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住在这里凡事都得亲力亲为,偶尔还被当成佣人使唤,但比起在云氏,他不论在工作量或责任上都要减轻许多。
身为云家的长子,他自幼即明白自己所肩负的责任,尤其接掌家业后,更是将全部的心力投注在公司,以致并无太多的私人时间。
活了二十九个年头,到如今他才明白自己错失了什么,明白生命里除了责任以外,还有许多值得追求的事物。
因为这样,即使这会儿被小由当成煮饭公在厨房里张罗早点,他亦无怨言。
时间虽然已经不早了,但因昨晚在夜市里摆到很晚才收摊,她到现在还没起床。
云绍晔准备好早点后,才去敲她的房门,恰巧公寓的门铃在这时响起。
住进来近一个星期,除了姚红芋外,他并未看过有什么朋友来找小由,所以在听到门铃声时,多少有些意外,不过他还是前去应门。
门一开,云绍晔发现外头站著一对中年夫妇。
门外的郭氏夫妇显然没料到会是个男人来应门。
“你是谁?”郭父劈头就问。
云绍晔本来要询问他们要找谁,结果被对方这么一抢白,他一时反而没能答上话。
等不及他回复,郭母又抢著问:“少年,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尽管不明白眼前中年夫妇的身份,云绍晔仍是据实以告,“我住在这里。”
郭氏夫妇同时惊愕的大喊,“你住在这里?!”
“嗯,请问你们是……”
不等云绍晔把话问完,郭氏夫妇已按撩不住性子,迳自越过他进屋。
小由才刚从房里出来,听到有吵杂声传来,本能的往门口望去--
呃!爸妈怎么来了?
郭母一见女儿身上穿著睡衣,一脸刚睡醒的模样,“夭寿喔!说什么家里太吵要搬出来住,原来是搬出来跟男人同居!”
小由光听到母亲说话的语气便忍不住头痛,怀疑自己今天是不是犯冲,否则怎么一醒来就碰上这么倒酶的事。
云绍晔走向她,“小由,他们是……”
“我爸妈。”
“你爸妈?”由於这些天一直没听她提起,他不免有些讶异。
“否则你当我打哪来的?从石头里蹦出来?”
被晾在一旁的郭父大声抗议,“郭小由!你老子我在跟你说话听到没有?”
“听到了……”小由揉了揉太阳穴。
“听到了还不把事情给我交代清楚。”郭父一副兴师问罪的口吻。
云绍晔本能的要替她回答,“伯父、伯母,你们听我……”
郭父根本不听他的解释,只是逼问女儿,“说!这男人是哪来的?”
小由懒洋洋道:“捡来的。”
郭氏夫妇顿时一愣。
最先回神的郭父扯著嗓门怒道:“我听你在骗肖!这么大一个人又不是垃圾,说捡就捡。”
垃圾?
继日前的废人,现下又出现垃圾,这家人的词汇还真丰富。
一旁的郭母亦责备,“你这死丫头,我跟你爸都气成这样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谁开玩笑啦?说捡来的就是捡来的嘛!”刚睡醒的小由实在没有心情跟父母在这边鲁。
“我听你在放屁!这么大个人你上哪捡?”他压根不信女儿的说词。
小由也懒得再解释,只简短的说了句,“车上。”
看女儿敷衍他们的态度,郭氏夫妇大受刺激,“我看你干脆说床上好啦!”
一旁的云绍晔见郭氏夫妇越说越激动,於是想插口帮忙解释,“伯父、伯母,你们误会了,我跟小由……”
“误会,我还六会咧,都住到我女儿这儿来了,还敢说是误会?”郭母一口打断他。
“只是暂时借住一下,又没怎么样。”她觉得爸妈根本是大惊小怪。
“都住在一起了,还说没怎么样?”郭母对女儿的说法不以为然。
“住在一起又怎么样?你们当初甚至连婚都还没结就上床了。”小由搬出父母先上车后补票的陈年旧事来为自己辩解。
郭父直觉反驳,“那不一样,你妈是跳电子花车的。”
此话一出,随即引来郭母的强烈反弹,“死老鬼,跳电子花车的又怎么样?当年要不是你死皮赖脸缠著我不放,老娘会跟你上床?”
郭父年轻的时候是电子花车的团长,郭母则是旗下的艳舞女郎,两人因而相识。
意外踩到地霄的郭父尝试著引开话题,“啊你这个查某又在发什么神经啦,我们现在讲的是女儿的事,不要扯远了。”
亲眼目睹郭氏夫妇旁若无人的贡了起来,云绍晔似乎有些明白小由特异的个性是从何而来了。
原先他还颇为好奇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家庭会教养出她这样的性格,如今总算真相大白。
尽管到口的解释一再被打断,云绍晔仍尝试著再站出来,“伯父、伯母……”
“谁是你伯父啊!”郭父不客气的道,“少年,你出门都没带眼睛喔,连我郭某人的女儿你也敢占便宜,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我……”他才要再开口,但这回打断他的是小由。
“你别理我爸妈啦,他们一旦番起来,你跟他们说什么都没有用啦!”她拍拍他的肩头,劝他别浪费唇舌。
一听到女儿竟然开口扯他们后腿,郭母开口大骂,“你这死丫头!你说谁番啦?也不想想我跟你爸是在替你出气!”
小由毫不领情,“出什么气啊,都说了我跟他之间什么事情也没有,你们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
“住在一起会什么事都没发生?”鬼才相信!
“都说是捡到的嘛!”
“又不是流浪狗哪那么容易捡。”
明白再这么辩下去肯定又没完没了,小由转口道:“捡的又怎么样?就是捡的才好啊!”
“我咧好你个芋头蕃薯啦!”郭父斥道。
小由决定改变战略,直接抓住父母的罩门。
“你们不是老遗憾没有儿子,担心老了没人可以依靠?这会儿我捡了个人回来不正好,可以让你们收他当儿子啊。”
郭氏夫妇有严重的重男轻女情结,这点他们从不掩饰。
当年头一胎生下小由,夫妻俩是哭得要死要活的,当下便决定要再接再厉生个男娃儿。哪里知道一场突发的车祸事故,伤了郭父的生殖能力。
多年来,没能生个儿子一直是郭氏夫妇心中最大的遗憾,所以听见女儿的提议,夫妻俩心中不觉一动。
他们对看了一眼,似乎都觉得女儿的话不无道理。
直到此刻,夫妻俩才正眼瞧起云绍晔。
“少年,你是孤儿喔?”郭母问起他的身世。
“不,我……”云绍晔本能就要回答。
“也差不多啦!”小由替他回道,“家里替他安排了门婚事他不愿意,结果就落跑了,现在是有家归不得,正好给你们当儿子。”
有家归不得?的确很符合他目前的处境。
小由那句给你们当儿子,可真是说进郭氏夫妇的心坎里去了,因此越瞧云绍晔也就越发觉得他顺眼。
再者,既然是逃婚也就是还单身罗,如果能把他跟女儿凑成一对,那他这儿子就更跑不掉了。
对对对,这样好!郭氏夫妇越想越觉得妥当。
“少年,既然不想娶,勉强结婚也是不会幸福,反而误人误己,换个角度来想,逃婚等於是挽救了人家新娘子的幸福,算起来也是好事啦!”郭母赞许著。
云绍晔挑眉。果然是一家人,连说的话都一样。
只不过郭氏夫妇说变就变的态度,他一时还真有些适应不过来,两人前一秒明明还气呼呼的。
“少年,这里这么窄你住不惯吧?”郭父的表情有点不怀好意。
云绍晔回答得颇为含蓄,“还好。”
“阿伯那里房间比较宽,我看你就搬过来跟我们一块住。”
眼前的年轻人长得体面又健硕,有这样的儿子可以跟左邻右舍炫耀,他光想到就觉得得意。
面对郭父突如其来的热情邀约,云绍晔不知该如何反应。
郭母的态度更是不遑多让,“是啊、是啊,看你瘦成这样,肯定是这死丫头虐待你,搬过来一起住,我可以好好替你补一补身子。”
相较於云绍晔的反应不及,父母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的态度,早就在小由预料之中。
本来呢,父母要接手云绍晔这个包袱她也没意见,只不过这样一来,她岂不少了可供差遣的苦力男能使唤?这怎么成!
“不行!”她一口回绝。
云绍晔意外会听到小由的拒绝,原以为她应该乐於撇掉他才是。
“怎么不行?你刚才不也说是捡他回来让我们当儿子的吗?”郭母完全不接受女儿的反对。
“当儿子是没问题,但若是带他回老家住,那以后谁来帮我摆摊跟发传单?”
原来如此!敢情她之所以留他是因为这个缘故?云绍晔这才恍然大悟。
倒是郭氏夫妇。
“夭寿喔!这么体面的少年,你把他当成打杂的喔?”郭母不以为然道。
“什么打杂的,我供他吃、供他住,要他做点事有什么不对?”小由为自己的行为做辩驳。
好不容易盼来的儿子将继续留在女儿这里受荼毒,郭氏夫妇哪里能忍受。
“走走走,少年,你跟阿伯回去,阿伯家比这里大多了,回去包你吃好、住好,什么粗活也不用做。”郭父伸手就要去拉云绍晔。
小由赶在父亲之前将他隔开。“他是我捡到的,得住在这里。”
“说这什么话,既然给我们当儿子,当然是跟我们回去住。”
“路上流浪汉那么多,你们要儿子不会自己去捡喔!”
不过眨眼的工夫,云绍晔一跃成为抢手货。
眼见郭家三口抢著要留他,云绍晔顿时有种错觉,以为自己又回到云氏总裁的身份,人人争著巴结讨好。
谈不拢的郭家三口,索性将注意力转向云绍晔寻求他的答案。面对郭氏夫妇的盛情,他显得有些无力消受。
“伯父、伯母,我还是留下来好了。”
小由一听可得意了,“听到了吧,我可没逼他。”
郭氏夫妇却不满这样的回答,“啊你是嫌弃我们喔?”
“伯父、伯母别误会,我留下来只是想帮小由的忙。”云绍晔婉转的表示。
在当事人的表态下,一场抢人风波才宣告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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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球场外,云绍晔错愕的愣在那儿。
稍早小由不知打哪弄来一堆加油棒之类的东西,他纳闷的问她准备那些东西做什么。
当时忙著打包的她头也没抬的回了句,“今晚有球赛。”
喜欢棒球的他一听自然是再高兴不过,长久以来因为工作繁忙的关系,始终抽不出空去看球赛。
所以他带著愉悦的心情来到这儿,见小由将车上的加油棒全搬下来后,开始准备叫卖时,当场为之傻眼。
“我们不进去?”
“进去做什么?在这里卖得好好的。”
“我以为你说今晚有球赛。”
“是有球赛啊,你没看到一大堆人在排队买票?”她指著买票进场的人潮。
“我以为你准备这些……”
“当然是拿来卖的啊!”
眼看著大票球迷买票进场,他只能认命的陪同小由在场外叫卖,一方面还得睁大眼睛躲警察。
在球迷的热情捧场下,小由的生意可说是好得不得了。等他们准备收摊时,她的荷包已经赚得满满了。
这时,三名流里流气的男人朝他们走了过来。
“抱歉先生,我们已经收摊了。”小由表示。
“生意不错嘛!”带头的男人说道。
“还好啦,马马虎虎还过得去。”秉持著做生意与人为善的原则,小由客套的搭上两句。
不料,男人话锋一转,“还过得去?你知不知道这里是谁罩的?”
谁罩的?这里不是公共场所吗?
“在我的地头上摆摊,也不晓得要先来拜码头。”
此话一出,小由随即警觉到对方来意不善。
“呐,今天就当你们是初犯,我也不跟你们计较,缴个五千块出来,这事儿就算了。”
五千块?!他们干脆去抢还比较快。
意识到他们是来收保护费的地痞流氓,她也不再客气了,“我们今天赚的都还不到五千块,哪来的五千块给你们?”何况,就算有,她也不会给。
因为常在夜市摆摊的缘故,小由见多了这种强索保护费的地痞流氓,应付这种人,她所秉持的原则是--绝不纵容。
“这么说你是不想给喽?”
“废话!我辛苦大半天赚来的钱凭什么要交给你?”
带头的地痞将手上的烟蒂一丢,“臭女人,我劝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语气里大有恫吓的意味。
她也不是被吓大的,“我就是爱吃罚酒怎么样?”
“看,来不给你一点颜色瞧瞧,你是不知道我的厉害。”带头的地痞说著,一巴掌便扬了过来。
小由一时反应不及,眼看著那一巴掌就要落到她脸上。
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手截住地痞的手腕。
她倏地回头,发现出手的是云绍晔,一颗心顿时舒缓不少。
身为企业的领导者除了负责各项决策外,本身亦代表著企业的形象,一举一动都是众所瞩目的焦点,所以他的性情早已练就得比一般人更为沉稳内敛。
因为这个缘故,他一向秉持著不怕事却也不主动生事的原则,以致他刚才始终只是旁观而不介入,直到见对方动手才不得不出面。
“臭小子!你干嘛?”
云绍晔牢牢的抓住对方,手劲丝毫不见放松。
地痞使劲的想收回手,奈何力道不如人,怎么也无法挣脱他的钳制。
凌厉的审视了对方几秒,云绍晔才松开他。
其余两名地痞一见他松开手,立即便要向他攻去,却被带头的那名地痞所阻止。
从云绍晔的手劲以及浑身散发的气势,为首的地痞感觉得出来他不是个好惹的人物。
於是他意思性的撂下两句,“老子今天心情好,不跟你们计较,下回就别再让老子遇到。”说罢带著两名同夥准备离开。
见对方慑於云绍晔的气势而却步,小由的胆子顿时壮大起来,“站住!”
“臭女人!你想怎样?”
像这种好手好脚却成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人,她最看不惯了,反正现在有云绍晔撑腰,说什么也非给他们一个教训不可。
“想要你们好看。”
小由此话一出,随即引来三名地痞哈哈大笑,摆明没将她看在眼里。
“臭女人!你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为首的地痞道。
她只是回头对云绍晔表示,“扁他们!”
云绍晔眉毛一挑,像是在质疑她的话,同时也对她不知死活的莽撞性格不以为然。
见他不为所动,她又催促,“快啊!难道你要看我被扁?”
云绍晔只道:“别惹事。”心里暗忖著,有必要找个机会改正小由这种不怕死的个性,否则她早晚会出事。
小由像是被人当头浇了盆冷水,正当著恼又听到对方呛声,“臭女人!老子今天看在他的面子上才不跟你计较,下回就别再让我遇到。”
见对方说完便要离开,小由情急之下就冲上前,一脚狠狠的踹在对方的小腿骨上。
对方哀嚎一声,“臭女人,给我扁!”
带头的地痞一声吆喝,身旁的两名同夥随即向她扑去。
机警的小由立即闪躲到云绍晔身后寻求庇护。
本无意生事的云绍晔被她这么一闹,也不得不出手,他手肘一顶、右脚一踹,很快的就跟三个地痞打成一团。
只见小由在一旁频频吆喝……
“云绍晔,小心!”
“扁他们!扁他们!”
“踹他们!踢死他们!”
面对黑带五段的云绍晔,三个地痞自然不是他的对手,不一会儿工夫便败下阵来,落荒而逃。
小由对著他们落跑的背影大喊,“站住!有种别跑。”
直到三个地痞跑远了,她才收回视线。
“好家伙,想不到你这么能打。”
云绍晔一脸黯沉的喘著气。
“我还以为你是肉脚才不敢跟他们较量,没想到你这么厉害,早知道我刚才就……”
“你到底在搞什么鬼?!”他突地一吼打断了她的滔滔不绝。
小由一愣,这才注意到云绍晔的神色不太对劲。
“我……”她一时丈二金刚摸不著头绪,“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他铁著脸看了她一眼后,只撂下一句,“上车!”
慑於云绍晔怒气的小由,虽然不明就里,但倒也没敢多加置喙,乖乖的跟著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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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云绍晔始终抿著唇不说话,小由只敢以眼角偷幌他。
对於她小心翼翼的行径,他都看在眼里,只是一想到她稍早莽撞的举动,便无法子心静气。
一直到回到住处,他们俩仍没开口交谈。
跟在云绍晔身后进门,见他的脸色似乎略微缓和,小由才怯生生的开口,“云绍晔,你到底怎么了?干嘛不说话?”
他回头睨著她,“你说呢?”语气有些低沉。
问她?她要是知道干嘛还问他?
不过生气的人最大,小由自是没敢这么回答他。
“你是不是受伤了啊?需不需要去看医生?”除此之外,她实在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能让他生气。
云绍晔怀疑自己要真受伤,等到她现在才问起,他早挂了。
“该看医生的是你。”
好端端的要她看什么医生?
“我没有受伤啊!”她直觉说道。
“你脑袋是不是有毛病?居然去挑釁地痞流氓。”
“我哪有。”她反驳,“明明是他们自己找上门。”
“所以你就不知死活的跟他们贡上?”
“反正有你在嘛!”
“那万一我不在呢?”万绍晔著实恼火的问。
对於没发生的事,她一向不予假设,“可是你明明就在啊!”
“你……”
她怯懦的缩了下脖子。
看在云绍晔眼里顿时觉得无力,“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
又不是白痴,当然知道!小由心里嘀咕著。
“一个弄不好,你可能会因此而受伤。”
哪那么倒酶!
她正想这么说,心思一掠突然会意,“原来你是在担心我喔?”
面对她的迟钝,他除了无力之外还是无力。
明白他生气的原因后,她的怯意随即褪去,“其实你不用担心,这种事我见多了。”做她这一行,的难免都会遇到。
云绍晔一听,“你常遇到这种事?”
“我……”她差点脱口承认,但在瞧见他黯沉的脸色时硬生生改了口,“遇过一、两次啦!”
他又岂会听不出她的心虚;以她这种不怕死的性格能安然无恙活到现在,简直算得上是奇迹。
“倒是你,看不出来你这么能打。”
“我家每个小孩都学过防身术。”云绍晔说道。毕竟云家不是寻常人家,需要学点功夫防身。
.学过功夫?怎么不早讲?害我一开始还有些担心。”
一听她非但没有记取教训还语出埋怨他著实有些动怒,“你不应该那么做。”
见他的脸又要板起来,她连忙装无辜,“我什么也没做啊!”顶多就是在一旁加油助威罢了。
如果主动挑釁又踹人一脚叫什么也没做,云绍晔怀疑打架斗殴对她而言,可能也只是小CASE。
“要是我不在场,你可能会受伤。”他对她的毫无危机意识感到气恼。
“要是你不在场,我才不可能蠢得跟他们贡上。”她又不是白痴。
“就算是这样,你还是有可能会受伤。”如果今天对方不止三个人,他根本就无暇顾及到她,云绍晔觉得有必要让她明白这点。
同时他也清楚,要想让她完全远离危险,根本的解决之道必须要从改变她冲动的个性著手。
“只是可能又不是真的受伤。”小由觉得他根本是杞人忧天。
“等到真的受伤……”
“大不了就去看医生嘛!”
她的回答顿时让他没辙。
“亏你一个大男人居然比我爸妈还要罗嗦。”她怀疑自己之前怎么都没发现。
为她好居然被说成是罗嗦?云绍晔瞠圆眼,真是好心被雷劈。
看来要想改变小由不怕死的个性不是件容易的事,少说也得费上一番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