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我手上没有人脉,而未经四叔证安息香含有马钱子之前,我也不能告上我爹那儿。」
「三太太呢?难道三太太手上没有可用之人?」官宦之家的女儿出嫁都有陪房。
章清兰很快就反应过来,「对哦,我怎么忘了呢?齐叔……我娘的陪嫁铺子、庄子就是齐叔在打理的,齐叔一家是我外祖母特别为我娘挑的陪房。」
「待事情有了眉目,我们再来讨论。」秦姌月打了一个哈欠:「三姑娘,我累了,我要回房安置了。」
「四叔的药童竟然允你自由进出百草堂,若是教四叔知道,他会不会挨骂?」章清兰真的很佩服秦姌月,靖国公府的主子们都不见得能自由进出百草堂,她竟然轻而易举借着桃花酿走进去,还得到自由进出的特权,真是不可思议!
「不会,我去百草堂是帮忙种草药、炮制药物,四爷知道了,只会感谢我。」秦姌月不敢多说,赶紧起身走岀去。
第三章 谜样四爷(1)
虽然一开始,阎子骁并未将某只胆肥的老鼠看在眼里,但下意识,他就是觉得自个儿应该远她远一点,可是转眼之间,她成了他的救命恩人,成了他不能忘记的人,成了他甩不掉的麻烦,对,他看秦姌月就是个麻烦,层出不穷的花样,如今丢给他的差事又扯上阴谋……若非扯上阴谋,安息香里面怎可能掺了毒药?他有一种感觉,这丫鬟在算计他,而他甚至无法反抗的遭她算计了。
「四爷今日看起来气色真好。」秦姌月自认是个优秀的大夫,见到病人第一句当然要正面鼓励下。
阎子骁唇角一抽,「若是我气色很好,你用得着继续来这儿帮我解毒吗?」
「四爷体内的毒素已经解决大半了,如今我主要是帮四爷调养身子,也正因为如此,四爷的气色才会如此好。」秦姌月眼巴巴的看着他,好像在等着他奖赏似的。
「……」这个丫鬟是生来克他的吗?为何他总是一次又一次的在她面前吃瘪?
「四爷真的很小气。」秦姌月撇了撇嘴。
谢谢她有这么困难吗?虽然她只是为了找借口出入百草堂才顺道为他调养身子,可是她在他身上真的耗了不少心力。
他确实很小气,容不得别人在他面前放肆,独独她例外……救命之恩,他忍了。
「这个安息香里面掺了马钱子。」阎子骁将手绢包裹着的安息香还给秦姌月,「你懂医术,应该很清楚马钱子的作用。」
秦姌月点了点头,「你知道这个安息香从哪儿来的吗?」
阎子骁赏她一个白眼,「我又没跟在你屁股后面打转,我如何知道?」
秦姌月已经习惯他的臭嘴巴,懒得跟他计较,避重就轻的道来,「前些日子我给三太太诊脉,发现她中毒,仔细查问之后怀疑有人在安息香中下毒,才会偷偷取得安息香请四爷忙查验。」
「你为何然帮三太太诊脉?」
「我慬医术,又是三姑娘的丫鬟,顺道帮三太太诊脉调养身子,不应该吗?」
阎子骁一时不知如何反应。
秦姌月自顾自的接着又道:「靖国公府执掌中馈的是二太太,换言之,唯有二太太可以在安息香动手脚,因此三姑娘怀疑二太太想谋害三太太。」
「二太太为何要谋害三太太?」
「这事我想请四爷帮忙。」
「请我帮忙?」
「请四爷帮忙调查二太太的底细。」
虽然她鼓励三姑娘用三太太的陪房,但真正的用意是要三姑娘培植可用之人,因为就她所知二太太是伯府的姑娘,三太太的陪房恐怕难以打听到有用的消息,可是四爷就不同了,四爷出自国公府,又是很容易跟各个阶层建立关系的大夫,打听消息对他来说应该是小菜一碟。
阎子骁冷冷的挑起眉,「我为何要帮你?」
顿了一下,秦姌月很不甘心的道:「我用救命之恩来换,虽然太不划算了。」她早有心理准备这个男人绝不会爽快的应了,不过,她还是想待他主动看在救命之恩的分上帮忙,而不是她出命之恩跟他谈判。
「我帮你,但不必用救命之恩来换。」
吓了一跳,秦姌月警觉的瞪大眼睛,「四爷怎么如此好心?」
「你开口请我帮忙,为何没想到这个问题?」见她顿时蔫了,他突然觉得心情很愉快,一副颐指气使的接着道:「我当然不会无件条帮你,不过,先欠着,待我想到了,你再还我。」
秦姌月蹙着眉,疑神疑鬼的道:「为何听起来像个阴谋?」
这个丫鬟真是令人无言,她有什么值得他算计吗?阎子骁不屑的将她从头到脚看了一眼,再高傲的抬起下巴,「究竟要不要我帮你?」
秦姌月很不服气,「这是你们府里的脏脏事,四爷好意思跟我讨价还价吗?」
「错了,这与我无关。」就是靖国公府的事,他也只会冷眼旁观看热闹。
「四爷分得可真清楚。」这个男人真的是那位不吝于舍药救人的小神医吗?
「当然要分清楚,如何?」阎子骁挑衅的扬起眉。
为了这点小事用掉救命之恩,秦姌月当然不乐意,可这个男人是那种吃不得亏的人,想要他帮忙当然要付代价,不过,总要有点防备。「你不会叫我杀人放火吧?」
阎子骁又赏她一个白眼,还是那种带着嘲笑的白眼,「我傻了吗?」
秦姌月怔愣了下,「怎么说?」
「我杀人放火神不知鬼不觉,你杀人放火只会将自个儿陷进去,我傻了才会将杀人放火的差事交给你。」
唇角僵硬的一抽,秦姌月实在不知如何反应是好。
「我不会叫你干坏事,你只会扯我后腿。」阎子骁毫不掩饰对她的嗤之以鼻。
「好吧,成交。」可是,为何她有种与虎谋皮的感觉?
「你个丫鬟管得未免太多了,不怕二太太知道了对付你吗?」
她总一次又一次的教他意外,说她看不清楚自个儿的身分,她明明是个聪明人;说她不知天高地厚,她并未利用救命之因对他提出过分的要求……越看她,阎子骁越觉得好不可思议,是他眼睛花了吗?为何老觉得长得丑的她,看起来如同宝石一样光彩夺目?
「四爷不知道连坐法吗?主子出了事,我这个丫鬟能置身事外吗?」
略微一想,阎子骁同意的点点头,「这倒是。」
「四爷真的不管吗?」靖国公府闹出这样的丑事,他身为靖国公府的一分子,不可能不受波及。
「这是内宅的事。」
两眼一亮,秦姌月满怀期待的问:「若是外面的事,四爷就会插手吗?」
「我不做白工。」
秦姌月没好气的哼了一声,「四爷还真爱斤斤计较。」
「若非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你连跟我谈条件的机会都没有。」
秦姌月差一点翻白眼,「如此说来,我岂不是要谢谢你的斤斤计较?」
「这是当然。」
这个男人真的让人很想踹他一脚,他怎么目中无人得好像皇亲国戚一样?秦姌月叹了声气,好吧,四爷他可是深受皇上看重的小神医,皇上还赐了百草堂给他,当然值得臭屁。
「你对我有意见?」
秦姌月皮笑肉不笑的瞥了他一眼,「这还用得着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