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人家说「思念总在分手后」。
唉!自从姬儿走后,他心烦气闷的做不好一件事,每天心里只惦着姬儿——真的被她迷了心窍了。
「会长?」彭晓瑜见他没有反应,柔声又叫了一次,「会长?」
温魏文推了下他的肩,「喂,彭同学在叫你。」这家伙从姬儿跑掉之后就失魂落魄到现在,就连打工都没做了,整天一副丧家犬的样子,哪像昔日在圣德伦学园呼风唤雨,不可一世的学生会长。
「有事吗?」毕齐文没注意她爱慕的眼神,语气冷淡的问。
彭晓瑜微低着头,轻轻笑着,「关于这次校庆的事,我们家政社已经将第二次评估的预算交给温同学了。只不过学生会给的预算实在是和我们评估的差太多,我怕到时没法子做出会长要求的水准。」
「这事等明天正式上课的时候,在社团会议上我们再谈。」毕齐文冷淡的说,送客之意非常明显。
彭晓瑜十分识趣的收拾文件,「好的,那我们后天再谈。」她看向温魏文.微笑道:「温同学,谢谢你陪我来这,今天辛苦你了。」
「不客气。」温魏文也回她一个微笑。他当然知道她来的目的,名义上是协商校庆的事,实际上还不是想乘机接近她暗恋已久的毕齐文。
本来他不想帮她,因为全校暗恋齐文的女孩子少说也有几十个。如果帮了这个,不帮那个似乎说不过去,所以他们向来是保持中立的立场,谁都不帮。
可是自从姬儿走了之后,齐文整天垂头丧气,他们大家看了不忍心,才会希望他赶紧再交个女朋友,忘了大概已经回美国的裴姬儿。
只可惜就是有呆头鹅不解风情。
「魏文,待会记得送彭同学回家。」毕齐文收拾好桌上的东西,率先站起来。
「我知道。」看来这个家政社之花——家政社社长彭晓瑜已经惨遭滑铁卢,还没来得及打击就已经先被三振。
为了礼貌,也为了两人的安全,身为主人的毕齐文当然义不容辞的送两人下楼。毕竟在这个三教九流、龙蛇杂处的地方,白天的时候就已经够危险了,更何况现在还是晚上。
「啊!」三人才刚走出公寓大门,温魏文突然大叫出声。
「干嘛?」毕齐文兴趣缺缺的问。
「我忘了拿手机,钥匙借我,我自己上去拿。」他已经仁至义尽了,如果彭晓瑜不知道好好把握机会的话,那他也没办法了。
彭晓瑜痴述的望着毕齐文,眼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他的薄唇上,他的嘴唇好漂亮、好性感,吻起来的感觉一定很迷人。
看着看着,彭晓瑜忍不住诱惑的走上前,想亲自试验一下。
毕齐文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她朝自己走近,他眨眨眼,依旧不能了解她干嘛一脸白痴的朝他靠过来。
「你干嘛?」
彭晓瑜越靠近他,想吻的欲望就越强烈。她靠向他,缓缓踮起脚尖——
毕齐文皴眉看着她越来越靠近他的脸,就在她的脸快碰到他的时候,他才恍然明白她的企图。
他抿紧唇,正想推开她越来越接近的身体时,前方突然出现的身影让他忘了周遭的一切,也忘了即将被偷袭的事。
裴姬儿紧捂着唇制止自已哭出声,眼泪却像落雨般一滴滴的从眼眶中滑落脸庞。
他早有女朋友为什么不告诉她?为什么不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告诉她?为什么要等到她完全陷下去之后,才让她亲眼看到这一幕?
他好残忍!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她哭得双眼朦胧,心痛的看着彭晓瑜吻住毕齐文,心痛的看着毕齐文接受她的吻,心痛的发现自已无法再看下去了。
裴姬儿倏地转身,紧捂住已经低泣出声的嘴,没命的往前跑。
直到她转身跑开,毕齐文才从见到她的惊喜中清醒过来。
「姬儿——」
毕齐文无法理解她为什么要跑?她不是回来找他了吗?为什么一见到他就跑?!可是下一秒钟,他知道为什么了。
他气急败坏的推开赖在他身上的彭晓瑜,转头从刚下楼的温魏文那抢口公寓的钥匙,不发一语的往裴姬儿刚才消失的方向追过去。
该死!怎么让姬儿看到那一幕,难怪她要跑。
老天!他的运气怎么老那么背!
「姬儿——」
毕齐文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四处寻找不见踪影的裴姬儿。
「姬儿,你在哪?该死的你,回答我啊!」他像只无头苍蝇四处瞎找,边找边叫着裴姬儿的名字。
蓦地,他看到电线杆下缩成一团的黑色物体。
他下意识的走了过去,顺着微弱的街灯,又惊又喜的发现缩成一团的东西正是他寻找的小佳人。
「姬儿。」毕齐文兴匆匆的冲过去抱住她,笑着埋怨她,「为什么不回答我?我叫了老半天了。」
裴姬儿抬起头,恶狠狠的推开他,「别碰我!」
「姬儿?」怎么才几天不见,她变得和以前差那么多?平时要是他肯抱她,她不高兴得飞上天才怪,怎么今天好象……好象在恨他?
「别叫我。」她用力抹干脸上的泪水,推开他,迈步就往前走。
毕齐文一把攫住她的手臂,急切的问:「姬儿,你要去哪?为什么不理我?」
「放手!别碰我!」她不停想掰开他紧握着她手臂的大手。
见她挣扎不已,他干脆将她一把揽进怀中,死命的紧拥着,「不放!」她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要她缠的时候,她死缠着不放。要她理的时候,她又好象看害虫一样,看都不看他一眼。
「放开我!」
「你——」见她死命想挣脱他,毕齐文生气的想封往她的唇。
只可惜还没来得及一亲芳泽,脸上就先中了一记五百块的锅贴。
毕齐文又惊又怒的瞪着她,右手抚着被打中的脸颊,怒道:「为什么打我?」她偷吻他的时候他都没有打过她。
「你活该!」裴姬儿朝他龇牙咧嘴的吼了回去。
「就你可以吻我,我就不能吻你?」她怎么那么恶霸!
「你不要脸!」
「我不要脸?」毕齐文气呼呼的指着自己的鼻子,「那你呢?你平时对我动手动脚,又爱偷看我换衣服,我全身上下哪个地方你没看过?你说谁比较不要脸?」
「你放心,我不会再碰你、看你了。」她绕过他,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毕齐文气急败坏的将她拉进怀里,「你这话什度意思?」玩弄完他后就想拍屁股走人?哼!没那么容易!
「放手!」裴姬儿生气的推着他的胸,「我不要你的脏手碰我。」
「我的手哪脏了?」他才刚洗好澡,哪会脏到哪去?再说,她第一天遇到他的时候,他全身脏成那样,她还不是对他又搂又亲的。
裴姬儿撇开脸,冷声说:「你抱了别的女人。」
「我哪有?」他冤枉的叫了一声。「我只抱过你一个女人而已!我什么时候碰过别的女孩子?你别胡说八道,乱吃醋。」
「你还想赖!」她牛气的转回睑,死瞪着他的唇,「那你嘴上的口红哪来的?」看着那一抹嫣红,裴姬儿忍不住心中的委屈和妒意,抽抽噎噎的又哭了起来。
毕齐文单手勾住她的腰,防止她趁他不注意的时候跑掉,另一手则在自己唇上抹了一下。
该死!他都忘了她刚才看到那一幕了。
不过,这也解释她为什么会对他怒目相向的原因了。
「别哭了,你误会了。」他心疼的抬高她的下颚,想吻干她脸上的泪水。
「别碰我!」裴姬儿倏然转开脸,让他扑了个空。
「她不是我的女朋友。」他温柔的转回她的脸,改用衣袖帮她擦干泪水。「她是学校家政社的社长,只是来找我谈校庆的事。」
她轻哼一声,假笑道;「你们谈得可真深入。」
毕齐文无奈的叹口气,差点忘了她是个醋缸。
「我们先回家再说。」也不等她回答,他搂着她的细腰,把她带回公寓。
一到家,毕齐文放开她的腰,轻声说:「我先去洗澡,把别的女人的味道全部洗掉。」不这样做,他今天大概碰都别想碰她。醋缸就是醋缸!
十分钟后,他一身清爽的走回客厅。
「你怎度不坐下来?」他奇怪的看着她站在一旁罚站。
裴姬儿撇开脸,冷淡的说:「你管我。」
毕齐文轻叹口气,走到她身后拥着她,柔声说:「我好想你。」
她冷笑一声,不停扭动身子想挣脱他的怀抱,「想到跟别的女孩子在楼下亲热?」
他一把转过她的身子,不耐烦的低吼:「我没有跟别的女孩子亲热!」国外回来的就是国外回来的,有够「番」!
「那楼下那一幕是什么?」她撇开脸不想看他。
毕齐文扣住她的下颚,轻柔的转回她的脸,「是她突然偷吻我,干我什么事?」她自己还不是老偷袭他。
「你骗人!」她怒叫一声,红着眼眶又快哭了,「我明明看到你……你的手还放在她的肩上,让她吻你。」她第一次吻他的时候,他只是站得直直的,动都不动,跟石像没两样。
「我没有!」他忍不住叫屈抱怨,「我本来是要推开她,可是你突然出现,我根本忘了她的存在。」
「那么大的人站在你面前吻你,你会忘了她的存在?你当我白痴啊!」说到最后,她开始轻声啜泣起来。
「你别哭。」她怎么那么受哭,无中生有的事,也可以哭得那么尽兴。「要是我有别的女朋友,一开始我根本不会让你住在这,而且刚刚我不也丢下她跑去找你。」
「真的?」裴姬儿抬起哭得红肿的双眼望着他,抽抽噎噎的问:「她真的不是你的女朋友?」
「不是。」他强调的大声说。「你才是我的女朋友。」她自已不也昭告全世界了。
裴姬儿放松身子,柔顺的靠在他怀里,祈盼的问:「那你也真的想我?」
毕齐文朝她柔柔一笑,「真的。」他在她鼻尖上轻轻一吻。「好想,好想的。」
她把脸埋在他的胸口,忍不住委屈又哭了,「那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她等了他好几天,希望他会舍不得她,跑来找她。
可是她一直等一直等,他都没来,最后,她也只有死心回美国了。
只是她舍不得他,想在明天上飞机前来偷偷看他一眼,怎么知道会看到……
「我怎么找你?」他舍不得的捧住她的睑,拇指轻拭去上头的泪水。「我连你住在哪都不知道,只知道你叫裴姬儿,美国回来的,你要我去哪找你?」
「我……对不起,我忘了我没有告诉过你。」
「算了,我自己也有错,我不应该从来都不过问你的事。」大概因为她老是杵在那,只要一回头就可以瞧见她,所以他便视为理所当然,根本没想过有一天她会消失不见,也不曾想过询问她的事。
这几天见不着她,他失魂落魄像个游魂似的,每晚都抱着棉被偷哭,因为她不要他了。
从这一刻起,他下定决心了,这辈子他要好好看紧她,不让她再有机会离开他,不然他这么夜夜痛哭,早晚不哭瞎眼才怪。
对!为了他的眼睛,他一定要好好看住她!」\」\」
翁楚文、陈秦文和温魏文三人有说有笑走进学生会长办公室。
翁楚文搭着陈秦文的肩,莫名其妙瞪着一脸春风得意的毕齐文。
「那家伙怎么回事?」翁楚文转头询问坐在真皮沙发上的柏燕文和罗韩文。
陈秦文也转过头问他们:「对啊,他干嘛笑得那么白痴?喂!来个人打醒他,别让他丢了咱们学生会的脸。」
罗韩文跷着脚坐在沙发司机,手里有一下没一下的翻阅最近一期的时代杂志,「人家当然春风得意了。」
温魏文走到他身边坐下,奇怪的问:「你干嘛酸溜溜的?他哪里得罪你了?」
「他的小女朋友回来了。」柏燕文开口替他回答,不过口气也是挺酸的。
翁楚文一脸讶异,「姬儿?」她不是回美国了?
「还会有谁?」罗韩文嫉妒的瞪向毕齐文,眼红的说:「有女朋友的人就是这样,动不动就发神经,过两天又白痴的笑个没完。」
「姬儿真傻。」陈秦文又羡又妒的瞪了毕齐文一眼,「好不容易甩掉这个不解风情的二愣子,干嘛还回头找他?」有女朋友真好,他也好想要一个。
翁楚文看向柏、罗两人,「你们怎度知道姬儿回来找他了?」他接着又踢踢温魏文,「你不是说他昨晚发神经,不知道为什么抢了你手里的钥匙就跑,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他回来?」
「我怎么知道?」温魏文一脸无辜,「他昨晚看到我后突然转身就跑,我叫都来不及叫,他就不见了,害我都不知道怎度和家政之花解释哩。」
「那是你昨晚走了之后的事。」柏燕文嫉妒的看了毕齐文一眼,「他昨晚跑出去就是为了去追姬儿,他看到姬儿躲在他家附近。」
「喔真好命。」陈秦文突然暧昧的笑了,「难怪他今天一脸神清气爽,想必昨晚一定很热情。」
翁楚文嫉妒的扫向依旧在傻笑的毕齐文,酸道:「那可真难为他了,今天早上还得爬起来到学校—课。」
真的好羡慕喔……
这才应该是高中男生的青春啊!
「人家是学生会长呀!」柏燕文眯着服,十分吃味的瞪向毕齐文,「功课好,品行佳,又有女朋友。」
虽然有女朋友这档事和品学兼优扯不上关系,但又嫉又妒的五人才不管那么多哩。
五人同时瞪向仍在傻笑,不知死活的毕齐文。
他们几个连初吻都没有,最多也不过是牵牵女孩子的小手罢了。
可是那个家伙竟然已经到达……
瞧他平时一副不解风情的蠢样子,女孩子抛媚眼还误以为人家眼睛抽筋,劝她赶快去看医生。
俗话说得真对,这种人就是那种「惦惦呷三碗公」的人。
唉!真的好羡慕、好嫉妒、好怨恨啊!
五人气闷的转回头,你看我、我看你的好一会儿,突然同时邪邪的笑了。
翁楚文走到毕齐文身前,「齐文。」微笑的拍醒仍旧处于失神状况的他。
「什么事?」毕齐文眨眨眼,微笑的看向他。
可恶!竟敢笑得那么得意。
翁楚文微眯起眼,嘴角勉强扯出一抹微笑,「没什么,只是听说姬儿回来了,很替你高兴,想恭喜你而已。」
「谢谢。」他自己也很高兴,很恭喜自己呢。
「不客气。」还笑,待会就让你哭。「只是……」
毕齐文收起笑,防备的瞪着他,「只是什么?」这家伙想干嘛?瞧他一脸坏胚子的样子,人成在算计什么。
「你干嘛那样看我?我又没说什么。」该死的家伙,他都还没开口哩,他就看穿他另有目的。
不过话说回来,齐文真不亏是圣德伦学园的学生会长,果然比别人心思细腻,奸诈狡猾。
「是吗?」毕齐文怀疑的哼了一声,「你眼底的邪气我看得一清二楚。」他们几个从幼儿园就在一块了,他肚子里有多少坏水他会不知道?
「我眼底哪有什么邪气?你别乱说!」臭小子,竟敢损他。哼!看他待会怎么回报他。「我只是看你笑得那么开心,才忍不住想提醒你一下。」
「提醒我什么?」
「姬儿的事。」他温文儒雅的笑着,「你知道的,姬儿人长得漂亮,身材又好,又是在美国长大的,总是比较大方开放一点。」
毕齐文气冲冲的站起身,一把揪住他的领子,怒道:「你最好别打她的主意,不然看我怎么修理你。」
「我没有打她的主意,朋友妻不可戏,这道理我会不懂吗?」翁楚文奋力拉开他的手,朝身后没义气的四人责备的瞪了一眼。
这些家伙到底有没有人性!看他落难遇险还不过来救他,算什度同志嘛!也不看看他是在为大家出口气,豁出去地戏弄齐文。
毕齐文依旧一脸防备,「那你要干嘛?」姬儿长得漂亮、身材好是他的事,楚文管那么多做什么?
「我是要提醒你,姬儿大概快回美国了。」
「她干嘛回美国?」她才舍不得离开他。
「你白痴吗?她才十六岁,难道不用上课念书?」一谈恋爱就昏了头的笨蛋。
「回美国?」对了,他怎么忘了,姬儿昨天才告诉他,她本来决定今天要回美国的。
「是啊。」他点点头,续道:「你们才认识一个多月就分隔两地,而且一分还是几千里那么远,你自已想想看,这样长距离的感情可以维持多久?更别提姬儿那么有男生缘,在美国追她的男生不知道有几卡车了。」
话一说完,翁楚文给了其它四人一记「成功」的眼神,得意无比的推开沙发上的罗韩文,一屁股坐下来,和其它人一块幸灾乐祸的欣赏毕齐文沉思、忧虑的表情。
☆☆☆
裴姬儿将手中的安全帽交给毕齐文放到摩托车的置物箱里。
「齐文,我们要去哪?」
放好安全帽后,毕齐文靠坐在摩托车上,拉着她替她整理被风吹得有些纷乱的长发。
「我们要帮你买衣服和添一些家具。」他可没忘记她那些伤风败俗的破布衣服。
唉!本以为他会忘了那件事,没想到他竟然记得。「什么家具?」裴姬儿没什么兴趣的问。
「我想买一张新床。」他将她稍稍推远一些,微笑的看着自己替她整理好的秀发。「要是你饿了想先去吃饭也行。」
她摇摇头,微笑疸:「我还不饿。你呢?你才刚下课,你饿不饿?」
毕齐文也摇摇头,「既然我们两个都还不饿,那我们先去看衣服和买家具。」说完,他牵着她的小手走进灯火通明的百货公司。
两人一走进百货公司立时成为注目的焦点——男的帅,女的娇,不由得引人多看两眼,甚至还有不少人以为电影公司正在拍电影,纷纷转头寻找摄影机。
一个钟头后,毕齐文牵着小嘴嘟得老高的裴姬儿走向位于百货公司顶楼的家具部。
裴姬儿嘟着嘴,嫌恶的瞪着他手中五、六个印有百货公司名字的大纸袋。
「你怎么都不说话?」察觉到她异常的沉默,毕齐文有些不习惯。
「有什么好说的。」她愠怒的轻哼,「我说什么你又不听。」
哈!一定是为了刚才买衣服的事。
「你有什么好不满意的,我帮你买的衣服哪一件不漂亮了?」他的眼光就这么不值得信任吗?这女人就只会挑剔。
「哪漂亮了?」裴姬儿嫌恶的皱着小俏鼻,没好气的戳着他手中的纸袋,「每一件都丑死了。你买的不是吊带长裙,就是连身洋装,全是我最讨厌的衣服。」
「那你呢?暴露狂投胎转世啊?净看那些东露一块,西露一块的破布。我早警告过你,我不会让你买那种破布来穿。」
真搞不懂她,为什么老看中那些伤风败俗的破布?
「那些才不是破布呢!」她不高兴的嘟嚷,「你看看四周,很多女孩子都穿那种衣服,有些甚至比我的还露,她们的男朋友也没有不准她们穿那些上街啊,就只有你一个老古板不准我穿。」
那些衣服她穿起来多漂亮,就只有他不会欣赏!还规定她那些衣服只能在家里穿,而且还是没有客人来的时候才可以穿。
「罗唆!」毕齐文拉着她的手走进电梯,向一旁的电梯小姐交代要到的楼层后,低头又对她说:「别的女孩子怎么样是她们家的事。至于你,如果想继续当我的女朋友就别多嘴。」
「你又威胁我!」裴姬儿气闷的嘟起嘴,不高兴的嚷道:「小人!每次都用这个威胁人家。」
毕齐文得意的朝她咧嘴一笑,「谁教你舍不得我。」见电梯到达顶楼,他拉着她走出电梯。
裴姬儿跟着他走出电梯,低着头不停的在心里骂他。
「不准在心里骂我。」他毫不怜惜的往她后脑勺敲下去。
裴姬儿抚着疼痛的后脑勺,「我哪有!」
「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有数。」还想狡辩!在心里偷骂他还不小心骂出声,没看过这么笨的笨蛋。
裴姬儿朝他扮了个可爱的鬼脸,突然她防备的问:「我们要去买什么床?我们家只有一间房间而已,哪有地方放另一张床?」
他最好别是想把她丢到客厅里睡,如果他真的不要跟她睡,那他就自已去睡客厅,因为她死都不会去睡客厅。
毕齐文埋怨的瞪了她一眼。
说来说去都是她不好,要不是她睡相不好老把他挤下床,他干嘛要多花钱买张大床换掉原来那张单人床。
「买一张大一点的床换掉原来那张。要不是你老把我挤下床,我干嘛换?!」
佯装没听见他的抱怨,裴姬儿忽然眉开眼笑的问:「你要换掉现在这张床?」
「对啦。你那么高兴干嘛?」
「那我们可不可以买席梦丝的双人床?」
「席梦丝!你钱多啊?干嘛买那么贵的床,普通的床还不是可以睡。」浪费的千金小姐。
裴姬儿可怜兮兮的垮着脸,「我在美国的床都是席梦丝的,那床睡起来软硬刚好,你都不知道有多舒服呢。你的床不是席梦丝的,我睡起来很不习惯耶,不管在上头怎么翻都睡不着,最后只好躺在你身上了。」她可怜兮兮的央求道:「我们买席梦丝的床,
好不好?」
可恶的女人!竟然把他当床垫睡。
难怪他老觉得被东西压得喘不过气,有时半夜醒过来还会发现地整个人趴在他身上睡。
「不行,席梦丝的床太贵了。」自从跟她在一块后,他的银行帐户就只有出没有进,他可不能再放任自己宠她了。
破产事小,要他回家向老妈低头,他打死都不要。
「那我自己出钱嘛。」她要跟他住一辈子耶,要是她老睡不好,那她一定会变得又老又丑,到时候他一定不要她了。
毕齐文闻言生气的瞪着她,「你要惹我生气吗?」明知道他不喜欢花她的钱,还老做这种白痴的提议。
裴姬儿撒娇的偎入他怀里,娇声说:「可是人家想要席梦丝的床嘛,好想好想要喔。」
「你……」看着偎入他怀中的裴姬儿,毕齐文无奈的说:「好啦,席梦丝就席梦丝。」早晚会被这女人害到破产。
「好棒!」她开心的搂着他,直笑道:「齐文最好了。」
「是呀,我最好骗了。」他没好气的说。
等到两人好不容易挑选完床后,毕齐文拉着裴姬儿的手往其它家具走去。
「齐文,买好床了怎么还不走?」她奇怪的看他在一套淡蓝色的沙发组前左看看右坐坐的。
「我们还要买其它的家具。」既然都狠下心买了席梦丝的双人床,干脆也把其它破烂不堪的家具换掉,省得老被她拿来当垫子用。
「为什么?」他那么小气的人,怎么突然大方了?
毕齐文埋怨的瞪了她一眼,假声假调的问:「那得问你呀。为什么你住到我那里那么多天了,从来没见你*直接*在沙发上坐下来过?」要不是她提起拿他当床垫睡,他也不会联想到她也拿他当椅垫用的事。
平时她总是先推他在沙发上坐下后,自己再在他腿上坐下。一次两次也许他还不会觉得奇怪,但如果每次都这样,他想不怀疑都难。
「好嘛,说就说。」既然他问了,那她也不客气了。「你的沙发不只看起来又脏又唔心,就连问起来都臭臭的,你到底在哪买回来的?」
毕齐文脸色有些尴尬的干咳两声,「沙发是用来坐的,不是用来看或是闻的。」家里的家具除了他那张床以外,所有的东西都是从路边捡回来的。反正那些东西都还可以用,干嘛浪费买新的。
她无辜的说:「我又不是故意的,可是我真的坐不下去嘛。」
「好命的千金小姐。」他拉着她走向另一组沙发,「待会也顺便看看其它的家具,我决定把其它的东西也换新。」
「我看不要好了。」裴姬儿拉住他的手,摇头道。
毕齐文奇怪的偏头看她,「为什么?」她不是很讨厌那些破家具?
「你最近刚辞掉餐厅的工作,也还没找到新的工作,我看我们还是不要太浪费了。」他一直不肯用她的钱不管是买她的东西或是家里要用的,都要由他付钱。
「放心,我有钱的。」只不过买完所有东西之后就没了。唉!这一年多来跟那几个家伙偷偷经营侦探社所赚的钱今天全没了,看来最近侦探社要多接些生意了。
「真的?」对喔!要是他没钱更好了,那时他就不能拒绝用她的钱了。「那我们赶紧去买家具吧。」
「走吧。」
就这样,毕齐文任由兴奋莫名的裴姬儿拉着挑选家具,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甜蜜得犹如新婚的小夫妻。
*****
「老公,那只兔崽子还是不肯回家?」林月盈楚楚可怜的拉着毕河生的大手,低低切切的哭诉。
「嗯。」毕河生搂着她的薄肩,轻叹口气,「我之前有跟他提过要他回家的事。」
「那他怎么说?」林月盈捉住他的衣服,急切的问。
「他说……」他为难的看着她,该说吗?说了之后,他们母子俩会不会吵得更凶了?
「他说什么呀?你快说啊!」她急切的拍打他的胸口,骂道:「是男人就别再吞吐吐的。」
毕河生闻言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今天这个情况是谁搞出来的?她竟然还好意思损他。
「他说除非你向他认错道歉,否则别想要他回家。」
林月盈倏地眯起眼,危险的问:「什么?那个不孝子真的这么说?」
「还会有假的啊?」他又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哪敢造谣生事,他们家这两个恐怖分子一发起疯,他哪挡得住。
「他……」蓦地,她哇的一声,不顾形象的大哭起来。
「月盈,你……」她怎么说发作就发作,一点征兆都没有。「你这是干什么?」
「那只没良心的小兔崽子怎么可以那样对我?从小我疼他到心坎里,他要什么我没给过他了?他怎么可以那样对我?」
她什么时候疼齐文疼到心坎里去,怎么他都不知道?印象中她不是老和齐文抢礼物,就是抢玩具,有时甚至连糖果都抢。
毕河生轻叹口气,佩服老婆大人连在这个时候都可以睁眼说瞎话。
「河生……」林月盈拉着他的手,柔媚的望着他,可怜兮兮的说:「你一定要把儿子带回来,人家好想他耶。齐文已经好久没见到我了,他一定很想念我,你快带他回家啦。还有,我已经帮他找好媳妇了,叫他赶快回来啦。」
为什么有人可以无耻到这种地步?
毕河生气虚无力的看着依在他怀里撒娇的老婆,明明是她把齐文赶出去的,怎么弄到最后好象是齐文自己离家出走一样。
唉!难怪齐文打死都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