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里空无一人,但见她的行李散置各处。「「你见过她下楼?」太保询问躲在门边的旅舍老板。
他一径摇头。「没见她出去过。」
他们□巡整个房间后,发现除了浴室上方窗口外,别无其它出路,但那个窗口小得连个孩子都挤不出去。
太保朝小林使了个眼色后,悄声轻步的移向大衣柜。哦,那地方要藏个女人,是绰绰有余。
他拉开衣柜的同时伴随而来的是一声惊悸的尖叫。
「不要杀我!求求你不要杀我!」一名女子瑟缩在衣柜里,浑身剧烈地颤抖着。
小林以抢指着她。「你是郑秋雯?」
她没有回答,只是一个劲地求饶:「放过我吧!我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放过你?」一想起白沁云那柔弱无助的模样,小林就忍不住想狠狠教训她一顿。「你怎么不放过欧阳雄?你不仅抢了人家的老公,索性最后又宰了他,你怎么不想想欧阳太太情何以堪个?」
「不是我!雄哥不是我杀的!他不是我杀的!」郑秋雯激动地哭着反驳。「是她,我知道是她——」
「谁?」太保扬声问道。
「白沁云……是白沁云!」
小林沉不住气地咒骂:「他妈的!你杀了人,还想推到白沁云身上,像她那样温柔、娇弱的女人,连只鸡都杀不死,更何况是杀人!?你他妈的真恶心!还开膛破肚——」
「白沁云骗人!」郑秋云疯了似的尖叫,眼里有着真切的恐惧。「是她!我知道是她……她是个很恐怖的女人,很恐怖的女人……」
「闭嘴!你敢再污蔑白沁云一句,小心我毙了你!」
小林频晃动手中的枪,吓得郑秋雯更是尖叫连连。
「小林!」太保站出来阻止他意气用事;看来,他已经自诩为白沁云的保护者,只是见那么一面,她就已经多了小林这个爱慕者。
「郑秋雯,出来吧!我们必须请你回警局应询。」太保和声说:「在罪证尚未确凿之前,只要你合作,我们不会也不能对你怎么样。」
「警察?你们是警察?」她忘了哭泣,睁着一双泪湿瞳眸瞪着他看。
太保掏出证件。「我们是刑事组的。」
令人意外的是,郑秋雯不但不逃,反而扑倒在他怀里,彷佛溺水之人紧抱着浮木求生,不肯放地紧紧抱着他。
「救我!求求你救我!」她像终于找到一线生机似的,再度流下释然的泪水。
葛父打开门,狐疑地面对眼前年轻的男子。「你找哪位?」
陈皓微微颔首。「很抱歉打扰了!葛葳在吗?」
葛父两眼一亮,找他女儿的!?这可是破天荒的头一遭,他那乏人问津的女儿,可终于「开胡」啦!
他悄悄打量对方,慷慨地给予他九十九点九分。哦——能具此慧眼看上他的宝贝女儿,就足以使他得到高分。
「她在,请进!请进!」
刚进屋,葛父已忍不住探问:「你是——」
陈皓伸手掏证件。「哦,我是——」
突然,葛葳像阵旋风似的卷向陈皓,打断了他的话,他掏证件的手也被她拉了下来,并且紧紧地勾着他,令他动弹不得。
不顾陈皓一脸惊讶,她像宣布「中奖」名单似的,朗声说道:「他是我男朋友!」
「男朋友!」
循声而来的葛母,忍不住发出一声兴奋的尖叫而葛父也好不到哪去,他像白痴似的,笑得嘴都合不上。
「男朋友?」陈皓在她耳畔低语。
爸妈夸张的反应,令葛葳羞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而陈皓那一脸质问,更令她想一头撞死!
天啊!但她不得不撒这个谎,总比让老爸、老妈知道她牵扯上命案好吧!?
「坐!坐!」葛母拉着他们坐进沙发,那双和葛葳一样灵活的双眸,眨也不眨地打量着他们。「傻丫头,原来你已经有了这么一个要好的男朋友,难怪一直不肯乖乖听话去相亲。」
「可不是!」葛父忙着接腔:「你这女儿真是的!有什么好害羞的,有人追求是桩好事嘛,干嘛要瞒着我跟你妈?」
葛葳低着头苦笑,什么话也挤不出来。
「你——」葛父笑道:「女儿啊!还不把男朋友郑重介绍给爸妈认识,我们连他的名字都还不知道呢?」
「他叫……」
天啊!他叫什么?她竟连自己「男友」的名字都不知道!
「我叫陈皓。」他替他解危。
这令葛葳异常感激,或许,他不像他的外表般冷酷无情;她提醒自己,等会可得好好谢谢他。
葛母又问:「你和葳葳认识多久了?」
「不久。」陈皓语带玄机。「不过,我已经见识过她『多变』的每一面,对她有极深刻的了解。」
对于他的嘲讽,葛葳除了傻笑,还是傻笑。
「是吗?」葛父满意地点头,又问道:「你在哪高就?」
「我是警察。」
「警察!不错,不错,人民的保姆,很神圣的工作。」只要不偷不抢,就有资格娶他的宝贝女儿。
葛父暗暗笑了,他这「顽劣」的女儿,就需要这么一个有男子气概的男人来驯服。
「你能接受葛葳的职业吗?」他刺探地问。
「不!」陈皓斩钉截铁地反对。「那不是一个适合女人的工作,女人应该在家相夫教子。」
说得好!葛父决定再加他个0.1分,凑个满分一百。
「相夫教子」,这句话对葛母而言,就像被拉响的礼炮,是她宝贝女儿迈向红毯的前奏;她的脑海中,开始幻想出一幕幕温馨、快乐的婚礼场面。
「要她乖乖待在家相夫教子,就得靠你早日实现了!」
老妈说得之露骨,教葛葳差点晕倒而陈皓接下来的回答,更教她无法反应。
「我正在努力。」
陈皓慢慢扯出一个恶作剧的笑容,看葛葳那坐立难安、手足无措的模样,带给他莫大的快感。
她接连耍了他两次,这么一点报应根本不算什么。
葛母又追问:「府上有什么人?我们也该礼貌上去拜访。」
「慢着!」葛葳终于忍不住开口。「爸、妈,我和……陈皓要赶电影,时间已经快来不及了。」
「是吗?」葛父开心地笑道:「去吧!去吧!反正来日方长嘛,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可以好好认识彼此,不急于一时。」
哦——他们根本不必了解陈皓,也不会再有这种机会,她发誓!
葛葳迫不及待地拉着陈皓离开。
一到楼下,她立刻放开他,懊恼地大叫:「你真像可怕的病毒,无孔不人!」
「认命吧!你逃不掉的!」陈皓信誓旦旦的宣称。
「听着!我很感激你方才没有当面揭穿我,但再让我郑重地告诉你一句,对饭店命案,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能不能别再来烦我!」她以怒吼来表达感激。
「不能!」接着,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以手铐铐住了她。
葛葳无法置信地抗议:「喂!你在干嘛?这可是侵害人权!我可以——」
陈皓冷静自若地打断她。「你可以叫得再大声一点,最好惊扰你家邻居,甚至你爸妈……」
葛葳顿时噤声,不再挣扎。
「我答应乖乖跟你走,你先解开手铐!」她命令。
「不!」陈皓毫不考虑地拒绝,这女孩滑溜得像泥鳅,他可不想冒险。
葛葳无助地被他拖着走,怒火冲天喝斥:「你真恶心、卑鄙、下流….,,「随便你怎么骂都行!」陈皓很高兴自己的诅咒不会实现。「那总比让你拿着我的枪,轰掉我的脑袋好吧!」
轰掉他的脑袋?葛葳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她必须承认,那实在是个非常诱人的主意。
一进警局,陈皓便主动除去她的手铐。
葛葳冷冷地嘲讽:「怎么,舍得放开我了?」
「这是我的地盘,谅你插翅难飞。」
「这可是很难说。」葛葳故意挑衅地笑道:「你们警局的厕所有没有窗户,窗口够大吗?」
想起自己会栽在她手上,陈皓不禁咬牙切齿。「你想都别想!」
葛葳继续刺激他。「我很难不去想,毕竟,这是一楼,跟四楼比起来,好爬太多啦!」
「你!」
趋前而来的太保,打断了他。「陈皓,我们已经逮到了郑秋雯,现人在侦讯室里,我们还请了欧阳太太前来协助调查。」太保报告。
「很好,有没有问出什么?」
太保沉吟地摇头。「说实话,就我个人的直觉,我觉得郑秋雯并不是凶手。」
「何以见得?」
「郑秋雯之所以失踪,是因为她认为欧阳雄被杀后,她便成为凶手的下一个目标;她信誓旦旦地宣称,有人跟踪她,要不是她机警,早也陪着欧阳雄一块去了。」太保微微一顿,又接着说:「当我们找到郑秋雯时,她的情绪正处于崩溃边缘,口口声声求我们放过她、别杀他。当我表明身份后,你猜怎么着?」他自问自答:「她简直将我当作是救世主般地膜拜。」
陈皓还来不及说话,一旁的葛葳已忍不住插嘴:「搞不好是被她杀的那个人阴魂不散,化成了厉鬼来向她索命,你的出现正好救了她。」
太保为之失笑。「小姐,我看你是鬼电影看太多了!」他随即凑向陈皓,低声问:「她是谁?」
陈皓没有直接回答,反以那双锐利的眼神一个劲地盯着她看。「如果欧阳雄真阴魂不散地找上郑秋雯,那对你这个毫无正义感的目击证人,他会不会也找上你?」
该死的陈皓!葛葳忍不住暗暗低咒。谁都知道他在唬人,但偏偏他连这种时候都是一本正经的样子,无形之中更强化了吓唬的效果,令她打从心底发毛。
但她仍不甘示弱地逞强。「我怕什么?又不是我害死他的!无端端碰上这种事,我已经够倒霉的了!」
太保恍然大悟,讶异地看着她。「原来她就是那个两度自你手上脱逃的目击证人!」
陈皓略为不悦地看了太保一眼,暗自嘀咕:他一定得这么大声地提起他的耻辱吗?
耻辱?当然是!他竟栽在这个顶多二十出头的小妮子手上,害他险些在自己同事、下属面前抬不起头来!
葛葳对着太保绽开一个明亮的微笑。「你听过吗?有一就有二……便有三!你可以开始期待下一次了。」
太保忍不住笑了起来,倒不是葛葳的威胁逗人,而是陈皓那表情令他忍俊不住。
哦——他可没看过陈皓这么矛盾、痛苦的样子,如果她是个罪犯,又是个男人,陈皓早将她打得满地找牙自真是初生之犊不畏虎,才敢在陈皓这个老虎头上拔毛,她真该因自己生为女人而庆幸喽!
「永远不会有下一次!」陈皓自齿缝中挤出话来,随即吩咐太保。「先带她去指认郑秋雯。」
「是。」太保礼貌地请她起身。「小姐,请。」
葛葳合作地跟着他走,却又忍不住回头挑衅地瞪了陈皓一眼。「你把我交给别人,不怕我跑掉?」
「我会等在大门口逮你!」陈皓没好气地低吼。
哦!他必须暂时脱离她这个伶牙俐齿、胡搅蛮缠的女人,否则,他一定会疯掉!
天!他陈皓天不怕地不怕,倒真怕了她!
葛葳透过伪装玻璃看着侦讯室里的一切。
她对郑秋雯完全陌生,反倒对她几近歇斯底里的哭闹,感到于心不忍。
陈皓走了进来,仔细地盯着她看。「她有没有勾起你任何记忆?」
「没有!」她直摇头,心日沉郁得险些让她透不过气来,只得软言软语地央求:「我已盯着她看有足足十分钟之久,但我脑中还是一片空白,你能不能行行好,先让我出去?这里昏暗的灯光,狭窄的空间,让我有一种快窒息的感觉「好吧!」
陈皓领着她走出暗室,葛葳疲累得跌坐在椅中,无奈地摊摊手。「我早说过帮不上忙的,我对她毫无印象!」
「身高、体型……有没有任何一点相仿的地方!」太保充满期待地试着提醒她。
她摇头。「虽然我是唯—一个在近距离与凶手错身而过的目击证人,但那根本没帮助。我说过了,大帽子、墨镜,她显然经过刻意伪装,你要我指从她,简直难如大海捞针嘛!」
就在这个时候,陈皓突然瞧见小林正领着白沁云自警员休息室走了出来。
他灵机一动,指着白沁云,对葛葳说道:「你看那女人,她是欧阳雄的妻子白沁云,一个刚遭丧夫之痛的可怜寡妇,你一定很想帮她吧!葛葳,现在我只希望你能好好地试着回想,任何你认为根本不重要的蛛丝马迹,都很可能就是日后破案的重要线索。」陈皓试着对她动之以情。
葛葳循着他的眼光看向白沁云,怎知这一眼,却教她再也无法移开视线。
她搞不懂这是为什么?是白沁云的美丽,或是她身上散发出的高贵气质吸引了她吗?
不!她摇头。
是白沁云的眼神!虽然她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但她的眼神却令葛葳联想到一尾紧盯着猎物的响尾蛇——致命而冰冷。
一股刺鼻的气味随着白沁云的接近而飘进了葛葳的鼻端……四周的空气彷佛突然降到了冰点,冻得她寒毛耸立,浑身打颤。葛葳下意识地伸手环抱住自己,渴望留住残存的余温,但随着白沁云愈走愈近,香气愈来愈浓,她的身体愈来愈冷、愈来愈僵。
她低头回避白沁云,但却能感觉到那眼光始终盯着她。
葛葳产生了一种不真实的飘忽感,这痛苦难捱的短短几秒之间,就如同太空漫步般缓慢,慢得她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额头上的冷汗正一点一滴地冒了出来。
「你怎么了?」陈皓专注凝视着她那异样的脸色。
葛葳对他的问话充耳不闻,她木然地看着白沁云消失于门后,但她所带给她的那一股莫名的恐惧,却没有因此而消失。
她不断地打冷颤,一股透骨的寒意不断地自她的心底窜起,延伸至她全身每一个细胞……「究竟怎么了?」她那雪白的脸色令陈皓忍不住急切地摇晃她。
「那味道……」她连舌头都冻僵似的,说起话来因难得无以为继。
「什么味道?」按捺住急切,陈皓紧握住她的手,冀望以此带给她一股安定的力量。「葛葳,别怕!我会保护你的,告诉我!」
他的保证似严冬中的一股暖流,霎时温暖了她因恐惧而冻结的心。
「香水味!」葛葳终于自恐惧中苏醒,哑声大叫:「我在命案现场以及那乔装的女人身上,都闻到同样的香水味!」
白沁云端坐在侦讯室黑暗、狭窄的空间,却丝毫无损于她美丽、优雅形象;她那气定神闲的模样,就仿如她正坐在欧阳家那富丽堂皇的大宅邸一般。
「今儿个带我来这,难不成是把我当成了嫌犯?」她静静打量着矗立在自己眼前的三名干员不温不火地开口问道。
「白小姐,别误会,这只是例行公事。」不顾太保制止的眼神,小林立刻歉疚地陪着笑脸。
「死者是我丈夫,我理应热切配合,但对你们办事的效率,我不得不略有微辞。」她眼中带有一丝不满。「你们现在该做的是尽快让郑秋雯俯首认罪,而不是白花时间在我身上吧!」
「事实上,我们已经释放了郑秋雯。」陈皓缓缓地开口。
白沁云深不以为然地蹙起秀眉。「她畏罪潜逃,你们好不容易才逮到她,这会儿又放了她?」
太保搭腔:「她有不在场证明,有人出面为她作证,我们不得不放她。」
「是吗?」白沁云冷冷地看着他们。「你们无人可查,就把我这个最无辜的受害者,当成涉嫌的人犯审讯?」
「白小姐,你先别动怒!」小林一运地安抚她:「我打死也不相信你有嫌疑,但有目击证人——」
「小林!」陈皓不悦地急忙喝止他,他先狠狠瞪了小林一眼后,才转向白沁云。「我们有一些问题请教,希望你合作。」
「我能说不吗?」她语带嘲讽。
「你和欧阳雄这十年婚姻中,他对你好吗?」陈皓问道。
「我们结婚三个月之后,他就背着我在外头找女人。」白沁云平静自若地回答:「除了女人不断地换之外,他对我其实很不错。」
「你怎么可以这么一忍就是十年?」小林不可思议地脱口而出,与其说这是问题,倒不如说他是在为白沁云打抱不平。
「忍——是女人与生俱来的宿命。」白沁云眼中充满哀怨。
陈皓又问:「你爱欧阳雄吗?」
「我若不爱他,又怎么会嫁给他?」
太保说出自己的观点和怀疑。「你如果真爱他,又怎么能容忍他一再地拈花惹草?就我知道,女人表现出来的占有欲是很极端的,通常愈爱自己的丈夫,就愈无法忍受他身边有其它的女人;你却能忍受这样的日子达十年之久?」
白沁云不以为然地反驳:「每个人处理事情的态度都不尽相同,我之所以容忍,只因为……我不想失去他!」她眼中立刻蒙上了一层薄雾。
「他不值得你这么做!」小林义愤填膺地大叫,接着又态度十足温柔地向她致歉。「对不起,白小姐,我不是故意对你吼,我只是为你感到不平。」
他那模样再度得到陈皓狠狠的瞪视,而太保更夸张地翻眼向天,一副恶心欲呕的模样。
陈皓沉吟一会儿后,再度开口,一双眼神犀利如剑。「你纯粹是因为爱他不愿失去他而忍受这一切?欧阳雄还有没有其它值得你眷恋的『条件』?」
白沁云不答反问:「你在指什么?」
「钱!」太保直言不讳:「欧阳雄拥有的可是万贯家产。」
「你们怀疑我为了独占先夫的家产,而杀了他?」白沁云为之失笑。「我有这个必要吗?他虽然在外面始终有女人,但他一向疼我,而且大方得很,光是他归于我名下的资产,已足够我活到下辈子了;更何况,我是他合法的妻子,又比他年轻许多,我既然能够忍十年,难道就不能再多等几年吗?」
「是啊!白小姐说得有理,她怎么会是那种人嘛!」小林从头到尾都向着白沁云一面倒。
她说得确实有理,但就是因为她那冷静自若、头头是道的表现,反而令陈皓心生怀疑。
一个外表如此柔弱的女子,在面对如此的情况,竟能那么地镇定;这只有突显出她的厉害与不寻常。
「我最后再问一个问题。」陈皓以透视般的眼神直视着她。「案发当时,你人在哪?有人能为你作证吗?」
白沁云毫不犹豫地回答:「当时我在『玫瑰沙龙』做定期的健身保养,欢迎你去查证。」
「我会的。」
「我能走了吗?」白沁云以毫不闪烁的眼神迎视着他。「或者,你握有什么证据足以扣押我?」
「没有。」陈皓接着说:「不过,我希望你能随传随到,最好别离开本市。」
「我不会走的。」她口气坚定得几乎像对陈皓挑战。「我会等着看你如何破案。」说罢,她优雅地起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