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志贤茫然望着前方,在商场上他是巨人,但此刻让许多竞争对手畏惧的李总经理,在商场上运筹帷幄的狠劲和犀利全然消逝,他不是唯利是图的奸商,他只是一个男人,一个快要疯掉的男人,念念在哪里?他找不到此生最在乎的宝贝——最在乎的宝贝。
他笑了,却笑得好凄凉,为什么要在这么危机的一刻,他才醒悟,他对念念的感情不仅仅家人间的亲情,他对念念的感情不仅仅只想要帮助她,他不是长腿叔叔,他只是一个爱上她的男人……
他爱她?!
老天,他不能没有她?!
“老板!”诚哥激动大叫。“找到念念小姐了,念念小姐的叔叔符平云十分钟前报警说岳青在君悦饭店掳走了念念小姐!”
这是重大的消息,不出李志贤所料,岳文青果然下手了!
李志贤车子掉头一转,轮胎发出刺耳的声响,一群人火速赶到君悦饭店。
警方已到现场关心,以李家和警方的关系,当然是派遣最菁英的特勤小组。
饭店人员快速调出饭店所有的监控画面,经过寻找,在餐厅外的长廊监视器清楚拍下岳文青迷晕念念的全部过程,并扛着她搭上电梯,饭店人员立即联订房组查到岳文青所预订的房间。
他早已有预谋,要对念念不利。
那男人根本毫无顾忌,不管监视器、不管事后的刑责、不管李家的报复手段,执意要念念为他岳文青的人。
气氛一片死寂,在场的人都明白岳文青的目的,叶曼早已失去冷静哭倒在丈夫怀里,愤慨的符平云破口大骂。“狼心狗肺的东西!”
李志贤二话不说,首先冲上客房,饭店安全人员拿着备份钥匙和警方同步跟随。
在房门开启的那一刻,除了怒火,他还要把岳文青痛揍一顿,把岳家搞得天翻地覆才能稍稍平抚他千万分之一的怒火,哼,他有一百种经济制裁岳家的方式,等着接招吧!
另外,他也要去找找,把灵敏精准的GPS做成项链挂在念念身上,这丫头非得好好看管才可以,一不在他身旁就会出事,很糟糕!
除此之外,就是满满的期待,没别的了!
他要告诉念念他爱她,然后他们马上结婚,明天会不会太快?
无所谓啦,反正早晚是一家人,只差一个形式,可以先去户政事务所登记,再补办盛大的婚礼也行,李爸爸和李妈妈一定会超级开心。
呼,他等不及把符特助送上总经理夫人大位,李太太?
嗯,真不错,至于念念那丫头禁不禁得起这般惊吓,啧,并不在考虑范围,那丫头都能吓了他,当然要反吓回去哈!
只要……
她还是好好的。
当门被强行打开,李志贤看到昏迷在床上的符念念时,他所有的理智随之消失,把靠在床边的岳文青狠狠揍了一顿,要不是后来的那些警察阻止了他,他非要把岳文青打死不可!
李志贤轻轻的爬上床,深深的凝望着昏迷的符念念,边轻抚她的脸,边低声叫唤,“念念、念念……”
谁?是谁在叫她?
符念念半睁迷蒙的双眼,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幻觉了。
她竟然好像看到了李志贤。
符念念抬起手,紧搂着李志贤的颈子,他是她的一切……
她爱他。
她爱他。
迷药并未全褪,剧烈的情绪起伏让她头好晕好晕,眼前的景物不断旋转着,不行,她不能睡,如果这是梦怎么办?如果根本不是他……
不是他。
不是他。
“放开我,你是谁……”
她哭泣着,红肿的眼眶,眼泪不断滑落,她微小的力量脆弱地挣扎,不断地挣扎,放开我放开我……
李志贤抿紧了唇,肌肉紧绷,不舍的雾气覆盖住深幽的黑眸。
“念念,是我。”
她被高大的身躯紧紧抱在怀中,她看不清楚眼前的景物,是他吗?真的是他吗?
像是要呼应她的恐惧般,男人的唇压了下来,舌头强势闯入她的口中,饥渴的纠缠。
他的吻,和深藏在记忆里的宝物一样,是那么地缠绵,那么地激烈,却温柔得让人掉泪……
“是你,真的是你……”
他吻着她,一遍又一遍,最后,符念念在失去意识前,耳边清楚听到一句深深哑哑的低语——
“念念,我爱你。”
第9章(1)
“月亮蛋。”
“嗯。”
男人的注意力没离开过手上的报纸。
女人殷切地盯着他,努力了一个早上,却得不到关爱的眼光。
“阿姨说算及格。”她找来高手做担保。
“嗯。”
“嗯?”
“你……不试试看?”
“嗯。”
他报纸没拿开,依然遮着帅脸,好像脸上长满青春痘见不得人一样!然后低头,“咻”的一声,把月亮蛋一口吸到嘴里,咀嚼了几下,吞下肚,结案。
女人漂亮的红唇勾着期待的弧度。“如何?”
他抿抿唇。“没灵魂。”
女人耸肩。“至少评语比昨天好。”
昨天的评语——这颗蛋会恨你。
前天的评语——这颗蛋的妈妈会很恨你。
呵,她的月亮蛋在进步中。
李妈妈将熬了一早的汤放在桌上。“怎样,开心了没?”
符念念摇头,嘟着嘴,但没沮丧。
“呿,再挑别,有得吃就不错了,还挑。”李妈妈帮心爱的念念打抱不平。
符念念漾着浅浅的笑意,算啦,国父革命都要十次,她的月亮蛋算算也才四次,还有努力空间。
这样算来,已经四天了。
他也搬回主屋住有四天了。
“念念啊,星期六早上陪我去学插花好不好?天母社区大学有一位很厉害的老师,陈太太约了我,如果念念有趣,我们就一起去学插花吧!”
念念点头。“可以啊,星期六早上都没什么事。”
男人冷不防来了句:“男的女的?”
两位女士不约而同“啊?”的一声,目光全投向“报纸人”身上。
男人重复。“我问厉害老师的性别。”
儿子这一问,李爸爸也好奇了,放下手上的报纸,瞅着自己的爱妻,现在想想很怪哦,怎么爱妻“突然”对花艺有兴趣?
李妈妈叹了口气,这个屋子的男人是发生什么事?个个都像得了被害妄想症一样,认为外面的男人会对她们这些女眷不友善?
呿,外头的男人可友善了,只是他们懒得知道。
李妈妈下巴一扬,很挑衅,“男的。”怎样?
“那不准去。”儿子毫不犹豫。
李妈妈哇哇叫。“人家老师都五十好几了,是能对你的念念怎么样啦!”
男人想法深思熟虑,可没女人这么肤浅。“妈,学生多少会崇拜老师对吧?尤其是这种才艺课程,我不喜欢念念崇拜其他男人总可以吧?”
李妈妈笑骂着。“儿子,你有问题哦?都什么时代了,你居然有这种迁腐的观念?”
“有也是你生的。”
李妈妈这下笑不出来了。
念念头低低喝汤,整张小脸已炸红。
李爸爸想想也很不爽。“你也不准去,和男人弄花弄草成何体统!”
李妈妈气不过。“喂,人家陈太太都不知道学几期了,陈先生半句话都没说!”
李爸爸凉凉提醒。“你是我李某人的爱妻,又不姓陈。”
李妈妈红着脸,这家的男人还有个怪毛病,都喜欢肉麻当有趣,但女人也是笨,随便哄个几句就心意满足了。
她绑了嘴,开心归开心,但还是不想帮老爷子盛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