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假期刚过去不久,今年大家玩了个小天使的交换礼物游戏,就是准备礼物前要先抽签,自己要给抽到的小主人准备一份专属的圣诞礼物,但不能让对方知道自己是他的小天使,如果这段期间小主人不开心、心情不好,还要想想办法为小主人鼓励、打气。
于是,那几天总觉得好像有鬼鬼祟祟(?)的目光在观察自己——会这样说,是因为我也要偷偷摸摸去关心我的小主人,发现她的需要,希望她到圣诞节这段期间都能快乐平安,直到交换礼物那天收了我准备的小礼,之后能有个愉快假期。
短暂的小天使任务结束,我也在这期间看了陈毓华老师的《千岁守护神》,嗯,平平一样都是负责守护人的,可男主角始真是一个跩到不行的守护神啊!
不过这也不能怪他,谁叫他当妖之前是赫赫有名的始皇帝,追求长生不老後才成了妖,皇帝的贵气、霸气就算过去千余年还是不减分毫,一朝不慎金身被毁,害他得巴着个血液有奇效的人间女子过活,与她立下誓约,当她的式神,但想要他事无巨细的照料她?想得美!这位守护神可不会走温柔解语花路线。
而女主角阴曹真的可说是「杂草」的代表,生命力旺盛,身为弃儿的她面对生活的挫折也不屈不挠,她爱钱,但不爱不劳而获,所以即便始有金山银山她能随意取用,她还是想靠自己进到村後那座神秘大山寻宝,果然因她的时时心存善念,助她找到茶树及狗头金,让她能靠此发家。
她对知识求知若渴,因此遇上一个愿意收她为徒、教她盖屋建园子知识的师父,她贪婪的汲取新知,尽管最後没有吃上这行饭,可我还是看见她企图翻转命运的积极,不是有句话这样说的吗——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阴德五读书,阴曹穷什麽也不能穷了志气。
我还忍不住想到去年爆红的韩剧「鬼怪」,剧中最让我不舍的便是男主角金信孤独活过千百年的那份寂寞,我始终认为那是一部悲剧,因为就算在第二个人生里他们相守了,不对等的寿命还是注定让这段爱情不完整;幸好陈毓华没这样对待始和阴曹,她给了一个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转折,让他们白头到老不是梦想,至於如何办到?就请各位到书中一探究竟。
话说回来,与其说,始是阴曹的守护神,一呼唤他的名便会听命於她、守护她,进而让她吸引了心,但阴曹何尝不是始的守护者呢?在始遭遇天劫时,即使自不量力她也要奋不顾身上前护住他。看着他们一路走来,让我明白世上最让人又痛又快乐的,便是爱情誓约的牵绊。
今年我的小天使送我的礼物是我日常会用到的文具,我很喜欢,而最喜欢的还是她写的卡片上那句「日子就算平凡但平安就好」,愿以这句话,守护看着书的大家。
第一章 与妖同住(1)
一盆加了榕树叶、艾草和月桂叶的水哗啦的泼向院子里长势不是很好的菜圃,来人把木盆摆回架上,就进了家门。
这是民间习俗,若是参加丧礼、探病还是去扫墓回来,先洗过艾草水再进屋,比较不会把不好的东西带进家中,以免晦气。
阴曹是觉得还好啦,这屋里就她一人,晦气也晦不到旁人。
三花神婆知道她马虎,十几帖晒干的草药包直往她怀里塞,钱当然也没要她的,直说这玩意儿山上、溪边想要多少有多少,还千叮咛万吩咐,让她只要沾上白事人家,就一定要烧上一帖来擦手擦脚,去去厄运。
阴曹素来不喜欢白占人家便宜,花了两天去三花神婆家把她坏了很久的篱笆给修好了。
神婆还不高兴,说她到底有没有把自己当姑娘家看,紮什么篱笆?她不稀罕,就算没篱笆,偷儿也没胆子上她家来。
的确是,神婆从不扬言自己有什么神通还是灵感,但是不管小孩夜啼惊风还是丢了羊牛猪,只要经过她一占卜,卜算出来的结果十之八九成都能找到东西,小孩也乖乖睡了,就算她开的药方不过是些黑乎乎的草药,也大多见效,于是一传十,十传百,谁家里有点事都知道要找到这里来。
「我真受不了你,替你做点什么都要回馈,你就是这种个性讨人厌,买卖吗?」三花神婆火气大得很。
「这屋子也是我的家啊。」
三花神婆不说话,背着手进门去了。
最后篱笆紮得歪歪斜斜,三花神婆嫌弃得要命的把她赶了回来。
依照她多年来对神婆口是心非的了解,这是算满意吧。
其实这也没什么,她能接到打幡、摔盆的活儿,也多亏了三花神婆的牵线,否则她还在满城郊疯跑的摘野菜、打短工,因为力气小,常常有上一顿没下一顿的,肚子饿得直打鼓。
送走了城西尾的曾老太爷,她这「孝子」从曾老太爷的远亲手里收到报酬,又得了一顿饭,吃得嘴上流油,路上和三花神婆分了帐,她就回来了。
推门进屋,就算一个人生活,她也有良好的习惯,只要人不在家,窗门一定妥妥的上闩,落锁。
她这不是穷得要命,何必多此一举,上什么闩?落什么锁?没得还要节衣缩食花钱去买老贵的锁头。
为了这事,她没少被三花神婆叨念。
说起来她这小院就两间正房、一间厨房和外搭的茅房,前头的小院连口井也没有,用水不方便,洗个衣服要跑到溪边,尤其那几畦她辟出来的菜圃,因为不会打理,其实也形同虚设,但是这些都是小事一桩,这屋子就算简陋、就算什么都没有,好歹下雨有个可以遮雨的地方,日晒有个可以遮头的瓦。
所以她觉得很好。
可也因为只有她一人,许多事会顾不上,买锁,说穿了是为了自保。
凭良心说,烟花村里多数的村民都是无害的善良百姓,但是锅里都不小心会掉进老鼠屎,谁敢保证哪天没个意外?
小心驶得万年船。
她不是傻子,也知道一把锁防得了君子防不了小人,落锁、每天带把钥匙在身上,说来说去求的也是一个心安而已。
只是前脚才触到屋里的黄泥地,转头她就想夺门而出。
这屋子她住了四年有余,屋里的摆设她就算闭着眼也知道有些什么,该在的一样也没少,没有的她自然也看得出来……所以那扇玉屏风是怎么回事?
那玉屏风一摆上,把本来就显得逼仄的堂屋划出个楚河汉界来,这是准备要长住的意思了?
不用怎么打量,她也知道这扇屏风有多稀奇和珍贵,与她那些简陋的家具摆在一块,不只格格不入,压根是鲜花插在牛粪上。
唔,这样形容也没什么不可以吧。
她叹了口气。
阴曹低下头,装作用心抚平身上短褐的皱摺,打算视而不见的绕过饭桌回自己的房间——
但是凭什么啊,这是她的房子耶。
她的、她的、她的,因为很重要,所以要重复三遍!
她很平凡,很普通,走在路上别说谁会多看她一眼,根本就和杂草没两样,毫不起眼;外在如此,内在也缺乏所谓的天赋,更没有阴阳眼还是灵通什么的,她靠替那些绝户打幡、摔盆,给人当儿子用,赚点银两地过日子,也算和那些个神神道道扯上一点干系,但是跟神通什么的实在就差得远了。
被一只「妖」给盯上了,算什么?
她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据说从异类的眼光看来,她拥有甜美的血和生气,香得不得了,像一朵要开不开的花,正是最好吃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