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你的提示了,我只是你幼时‘采桑葚’的伙伴不是?所以我才故意往左边挪了挪。”说到这个,她白了他一眼,故意撒娇道:“没死算是万幸了,留下的伤痕,可不小呢!”
“我看看……”他直觉地道,但才一开口便闭上嘴巴。这伤口的位置,能说看就看吗?
果然,于曦存媚笑地靠近他的脸,“你敢看?”
“我怎么不敢?”海震的脸不着痕迹地抽搐了下,他总觉得怀里的人儿,体温似乎不寻常地高了起来。
“那你看呀!”她挺起丰美的胸脯,撑起衣裳展露着迷人的胸部线条,甚至更自动自发地微微将衣襟拉开,“哎呀,我这皮裘可不好脱……”
明明还是冷天,海震却流了满头大汗,他的本能让他想好好往她那被衣服掩住的冰肌玉肤看去,但道德却又警告他君子应目不斜视。
“你还是喜欢这样玩。”他如何看不出她又在逗他了?分离这么久,她爱整他的个性却还是一样,教他不知该感动还是难过。
大手只能被动地抓着她的小手,免得她真的把自己剥光了,饥渴了这么久的男人,可没把握会不会做出什么禽兽不如的事情……
“那是因为你都没变啊!”她如银铃般的笑声响起,果然在耍嘴皮子这件事上,他从没办法赢过她。“我们俩在这帐里,就算什么也没做,别人也会认为我们什么都做了,我以为你会大胆一些。”
“我是很想。”他眯起眼睛,在她美丽的脸庞上放肆地扫了一圈,“只是这里不安全,随时都会有人打断我们的好事。只要安然逃出去,你这个‘早晨的阳光’,一定会成为我的人。”
他目光中的炽热,难得地让一向大方的于曦存感到些许的不自在,扭了扭坐在他怀里的身子,却被他按住。
“别乱动。”他深吸了口气,“否则我怕我会将你‘就地正法’!”
感受到臀下的异状,这次于曦存真的脸红了。
她这副娇羞的模样,加上怀里的美人儿又难得这么温驯,让海震忍不住倒吸了口气,一个低头便攫取了她的芳唇。
他极为热烈地吻着她,动作笨拙却很诚恳,完全可以感受到他极度渴望之中的珍惜,而于曦存也将双手环住他的颈脖,几乎就要将自己奉献给他。
久久,两人的唇才依依不舍地分开,于曦存用着激情未褪的目光,深深地望着他。“你……能带我走吗?”她幽幽地问了,因她知道这不是那么容易。
“我一定能!”海震紧紧地抱住她,忽而眉头一皱,沉声道:“即使会有些麻烦,我也一定能带你走。”
正当于曦存想问是什么麻烦时,帐篷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接着押铁的声音喘吁吁地传了进来,“古芮丝!海震!你们别忙了,快些出来,二王子来了!”
第10章(1)
从阿史那页丸居住的地方骑马到于曦存的部落,通常需要一整天,然而从海震来到部落后,不过几个时辰,阿史那页丸已经策马赶到,足见他确实卯足了全力奔驰。
不用想也知道,必定是酋长用飞鹰传讯给阿史那页丸,他才会如此迅速地知道消息并赶来。
当海震与于曦存走到广场上时,远远地便看到坐在马上傲视群众的阿史那页丸,而对方,也正用着犀利且仇视的目光,烈火熊熊般地望着他们两人。
或者说,他望向于曦存的目光,更多了一些复杂难解的心绪。
直至海震走近,阿史那页丸用弯刀指着他。“我,阿史那页丸,向长生天立下誓言,以生命向海震挑战!”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要知道阿史那页丸是大漠第一勇士,连死去的兄长阿史那及罗都比不上他,他说出以生命挑战的话,摆明了是要置海震于死地。
想不到海震不吃他那一套,并未被他威吓十足的言语震慑,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肃然脸孔。
“你千里单骑而来,路途奔波,并不公平。”言下之意就是,他并不想趁人之危,也有自信即使阿史那页丸在休息过后、精力充沛之时,自己亦能打败他。
“你不也刚刚才接受完十数个部落勇士的挑战?”阿史那页丸才刚到,部落里的酋长就把发生过的事一五一十地报告了。当初会把于曦存放在这里,也是相信这酋长对自己绝对的忠心。至于他自身对她的一点妄想……也许等今天的战争结束,他会更有信心夺得芳心。
一番对话下来,大漠第一勇士与中原第一勇士的对战似乎就这么决定了。双方各自休息了一下,海震骑上部落里的骏马,拿起方才被他掷地有声的弯刀,雄纠纠气昂昂地和阿史那页丸对峙起来。
一旁的气氛,是紧张的、肃杀的,部落里的人们少了方才的热烈喜悦,于曦存亦是表情凝重,因为她深知阿史那页丸是多么难缠的对手,厉害的程度是方才那些被海震打败的三脚猫勇士所远远不及的。
不知是谁先大喝一声,两匹马同时前进,弯刀相交的金石之声铿然,马蹄扬起的风沙,似乎都被凌厉的刀气给划破,两人的动作快到令人看不明白,谁也弄不清楚现在究竟是谁占了上风。
马儿与骑士几乎融为一体,或是阿史那页丸为了闪躲海震横劈的一刀,灵活的滑下马腹;又或是海震想要突袭对方所不能顾及之处,侧身于马匹的一旁,都是那么浑然天成、无懈可击。
马术几乎不分上下,而刀法上,阿史那页丸在战场上失败后,便不停锻链以精进武艺,而海震则多了在大漠上游猎历险的经验,打起来也是势均力敌。
也许两人有差别的,便是意志。
海震只有一个理由——他要带走于曦存。他爱她那么多年了,除失去生命外,他根本不可能放手。
但阿史那页丸虽对于曦存有情,却比不上海震对她从小到大累积的坚实感情基础,比起这个,他想一雪前耻的理念,或许更是他拼命的理由。但战争结束也一年了,连莫利可汗都丧失了再次侵略中原的雄心,身为儿子却一直无法继承大统的阿史那页丸,又如何能独排众议?
因此,他的意志便薄弱了,在海震这般如巨石高山的敌人前,他的攻势渐渐削弱,抵挡得格外吃力。
但他知道,他不能输。
在弯刀挥动产生的光影之中,他觑到于曦存站在海震身后约十五步之处,海震似乎也出于本能地站在她面前,怕两人的刀气伤到她。阿史那页丸想也不想,露出了一个空隙,趁着右手弯刀以吃力的角度格挡海震之时,左手抽出靴筒里的短匕,朝着海震射去。
这是一记卑鄙的偷袭,在大漠的传统里,决斗应是光明正大的,但阿史那页丸使的这一手,却让旁人看得清清楚楚,也鄙夷不已,相信日后即使他胜了,对他的名声也会造成极大的污点。
然而他管不了那么多了,如果此次不能斩海震于马下,即使是胜,也算是输。
海震似乎没料到他会来阴的,这一记飞匕,他当然可以轻松闪过,但他身后的于曦存绝不可能幸免,所以他根本没有考虑,眼睛一谜,双瞳微缩,竟出乎众人意料地以雄躯迎上飞匕,更令人意外的,他仿佛完全没感受到匕首入体的痛楚,硬是勇往直前,在阿史那页丸出手偷袭后的一瞬间空白,用他的弯刀就这么狠狠地一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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