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杂志写的又不一定是真的。”
“可是记者有去访问洪佑琪,她笑而不答。你看,这句笑而不答有深意吧,如果不是的话,她直接就会说不是了。”
“咦,若琳,你来了,站在后面吓我一跳。”
“对不起。”詹若琳勉强扯出笑。“我刚到,你们继续聊,我进办公室吃早餐。”
她快步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假装一切正常,但一关上门,她的脸就垮了下来。
订婚……怎么可能?严昊风明明说他拒绝了。
等等,她不能自乱阵脚、心慌意乱,这一切应该是记者妄加揣测的,洪佑琪会笑而不答,自然是因为之前她就希望严昊风与她假结婚。
没错,事情应该就是这样,她不需要紧张兮兮的。
不过是一篇错误的报导,她干嘛一副天塌下来的样子?想到自己穷紧张的模样,她忍不住笑出声。
谈恋爱果然会让人神经兮兮的。
詹若琳心情愉快地吃完早餐,正想开始处理公事时,忽然有人开门进来,她抬起脸,讶异道:“董事长。”
严泰良拄着拐杖进来,她立刻上前。“您怎么来了?”
自从严昊风进公司后,董事长就很少来公司。
“在家里无聊,所以来公司看看。”严泰良开口道。“昊风今天是不是不在?”
她点下头,“是,他说他自己的公司有点事要处理,所以他今天都会在那儿。”
接管严泰良公司的这两个多礼拜,他很少回自己公司,现在这边的事告一段落了,可那边却积了一堆事要他处理,所以这几天他都会待在那儿。
“这样很好,我正好有事找你。”
“是,董事长请说。”
“这儿讲不方便,陪我去吃个早餐吧。”
“是。”詹若琳虽然疑惑,不过也只能跟着董事长出去。
两人来到附近的一家三明治简餐店,严泰良喝了一杯咖啡后才开口。
“你……跟那孩子在一起了吧。”
詹若琳一怔,没有答话。
“那天你在昊风那里过夜,早上我带你爸妈过去就已经察觉到不对劲。”
她紧张地垂下眼,不敢瞧他。
“我都这把岁数了,还有什么事能瞒过我的眼睛。我本来想过几天你就会想通,跟那孩子断了关系,没想到你却深陷在里头。虽然我没在你们身边,可公司是我的,自然有我的眼线。”
詹若琳红了脸,头也垂下。
“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怎么会在这件事上犯糊涂?”
她不解地看着他。
“虽然我之前跟你说那孩子专门玩弄女人不是事实,但这也不代表他就会对你认真。”他皱了下眉头。“你不是他喜欢的那一类女人。”
他从随身的公事包中,抽出一个牛皮纸袋,从中拿出一些照片。
“这是他以前交往过的几个女人。”
詹若琳盯着桌上几张照片,每个女人都是高挑、冷艳的长腿女郎,就像……就像洪佑琪。
胸口一阵紧缩,她力持镇定地说:“董事长的意思是……”
“你知道我一向把你当孙女疼,那孩子知道我很重视你,所以想利用你让我难过。当然他对你是有兴趣的,我也相信他是因为你才回来接管公司的,否则他不会提出要你当他的特别助理,但他只是图一个新鲜,过没多久就会厌倦你的。”他叹口气,“我担心你越陷越深,到时受到的伤害也越大。”
詹若琳低头不语,胸口紧紧地揪在一起,她努力不让自己掉下泪来。
严泰良指着桌上的照片说:“这些女人都知道怎么跟他玩这个游戏,双方厌倦了就分手了,可是你不同,若琳,你认真又死心眼……”
“董事长希望我跟昊风分手吗?”她颤抖着声音问。
“我没办法告诉你怎么做,你自己想一想。”他再次叹气。“或许是我这个老头多心了,也说不定他这回真的对你动了心。”
詹若琳不知该怎么回应,只能选择沉默,她该相信谁呢?
“比起来,我还觉得伟平适合你,我一直以为你们两个会在一起。”
詹若琳闻言,讶异地望向他。“董事长,我跟伟平只是朋友,我对他没有男女之情。”
“唉……”严泰良又叹口气。“适合你的你偏偏没感觉。”
她咬住下唇,眉心轻蹙。
“昊风因为他母亲的事,至今对我仍不谅解。”他自嘲一笑。“我也不需要他谅解,毕竟我一直不承认他母亲,他讨厌我也是有道理的。但就因为这样,我说东,他就要往西,我告诉他不要招惹你,他就偏要,他的目的只是想跟我唱反调。”
詹若琳沉默以对,整个心往下沉。
“他跟你在一起只是想气我,唉……算起来我也对不起你,明明是我们的家务事,却把你拖下水。”
见她一脸沮丧,严泰良不动声色地将照片放回纸袋。
“据我所知,那孩子有婚姻恐惧症,你跟他在一起是不会有未来的。”
“婚姻恐惧症?”她有些诧异。
“或许不应该说婚姻恐惧症,而该说他对女人不信任。”
她怔了下。
“听说他初恋对象背着他跟别人胡搞,之后他就不再谈什么恋爱了,跟女人交往都不超过三个月;不用我说你也知道他这个人有多愤世嫉俗。”
詹若琳咬住下唇,眉心纠结,这是真的吗?
以前董事长也骗过她,她该相信吗?
严泰良观察她忧愁的眼神,嘴角轻轻动了下,眼神有些得意。看来事情进行的很顺利,接下来该对他那坏脾气的孙子出招了。
第8章(1)
晚风轻轻拂过树梢,沙沙地吟唱着夏夜的歌曲。
詹若琳抬起头,望着月色,显得心事重重,前头举办公益拍卖的声音,她全没留心听。
今晚一个知名的企业家在户外办了大型的公益拍卖晚会,因为是认识的朋友,所以严昊风特地来捧个人场,而她当然也被拖着来。
原本她不想出席的,毕竟她只是个小小特助,参加这种晚会实在不适合。但严昊风才不管这些,他说一个人来参加更无聊,硬要她跟着一块儿来。
“在看什么?”
她收回视线,摇摇头。“没什么,只是看看月亮在哪个方位。”
严昊风微笑。“女人就是这么诗情画意。”
她故意道:“不然呢,我该说在天空找钞票吗?看会不会有钱掉下来,这样比较实际吗?”
“这样更梦幻。”他脸上的微笑加深。“钱不会从天上掉下来的。”
她也勾起笑,没说什么。
他轻抚她的背。“你今晚很沉默。”
“会吗?”她心不在焉地说。
“在想什么?”
“我只是在想……”她顿了下,才开口问:“我们……我是说你有想过未来吗?”
严昊风的黑眸锐利起来。“未来?比如说什么?”
女人都需要婚姻的保证,如果你真的喜欢若琳就娶她,别让她的心七上八下的。
严泰良的话忽然在他脑中响起。今天中午严泰良突然来他公司找他,说要跟他谈若琳的事,还说若琳私底下去找他,聊了下心里话。
老头的话他一个字也不信,可是偏偏这么巧,她竟在这时候提起关于“未来”这个话题。
“比如你以后……”詹若琳停顿几秒。
“怎样?”
“没有。”她摇头,根本不知道怎么启口,问他想过与她共度一生吗?或质问他对她是真心,还是只因为想跟董事长唱反调才来追她?
这些话她要怎么问?
上次她才质疑过他只是想跟她玩玩,他就不高兴她为什么只听董事长背后中伤他的话,如果这次他知道她的不安又是来自于董事长,他一定会去找董事长吵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