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靳东,你疯了?打我干什么?”黑木泽气得脸都绿了,真是莫名莫妙天外飞来小横祸。
“谁让你碰我的女人?!”
黑木泽一脸纳闷地看着他,又莫名地望向裴依若。
他是碰了裴依若没错,但也只不过是摸了手、抱了,要是不爽的话,早该在见面时就挥拳了,干么等到现在?
裴依若却瞬间恍然,终于明白他的这个举动代表着什么意义,心痛得都快要透不过气来,一双里眸幽幽她瞪着陆靳东。“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以为我怀的孩子是黑木泽的?”
黑木泽一愕。还有这桩?
“除了他还有谁?”陆靳东挑高了眉。该死的!难不成她还有其他的男人?
她感到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气得想哭又想笑。“孩子已经两个多月了,你以为是谁的?在你眼底,我竟是如此随便的女人?随便一个男人都可以上我的床?而我竟还可以厚着脸皮,怀着别人的孩子说要嫁给你吗?”
“我也不想相信,可是……我已经不能生育了!”没有男人愿意承认这一点,他也始终没有明说。
“什么?”裴依若震惊地望着他。“这不可能……”
“两年前,我发现舒莉瞒着我没做避孕,却一直没有怀孕,所以我特别到医院检查,查出我体内激素含量不正常,也因为这样,我才发现费南受了我叔叔婶婶之命,在我的饮食中动了手,就怕我有了孩子后爷爷会让我分家,争夺穆家的财产。这件事,费南已亲口跟我承认。”
天啊!天底下竟有人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难怪他说小宝的出现,对他的意义十分重大,难怪他非要小宝认祖归宗不可……因为他这辈子也许就只有小宝这个孩子了。
裴依若朝他走过去,心疼不已地伸手圈住他的,将脸轻轻地偎进他怀中。
“也许,因为费南后来没再下药,你的不孕症便好了?又也许,有那么万分之一的机会,其实你还是可以有孩子,只是医生没告诉你?总之,我保证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因为,你是我裴依若这辈子唯一的男人。”
为此,隔日裴依若陪着陆靳东到台北的医院,做了一次详细精密的检查,医生的说法是——虽然他的精子数量严重不足,但要让卵子受精的精子只要一个,因目前看来他的精子十分活跃,遇到适合的环境,还是有机会可以让女人受孕。
听闻这消息,在旧金山的费南高兴到喜极而泣。
当年他受制于穆之城夫妇的威胁,对少爷做出这种不人道的事情长达一年多,少爷得知后非但没有责罚他,还让他将功赎罪,将他变成少爷身边真正得力之人,可多年来他依然为此罪过所苦,如今总算能真正释然解脱了。
原本就备好的婚礼所需用品一应俱全,除了婚礼地点的旧会山改成台北外,其他的一切都可以空运来台;也因此这场婚礼虽然盛大,却没有耗费太多的时间,一个月后便在台北的五星级饭店举行。
宾客来自世界各地,连老太爷穆安山也亲自飞过来,不仅如此,裴依若还看见了久违的母亲以及若干亲戚朋友们,陆靳东瞒着她偷偷把他们都请来了。
“我要让你的母亲亲眼看见,她的女儿找到一个世界级的金龟婿;让你所有的亲朋好友及各路长辈都亲眼见证,你嫁了个世界上最棒最帅的男人,让你这五年多来的委屈一次解决!这小小的虚荣感,是身为陆夫人可以有的,也可以骄傲一下的,知道吗?”
她激动不已,哭花了脸,妆补了好几次。陆靳东笑说她可能是全世界最丑的新娘。
朱丹丹和夫婿黑木曜及黑木泽也来了。穿着花童白色小西装的小宝,今天最开心了,因为他有一个干妈、两个爸爸,噢,不,因为其中一个爸爸有个双胞胎哥哥,所以他常常会认错、叫错,所以应该说有三个爸爸。
不只这样,他突然又多了一个外婆,和什么舅公舅婆叔公叔婆的,每个人看见他都要上前捏他几下,再赞美个几句,大都是夸他聪明可爱之类,然后再塞个红包给他,现在他的小西装外套口袋里都快爆满了。
“妈咪,我现在是不是算有钱人了?”小宝拍拍塞满红包的口袋。“这样可以买飞机了吗?”
陆靳东听了,好笑的把他抱到腿上。“小宝想要买飞机?”
“是啊,爸爸,小宝喜欢大飞机,可以开着飞到天空上那种。”
陆靳东点点头。“没问题,爸爸买给你。”
裴依若瞪大眼睛看着他。不会吧?这个新手爸爸是想把小孩宠到天上去吗?这可不行!
她偷偷在桌子底下扯扯他的衣角,陆靳东则反握住她的手。
小宝眨眨眼,高兴地大叫:“真的吗,爸爸?”
“当然是真的,不过得等你长大学会开飞机了才可以买。”
“嗯,好。”小宝高兴的把口袋里的红包一个一个掏出来,全放到爸爸手里。“这些帮我存起来,妈妈说飞机很贵的,我帮爸爸出一点,爸爸就不必那么辛苦工作了。”
闻言,同坐在主桌的长辈们全都哈哈大笑。
“依若把孩子教得真好。”裴依若的舅舅替许地点点头。
“是啊,这些年难为她了。”裴妈低头喝了一口酒。
把未婚怀孕的女儿赶出家门,这些年她也并不好过,只是她的个性好强,女儿这几年也没再来找过她,两人便这样僵了数年,各过各的生活。
悔吗?或许,可若是再回到五年前,她应该还是会做出一样的决定。因为她怎么想也想不到自己独自养大的乖女儿会这么不检点,出去玩个几天,就怀了陌生人的孩子回来。
“那你还认不认这个女儿?”
“我不认她还会坐在这里吗?”裴妈苦笑。“这丫头命好,折腾了这么久,还能找到小宝的爸爸,人家竟还愿意娶她,也是前世有烧好香。”
“是啊,全天下的女人都要羡慕死她了。”裴家舅舅笑了笑,起身跟大家敬起酒来。
裴妈也微笑的跟着起身,向众人敬酒。
不管怎么样,面子也得帮女儿做足,母女两人之间的恩恩怨怨,都是台面下的事,想要对方幸福的心,才是真的。
终曲
婚礼过后,原本在旧金山穆家当管家的费南,坚持要跟着陆靳东待在台北,当陆家的管家,照顾他家夫人的生活起居。
陆靳东原本不想同意,可裴依若说咖啡馆里欠缺人手,不如把费管家留下来照看咖啡馆,甚至可以整个咖啡馆交给费管家,这样她也可以偶尔偷个懒,陆靳东想了想便点头了。
新家就在咖啡馆不远处的一个高级社区,是步行可达的距离,原本咖啡馆后头的住所,就让给费管家一个人住,偶尔小宝放学后也会在那小睡,这一老一小处得可说是无比融洽。
每天早上,费管家会起个大早,到新家去帮主人们准备早餐,通常都是裴依若醒了再去叫小宝起床,这一天,却是小宝自己起床坐上餐桌吃早餐。
费南把煎蛋、烤吐司、火腿、热狗和一杯现打果汁放在小主人面前,看他吃得香,嘴角的笑意就没断过。
小宝把早餐吃光光,看着主卧那扇门,见妈妈始终还不出来,嘴巴微微起。“费管家,爸爸究竟还要亲妈妈多久,才要让妈妈出来送我去上学呢?”
亲……
正在喝水的费南差点被呛到。“小小少爷,主人应该是刚从旧金山出差回来在调时差,又拉着你妈咪说话说很晚,所以才会起得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