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猛烈的疼痛与刺耳的尖叫声让卓荦的脑子霎时清醒,她睁开眼,整个人有刹那的恍惚。
这是什么地方?她瞪着眼前两张大大的脸孔,那一男一女正睁着四颗眼珠子回盯着她,脸上万分惊恐,而刺耳的尖叫声是从那名女子嘴里发出来的。
卓荦的眼光一瞬,待她看清眼前情景,不由得张大嘴,差点跟着那女人一样惊叫出声。她面前的一男一女正赤裸紧抱在床上,看来两人正在做某等“好事”,却被她从中破坏,因为她正安安稳稳地坐在这两人纠缠的大腿上!
她一弹而起,身子在空中利落一翻,落到床下,眼光再度回到那两个人脸上。怪哉,那男人的头发乱了,却仍看得出原来的发髻形式,而那女子的头发梳着可笑又歪斜了的高髻,至于眼前的床,就像古代的帐幕木床。
这是什么地方啊?她记得自己正在那个“护帝仙洞”里探索,然后发现了一个很奇特的图案,正用手触摸时,感到一阵电击般的青光乍闪,然后就无比神奇地跑到这里来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你是谁?”女人终于停止尖叫,伸着狂颤的手指着卓荦,“你怎么突然跑进我房里,还摔在我们身上?你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吗?还是地狱……”她抖着嘴,一副喘不过气的模样,看来似乎受到惊吓了。
卓荦手一比,“我可不是鬼!”真要命了,她会长得像女鬼吗?
“那你进来做什么?”男人赶忙拉过被子遮住自己的重要部位,并且抱紧自己床边的衣衫喝道:“出去!出去!”
卓荦眉一挑,“等等,你这个男人,先闭上你的臭嘴,让我把事情搞清楚再说!”接着她神情一敛,带着严肃的眸光瞧着眼前的男女问道:“老实说,这里是哪里?”
“这是长安城啊!”男人斜睨着卓荦,“哪有人连自己在哪里都不知道的!傻子!”
卓荦扬起眉,不理会那男人的嘲笑。长安城?!她怎么跑到这儿来了?这里的摆设全是古物,活像是在拍古装戏似的。她的脑海里灵光乍闪,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难道……
“这是什么时候?我是指现在是什么皇帝或统治者?”卓荦压下心中的惊慌,强自一定,却仍不免紧张到胃快抽筋。
“现今天子是汉武帝,今年正是征和元年。”那女子带着怀疑的眼光瞧着卓荦,朝她上下打量,“你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啊?看你的身形明明是女人,却又长得十分修长高挑,还穿着怪异的男人衣衫,盘着奇怪的男人发型,难不成你是胡人吗?听你的汉语口音怪怪的!”
卓荦一怔。真是要命了,她怎么会落到汉武帝征和元年呢?这是公元前九十二年,离她生活的二○○○年有将近两千一百年的时光差距耶!
这是怎么回事?她又不像卓绝是因为拉住未来人而转移时空,也没有走进那劳什子的“时空门”里,怎么会莫名其妙经历时空交错,而且不是去了“未来”,反倒跑回“过去”!
这下子她该如何回去二○○○年?这个时空可没有“时空门”能送她回到未来,此刻她终于领会到卓绝当初被卷进二一○五年时的心情。
真是惨毙了!亏她当时还幸灾乐祸地在二○○○年的家中取笑卓绝,这下子,肯定是上天开她一个大玩笑,是她嘲弄别人应有的下场!
笑人者人恒笑之……真是报应啊!卓荦长叹一口气,看来她的好日子不多了。她一生考古,怎么也想不到考到最后,自己变成了古人!
唔,她可不想死在这里!即使一时想不出方法回去,她也得先活得好、睡得饱才行!正所谓:适者生存,不适者淘汰,嘿嘿.现在终于换她来玩一玩时空转换的游戏了。
“拿来!”卓荦心意一定,便朝男人伸出手,唇角露出一丝狡狯。
“什么东西?”男人紧紧抓着女人,神情慌张。
“你手中的衣服和金子银两!”卓荦的笑意更明显更奸诈了,她看一眼男人紧张到几乎抽筋的双手。
“我……我没钱!”男人身子一转,想逃出房门。
“站住!”卓荦笑嘻嘻地挡在他面前,“怎么会没钱呢?没钱的大爷会紧紧抱着怀里的包袱吗?”话语未止,纤手一扬,男人还看不清卓荦的手势起落,怀中的衣物就已经全被她搜括到手里了。
“你……你是强盗土匪,还是匈奴鞑子?”男人一见卓荦神乎其技的抢物手法,双腿再也站不住地狂抖不已!连说话都口吃了,只能呆立在原地不敢乱动。
“救……救命——”女人一见苗头不对,扯开喉咙高声叫嚷。
卓荦剑眉一飞,右手一扬,紧紧捏住女人的嘴,“你给我安静一点,真是见鬼了,难道女人都要这样尖叫才算女人吗?”她的眉一展,显现较柔和的线条。
她自己就不像女人,因为她从来不喜欢尖叫!
“我不想打人,也不想坏了你们的大好心情,我只不过是想向你的相好‘借’一点钱和他身上的衣服。你别再乱叫,否则我可真要劈昏你才行了!”卓荦撇撇嘴,松开女人的嘴巴。
女人一见卓荦艳丽的脸上英气十足,且又口吐威胁,不禁微微发抖,她此刻是一动也不敢动了,只好娇弱地说道:“你的手这么嫩,又长得这么好看,分明是个女人,干嘛要穿男人的衣服?你是不是想离家出走?还是想与情郎私奔?”
“私奔?!”卓荦瞪大眼,“拜托!我宁可睡觉也不去爱男人!”她感到头皮隐隐发麻,忍不住打了个呵欠。
又来了!又来了!只要一谈到“爱情”这件事,她就呵欠频频,想控制也控制不了。
“你……你不爱男人?”女人迅速拉紧自己敞露的衣服,“你不会只爱女人吧?”她一副谨慎防卫状。
“去!”卓荦利眼一扫,“我不喜欢男人并不表示我得爱女人,我只是不喜欢花时间和男人谈情说爱。”
男女二人面面相观,实在听不懂卓荦的“高论”!
“你抢了我的衣服.我该怎么出去呢?”男人哭丧着脸,浑身无骨似地瘫坐在床上。
“那是你的事!这不是你家吗?你再去弄一件进来就是了!没路用!”卓荦号称“屠龙刀嘴”的名嘴一开,令那男人的脸上瞬间暗淡无光。
卓荦转身,本打算扬长离去,却又突然回过了身,朝那女人露出一个邪恶的绝艳笑容,她长手一捞,“你的衣服顺便也借我穿吧!”说完,她将大门一敞,玉腿一抬,打算朝外迈步离去——
谁知,她的脚却停在半空中,整个人傻了。
这、这是什么地方啊?卓荦的眼珠子差点滚出来,她竟然莫名其妙地掉进了一个充满好色之徒的地方!
没错,卓荦此刻正是站在一间莺燕聚集、热闹非凡的青楼妓院里!???
“怎样?张大妈,你这个京城第一青楼的老板娘,答不答应我的条件?”卓荦右腿一抬,跨在长板凳上,一派潇洒模样让身边一竿子的男人与女人全都瞪大了眼。
张大妈手中扯着一条碎花小手绢,腰肢一扭,连忙说道:“哎呀!你这是……你是个女人耶!怎么——”
“怎么?怀疑我的能力吗?”卓荦的嘴角绽出微微笑意。
张大妈摇着手,“哎呀,我不是——”
张大妈的话尚未说完,突然一个彪形大汉毫无预警地被卓荦的手一扭抓,脚一飞扫,整个人便甩到了墙角,接着卓荦身子一翻,腾身一跃,踹上另一个人的门面。之后她右手一伸,另一个男子的手臂被她抓出五爪花纹;左手一探,另一个公子哥的腰带被她给扯落,裤子滑溜了下来,还有几个男子连着呻吟呼叫,只因被她的快手波及。一时院中群声哗然,众男人纷纷逃窜,生怕被卓荦的拳脚给扫中。
卓荦轻声一喝,身子俐落轻盈一旋,又稳稳立在张大妈面前。
“怎么样,张大妈?我合不合格?”卓荦细长的凤眼里是一抹更深的笑意。
“卓……卓姑娘,你的身手真是不凡,我服了你啦!”张大妈又惊又喜地朝卓荦说道。
“那么张大妈是肯让我留在这里喽?”卓荦的嘴角勾起更深的笑痕。
“是!是!”张大妈猛点头,随即却又摇头,“哎呀!不对啦!卓姑娘,你真的要当我们‘繁花院’的保镖啊?”
“是啊!怎么了吗?”卓荦眉眼一朗,十足女人味的脸上还是有一抹清楚无疑的英气。
“卓姑娘,我看你生得这么艳丽无双,实在是个相当漂亮的女人啊!你何不改变主意做我们的花魁比较好,这样钱赚得快,也能替你自己招来名声,总比天天打打杀杀、砍砍追追的来得好吧!只要你愿意,我保证以你的条件在三天之内立刻能成为‘繁花院’最有名的姑娘!”张大妈忍不住还是将脑筋动到卓荦身上。
卓荦因为刚才的一番打斗,头上随意盘着的长发整个松脱流泄下来,衬着那一张漂亮的脸蛋,实在是美极了,她不做天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蝴蝶,却选择手来脚去的保镖工作,真是太浪费了!
卓荦不理会张大妈锲而不舍的劝说,挥一挥身上那件男人衣服的衫袖,开口说道:“张大妈,你别想说服我做这种工作,我今天留在这里只不过是为了找个安身的地方,并不是为了成名或赚大钱。”
她只想找个地方暂时安身,当她认清自己“不明不白”地坠落到两千多年前的汉代,这个名叫“繁花院”的一间厢房内时,她就不得不先替自己找个“栖身之所”。
“妓院”是她安身最好的地方!妓院里的消息四通八达,南北各地的色鬼淫虫全会来这里歇脚寻欢、谈天说笑,也许能让她听到一点“回到未来”的方法。再者,妓院也是最单纯的地方,每天只要面对同样目的的男人,她大可以有足够的时间与精力去寻找类似“时空门”的东西。
不过,她可不是要在妓院里当一个妓女,而是选择做一个能保护自己不受侵犯,又能保护女人的保镖!
教她整日与男人搞三捻四,还不如教她天天和男人较量拳脚来得轻松自在。反正昔日在家里也常常与卓尔、卓绝切磋琢磨,她可是乐于此道呢!
至于教她出卖肉体去服侍那些个好色之徒、逐臭之夫?去!她才不干呢!
她可是考古界有名的“考古之后”,也是卓氏集团的“千金大小姐”,怎么可能堕入青楼?即使身处不同时空,那并不表示她得出卖自己的原则与尊严!卓家人可都是有傲骨的,她不能折损家风美誉。
“呵——”卓荦忍不住又打了呵欠,一想起和男人的暧昧关系,她就呵欠连连。
卓荦一个转身朝屋内走去,不客气地说道:“张大妈,我的房间在哪里?这是怎么搞的?我一想起男人就想睡觉!我要去睡个好觉了,还是睡觉最实际!”平时忙着赶场做考古研究与各种演讲,睡觉的时间并不多,这一下来到这个连“考古”这门学问都还没“发明”的时空,她可得乘机给它睡个饱!
对!她要睡觉睡到自然醒,醒来之后……哈哈,就可以打人打到手抽筋!
不过,这一刻她可真是想念“荦古居”里面那张又大又柔软的动感水床与雪白枕被!
唉!她要如何回去二○○○年呢?这个时空可是样样不方便的啊!对她这种过惯了现代舒适生活的人来说,这真是一次莫大考验,她可得小心翼翼的过活,否则一不小心死在这个时空,她就再也见不着亲爱的家人啦!
想不到她的处境比当时掉到二一○五年的卓绝还凄惨八百倍:这算什么烂剧情嘛?生命之神竟是如此摆布她,真可恨!???
“王公子来啊,今儿个小玉正在等您呢!”
“陈公子,您好久没来了,快请进来!”
“林公子,您令天好体面哟!”
“这位公子哥儿,没来过别怕,只要进来一次包准您以后天天都想来!”
“胡老爷子,您今天要找谁?十七岁的小玲还是十五岁的小珑?”
“这位官爷,您……”
卓荦在繁花院一角听着这些招呼声,第一次感到自己如此贴近“平凡百姓”,平时都只是在书中或是考古推测中知道古人的生活景况,这一回她“亲自”来了,亲自到了古代。因为她还找不到任何“回到未来”的途径,就只好观察着形形色色人种的出出入人,看着那些好姐妹们送往迎来、生张熟魏的,几天下来倒没发现什么奇特的事,也没什么人敢来闹事或抢姑娘,她乐得在一旁逍遥纳凉。
此刻卓荦眼前晃来一个公子哥儿,一张偷腥猫脸朝她暧昧地笑道:“卓姑娘!你真是好看,干嘛不穿女人衣服接客?”那公子哥儿凑到卓荦脸旁,色迷迷地吸她颊上的气味,“卓姑娘,你身上的香味还真淡雅,是什么味道?”
卓荦挑起唇角冷冷一笑,伸手将他推远三尺,“林公子,少来惹我!”
她身上的淡香是当初从二○○○年带来的一小瓶香水的效果,她可是闻怕了那些姐妹们身上又浓又刺鼻的恐怖怪味道。
公子哥儿一怔,“你怎么知道我是林公子?”
“你两天前来过一次,还点了小姑娘,两人进房待了一个半时辰才出来,你那天总共砸下七两银子在小姑娘身上,我怎么会不知道呢?”卓荦将眼光溜向林公子,抿着的唇角勾出淡淡的笑。
这一手肯定吓到他这个整天只知道寻花问柳、只有下半身欲望而无上半身大脑的男人!
林公子一听,指着卓荦惊道:“卓姑娘好厉害的强记能力!”
“这不必强记,只要轻轻松松看一次就全记得了,一点也不困难。所以林公子可别想轻举妄动,我会将一切都记得很清楚的!”和人有关的许多细琐小事她都能过目不忘,这可能与她“培养人后代”的身份有关,天生就比别人聪明一些;也可能是长期考古训练之下所养成的敏锐观察力与记忆力。
“真是佩服,可惜你是个女人,否则肯定会有一番作为!”林公子一脸狗腿模样。
卓荦神色一凛,“林公子你又错了!别看轻女人,女人并不比男人愚蠢,也不比男人没能力。我可以告诉你,日后还会有个聪明无比的女人当皇帝呢!你身边的这些女人只是被男人欺压太久了,而非毫无能力!”
她的男女平等主义又开始伸张,这个时代最让她受不了的就是男人视女人为次等人民与玩具……
想着,卓荦一时技痒,平时被卓尔给薰陶的“赌性”大发。“林公子,咱们干脆来赌一赌如何?你将你家里的一个普通小丫环带来我这里,我保证让她五天之后比你还聪明,会背《诗经》五十篇、会算数、还会其他的技艺!”反正她一时也找不到回去的法子,不如先找点趣事来玩,卓荦的嘴角飞扬起笑意。
林公子张大了眼,“卓姑娘,你在说笑吧?”
“我才不爱说笑!怎么?不敢赌?”卓荦的赌性越来越浓。
“赌什么?”
“你先开筹码!”
“如果我赢了,我要你破例卖一次身给我。”林公子瞧一眼卓荦隐藏在男人服装里的身形,咽了口口水。
卓荦剑眉双飞,性感的唇儿一卷。想要她为他破身?呵!想得美!将她卓荦当成什么人啦?
“林公子真是好大的口气,如果是我赢了,我要你给我百两金子,外加另一个条件。”她知道林公子家财万贯,百两金子对他而言不过九牛一毛,所以一点也不和他客气。
“什么条件?”林公子问道。
“到时我会告诉你!”卓荦的眼底闪过一抹促狭的笑意。
她准备好好欺负这一个只会花钱寻欢的公子哥,让他知道女人比他想像中来得厉害上百倍!
第二天,林公子果然带来一个约莫二十岁的丫环,那丫环生得面黑大鼻,小眼大嘴,严格说来并不算好看,经过卓荦问话之后,发现她还不至于太愚蠢,于是便和林公子订下赌局。
这一场赌局一时间传遍整个繁花院的姑娘与恩客,甚至还传到京城的其他角落,许多人纷纷下注谁输谁赢,几乎演变成“全城运动”了!
林公子天天紧张兮兮地来到繁花院,他酒不沽了、姑娘也不抱了,只来看着卓荦如何教那个丫环。
却见卓荦一脸的悠哉,艳丽的脸上带着自信,微笑中含着凛然,她每天只是和那丫环说说笑笑,玩棋、对句,外加奇怪的数字游戏,反而不见她教那丫环什么东西。
五天忽焉过了,终于到了“决战时刻”,许多人挤到繁花院来看热闹。
“林公子,赌局可以开始了,我们先让她背出《诗经》吧!”卓荦长发拢束成一络乌黑亮闪的马尾,双臂环胸,艳容上英气逼人。
“好,小红,你就背吧!”林公子一脸不相信,还手握一卷《诗经》做对照。
小红紧张地瞧一眼卓荦,卓荦拍拍她的肩,“小红,就按照我教你的方法背出来,只是错一两个字没关系。”
小红露齿一笑,开始朗声背诵:“关关睢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葛之覃兮,施于中谷,维叶萋萋……采采卷耳,不盈顷筐;嗟我怀人,彼周行……南有木,葛累之;乐只君子,福履绥之……秉心塞渊,驶牝三千。”
众人越听越惊讶,几乎无法置信,林公子翻着书卷,脸色越来越难看,却见小红一篇接着一篇背,没有任何的停顿,只有偶尔错一两个字。
直到小红将五十篇全背完,众人报以热烈的掌声。
“林公子,这一关小红表现得不错吧!”卓荦笑道:“接下来她要算数,你可以问她一些简单的题目。”
林公子面色如土,却要强自振作,只好开始出题问小红;想不到小红虽然算数的速度稍嫌缓慢,却都算得十分正确,众人又迸出惊叫。
“最后,林公子,我教她一招最简单的御敌方法,叫做‘过肩摔’,你要不要来试一试?你抓她的肩膀看看!”卓荦长发一甩,在空中画出一道极美的弧线。
林公子不信邪地大手一抓,采上小红的肩,谁知小红手一扬,反握住他的手臂,腰一弯,腿一扫,身子一倾,使劲一抛,便将林公子摔在地上哀叫不已。
一时间全场哗然,赌羸的人高兴叫好、又叫又跳;赌输的人全都捶胸顿足的。
“林公子,你输了,你得依约给我百两金子,我还要告诉你另一个条件。”卓荦开心地瞧着林公子狼狈爬起身。
“好吧!你说,我答应你就是了。”林公子面有菜色,模样像极了落水狗。
“我要用这百两金子当嫁妆,将小红嫁给你!”卓荦嘴角的邪笑实在遮掩不住了,忍不住溢满全脸。
众人闻言皆错愕地盯着卓荦与林公子。
“叫我娶小红?”林公子暴跳如雷,“你不早讲,早知道我就挑一个最好看的丫环来!”想当初他可是挑家中最丑最笨的小红来,准备让车荦出丑。谁知道这一下竟是害到自己。
“林公子,你反悔了吗?君子不可食言!”卓荦伸出手指摇了摇,“君子食言就会变肥,肥了就会早死,死了就会变成枯骨,你说枯骨还能抱女人吗?我问过小红,她心里一直很喜欢你呢!”就是因为小红有这个意愿才给了卓荦“逼婚”的灵感。
林公子差点昏厥,他被身边的仆人扶着肩,几乎站不住脚。
“小红虽然称不上美丽,可是我告诉你,她绝对会是个最好的老婆,因为我已经将她训练成一个聪明的女人了!她绝对会帮你好好管理林家!”卓荦从林公子身边走过,手一探,在他怀里摸出一包金子抛给小红。
“小红,回去好好持家、驯夫,别让他又跑到这种地方胡来!”卓荦身子一旋,笑声轻扬,离开众人而去。
呵呵呵,林公子还不知道她教给小红最厉害的是后面的两招——第一招就叫“驯夫术”:一嗲二骂三揍;第二招就叫“理财术”:一搜二括三管。这两招准能让林公子乖乖在家,从此不敢乱花钱,也不敢欺负老婆。
想着想着,卓荦的笑意更狂了,她张开嘴哈哈大笑,渐行渐远。
围观的人全都指着林公子嘲笑,却纷纷称赞卓荦了得,另外也恭喜小红觅得佳婿。
而林公子只能微颤着身呆望卓荦的背影,脸上神情简直如丧考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