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雅洁的住所!”若雅望得出神,这里有别其他官院的富丽堂皇,显见柳妃娘娘是个不问世事,清心寡欲之人。
还未进入屋子,就闻到今人心平气和的檀香,窗明几净,纤洁无尘。
“额娘。”胤祥入门,开口喊道。
柳妃坐在案旁的太师椅,横梳一个旗头,害子下面压着一朵牡丹花,一线排须,挂在管子上,一袭翠绿色嵌金带的旗装,将她衬托得无比高贵、端庄。
好美的女人!若雅暗暗惊格,柳妃比她想像中年轻、漂亮。不愧是皇上的妃子,果然是国色天香。
可是皇上拥有这样的美人,为何还不知足?照常纳妃生子?
唉!男人真是没一个好东西。
“这就是若雅吗?好可爱的格格。”柳妃惊喜地问。
“若雅见过额娘。”她腼腆地蹲身行胤礼。
“好孩子,让额娘看看……”柳妃黛眉舒展,扶她做到身旁。“胤祥真是好福气,能娶到这么标致的格格。”
“额娘夸奖了,若雅才觉得您气质非凡,美丽娴雅,一点儿也不输给皇后呢!”若雅天真地道!她对这个婆婆印象好极了,一扫之前的忧虑。
柳妃桃腮含笑。“你这小妮子最还挺甜的,不像胤祥闷葫芦一个。”
若雅朝胤祥眨眨眼,互别苗头。
“额娘,你不要被她的外表蒙骗了,她呀!哼哼……”胤祥双手环胸,不置可否。
若雅瞪着铜铃般的大眼,“我哪有怎样?”
其实她还真怕他泄露成亲时的糗事,那她一世英明就毁于一旦了。
柳妃慈蔼地拍拍她的手。“甭怕,额娘给你当靠山,要是胤祥敢欺负你,你尽管告诉我。”
“谢谢额娘。”若雅开心的笑着,这婆婆真是通情达理。
胤祥虽然表面上抗议额娘不公平,但是他对于若雅能讨母亲欢心,心里其实很一高兴。
“初次见面,额娘没什么好送你,只有这个……”柳妃打开一个福建漆的首饰盒,取出一只通体碧绿的玉环,交给了她。“这只镯子给你做纪念。”
若雅受宠若惊!谁知看。“不.额娘……”
“你一定要收下。”柳妃坚决的语气。
若雅盛情难却地望着胤祥,他淡描轻写地道:“额娘要送你的,你就收了吧!”
“是啊!以后还要传给我的小孙子呢!”柳妃满心欢喜,眼里充满期盼。“我就只有胤祥一个孩子,希望你可以早日给我生个孙子,儿孙满堂是我最大的心愿。”
春花秋月,宫闱独宿,这些年皇上已不再宠爱她,她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胤祥身上。
孙子?若雅心虚地瞄了胤祥一眼,只见他泰然自若,而她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们又没有圆房,哪来的孙子呢?
看到柳妃抱孙心切的样子,她觉得有点愧疚。
夜幕低垂,若雅换上月白色绸子夹裤,躺在床榻上出来覆去,一直在回想柳妃的话。
额娘是个好女人,一个人孤价价地住在清柳斋太可怜了,她应该帮她完成心愿,尽人娘的孝道。
可是胤祥今晚又去睡书斋了,他不来,教她一个人怎么生孩子?
她是决计不会爱上他的,她这么做只是为了柳妃娘娘。
若雅翻开被子,蹑手蹑脚地打开房门。
目转回廊,她进过了学着圆纱宫灯的太监,潜入了书斋。
可是她没料到的,她的脚步声早已引起胤祥的注意。
胤祥耳朵一振,迅速灭了灯,假装就寝。她在门口犹豫了一下,还是脖子一伸进去了。
“十三阿哥……”她喊得极小声。
是若雅,她怎么来了?胤祥纳闷的想,心底劫掠过一丝喜悦。
屋子里黑漆漆的,只有隐约透映着月光。
床帷一挂一放,胤祥俊秀的五官,深深刻镌在她的心坎,她静静坐在床沿,就这么痴痴地望着他。
“如果你不是皇子就好了……”她轻声叹息。
为什么呢?胤祥不懂,依然合着眸子,静观其变。
若雅浮起袖子,看着腕上的玉环,她矛盾不已,终于还是主动除了绸衣,露出柔若无骨的香肩,胸前只系一条水粉色的绣花纱料肚兜…
春光外泄,他半眯着眼,内心狂野,每一个细胞都为此而燃烧,老天爷,她在做什么?
她这算是色诱吗?
若雅脸红心跳.这辈子从来没有和男人这么裸程相见。她努力说服自己,要完成柳妃的心愿。
只要她能为他生下一儿半女,就算是对疼爱她的婆婆有交代了,以后就不用再牺牲色相了。
她若雅格格一向是吃人一斤,还人一斗,公私分明。
心念一定,她悄悄挪动身子,躺到他身旁,散开来的浓发乌云般渡开在绣缎鸳鸯枕上。
胤祥不动声色,故意翻过身,好让她有足够的空间。
他实在不明白她的动机为何?心思朝秦暮楚,令人匪夷所思!
幽朗的月色像白灿灿的银子.从薄如蝉翼的透明窗纱上映过,佳人和他并肩齐躺,搅得他心湖泛漪,身体内外都在起变化,热得无法抵御。
她胸前的曲线随着规律的呼吸轻轻起伏,周围环绕着一股宁馨的气氛,惹人恣怜。
该死的小妖精,没事跑进来干嘛?当他是柳下惠吗?胤祥简直快承受不了排山倒海而来的欲望。
不管了,是她自己送上门来的,怨不得他。
他压上她的身子,攫取她柔软的唇瓣,一只大手更无所忌惮地覆上那两团软玉温香。
若雅全身因此而战栗,羞愧地推济他的胸膛,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他仿佛是头旺盛、霸气的狮子,湿润的舌窜入她的唇,灵巧地诱引她释放热情。
他健硕的身体如移不开的山,贪婪地伸手深入她的肚兜,抚挥她浑圆富弹性的乳房。
她全身紧绷,变得异常敏感,发出难耐的呻吟……
“若雅……”他低沉富磁性地叫她的名字。
她瞬间晕眩在他排山倒海的情欲中,任由他摆布。
他解开她的系带,肚兜滑到床踏垫分,两双鞋子互相依偎——
纱帷内的一对男女肱股交缠,难分难舍……
她耸立洁白的玉乳慢慢涨大,微微透着粉红,他情不自禁吸吮那俏立的蓓蕾,她更是操热难耐,粉臀迎向他男性的亢奋。
胤祥惊喜地的身体竟蕴藏着无限的热情,一旦点燃,竟如此的迷人,令人蚀骨销魂!
他迫不及待地想进入她温暖潮湿的身体,与她合而为一,共赴云雨,他躬起身子,解开裤头——
若雅春心荡漾,如晨雾般的星眸,半睁半合,可是当她看见那赫然弹出的庞然大物,她惊得清醒过来,害怕地捂住眼睛,大叫:“啊!不要,那是什么?”
她如惊弓之鸟,抓住被子,瑟缩在床角。
“若雅…”胤祥困窘地,连忙又把裤子穿回去。
“好可怕……”若雅花容失色,顿时感觉身子一片冰凉,她低头一看,再次尖叫出声:“啊!救命啊!色狼!”
胤祥一头雾水,明明是她投怀送抱,作贼的还喊抓贼!
“是你自己爬上我的床的。”他只好解释,唤回她的记忆。
若雅不禁愕然,连自己也弄不清楚是做什么来了!
她怎么可以做出这种无耻的勾当?不可思议了!
“我一定是在作梦……”她一边喃喃自语,一边穿回自己的衣服,几乎是连波带爬,衣衫不整,狼狈地逃出书斋。
“若雅你不要走……”他试图挽留她,她却翻脸不认人,视他如瘟神。
老天,她自己来勾引他,却临阵脱逃!
教他满腹欲火如何浇熄?
看来今晚真是个难熬的夜!
“格格,你到底怎么了?一整天魂不守舍的。”香莲纳闷极了。
若雅垂发如云,鬓间垂着两穗秀发,气色红润,她从昨晚发生那件事后,就再也没有脸步出房门。
她坐在镜子前,望着自己的丽颜,只要一想起昨晚的荒唐,她的周身就如火般炙烫,一阵痉挛。
“我实在太厚颜无耻,竟然一时鬼迷心窍,去色诱胤祥,他一定把我想成是那种淫荡的女人!”她交叉着两只手臂,紧紧抱住自己的肩膀,一再地苛责自己。
“格格,你说什么?我听不清楚。”香莲奇怪地挖着耳朵。
“你不要烦我,出去!”若雅易怒地拂开镜台上的胭脂梳具。
香莲吓得弹开,颤声道:“格格,今天外面天气……不错,你……不妨出去走走…散散心,心情也许会好些。”
“烦死了,不要吵我,出去!”若雅嘶吼。
“好、好。”香莲吐吐舌头,夹着尾巴走人。
今天格格不知吃了什么炸药?火气那么大!
关上房门,香莲在走道遇见了胤祥,
“贝勒爷吉祥!”她欠身道。
“嗯,格格在房里吗?”他一直想找她谈,可是却又举步艰难,深怕惹火了她。
香莲悄声道:“格格在发脾气,早膳都没用。”
“她生气什么?”实在是摸不透她。
香莲耸耸肩,端着瓷盘离去。
凤胤祥来到房门口,轻敲两下,里面的佳人大发雷霆,咆哮道:“香莲,你不要再来烦我了,出去!”
他推门而人,迎视那对盈水秋眸,若雅怔怔地,旋即背向他,不理不睬。
“听说你心情不好?”胤祥放意逗她。“昨晚我梦见一个女色鬼,强拉我去和她燕好呢!”
若雅全身一颤,宛如遭到极大的羞辱。“你说谁是女色鬼?”
“有人心知肚明。”他的嘴角扬起一抹邪佞的嗤笑。
“你……你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要不是为了你额娘,我才不想和你生孩子。”她积压不住怨气。
他如同被人打了一巴拿,顿时清醒,忍不住失望的神情。
“原来你并不是真心要成为我的妻子……”他太高信自己了,所有的沾沾自喜,都在一瞬间成了泡沫幻影。
若雅高傲地昂起下巴。“没错,我只是同情你额娘膝下无欢,你不要往脸上贴金了……”
他冷冽的道:“我明白了,以后我还是不会踏进你房门一步,你也不要再来引诱我。”
胤祥生气地拂袖而去,若雅愣在原地,不知怎么搞的,心如针刺,她的话会不会说的太重了?可是是他先取笑她的。
哼!男人的度量真是太狭小了。
算了,以后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双方井水不犯河水。
可怜的是柳妃娘娘,她无法完成她的心愿。
不识抬举的女人!
胤祥吃了闭门羹,一肚子怒火,快快不乐,信步行走。
前面如雪的梨花林,妈娘袅袅走来一位翠铀罗裳的宫女,她眉如远山,流眸盼顾,姿色娇娆。
“奴婢彩屏叩见贝勒爷,贝勒爷吉祥。”她似乎有意引起他的注意,一俯身可探视到那丰盈的胸脯。
“你是新来的宫女?”以前没见过她,像这般姿色的宫女,理当被派到父是的寝宫才是,怎么会被分配到启祥宫?
彩屏盈盈起身,那身段确实切娜多姿。“奴婢是太子殿下特别调过来,服侍十三阿哥的。”
是太子胤祈?胤祥顿时明白了,皇兄为了能顺利登基,积极地拉拢他们这些皇弟,阿玛的三十五个儿子,已在争权夺势的声浪中,分为三派,一为拥护太子胤胤祈.二为四阿哥胤祯,三为十四阿哥胤缇。
而他目前悠游于三派之间,无心干预政事。
“你回东宫去吧!替我谢谢太子的美意。”胤祥对于他们的刻意拉拢,一向是予以婉拒。
“十三阿哥,求你收容彩屏吧!”不料,她却拉着他的衣袂,跪地不走,一副议然欲泣。“太子吩咐过,若是——您不要我,我就得自缢,以示清白。”
“什么?太荒唐了,皇兄怎能如此强人所难呢?”他大惊,这不是摆明他得接这个烫手山芋吗?
“求十三河哥成全,彩屏定做牛做马报答您的恩情。”她楚楚可怜地道。
胤祥于心不忍,伸手扶起她。“也罢,你就留下来,不过不要给我惹麻烦。”
“多谢贝勒爷。”彩屏感激得跪叩。
胤祥继续往前走,思绪纷杂,每次想起兄弟阋墙不和之事,他就头痛不已。
彩屏却悄悄款步走在后头,胤祥踏进书斋,书案上摆着纸墨笔砚文房四宝,他坐在紫檀木椅上,蹙起眉头沉思,只手揉着额际上的太阳穴。
“贝勒爷在犯头疼的宿疾吗?”彩屏嫣然笑问,玉靴已跨进门槛,翩翩来到他的身后,熟巧地揉捏他僵硬的肩颈,温柔地询问道:“这样……舒服些了吗?”
本来她擅闯进来,他是该生气,可是她是善意地为他按摩,而且极为舒服,他的火气一下子降了下来。
“嗯…力道再重一点。”胤祥全身筋肉舒展,闭上眼小憩。
“是。”彩屏获得他的准许,更卖力地侍候他。
“你以前学过吗?”
“是的,奴婢会的还不只这个。”她娇滴滴的说,那纤纤玉手松懈了他的防备。
“喔?”胤祥半睁开眼,她艳如桃李的丽颜,不知何时映在他的眼前。
“贝勒爷,奴婢想请你移驾到贵妃椅上,这样会更舒服。”
“好。”他整个人趴在铺着狐皮褥子的贵妃椅上,他脑海里浮现出若雅的笑颜,如果……她也这么温柔、百依百顺就好了。
彩屏阴沉的瞳眸看见了门外那气呼呼的身影,她心里笑得十分猖獗,这个有名无实的若雅王妃,很快就要被她驱逐,没多久就可以取而代之。
谁教若雅王妃没女人味,都新婚三天了,胤祥贝勒还不肯碰她,这真是她彩屏飞上枝头当凤凰的大好机会。
胤祈太子要她来当眼线。还保证以后当了皇上;要封她为皇后,哼!胤祈根本是想把穿过的破鞋,扔给十三阿哥,还说的那么好听。
她彩屏也不是省油的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她得好好管未来打算。
不能当皇后,当王妃也是不错的。
若雅从纸糊的木门看见了不该看的事,她恼怒万分地冲了出去。
本来她还想跟他言好如初,想不到那个男人那么快就变心了!和别的女人那么亲近…
不,他没有变心,应该说他从来没爱过她!
真是太可恶了!
枉费她对他…哎哟,反正就是气死人了。
若雅燥怒的扯着攀延在屋梁上的紫罗兰,悬吊的竹制鸟笼,养着一只绿鹦鹉,会认人的,看到她便乱叫一通:“嘎!嘎!”
那是若雅从醇郡王府带过来的,她眼睛~亮,烦恼都抛到九霄云外,笑着把牢笼打开。
“冬冬!”她的手指一伸,鹦鹉立刻停到她背上、横栖在她肩上,很神气的叫了两声。
这只从小养到大的鹦鹉不怕人,放出笼子也不飞走。
若雅亲热地和它对嘴亲啄。“冬冬,还是你最好,你永远也不会背叛我,对不对?”
拱立的月牙门,走来一位穿着石青九蟒四爪长袍,头戴两颗大东珠的便帽,卓尔不凡的男子。
他好奇地走近,心里猜想这名天美女子的身分。
“你是谁?”若雅愕然。
“你……就是皇嫂若雅格格吧!我是十六阿哥胤礼。”他举止有礼,文质彬彬。
“原来是十六阿哥!”若雅颔首道:“你来找你皇兄吗?他人在书斋。”
“多谢皇嫂。”他拱缉笑道:“这只鹦鹉很通人性,竟然不会飞走。”
“她是我养大的,我是它额娘啊厂她得意的展示。
胤礼觉得十分有趣,逼着它的爪子,它也不怕生,横走到他的手臂,拍动着五彩缤纷的羽毛。
“好可爱,不知是嫂是否愿意割爱?”
“你喜欢就自己养一只吧!雏鸟睁开眼睛的第一眼,看见谁便把他当成是母亲,你若自己养,它会比较听话。”若雅很乐意与这为亲切的皇弟分享。
胤礼了解地点点头。“原来如此,皇嫂还真是见闻广博!不知皇嫂贵庚?”
她莞尔地笑着。“我十六岁,你呢?”
“十八,我比十三阿哥小两岁,在众兄弟中,就属我们两个最要好。”他热络的说着。
“那欢迎你常来启祥官玩,你去书斋找你阿哥吧!我待会儿给你们送茶点过去。”她兴奋极了,冷清清的启祥宫,终于有宾客了。
她是个好客之人。
看着若雅格格蹦蹦跳跳而去,胤礼心里羡慕不已。
这么可爱活泼的女子,十三阿哥真有福气。
“皇兄!”胤礼对这儿十分熟稔,他直接进入书房,却看见胤祥趴在贵妃椅,一副陶醉的样子。
彩屏惊见十六阿哥,停止了动作,起身拜见。
胤祥茫茫然地坐起来,他舒服地几乎睡着,昨晚被若雅一搅和,他睡不到几个时辰,顺便补眠一下。
他看见十六皇弟,便挥手撤走彩屏。
胤礼却很不谅解,质问道:
“皇兄,那名女子是谁?你才刚娶了若雅格格,怎么可以搞七捻三呢?”他很为皇嫂抱不平。
胤祥不愠不火。“你误会了,她是太子派来侍候我的;只是帮我推拿而已。”
“太子派来的?怪不得我眼熟,原来我在东宫见过她.她……她是太子的女人!你怎么还留下她?”胤礼直觉她是个祸害。
“不用紧张,我不会迷恋她的。”胤祥不在意地道。
“我刚才见过皇嫂了,她是个很真的女子,和你很匹配。”
“噢?你见过她了,有没有被她的伶牙俐齿吓到?”
“我觉得她是众格格、王妃中,最没有心眼的女子,你应该好好善待她,不要招惹其他女人。”胤礼处处为她说话。
胤祥含笑地问:“她给了你多少好处?”不过不可否认他,若雅的善良、天真,已深深植入他的心坎。
“皇兄!”他急了。
“我的为人你还不清楚吗?”胤祥托起桌上的盖碗茶,轻啜了一口,转移话题。“皇阿玛要你随年羹尧出征,你们凯旋归来,必定领了不少赏赐,为兄还要恭喜你。”
“现在年羹尧等于是四阿哥的人了,他们的势力不可小觑。”胤礼担忧大清朝将发生手足相残的憾事。
“那又怎样?十四阿哥也封为抚远大将军了。”胤祥私心是站在十四皇弟胤缇这边,只是表面上谁也不帮。
“我们不说这些了,这次你大婚,我来不及赶回来参加……”胤礼颇歉疚。
胤祥扬扬手,不屑一顾。“这是是阿玛作的主,我只是奉命完婚,你不用记在心上。”
伫在门槛上的若雅手上端着描金漆的托盘,送来点心,却听见这不顺耳的话,她心中老大不畅快,故意跨进来,拔尖声音:
“是啊!十六弟你没来是对的,反正十三阿哥和我只是假凤虚凰,等是阿玛百年之后,我门就各奔东西了!”
各奔东西?她就这么想离开他?胤祥心里百般不是滋味。
“什么?”胤礼目瞪口呆,搞不清他们这对夫妻是怎么相处的。“你们应该正是新婚燕尔,怎么会……”
若雅两手插腰,嗤之以鼻。“呵!嫁给他还不如嫁给一只鹦鹉,我的鹦鹉对我还比较忠心啊!”
他连一只鹦鹉还不如?胤祥没有办法再容忍地,忍不住吼道:“你以为我稀罕娶你啊!”
“你不信你不如鹦鹉吗?”若雅有心给他好看,伸手吹起了响彻云霄的口哨。“哗——”
忽然庭院外扑翅飞进一只大鹦鹉,不偏不倚就洒在她肩上,胤祥看呆了,她是怎么办到的?能让一只畜牲这么听话。
若雅疼爱地抚摸鹦鹉的头,赞美它。“冬冬好乖、好棒,不像某人见异思迁,自认风流倜傥……”
她分明是指桑骂槐!
等等,莫非她瞧见了彩屏?
原来是在争风吃醋呢?怪不得一张嘴不饶人。
胤祥撇撇嘴、无声地微笑,捏鼻道:“胤礼,你有没有闻到醋打翻的味道?”
“什么?有吗?”胤礼先是~头雾水,摸不着头绪,看见皇兄促狭的表情,才会意过来,大笑着说;“哈哈…有!有!还很浓呢!”
“你们……”若雅气得跺脚。“你们兄弟一鼻孔出气,我不理你们了。”
她的脸颊有滚烫起来,羞赧地跑出去。
望着她娇小的背影,瓶样真想唤住她,搂她人怀,哄她。宠她。
札语重心长地道:“她是个难得的好妻子,你不要辜负她。”
“若雅流露出的赤子之心,的确令我怦然心动,只是…她好像很怕爱上我,她这是什么心态呢?”胤祥弄不懂她,对要好的兄弟说出了真心话。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总有一天她的心、她的人都会是你的。”胤礼鼓励他。
“谢谢你的金玉良言。”胤祥拍拍他的肩膀。“也许明年就换到你指婚了。”
“噢,不,我还是自己寻找吧!”胤礼对指婚这档事是敬谢不敏的。
“嘿,不一定,瞎猫也会碰上死耗子的。”他从不相信指婚、一见钟情,可是,当他头一次看见睡在花轿里的若雅格格,他就不可自拔地沦陷了。
也许一切都是冥冥中注定的缘分吧!
“香莲,你有没有见到十三阿哥?”若雅跑到下人聚集的灶房。
“没有啊!”香莲正在帮秦嬷嬷挑菜,一把新鲜沾露的蔬菜拿在手上。
秦嬷嬷放下锅炉。“贝勒爷可能上早朝去了,皇上给的婚假今天到期。”
“是吗?”若雅想到今天不能和岚胤祥斗嘴,竟觉得日子索然无味。
下人们都有活要干,只有她闲来无事。
她一个人踱步走着,晃出了启胤祥宫,她想去清柳斋找柳妃娘娘该天,可是宫中太大了,她似乎走错了路。
一色黄瓦,画栋飞檐,每栋宫殿全一个样儿,她看得头昏眼花,分不清东南西北。
正想找个太监、宫女问路,她却被朗朗的读书声吸引。
“原来这里是皇子、格格的塾堂。”若雅偷偷倚在一排雕栏玉砌的红木长窗,看着里面的情景。
老学士滔滔诵着课文,底下的小阿哥、小格格年龄在七至十二岁,有的很认真跟着念,有的呵欠连连,有的互相嬉戏,不把师傅看在眼里。
真是龙生九子,个个不同。
胤祥以前也在这儿读书、写字吗?
她觉得好玩极了,有这么一大票兄弟姐妹,读起书来才有趣。
老学士抬头看见她,诧异地问:“你是……”
有个小阿哥认出她,又跳又叫:“我知道她是十三皇嫂!”
一个个小萝卜头全转过头看她,若雅不好意思地走进来。‘’打扰你们念书了。”她顺手抚摸一个小格格的头,好可爱的小皇妹!
“十三皇嫂来陪我们读书,好不好?”小格格清澈的眸子,充满期盼。
几个孩子拉着她坐下来,她一个“大人”就坐在又低又小的书案前,有些不自在。
“十三王妃请坐,一起听讲吧!”老学士也不好撵走胤祥贝勒的新婚格格,接着他惊愕地看见了另一个不速之客。
胤祥食指紧在后中,暗示他不要声张。
老学士只好装作没看见,他轻咳了几声。
“今天我们还玩个游戏好了。”
一听到不念枯燥的千字文,大家都欢声雷动。
“好啊!”
老学士思索片刻,沉吟道:“先来个简单的成语,以花’为首,比如‘花好月圆’,十九阿哥先起头。”
最年长的寸九阿哥迅速地接口说:“花前月下。”
“很好,换晴雯格格、”老学士点点头。
“花枝招展。”阳霎格格比了个娇俏的手势,大伙哄堂大笑。
接下来“花言巧语”、’‘花天酒地”、“花容月貌”、“花街柳巷”、“花团锦簇”全出笼了。
若雅童心未泯地和孩子们说得口沫横飞,好像她也是他们兄弟姐妹的一员。
胤祥笑眯了眼,想不到若雅这么有孩子缘,他特别珍惜手足之情,每当下了早朝,都会来这儿看看幼弟、幼妹。
“大家都说得很好。”老学上微笑赞许,他转身在背后悬挂的卷轴,毫笔沾墨,写下一副上联:
东岳庙,滨西厢,南腔北调。
底下孩子们交头接耳地讨论,有人反应遵:“太难了啦!师傅。”
老学士笑着摇头。“不难、不难,用点心思对下联。”
“十三皇嫂你会吗?”大家都抓耳扬腮,想不出来。开玩笑,她可是才女呢!难不倒她。
若雅上了台,信手拈来开口道:
春和坊,卖夏布,秋收冬藏。
以春、夏、秋、冬四季,来对东、西、南、北四方,十分贴切工整。
老学士扶顶点头。“十三王妃好才情!”
“哇,皇嫂真优秀!”众小阿哥、小格格佩服得五体投地,围着她讨教。
她不厌其烦地教导孩子们,充满了爱心。
这样的女人日后应该是个好母亲。
胤祥仁在窗外,目光温柔,和缓地开了口:
“甘愿了吗?玩够了,可以回家了。”
若雅抬眼着见他俊俏的脸,开心地道:“胤祥,你怎么也来了?”
“怕你回不了家啊!”他似笑非笑地斜睨她。
“对呀,皇宫好大,像迷宫一样。”她抱怨着。老学士目送他们伉俪情深,手挽着手,离开了塾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