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岚?谢天谢地,总算有一天晚上你是在家的。”话筒那端传来她老哥抱怨的声音。
“是啊,你今天运气不错。”雁岚抱住整座电话,舒适地将背往后仰躺于床上,“本来打算跟亚翎去看场电影的,可是谁晓得这重色轻友的家伙,一听到她男朋友感冒,就飞也似的赶到他身边,我只好被牺牲啰!”
风麒一阵轻笑,“好了,别抱怨了,雁岚……”接下来是短暂的沉默,仿佛在考虑他的用词,“在美国你有没有比较知心的朋友……我的意思是男朋友。”他似乎有些难以启口。
“老哥,你怎么会突然之间问起这个问题?这不太像你。”她不仅感到纳闷、也觉得有丝好笑。
“算你了解我,是珞侬非要我问你不可,不晓得她在行什么主意?”
“天啊!可千万别打到我头上来。”
夙麒又是一阵轻笑,“我们兄妹已经好久没好好的聊聊了。你回来也好些天了,我跟珞侬都还未好好的招待你。”语气有丝歉意。
“我又没怪你,何况这些天你也够忙的。巧心还好吧?”她关切的询问。
巧心是个十分漂亮的小家伙,虽然才只有四岁,但她可有着十足的严家个性,尤其是生起气来时便会将下巴高高昂起,不幸,因一场车祸导致她双眼失明,前几天才接受手术治疗。
“医师说复元的机会相当大。”掩不住一份浓厚的父爱,“雁岚,大哥的提议你考虑得怎么样?”他提出今晚最主要的目的。
夙麒曹经跟她提过要她在奇得担任财务经理一职,只是她迟迟未给他答覆。
“老哥,”到现在她们不知该如何回答,“我从来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怕无法胜任,所以我想何不从基层做起。”她发现地无法辜负大哥的一番心意,他一向是她最敬爱的人。
他陷入一阵沉思,“好吧,那就先这么说定。你想什么时候来上班再跟大哥说一声,我会安排。”
“明天,你说怎么样?”
她迫不及待想找些事来驱散近日一些莫名其妙的思绪,尤其是这些思绪又扯上董育梧,那才真是名副其实的莫名其妙!
“明天?!”夙麒不免有些诧异再次反问。
“是的。”雁岚十分确定的回答。
“好吧,我想我也不应该太惊讶才对,你做事一向如此不循常轨。”他有些宠溺地取笑道。
“你跟珞侬想必现在恩爱更甚以往吧?”雁岚也不禁嘲笑他。
“你这丫头!”
话筒那端传来一阵低语。
“珞侬有些话想跟你说,你等一会。”
“嗨,雁岚。”珞侬甜美的嗓音自话筒传来。
“嗨,珞侬,有事吗?”雁岚十分高兴有珞侬做她的大嫂,更为她老哥感到高兴。
“你回来后我们都还没好好的聚一聚,我跟你大哥讨论过了,决定下个礼拜六来个家庭聚会,不反对吧?”
“当然不反对!”雁岚一口应允,根本没有预料到会有陷阱。
“那好,我也邀请了育梧一起加入。既然你大哥答应送你的跑车还未见踪影,何不教育梧载你一程呢?”珞侬的变眸似乎因技俩得逞而闪烁着兴奋。
夙麒直盯着他那显然正在计画着某项阴谋的妻子。
雁岚一听立即提出异议,“既然是家庭聚会,何必邀请他呢?”
“育梧跟我们是多年的朋友,也算是一家人了。”她彷若有所指般,“你应该不会反对吧?”
她若说反对,珞侬一定会起疑,因此看来她似乎不得不与童育梧共度这个周未了。
“怎么会?不过我可以搭计程车过去,不用麻烦他。”
“反正育梧也是顺路,就这样,我会提醒育梧记得去接你,礼拜六见了。”
收了线后,雁岚有一种掉入陷阱的感觉,希望珞侬不是个太过于浪漫的人。若她试图将她跟董育梧撮合在一块,那可别怪她没有警告他们远离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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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晨,雁岚来到了夙麒的办公室。
“老哥,你干嘛直盯着我看?哪里不对劲吗?”雁岚两道秀眉微蹙。
“那天你回来得太匆促,没能好好的看看你。真想不到昔日那个任性的小丫头已经出落得如此动人。”他感到一丝慰藉。
雁岚对他的赞美,投以顽皮的笑容。“老哥,你知不知道现在的你没了以前的那些乖戾、严肃,变得多迷人。看来爱情的魔力真的忽略不得。”她反糗他一下。
“好,不说这些,我们先来讨论一下你的职务。公司最近打算提升育梧为总经理,因此业务经理一职会悬空。我要你先跟着育梧学习,当他的助理,再来就得看你的表现了,希望你能学以致用。而我打算等育梧一升职,你便可以接替他的职务。”夙麒一本正经的说。
又来了!她老哥八成是被珞侬给洗脑了。
“老哥,你明知道我跟他根本无法安安静静的相处任何一分钟,更遑论要共事了。这样做不啻是把两颗炸弹摆在一块。”她自嘲道。
“雁岚,这就是你得学习的地方,学着别把情绪带入工作中。先抛开你跟育梧的恩怨,你会发现育梧是个很值得学习的对象,他可以说是个难得的商业奇才,否则他何以会获得董事会一致的同意与认可,担任总经理一职。而且说实在的,育梧他绝对有能力可以离开,自组公司,而我相信他也会有一番作为的。只是他一直认为不能有负于当年我提携之恩,因此才一直留在公司里。他是一个很重感情的人。”他的语气有难掩对育梧的欣赏。
“好了,老哥,我不是来听你赞美他的。你再说下去,我都快起鸡皮疙瘩了。”她双眼一吊,露出恐惧的神情阻止他。
雁岚知道再怎么说也改变不了她老哥已决定的事,现在她只有祈祷了!她根本不敢想像两人共事会是怎样的一副情景。
那肯定是一场恶梦!
她只有举手投降的分,“好吧,既然你不顾兄妹之情,硬要将你唯一的妹妹推往地狱,我还能说什么呢?”
夙麒摇着轻笑,“事情不会像你所想像的那么可怕,至少至今我还未听到有人抱怨不愿与育梧共事的。”
“那我敢说那些人一定都是女人!”她将鼻头一皱,露出不屑的表情。
夙麒又是一阵哈哈大笑,“育梧应该也快来了。”
话甫落,便传来一阵敲门声。
“嗨,夙麒,找我有什么事吗?”育梧推门而入。
雁岚恼怒地咬住下唇,她是怎么搞的?一听到他的声音,整颗心脏就好像刚被火车辗过一般,狂紊不已。
夙麒静静地将这一幕纳入眼底。至于育梧的表情就更绝了,他看到雁岚的出现有一下子的失神,之后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般,双颊立刻飞来一阵绯红。
这两个人莫非正如珞侬所言,其中大有文章?!
“你们两个应该不用我介绍了吧?”夙麒摆出一板一眼的模样说。“育梧,坐下吧,没人教你罚站。”他取笑着呆愣在一旁的育梧。
“说吧,找我有什么事?还是这次你老妹又闯了大祸让你摆不平,敢情教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雁岚猝然转头瞠视他,“喂,董育梧,别以为你真的是活菩萨可以普渡众生,更别摆出一副想将我拉出罪恶深渊的模样。先管管你自己吧!”
“啧,啧,脾气还是这么刚烈。”育梧揶揄着。
“停!你们两个怎么会一见面就斗嘴呢?我实在想不通是什么原因让你们像个仇人似的,相见分外眼红。”夙麒不得不出面调停,对这个角色他已经有些厌于扮演了,“希望你们共事可以相互妥协一下。”
育梧突然眯细眼,“我没听错吧?你说这丫头要在奇得?”他的表情像是被硬物梗住喉咙般。“不会吧?这丫头向来只有破坏的能力!”
够毒了!刚刚对自己说无论育梧如何激怒她,她都不会动怒的话,现在统统不算数。
她无法再保持缄默,“老骨董,请你记得我可是拥有——企管学位,若能够选择,我宁可跟撒旦一共事。”她杏眼圆瞪。
“哈,彼此彼此,我正有同感。夙麒你要把她安排在什么部门?”
只要她别在它的管辖内破坏,他可不管她到哪。
“你的助理。”夙麒平稳的宣布。
“喔,不,”育梧两眼一翻,“别这么对我!”
“老哥,我旱跟你说过了,我们是无法安然相处的,如果你不想你的业务一落千丈,还是重新考虑吧!”
纵使雁岚已经气得发根直竖,仍无法不去注意到身着深灰色西装的育梧有多吸引她的目光,是那么该死的——英俊。
“不,”育梧一改原先的态度,双唇例开一道弧形,像个心怀诡计之人,“我突然发现这件事挺有趣的,或许比我所想像的还有趣。而且也该有人来好好的教教这丫头——建设比破坏好多了。”
育梧故意迎向雁岚几乎要喷出火焰的眼。
“太好了,我就把她交给你了,”夙麒一语双关的说,“希望你们共事愉快。”
雁岚顿时感到孤立无援,也忽上天对她的不公平,连一向最疼她的老哥都同外人来欺负她。董育梧,他最好天天祈祷他的谆命能够短一点,因为她发誓绝不会让他的日子太好过。
“会的,我相信我们会相处得十分愉快。”育梧似乎想强调这一点,特意朝她眨个眼。
他是存心想氮气她,她偏偏不打算如他愿,努力咽下几要脱口而出的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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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离开夙麒的办公室之后,育梧带领雁岚大致解说一下各部门的位置、工作性质。
雁岚不明白他何必如此费心,介绍环境这个工作他大可交给秘书来做。不过一想起他那位秘书,她不得不怀疑她的效率。
“在今天之前我根本不知道你要来,所以来不及替你准备办公室。”
“即使知道了,你也未必来得及准备,这是昨晚才决定的。”
育梧怪异的瞥视她一眼,“的确这比较像是你会做的事,给人出其不意。既然目前你没有办公窒可使用,那也只有暂时先委屈一下跟我共用一间办公室了,我会请人搬张桌子来。”
他打开办公室的门。
“不!”她开口想反对。
“别跟我争论,这只是方便公事,你在担心什么?”他揶揄的睨着她。
雁岚却突然赫红脸,该死!她怎么会想起那个吻呢?
“我该担心什么吗?”
“如果你再以这种眼神看一个男人,那你要担心的事可多了!”
雁岚这才发觉她一直盯着育梧的嘴唇发愣,她赶紧移开视线。
那是一道相当性感的嘴唇,而且她也知道它们有多醉人。
该死!她不禁又咒骂。她今天是怎么了?非要一再注意到他强烈的男性气息。
育梧瞄眼手表,“都快中午了,我知道有个不错的进餐地方,走吧。”
“不,工作守则第一条,不与上司共餐,董经理。”她故意强调他的职称。
“小丫头,算了吧,我认识你已经够久了,这样呆板不适合你。还有,随便你怎么称呼都可以,就是别叫我董经理,不然我会有种提心吊胆的感觉。”
育梧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深怕惨遭雁风的毒手。
雁岚美眸一瞪,“是啊,你最好小心一点,免得哪天横尸办公室。”她恶狠狠地赌气道。
“噢,”育梧夸张的往胸前一梧,“你真懂得如何刺伤男性的自尊!”
“你?”她冷哼一声,“我怀疑有什么事可以伤得了你?”
育梧梦地收敛起嘴角的嘲弄,专注的凝视她,“或许会有那么一天吧?”他随即一耸肩,“何必谈到这么严肃的话题呢?不过记得我的要求是很严苛的,希望你捱得住。”他的口吻仿佛对她的能力仍半信半疑。
雁岚不服输的个性抬起,“等着瞧吧,而且我会捱得比你所想像的还要久。”
太瞧不起人了,她一定要让他对她刮目相看。
“既然你执意坚守原则,那我只好自个儿享受佳肴了。”
他神色惋惜地举步想离开,不过仿佛又想到什么扭过头。
“看来你对服装的品味愈来愈进步。”他审视着她身上的白色套装后,发表意见道。
不等她反唇相驳,便挥挥手大步离开。
雁岚呆立在原处,荒谬地感到一股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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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反倒是雁岚不得不对育梧感到刮目相看,她甚至开始重新审核以往对育梧花花公子、放浪形骸的形象。因为她所见的根本与原先刻板的印象不符。
正如他所说的,他的要求十分严苛,而且近乎是非人的要求至善至美。他处理公事的态度更是一丝不苟、实事求是。
雁岚也明了到何以董事会及夙麒会如此激赏他,他的确有他独到的商业见解,与在商场打滚该具备的果断作风。
不过雁岚也非等闲之辈,她同样发挥了高超的专业知识。
她上班的第一天,便发现办公室的资料稍嫌紊乱,依旧采用旧式的归档管理,一点也发挥不了效用。
有一次,育梧紧急的要找份客户的资料,他的秘书却足足花了五分钟的时间才找到,这使得他颇为恼怒,但也无可奈何。
虽然雁岚一点也不觉得他值得同情,谁教他在选择秘书时不是选择工作的能力,而是选择打扮的能力。
不过她为了方便自己往后寻找资料避免类似的事件发生,便重新建立一套完整而且迅速的归档公式,分类更巨细靡遗。加上她反应出的几个提案都深受肯定,更为她赢得不少来自各方的赞赏。
雁岚会在偶尔抬首之际,惊见育梧不小心泄漏出的赞赏之色,而她更恨自己会像个傻丫头般,内心雀跃不已。
她该遏阻这一切像个懵懂、不知所措的小女生行径。
他们虽然经常会为了相左的意见无法妥协而驳得面红耳赤,但总算也还能平和的相处了两个礼拜,而没有把对方给暗杀了。
星期六的下午,公司早已大唱空城计,雁岚却仍俯首于电脑桌前赵她的进度表,对于一双凝视的目光根本浑然未知。
育梧在敞开的门板上作势的敲了几下,雁岚这才抬头注意到他的存在,对方正悠闲的信在门槛上,双手环抱在胸前。
“噢——”雁岚挫败地低吟一声,又打错了,她气恼的朝他发泄,“你最好有非常好的理由来打扰我。”
育梧对她的怒气毫不在意地轻扬嘴角,“这么认真?周未下午还留下来加班。还是因为工作量无法负荷,迫使你不得不留下来完成?你可以恨我说一声,我不会太苛责你的。”
“董育梧,赶快说出你的来意,说完了赶快滚。至于我怎么利用我的时间,你无权过问。”
“这么对你的上司说话!”他无奈的摇晃头,“难道你的男朋友不会抗议吗?我可不想成为罪人。”
雁岚干脆搁下手边的工作,迎视他,“那你呢?把周未的大好时光耗在办公室,这太违反你董大经理的习性了吧!还是你正在躲避某个吃醋的丈夫?”雁岚毫不客气的反稽道。
“你太抬举我了,我董育梧还是有原则的,这世上有两种女人我是不会惹的,一是有夫之妇;一是处女。”他毫不掩饰道。
雁岚低头假装处理文件,藉以掩饰她的脸红。
该死的董育梧,他是故意的:他可是十分乐于见到她的窘态。
“哈!”雁岚讥笑一声,“真想不到你这采花贼,还这么够义气,讲究盗亦有道。”雁岚反讽道。
育梧站恒身,并未被她的话所激怒,“随便你怎么说,我来只是因为珞侬要我来提醒你别忘了今晚的聚餐,她还慎重的警告我,一定得把你护送到家,否则从此我恐怕很难进得了严家大门。对于这么重大的威胁,我能不来吗?”
雁岚教自己慢慢的深呼吸,她是个受过高等教育、有修养的知识分子,绝不会与他计较的。
可恶,他竟然要在遭受到威胁后,才肯接她到严宅。深呼吸无效!
她朝他大吼,“带着你的威胁滚下地狱吧!全台北市这么多男人,我不相信非得有你的护送,我才回得了家。我会告诉珞侬是我坚持不要你的护送,你也不用感觉受到威胁。”
雁岚悻悻地收拾她的背包。
他不愿承认雁岚话中隐含著有别的男人可以护送她的意味,这让他的心走了一阵刺痛。
“冒着被珞侬列为拒绝往来户的危险?”他摇着头,“不!”
雁岚抓起背包经过,育梧举手挡住她的去路。
“七点会不会太早?”他竟还能笑得这么惬意。
她巴不得能够撕下他胜算在握的笑脸。
“我说过,我会自己回家!”她再次提高声音重复道。
“我也说过我不会接受拒绝,七点!”他蛮横强硬的命令。
“你尽管去等吧!”
雁岚猛地推开他的手,走出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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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该死!该死的老骨董!雁岚就这么一路上不停的咒骂着。
他为什么就不能好好的对她说一句话,非得这样羞辱她!她难道不值得他像对他的红粉知己般和颜悦色?
她忿忿地发现了在眼角的湿气,“该死!”她咒骂出声。
她究竟是怎么了?一定是台湾的天气太热了,才会搞得她心浮气躁、胡思乱想,其至作起荒谬的白日梦!
一定是这样!
否则她无法解释自己濒临失控的情绪。
雁岚回到公寓,让自己悠闲自在的泡了个舒适的热水澡。并挑选了一件草绿色的丝质长裤套装,高腰的设计更烘托出她的高挑,而草绿色则更张显出她白哲的肌肤更为光泽动人。
她整装完毕,睨眼挂于墙上的钱。六点四十分,太好了!
若董育梧真的认为她会乖乖的等他来接她,那他可大错特错!而且看扁了她的能耐!
雁树下楼,迳自拦了部计程车回严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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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开门的是珞侬。
“嗨,珞侬。”雁岚朝她愉悦的打着招呼。
当珞侬瞧见她只身前来时,脸上有掩不住的失望,“雁岚,快进来吧,夙麒正等着。”
她后退一步。
“巧心呢?”她询问起她的小侄女。
巧心在前几天自医院出院,复元的情形相当良好,现在只需配副特殊眼镜,其他方面看起来与健康的小孩无异。
“她外婆想着她,所以把她接过去陪她几天。”
等她们来至客厅,珞侬才问起,“育梧没去接你吗?”
“不,”她甜甜的一笑,“我要他不用这么麻烦,我还认得回家的路。”
夙麒瞧见她眼底的恶作剧,宠溺的一笑,“看来她八成又耍了育梧一次。”
雁岚努努嘴,“他活该!”
珞侬走向她的丈夫,依着他,“雁岚,我听夙麒说你跟育梧向来水火不容,看来果真有其事,到底育梧是什么地方得罪了你,让你气愤难平至今?”珞侬十分的好奇。
雁岚怔愣了会儿,她想不出理由,耸个肩。“八字不合吧!”
约莫半个小时,育梧出现了。
他眼底的怒火足够将人化为灰烬,他更竭尽毕生所有的自制力,才稍稍得以控制没有上前扼住雁岚纤细脖子的冲动。
“嗨,育梧。”夙麒佯装没注意到他的怒气,故意和悦地打着招呼。
育梧随意的一点头。
珞侬也注意到了,她只是强憋住笑意。
偏偏雁岚还不知天高地厚的激他,“呃,”她鼻子一抽,轻蹙眉头,“好浓的焦味哦!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快着火了?”
“不错,”育梧冷言道,“而且足够把一个人燃为灰烬!”他眯细的眼冷冷的射向她。
“育梧,”夙麒介入,“要不要来杯饮料?我想晚餐也快开始了。”
“双料威士忌。”育梧走向吧抬。
“小心喔!酒精可是易燃物。”雁岚佯装好心的警告他。
育梧看起来真快濒临失控边缘。
“雁岚!”珞侬赶紧出面制止,她可不想她的家真的沦为火场,她一边强忍着笑意,一边拉着雁岚离开,“我想雁岚跟我有些话要聊。”
女士离开后,夙麒转向育梧,望着他快气炸的表情。
“好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能让你气成这样,我绝不偏袒,我太了解自己的妹妹有多骄纵。”
他将育梧手中已空的酒杯再次注满。
“你该做的是帮她找个丈夫好好管教她,免得这丫头愈来愈无法无天!”他几乎是从齿缝挤出这些话。
夙麒以一种若有所思的眼神打量他,“育梧,希望是我的多心,但是你的态度反常得教我不得不起疑。”他摇晃着酒杯。
育梧一怔,粗嘎一笑,试图化解刚才的失言,“你的确多心了,你也知道你老妹的能耐,能够把死人气得从坟墓里跳出来。”继续饮尽他杯中的酒。
另一方面,珞侬将雁岚拉至书房。
“好了,雁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珞侬似个大姊般关切的询问着。
雁岚开心的展开笑靥,将事情大略描述一番。
“他认为我该把他的话奉为圣旨,对于我没有接受他的命令感到大为光火,其实受伤的只是他自大的男性自尊罢了!”
“你真的以为只有这么简单?”珞侬话藏玄机的说。
“当然,还会有什么?”雁岚闪躲她洞悉的目光。
此时,管家高喊进餐的声音传来,适时解救了她。
晚餐的情形也不会比方才好到哪去。雁岚与育梧仍旧不停的朝对方冷嘲热讽,使得珞侬与夙麒得不时的介人堪称剑拔弩张的场面。
※※※※※※※※※※※※※※※※※※※※※※※※
夙麒淋完浴走进房间,发现他的妻子正半倚在床上若有所思。他爬上床,将唇靠在她的脸颊旁轻喃着:“打消吧!除非你这颗小脑袋不是正在想我所猜想的事。”
珞侬往后靠向它的胸膛,“不觉得他们很适合彼此吗?看到他们就好像看到当年刚认识的我们。”珞侬一脸的陶醉。
夙麒还是觉得不得不提醒他的妻子,“你也看到他们在一起的情形了,难道还不能打消你的浪漫,他们可是恨不得把对方活活的掐死!或许这样形容还太含蓄了。”
珞侬却一点也没有打消念头的意思,反倒神秘兮兮地一笑,“那是你没瞧见他们偷瞄对方时的眼神,若是你也瞧见了,我敢说你也一定会同意我的想法。”
“而你正打算不顾一切的撮合他们?”
“嗯。”她坚定的点头。
他长吁口气,“那我还能说什么呢?一个是我最信任的朋友,一个是我唯一的妹妹。看来他们只有自求多福了。”
“你不反对?”
“反对?我为何要反对,雁岚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不否认我把她给宠坏了,若说这世上我最放心把她交予的人,那人非育梧莫属。”
“太好了,既然连你都不反对,那我们就等着喝他们的喜酒了。”珞侬乐观的说。
“可是事情真的会这么简单吗?记得我可是花了五年的时间才彻悟了爱情的,我不认为育梧会比我聪明到哪去。”夙麒还是不抱持乐观。
“所以找才要助他们一臂之力啊!”
“但愿你是对的!”他将手臂收紧。
珞侬心满意足地偎在丈夫的怀里,许许多多的计策在她美丽的脑袋里成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