
顾胜目不斜视地从她身边走了过去,然后走到颜玉尔的面前,低声问:“怎么了?”
“我吃完猪蹄忘记擦手了……”她高高地举起小手,可脑袋瓜却是心虚地低垂着,声音里充满了抱歉,“然后我、我觉得这件衣服好漂亮,所以就想要摸一下,不过我还没有摸到呢,真的,我没有弄脏它,我只是想看一下下而已,可我没有钱……”说到这,颜玉尔才想起这次是找顾胜要钱来了。
“哪件衣服?”顾胜忽然问,然后顺着颜玉尔指的方向看了眼,在女性服饰这方面不懂任何审美的他只扫了一眼便不屑道:“这就是你觉得好漂亮的衣服?不就是一条花裙子吗,哪里好看了?颜玉尔,你脑子不好使,眼睛也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