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糊地揉了揉惺忪红肿的双眼,她才想起自己方才奔回房内哭泣了许久,直至疲累才渐渐地睡去。但不停的争执声将她从睡梦中拉了回来,她才发觉自己依然是只笼中鸟,而不是梦里头在蓝天中自由飞翔的麻雀。
走向客厅,她站在一旁的角落,看着古米跪在地毯上掩面哭泣;她莫名所以,这场游戏的大赢家是他,他没理由会有这种举动。
“你别以为我没看见!康则邦,你动情了……”吉米抬起头,指责、怨怼地看着康则邦。
康则邦坐在沙发上,两手支着头部,似乎十分疲倦与无奈,他仿佛不知如何驳斥吉米的控诉,只能低着声调一次次地重复着:“没有!我没有——你究竟要我说几次才明白,”他的手指插入了发间,紧抓着头皮。
“明白?”吉米低哼了一声,瞪着红丝满布的眼,愤恨地说:“我不需要明白,我只相信自己看见的—切!你要吻她,你不敢向我承认,但找却看得一清二楚。”
吻她?
翁以倩锁住了眉,吉米在说什么?康则邦要吻谁,他背叛了吉米吗?
她告诫自己该离开了,偷听是不道德的,但她的脚步却无法移动十步,她想知道他们之间的争执与对谈的内容。
心底一簇小小的火焰逐渐燃起,仿佛点燃了她心中那微小的希望。上天原谅她的自私!她竟暗自祷告着康则邦果如吉米所说的那样对别人起了兴趣,也许,她也能因此而获得自由。
“吉米,你真的看错了!我怎会对她有兴趣?我——我爱的是你啊!”康则邦烦躁地捉着自己的短发,突地站了起来。
“你自欺欺人!我是那样深刻地将感情投入在你的身上,而你却……”他也站起身与他对视。
“住嘴!”康则邦困窘地怒斥着。
他也开始对自己的情感归属产生矛盾,看着吉米充满妒意与恨意交错的目光,他竟不知自己对他究竟抱持着什么样的感情,自己真如口中所言,是“爱’他的吗?
似乎是为了证明什么想法,他猛地楼紧了吉米瘦长的身体,将唇覆上他的,完全不容吉米反抗。但不过几秒的时间,他便如碰着了烫手山芋般,使劲地将吉米推离自己的胸前,睁大了眼,难以相信自己心底的那抹声音。
康则邦,你是正常的!你是正常的……
这声音—直在他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响声夹杂着回音在他的脑子里激荡,如回带似的不停播放。
他难以承受地按着耳朵,想排拒那沉寂已久,却始终蛰伏在他体内的声音,这种情绪足令人感到害怕且难以接受的,陪伴着吉米的这些年来,他早已忽略、早以按捺下自己真正的需求。
他以为吉米才是他真正想要的,但他没有料到这一天会来到,他体内那真正的需要居然在此刻苏醒了过来.而且感觉愈来愈强烈,不停地冲击着他,使他几乎疯狂。
仿佛在宣泄着情绪,他大手用力一扫,将桌上的所有摆饰全都打落在地,他—点也不觉得痛,只觉得心灵似乎得到了些许的纾解和释放。
天啊!翁以倩捂住了唇,以防自己惊叫出声。
她从没见康则邦动过怒,她不知道他生起气来竟是这样的可怕。
但,是什么事激怒了他,吉米的话并不足以令他发狂成这副模样啊?客厅仿佛在一瞬间成了战场,她看着吉米半跪在康则邦跟前,仿佛是脚软了,所以才会无力地攀附着康则邦。
“别这样,则邦,告诉我你的心还爱着我,则邦,你说,别让我这么孤单无助。”吉米滴下泪珠,他的心已经告诉自己,他要失去他了。
他怎能承受?怎能?
吉米后悔了,他不该质问康则邦的,他做错了!
但情人眼中容不下一颗沙粒,他如何能眼睁睁地看着康则邦的心被别人掳获,而对象竟是翁以倩——那个与康则邦早已相处了多年的女人。
他不甘心,上天不能这么对待他!
“则邦,你……”
康则邦打断了吉米的话:“都别说了!吉米,很对不起,我只能告诉你,我错了!错了许多年,也做错了许多事……”
“不!”他凄声大喊,阻止他接下去的话,“你只是一时迷惑,你不会爱上她的,你只是一时被翁以倩的美所蛊惑,你不会弃我而爱上她的,则邦!”
角落里的翁以倩惊惶地用手按住了自己的胸口。
吉米说了什么?康则邦爱上了自己?这……不可能!怎会发生这种事?康则邦不是同性恋吗,他……怎会爱上自己,从她嫁给他开始,他便已属于吉米了……事情怎会这样一闭糟?
“吉米,我能爱女人的,一直以来都是,但不知为何。在你的出现后,我像是走入了迷雾;我很抱歉,但我很高兴自己能即时醒来,古米……”他想拉起吉米,却被他用力地甩开。
“康则邦,我恨你.但我更恨翁以倩,我不会罢休的!”他脱离了康则邦的视线,抡紧了拳往翁以倩房门的方向大步迈去。
当翁以倩回过神来,发觉吉米一脸暴怒、憎恨,且双眼闪着肃杀之气,一步步朝自己接近时,想逃的念头闪入脑海,却为时已晚。
“很好!你都听见了。”
他揪住了翁以倩的头发,一阵刺痛麻痹了她的头皮,她的眼眶流出了泪水。
吉米快速将她带入房内,并反锁住房门,隔绝了康则邦在门外忧心忡忡的叫喊声。他用力拍打着门板,但吉米仿若未闻。他对翁以倩露出一抹邪恶、憎恨,足以置她于死地的笑容。
古米一件件剥去了自己身上的衣物,扑向逃窜不及的翁以倩,将她按倒在柔软的床上。
她挣扎,反抗地推打着按压在自己身上的吉米,瞪着眼睛,无法相信地看着他,她的瞳孔闪着畏惧的光芒,大啊!吉米要对自己做出什么事?
“放开我!放开我!”
她拳打脚踢,但在转眼间就被吉米完全制伏,她不知削瘦如他,力气竟是如此惊人,她看见他眼中仿似要置她于死地般的杀气,身体不禁颤抖得如风中的落叶。
“十八岁那年,我和一个女人上床时才知道自己的特殊癖好,女人让我觉得恶心!但我恨你,恨你夺走了康则邦那颗原属于我的心,所以,我也让你尝尝失去所有的痛,你——”他危险地眯起眼眸,“还是个处女吧?”
听见吉米的话,翁以倩的瞳孔不自觉地放大,扩张,吉米要撕裂她,要夺走她的尊严,她不能让他这么做,更不能让自己落到那般不堪的地步。
“则邦,康则邦,救我,则邦……”她用尽力气呼喊着,心脏随着敲打门板的声响同步快速、激烈地跳动。
吉米毫不怜香惜土地用力掴了翁以倩两巴掌,在她白皙的面颊上留下了血红的掌印。
翁以倩痛得流下了两行泪,紧咬住下唇,以免自己哭出声音、
康则邦撞门的声响突然消失,翁以倩的心凉了大半,她看着吉米狰狞可怕的面孔,仿佛看见了死神一般。
她宁可死,也不要毫无尊严地被吉米凌辱,但——她脑中浮现了杜柏青那张她日夜记挂的面孔,这使她失去死亡的勇气,她甚至还没向他说一句爱他——
“则邦,你不要走……”她放声呐喊,康则邦是救她逃离吉米魔爪的惟一依靠,他怎能弃她不顾?
但在她大喊时,吉米又再一次狠狠地毫不留情地赏了她一巴掌,她的脸颊因而红肿胀痛了起来。
“嘶”的一声,他将她身上仅着的—件丝质睡袍用力扯破,她的胸部展露在吉米眼前。
吉米咬了一口,—脸的嫌恶及厌恶:“也许你的胴体在男人眼中完美有如雕塑出的女神,但我却觉得恶心到了极点!”他一脸作呕的表情。
他扯下她的胸衣和底裤,使翁以倩无所遁藏地展露在他的眼前。
她奋力的挣扎却摩擦了吉米,使他亢奋了起来;他抵着她,翁以倩紧夹住双脚,她不能让他得逞,绝对不能!但……她已无救兵。
正当古米使劲扳开她的大腿,在她绝望时,吉米瞪大了的双眼渐渐无力地合上,而后全身一软,瘫倒在翁以倩身上。
这时,她才看清了吉米身后拿着棒球棍的康则邦,也才终于将一颗紧绷、几近无法跳动的心脏渐渐放松。
康则邦吁了口气,球棒由手中滑出,落在地板上他推开压在翁以倩身上的吉米。
翁以倩再也控制不住泪水,放肆地哭泣,倚靠在康则邦的肩上,尽情地宣泄着方才所承受的恐惧。
“别哭了!一切都过去了。”他拍抚着翁以倩赤裸的背部。
她靠在他的胸膛上,白藕似的手臂紧环着自己的颈项、肩头,新觉醒过来的欲望排山倒海而来,十分惊人,他若不尽速离开她的软玉温香,他害怕待会儿强暴了她的人会是自己。
康则邦连忙扯过身旁的一件被单,紧密地包裹住翁以倩诱人的娇躯,快速跳离她的身边;虽然此刻的她极端脆弱、恐惧,但是,倘若自己再不离开她,到时她不会感激自己救了她,而是恨他在她最脆弱之时侵犯了她。”你——你先穿上衣服吧!”
康则邦背着她,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欲望。莉以倩在他身上点燃了一把火,再不离开的话,他怕自已的自制力会在瞬间瓦解。
“我先下楼,你待会再下来,吉米他——”则邦瞄了一眼方才被他推倒在床下的吉米,“他很危险!”说完了话,不待翁以倩回应,康则邦犹如躲避什么魔鬼似的,快步走出了翁以倩的房间。
翁以倩连忙从衣柜中取出新的上衣和裙子换上,畏惧地瞄一眼仍昏迷在地上的吉米后,快步走出房间,反锁上房门,以免吉米跑出来。
翁以倩在小走廊上深吸一口气,要自己忘记刚才所发生的—切,而后调整一下心跳才缓步走向客厅。
客厅里的康则邦正点燃了一根烟,镇定情绪似的用力吸了一大口,而后吐出烟圈。
翁以倩小心地走向他,在离他不远的沙发上正襟危坐,她不知道他将如何“处置”自己,他会如她所愿,放她自由吗?
“以倩,愿不愿意留下来?”他捻熄了烟,一副没把握的神情,“我知道没资格要求你,选择权在你身上。”
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吉米所说的是真的?他对自己动了情,所以他留住她,但是,她已被捆绑了太久,她所想要的是自由。
“你——不爱吉米了?”她轻声、小心冀冀地低头询问着康则邦。
康则邦无奈地摇摇头,对她报以一笑,仿佛她问的问题早已不是问题
“你听见我们的谈话了,我不想再重复!但以倩,就如吉米所说,我被你吸引了!”他只想告诉她自己心底惟一想对她说的话。
“你确定?你爱了他那么多年,一时间突然要我接受你能爱女人,这——”她也以为康则邦可能是迷惑了。
“我想,在吉米上次自杀时,他便已看出了我眼底真实的情感,只是我……”
“则邦!”她打断了他的话,“我要的是自由,”她无法面对他对自己剖析情感,那只会使事情更混乱。
康则邦抬起头,深深地瞅住她,蹙起的眉心让人看出了他内心的挣扎。
自私是人性黑暗的一面,他已经为吉米绊住翁以倩这么多年,上大会容许他为自己再自私一次吗?
答案渐渐清晰地呈现在脑海,他逸出一抹苦涩的微笑,望着一脸紧张不安的翁以倩,他明白自己该怎么做才对得起她。
⊙⊙⊙
“哎呀呀!啦啦啦——”杜珊珊攀在齐可风的背上,两手在半空中——他的头顶上面——胡乱地挥舞,“天上的早星不说话,地上的珊珊在唱歌——”
什么跟什么,齐可风觉得自己的头皮不断发麻,无福消受杜珊珊的魔音穿脑。
他居然会背着一个女人在大街上行走?!虽然事实便是如此,但他仍然不相信自己一个大男人竟会做出这种事!去他的烂车!他在心里低咒了一句。开了三年的宝贝跑车从来没出过乱子,什么日子不好选,竟选了今天罢工休息!酒醉的杜珊珊胡闹着,说什么也不肯自己走路,硬是要赖在他身上;他不理她,以为这样便没事.谁晓得她大小姐竟冲到马路中间,差点被活活撞死,要不是那辆车闪得够快,拿安全岛当目标撞了上去,恐怕杜珊珊这个人早就消失在这地球上了。
“齐可风——”杜珊珊低柔的声音在他耳旁呼着气,弄得他心痒痒的。
“做什么?”他没好气地放大声音回应她,对一个喝醉酒的女人,他能对她说些什么来制止她这种挑逗的举止、言行?
“那么凶!”她嘟起唇,不依地轻嚷,“人家只是想告诉你,呃!”她打个酒嗝继续道,“你的头发好黑好柔软而已嘛!”
“杜珊珊!”他受不了地大吼,伸手捉住她在头上作乱的柔荑。
“哎哟!好痛……”杜珊珊一屁股掉到了地上,红着眼眶看着齐可风。
“要命!”他低头看她,连忙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他居然忘了自己正背着她,两手一放,杜珊珊自然而然地便从他身上跌到了地下。”对不起!”他道歉。
杜珊珊摇晃地从地上站起身子,齐可风却抛下她奔到马路边,两于拼命地挥动。
终干,他招到了—辆计程车。他的脸上仿佛闪着看见救世主的喜悦光芒。
虽然杜珊珊并不重,但要他背着她走回去,那也太折腾他了吧!
“珊珊,上车了!”撑住她的身体,齐可风哄着她上车。
“你的车子修好啦?”
她痴蜘地对看齐可风露出一笑,憨傻的笑容令齐可风不自觉地凝视着她。
“先生!你到底要不要坐车?”¨计程司机转过头朝着他们说。
“要!要!”不坐车的人是傻子,这时候好不容易才能招到一辆计程车。
齐可风将杜珊珊的头压低,半强迫地把她推进了后车座,然后自己才跟着坐了进去。
“小姐,真水喔!”那个司机露出—排黄牙,一脸不正经地看着杜珊珊,“先生,这小姐是你的女朋友?
回头又问齐可风。
压抑着怒气,他报上杜珊珊的住址:“少废话!她是我的女人!”他冷冷地对着司机道。
她是他的女人,杜珊珊迷糊地在心底重复了一次这句话,然后露山一抹淡淡的笑容,而后,她将头靠在齐可风的肩膀上,沉沉地睡着了!
不过,她喜欢听他这么说!这是浮在她脑海中最后的一个想法。
搀着杜珊珊走出了电梯门,齐可风改用手臂从腰部揽住了她,模样状似在拎小鸡,好在他平日在健身房训练有素,否则,真不晓得该拿她如何是好。
齐可风将她半推半拖到达了她的家门口,按了许久门铃,却未见有人来应门,看来,他的如意算盘是打错了,本来以为把她带到家就有人能照料她,但这下子……
“珊珊——杜珊珊——”他的臂弯用了点力道,摇晃着她,结果只听见她咕哝了几句,却压根听不懂她在说些什么。
齐可风无奈地又叹口气,摇了摇头,低垂颈项一看——
齐可风睁大眼,他有没有眼花,这小妮子居然这样子也能睡得着?真是有两把刷子!
这种姿势睡觉,她不嫌累吗?他自己反倒都有点手酸了,他将她的身体拉了起来。她站在齐可风的身旁,脚步不稳地颠来倒去.不过,眼睛却仍是紧闭着的,而后,她像找着了依靠的小女生,将头枕靠在齐可风的肩头,嘴角挂上了—抹甜淡可爱的笑容。像偷到糖吃的孩童,满足地咪着眼睛偷偷地笑着。
他不由自主、下意识地伸出空着的那只左手,悄悄溜向她的额前,慢慢地顺着她的发丝;齐可风发觉,自己竟喜欢看她这副爱娇可人的甜美模样。
好久没这样欣赏一个女人酣醉的睡颜了,在国外,大胆开放的热情洋妞.从未如同眼前的杜珊珊这般今他看得几乎都快和她一样醉了。若不是得回来接管家里的企业,他也不可能会遇上杜珊珊这个可人儿。
活了三十午,惟有此时,他才好象真正体会到“心悸”的滋味是如何,他每条神经及毛细孔都振奋、颤抖了起来。
杜珊珊迷迷蒙蒙的眼睛缓缓睁了开来,半合着的眼皮痴醉地往上看进齐可风的眼里,好象也感受到他那已注视自己许久的目光。
齐可风像是被逮着了什么似的,连忙将视线从她细致动人的五官上移了开来,看向别处。
“呃——那个——”杜珊珊仍以原姿势靠在他的肩膀上,她觉得自己好象吃了化骨散似的,全身慵懒无力。
不过,她还是缓慢地举起自己沉甸甸的右手,指了—下门上的钥匙孔,而后便垂了下去;她的意思是要齐可风开门,此刻只有“睡觉”两个大字在脑海里一再地重复着,她知道齐可风懂得她这个举动的意思。
“要开门?”他转头低首询问着靠在肩上的她。
杜珊珊闭着眼,在他肩上点了点头,不过,齐可风只感觉到她的粉脸在他的西装垫肩上滑来滑去,跟点头实在搭不上什么关系。
看在她醉了的分上,就不必要求那么严格了。
“钥匙呢?”他问。
她又半睁一只跟,指指皮包:“这里——”说了两个字,她的肩膀一倾,让皮包从她的肩头上滑了下来,恰好落到齐可风张开的手掌上,他立刻勾住地皮包的肩链。
翻找了许久,他终于找到了他要的那串钥匙,而后顺利地开了门,登堂入室。
所幸杜珊珊的酒品还不像她的朋友那么差,不会乱吐,醉了便静静地合眼睡觉。否则,他肯定会累惨的;而他又从未照顾过别人,实在不懂得如何安抚醉酒的人,不过,这一切问题都不会是问题,因为杜珊珊只是在刚喝醉时借酒胆胡闹一阵而已!现在的她安静乖驯得像只小绵羊;实在有别于平日和他交手时那般慧黠刁钻。
她在他眼中似乎永远是那么的多变,总是令他目不暇给。
他拍了拍她醉红的脸颊,令她睁开丁眼睛,不过,依旧是醉蒙蒙的模样。
“你能自己走回房间吗?”他将杜珊珊拉离开自己的肩上,低声询问。
杜珊珊望着他傻傻一笑,而后点了点头。
“你先回房休息,我找找看你们这有没有茶,泡好再送去房间给你解解酒,嗯?”齐可风以像是在骗小孩子的语气对她诱哄着。
听懂了他的话,杜珊珊踢开脚上的高跟鞋,然后身体摇摇摆摆地往自己的房间晃去。
齐可风在厨房里找到了红茶茶包,烧开一小壶热水,几分钟的时间,一杯热腾腾的红茶便出炉了。他低头闻了一下溢出的茶香,露出一抹淡笑——齐可风呀,没想到你也有服侍女人的—天吧!
他在心里这般想着,不过,脚步却也没慢下来,将红茶往杜珊珊的房间里端去。
一进房,侵入他鼻子的清新香气取代下他手中的茶香,杜珊珊躺在一张铺着粉红色床套的大床上,只露出了—张粉嫩的小脸蛋,颈部以下全部以薄被包裹住。他微笑地摇头,没想到杜珊珊睡觉时竟是像在包粽子似的将自己裹在里头,真是可爱极了!
半跪在床缘,他伸出左手探往她的背后,欲将她的上半身从床上揽起。
不过,他略粗的大手竟似乎碰到了女性细致柔嫩的肌肤,一阵热气冲向脑门,他看见杜珊珊睁开了酣媚的双眼,令手臂的神经抽搐了一下,颤动得放开了自己的左手。
但已被拉起了半身的杜珊珊,连忙下意识地伸起纤长的手臂勾住齐可风的颈项,以防自己往后倒下,她迷糊得不知自己即使往后倒下,也只是倒在她柔软的大床上而已。
齐可风看到差点溢出的茶,连忙将碟子放置于床边的小茶几上,只不过,在此时,他看见了杜珊珊几乎袒露出一半的酥胸及粉色的胸衣。
天啊!他不由自主地倒抽了一口气。他该即时抽身的,但为何他却连动都无法动一下?
“齐可风……”她靠在他的肩上低柔轻唤,更惹得他心烦意乱到了极点。
他伸出双手想推开她,但—碰到她赤裸的香肩,便如同碰到了烧热的炭火,连忙拿开,只能怔怔地坐在床缘,蹙着眉不知该如何是好。
“杜珊珊,你是真醉还假醉?”他从牙缝中逼出了这句话,这妖精捉弄他捉弄惯了,此刻他竟已分不出究竟是真是假!
杜珊珊仍以手环着他的颈子,但在彼此间拉出点距离,嘟起了唇,含笑地问道:“你说呢?”
齐可风的眉心愈揪愈紧,看着杜珊珊迷蒙中却带着清澈的眼神,他根本无从判断了!
她伸出手指轻抚着他的眉心,不想看见他这样副不甚烦扰的模样。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他捉住了她的手,包在自己的掌中。
“我……我在考验你的意志力!齐可风,你……喜欢我的,是吧?”她笑得—脸狐媚,却是带着醉意的表情。
“你在玩火,知道吗?”
齐可风将她的手按到她的身后,而身体向前一倾,将她整个人压在自己的身下,他们俩的脸近在咫尺。
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所呼出的炽热狂放的气息,他们互相凝视,用眼神了解对方的思绪。
没多久,齐可风贪婪地吻住了杜珊珊丰满性感的唇瓣,而她亦毫不保留地回应着他。他们的呼吸愈来愈急促,吻得也愈来愈深,释放着源源不绝的热力。
这一吻来势汹汹,仿佛他们早已想这么做,只是彼此都压抑了下来;齐可风更是如此,他根本毋需怀疑自己竟会被她强烈地吸引,早在第一次见面时,他便有想将她带上床的遐念。
他要她!他竟无法克制自己地想将她完全融入自己的体内,与她合而为一。
但他细腻地感觉到杜珊珊似乎在微微颤抖着,即使他知道她也想要他,但是,他也同时感受到她的惧意。
他轻轻抵住她的下身,而杜珊珊的指尖却因紧张而戳入他的背部,他蹙起眉,疑惑地看着她闭得死紧的眼眸。
“你不必一副慷慨赴义的模样。”他伸出手轻抚着她的脸蛋,“睁开眼……珊!”他在她耳旁轻喃。
咽下一口口水,杜珊珊微微张开了眼睛,她羞怯地望进齐可风灼炽的眼神。
“你——小力一点——”她从齿缝中含糊地挤出这几个字,一张小脸蛋早已红得如同一颗苹果。
听到她这句话,齐可风不由自主地微颤了一下。她在暗示他什么吗?难道她竟是个未经人事的……
他俯下头,吻住了她的唇瓣,用舌尖在她的唇、颈项、肩窝身体上缓缓地四处游移着,用尽所有的自制力,直到杜珊珊已完全准备好之时,齐可风才挺身向前,占满了她。
听见她轻声、满足的喟叹,他知道自己的表现算是十分优良了。喜悦在他的胸口逐渐泛开,他实在没想到,作风如此开放的她,竟是个小女孩,而她竟敢如此放肆地挑逗他这个名副其实的“男人”。等明天醒来,他非得好好“教训”她一下,以后再也不准她如此调皮捣蛋,因为,往后杜珊珊便专属他齐可风所有。
再度封住她的唇,今晚,他要好好地教导她许多许多事,毕竟——
夜还漫长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