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该再和他……
当激情过后,韩旖露倦累地窝在他的胸膛,微肿的娇甜唇片,吁出一声懊悔不已的低吟声。
「事情本来就该是如此。」盘在她细腰上的结实手臂,不悦地勾紧力道,将她更圈紧贴於他的胸前。
她保持缄默,不知该如何答腔。
这样明明是不对的,可他的语气却是那样的强硬且理所当然。
韩旖露真的被他给搞糊涂了。
他不是爱陆薇姗吗?
明天就要和陆薇姗结婚了,为何今天还要拐她上床?
她一定又被他给利用了……
韩旖露在心头无力地生气著。
「你不想多做回应,那就由我来说吧。」勾起她的下颚,他笔直地紧盯著她想逃开的目光。
他的眼神锐利而笃定,不允许她逃开,执意捕捉她的眸光,直到她投降,不得不臣服地与他坚持投来的视线相接。
「你……说吧。」她气弱地吐出抱怨似的低喃。
「我当然得说,要不然你这颗脑袋,还有你这颗没良心的『心』,可能会把我误会得很彻底──」
在将彼此的误会解开来之前,他惩罚性地啄咬一下她的嫩唇。
呜……她的唇有点痛。
「我和薇姗的婚姻是被迫的,这是我的义父陆豪山的联姻计划,也是他要稳住陆家事业版图的必要手段。
「他用恩情压我,还以你的安危威胁我,让我不得不就范地和薇姗订婚、假同居,进而对媒体散布我们恩爱的画面……这一切全都是为了要取信於陆豪山……」
将她拥紧、再拥紧,在她不敢置信的瞠目瞪视中,陆钇寒缓慢而清楚的将这些日子所发生的一切,全数说给韩旖露听。
韩旖露杲怔著,脑海的画面飞回到她喝醉酒时,在店门外遇见木村樱子的那一幕……
难怪木村樱子会跑来替他传话给她呵!
他要她相信他的爱。
韩旖露抬眼与他的温柔目光相对,眼神中表露出除了对他先前不信任的歉意之外,还有满满的深浓爱意。
「现在,你肯相信我了吗?」他轻笑地问,微一翻身,轻易就将她压在伟岸的身下。
「嗯。」她点头、再点头,重重地点头。
他满意地吻住她,重新掀动另一场激情──
夜,还很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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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你要丢下新娘子,把一大堆人晾在教堂里?」
韩旖露坐在陆钇寒安排的私人飞机上,这架飞机将在十五分钟后启程,飞往台湾。
她坐在陆钇寒的身边,坐立难安,心头为今天晚上即将举行的婚礼感到不安。
他就这样丢下纽约的一切,丢下他为陆家所付出的一切,准备回到台北重新展开他的人生。
他I这么做……对吗?
而他做这样的决定,是不是因为她所导致?
「这个问题你已经问过很多遍了,别再将心思放在那件事上面,你该把你的全部注意力摆在我的身上才对。」陆钇寒不满的咕哝。
要下是因为飞机已经要起飞,必须在位子上系著安全带坐好,他真想将她搂在怀中,好好地训一训她。
「我是在替你担心……」
她怕这事情一闹,不会那么简单结束,尤其陆豪山又是那样有权有势的人,现在陆钇寒孑然一身,没了权势,又怎能对付陆豪山呢?
「难道你希望我回去和薇姗结婚?」黑眸睨著她。
「我……」
如果她敢说「是」的话,他会毫不考虑地……吻昏她!
「你真希望我回去?」陆钇寒目光灼灼地紧锁著她忧愁的眸子。
韩旖露轻叹一口气,将脸枕在他的宽肩上。
「我不希望你回去,但是──」
「就算你希望,我也不能回去。」他打断她的话,伸手撩动散落在她香颊上的一缁柔软发丝。
她感受到他的指尖在她的颊上往耳畔滑动,令她的心头一阵悸动。
「为什么非得把事情弄得这么僵?」难道没有别的方式可以解决了吗?
「因为就算我回去,也没有新娘子可以跟我结婚,到时候我就得被晾在教堂里丢脸。」
「什么?!」韩旖露倏然坐直,惊诧地看著他。「你的意思是……陆薇姗也不见了?」
「没错,她也不会出现在婚礼现场。」他看著她震惊的俏脸,轻轻点头。「薇姗已经比我提早离开纽约,回台湾去追她的情郎了,所以我现在离开并不算罪过。」这样一来,她总可放心了吧?!
果然,他看著她松了一口气,俏脸上终於重展笑靥。
陆钇寒静默地将她动人的笑靥烙进眼眸底,一直停留在她耳畔的手轻轻地滑向她的颈后,将她的脸往前推向自己几寸。
「抵达台北后,我会立即著手准备我们的婚事。」他吻住她,对她深情的──求婚。
韩旖露在他的深吻中,惊讶而感动地流下了晶莹的眼泪。「……好。」
他吻去她的泪,她的泪浸湿他的唇,暖了他的心。
飞机在他们互诉情衷的深吻中攀上高空,飞进云面里,他们的爱情将在另一个地方,没有负担与阻碍的成长茁壮。
纽约陆氏企业接管人陆钇寒,和陆豪山千金陆薇姗的婚姻喧腾一时,不过却在婚礼举行当天,所有新闻全部被封锁。
陆钇寒一下飞机,友人就捎来这个消息给他。
以陆豪山的能耐,他能够将婚礼取消的事情全部摆平,整件事就好像从头到尾都没发生过一样,陆钇寒并不感到惊讶。
他相信陆豪山此刻一定暴跳如雷,陆家上下绝对没有一个人好过,但……这已与他无关了。
在他决定离开纽约之前,他已经透过纽约的律师好友范洛维,将他手中的陆氏股权全部还给陆豪山,并写下一份放弃接管陆氏的书面声明。
从现在起,他不再欠陆豪山人情,这些年来他为陆家所付出的一切,早已足够还清陆豪山对他的栽培了。
此刻,陆钇寒已经将行李拿到楼上安置,当他下楼来的时候,韩旖露正好挂掉电话,朝他飞奔过来。
「我妈告诉我说,她欠下的那些钱已经有人替她还清了,这……是你吗?」一抵达台北,韩旖露就立刻打电话向老妈交代她的去向。
她知道生性乐观的老妈绝对会支持她的任何决定,也会祝福她的新生活,而且她还盘算著,等这边生活稳定之后,一定要把老妈接回台北住。
果然,老妈在电话中高兴的笑了,同时还告诉她这项消息。
「抱歉,我未经你的同意就调查你和你母亲的财务状况,我这么做只是为了减轻你的负担,好让我能顺利把你拐来台北定居。」
这全是他私心的打算。
「谢谢你……」她当然知道他的用心,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这笔钱我会想办法还你的。」韩旖露的心中溢满了感动。
现在他已经离开陆氏,身分不同了,身价也受了影响,不再是挥金如土的富贾名流,所以无论如何,这笔钱她都一定得还他才行。
他闻言一哂。
「你哪来的钱还?」她不会以为他离开陆氏就变得穷困潦倒了吧?!
看来他得找个适当的时机告诉她,他的身价并没有她想像中暴跌得那样惨。
「我、我会想办法。」轻咬著粉唇,她被他拐来台北,没了工作和收入,现下能依靠的只有他而已。
「你还债的最好办法就是嫁给我。」他轻点她的鼻尖,温柔轻笑。
「哇,要我的人抵债啊?!我才不要。」粉臂攀上他的颈后,她轻咬他的下唇笑道。
「真是抱歉,你非这么做不可。」他反咬她,热烈难挡。
「我不要……」她顽皮的反抗。
而反抗的最终下场,就是被他吻得双腿发软,气喘吁吁。
正当彼此的欲望被燃起,陆钇寒将她打横抱起、准备上楼灭火时,不识相的手机响起了来电铃声。
陆钇寒下打算接,但韩旖露却挣离他的怀抱,将手探进他的西裤口袋取出手机,替他接了起来。
她一听见对方报上的名字,酡红的脸蛋一阵尴尬。
「是方先生找你。」她将手机递给一脸不悦的他。
他浑身发疼得紧,这全是该死的方杰生害的!
「你现在打电话来,不会是要告诉我,我的公司被你玩倒了吧?!」将韩旖露异样的尴尬神色看进眼底,他的口气大大不爽。
「不是,我是来向陆总裁报告,我已经在台北找到一栋气派的大楼,我们公司转移到台北的相关事宜可以马上著手进行。」
陆钇寒冷沈的嗓音令方杰生头皮发麻,不过他相信这个好消息,应该可以让一心想将私人事业转移回台湾的陆钇寒龙心大悦。
「嗯,这件事你办得不错,可是我现在有一个疑问……为什么旖露接到你打来的电话会有别扭的表情出现?」
疑惑在陆钇寒的心头缠绕,他看著韩旖露往楼上房间走去,纤影消失在门扇后面。
「这……」方杰生顿时语塞。
这该怎么说呢?
「有事瞒我?」陆钇寒的心思锐利无比。
「呃……关于这件事,你去问她可能比较清楚吧?」眼见事迹即将败露,方杰生马上撇清。「公司的事情我来全权处理好了,你尽管忙你的婚礼去,我先祝你新婚愉快、婚姻美满……」
喀!他飞快地把电话挂了。
陆钇寒将手机收回口袋,转身大步上楼。
最后,他在更衣间内找到了她。
「你和杰生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从身后搂住她,直截了当地抛出心头的疑惑,一股莫名的小小酸意在他的心口冒了出来。
「我……」
她在他怀中明显一僵,尴尬得不知道该不该吐实。
「说了你保证不会生气?」她硬著头皮问。
果然有事瞒著他!
「好。」他大方给予保证。
「我在饭店时,曾向方杰生提出交往的要求,我……」她感觉他圈在她腰上的手臂猛一收紧。「你生气了?」
「没有,你继续说下去。」他冷静的语调不像在生气,不过韩旖露如果看见他瞬间冷凝的脸色,恐怕会想逃跑,而不是傻傻的继续把话说完。
「我想如果我和方杰生交往,也许能够把你彻底忘记,我打算用他来取代你--」
话说到这,她的身子猛地被往后旋了半圈,被他用力一提,扛上了肩头,转身步出更衣间。
「寒,我不是故意这么做的,你别生气。」
「该死的,我不生气才怪!」他气炸了。
将韩旖露抛上床,他旋即欺身压上去,并且在心头咒骂方杰生。
那家伙生了一双桃花眼,专门勾引女人。
该死!
「你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唔……」
韩旖露被他狂猛的需索给制住,再度沈沦在他的身下;至於远在纽约的方杰生,耳朵则是痒得不得了。
八成是陆钇寒在臭骂他了,他浑身传过一阵哆嗦。
这下惨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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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钇寒的事业在一个月内快速转移至国内。
他在几年前私下与几名同样毕业於剑桥大学的友人,合夥创办了「银星企业」,「银星」以网路起家,在纽约迅速窜起,目前在纽约以及全球早已小有知名度。
新婚之夜,当他们从小巧温馨的婚宴现场,回到了位於市中心的舒适新居时,韩旖露从陆钇寒的口中得知了这一切,当场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原本她还担心他在放弃「陆氏」之后,必须要辛苦重新打拚事业,而她心里也默默有了和他一起吃苦、共创事业的打算。
只是,她可能没这个福分吃到苦。因为据陆钇寒提到,他目前的身价虽然和执掌「陆氏」时相差了十万八千里,但是若与台湾这些亟欲转型为大财团的中大型企业比起来,他绝对在他们之上。
所以韩旖露在婚后,马上跃升为总裁夫人,她再也不必为了招揽一笔小生意,而穿著熊偶装上街发传单,她只要每天打扮得美美的,养老公的眼,让老公龙心大悦就行了。
可是,向来独立自主的她,从小到大忙碌惯了,怎可能甘於这样无聊到发慌的日子?
尤其在度完蜜月之后,陆钇寒马上投入公司重整、扩大的工作,她著实被冷落了好些日子。
这一天,她拿著一叠她收集来的店面出售以及店家转手的资讯,来到位於商业中心地段的一栋银色帷幕大楼。
这里就是「银星」的总部,而陆钇寒的办公室就位於最顶楼,第二十八楼。
开著车子进入停车场,在陆钇寒的车子旁边,有一处她专属的停车格。
穿著素雅帅气裤装的她抱著资料下车,按了密码,她顺利地搭上专属电梯,直达陆钇寒的办公室。
当电梯打开时,韩旖露手中的几张资料正好掉了下去,她很快地弯身去捡。
将纸张一一捡起之后,她挺直腰跨出电梯,不料此时正好有道高大的阴影朝她欺近,在她还来不及抬眼看清时,就这么直接撞上了一堵厚实的肉墙。
「喔……」轻呼一声,手中的资料险些又滑掉。
陆钇寒伸手将她怀里抱的资料全数拿走。「你抱这堆东西做什么?」另一手将自动送入怀里的她顺势勾搂住。
韩旖露漾起诱人的笑靥仰望她的丈夫。「我来找你商量一件事,你有空吗?」
「应该快要有空档了。」看著她的笑靥,含笑的美眸吸引他的目光,嫣红软嫩的菱唇似在勾引著他犯罪。
「应该?」她微微探出头,只见他的身后坐著一排高级主管,方杰生也是其中之一,他朝韩旖露斯文笑著;所有人手里都拿著一本厚厚的卷宗,好像正在开重要的会议。「哦,我好像打扰到你了。」
槽,在上来办公室之前她应该先知会一声的,韩旖露对自己打断会议一事感到十分歉然。
「不会,会议刚结束。」陆钇寒回头一瞥,对於方杰生的笑脸感到刺眼。
方杰生收到警告,马上敛起笑容,率先起身。「咳!会议已经结束了,我们走吧。」
会议明明只进行到一半,但既然总裁都下逐客令了,他们这夥人就该识相的闪人。
於是,一群主管动作迅速地离开,办公室在一分钟内净空。
「我还是觉得我打扰到你了。」韩旖露又不笨,怎会不知道陆钇寒是因为她出现才把会议中断。
他笑笑,不多说什么。
将她搂回他的黑色皮椅坐下,她被抱在他的腿上,两人的姿态相当亲密。
「来找我有什么事?」他看了一眼那叠被他搁在桌面上的资料。
「我打算开一家『越轨』的分店,地点就从这些店面来选择。」她是来说服老公帮忙出资金的。
「开店?!」陆钇寒微微蹙起眉心。
「不准说不!」她娇俏的用纤纤玉指按住他厚薄适中的性感唇瓣。
「我现在成天没事可做,都快闷坏了,如果不让自己忙碌的话,我会受不了的。况且你先前已经反对过我继续经营工作辛苦、收入微薄的气球布置生意,现在不许再找理由阻止我开店!」
秀额抵住他的宽额,如兰的气息吐纳在他的鼻前,他受了诱惑。
「好吧,你既然要开分店,我不反对,不过……」单手捧起她的下颚,烙上了一记深情的吻,当她被吻得娇喘吁吁时,他再度开口。「店名要改。」
「为什么?」「越轨」这店名很不赖呀!
她眼色迷蒙地在他怀中调著气息。
「我不喜欢这个店名。」感觉不好。
「啊?」因为他不喜欢就得改?!「那……你有什么想法呢?」
好吧,他出资就是老板,老板要更改店名理所当然,没人有权利反对。
「把『越轨』改为『牵手』。」
「牵手Pub」──他脑海里浮起当初两人在舞池里相遇,他追上前牵住她的手那一幕令人悸动的画面。
牵手……
「嗯,不错呀!好,就听你的。」她想了想,点头同意。「老公,那除了更改店名之外,你还有其他意见吗?」
「有。」他挑动浓眉,凝望著她。「除非我陪在你身边,否则不准你喝酒、跑进舞池里跳舞。」她的舞姿美妙动人,任谁看了都心痒难耐,他可不想让其他男人赚到养眼的机会,只能他独享。
真是个独断且占有欲强烈的男人。
韩旖露牵住他的手,与他十指交握。「好,都听你的。」
他垂眸看著两人密不可分的手,细白与黝黑相缠的画面,分外暧昧惑人。
「你这是在勾引我吗?」他在她耳畔低吟。
「你说呢?」她轻轻笑。
「我认为我该带你参观一下我的专属休息室。」说著,他将她抱起身,大步走向某扇门。
「好,我不介意花点时间参观参观。」
她的声音在门扇开启又关上时被封住,里面随即陷入一片旖旎春色。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