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经历比烤炉恐怖的火场惊魂记,热度高得吓人;再来是比冰还冷冽、冻入心肺的冬天海水。冷热交替,几乎烫熟的肌肤又遭冰寒的海水浸泡,冻得发紫,跟冷冻猪肉一样。
早知道昏死过去不要醒来不就得了,干嘛又被冻醒,还要忍受这非人的痛苦折磨。犹如密密麻麻的细针,纷纷刺向他被火烤成金黄色的细皮嫩肉,刺骨般的疼痛,不是一般正常人能忍受的范围。
千金难买早知道,算了,他宁愿受苦也不愿多花一毛钱,死要钱的秦君行仍死性不改,命可丢、血可流,钱万万不可随意糟蹋。
天杀的,他究竟为什么会被丢到冷死人的海中,免费充当鱼儿的饲料?秦君行不停的摆动他僵硬的双手,拖着已万分疲累的笨重身体,边回想边咒骂。
他不是已经死在火场、葬身火窟了吗?怎么又会被这冻死人的海水给冻得七荤八素、分不清今夕是何夕?搞什么鬼!
临死之前还要折磨人,真是有够他妈的!秦君行不满的大声咒骂,眼睛冒火的瞪向一望无际的海洋。
整死人了,这下他若葬身海底,落个尸骨无存的下场,他铁定、一定要到阎王殿上向阎罗王高举白布条抗议。
抗议他草菅人命,连让他死也死得不安稳、不舒适、不痛快、不适得其所!
是,绝对要抗议他不人道的待遇,叫他赔偿!没错,没叫他赔个十亿、八亿的,他绝不善罢甘休。呵呵!这下又有钱入袋了,以后下地狱也不愁没好日子可过。
一心想如何坑钱的秦君行,忘了挥动他已经过度疲劳的双臂,一头栽入自己的妄想中,直到他的身子笔直的往下沉。当他想努力挽救的时候,已经回天乏术。
左脚抽筋,让他无力反抗,只能不断往下沉……
强力的水压挤出他胸腔内剩余的空气,氧气一旦被抽光,他将再度陷入昏迷中。
他心想:终于要死了,等他再醒过来时,应该已经在地狱中了吧。
他可要好好计划、计划,看要如何向阎王先生坑钱。
陷入昏迷前的秦君行如是想着,唇角还奸奸的微扬。死到临头还死要钱,全天下大概只有他了吧。
???
夜黑风高——
海浪不时的拍打岸边,一望无际的沙滩上,空荡无人。
霎时间,一道黑影平空出现在礁岩上,他缓缓低头,以俯视的姿态,睥睨着脚边的男人。
男人奄奄一息,一动也不动的以平躺的姿势,怪异却巧妙地躺在凸出的岩石上,以俯视的角度只看得见他的侧脸,男人额际上懦湿的发掩住他大部分的容貌。
黑影几乎没有实体,朦朦胧胧的黑与黑幕融成一体,全身上下都被黑纱似的雾给笼罩;除了他脸上那宛若白色面具,与黑相呼应的白,再无其他色彩。
邪恶的暗黑与纯洁的羽白,巧妙的融和在一起,一点也不会给人突兀的感觉。
那张邪美的面孔,眼狭而细长,映出淡淡的邪气;唇抿成一直线,看不出任何情绪。死板的脸上却透出森冷的气息,仿佛可以夺人气息般的邪美、诡谲。
他只是静静的站着,好像在等待什么,或者是另有其他用意似的。不管是为了什么,他只是默默地、不发一语地睥睨着他脚下的男人。
时间快速溜走,天方露白,不动如雕像的黑影终于有了动静。
他悄然的从黑幕中伸出如葱玉般的修长五指,手往上一扬,一把似镰刀的利刃竟发出鬼魅般的声响,被他紧握在掌心。
无垠的天际,洁白的云朵倏地转黑,掩去了大地光华。
天,又再次沦陷于黑暗中。
正当他扬起手中的利刃,欲往那气息渐渐微弱的男人颈部划去的一瞬间,一道几不可闻的细微声响传入他的耳中,黑影手中所持的利刃硬生生的在距男人颈部十公分之前停住。
他望向惊动他的声音来源,狭长的细眼半眯,盯着蓦地出现在他面前的小男孩。
似乎被眼前的景象给吓到。
于劭祺鲜嫩的粉唇大张,极像一头小鹿般,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直盯着他瞧。
那眼神似乎在控诉他的无情与残忍,他与于劭祺近距离的对望,相接的视线又仿佛很遥远。
心念一动,狭长的眼徐徐合起又快速张开,眼底迸出一抹佞邪的光芒,直盯着于劭祺不放。
一般正常人看到凶杀现场,首要动作应该是先逃再说,哪会不知死活的去充当英雄救人;都自身难保了,还保得了他人吗?
究竟是蠢还是笨啊!他怯生生的挡在八成活不了的男人面前,微仰着头,略红的大眼骨碌碌的转动。
“可不可以不要杀他?”他以乞求的口吻问着眼前高大的黑影。
杀人是不好的行为,会被捉去关的,连他都知道,他应该也知道吧!于劭祺天真的想着。
他默不吭声好像没听见男孩的乞求般,仍是维持着半举利刃的姿势,与小男孩保护者的姿态对峙着。
为什么这位大哥哥都不说话,难道他不是不说,而是不能说?大哥哥好可怜喔,不能说话很痛苦,一想到若是换成自己不能开口言语,于劭祺红通通的苹果脸就皱成一块。
若换成是他不能开口讲话,他一定会痛苦死的,大哥哥真的好可怜,好可怜哦!于劭祺用悲怜的眼神频频投予他关注之意。
眼前这位酷酷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的大哥哥虽然有点可怕,但一想到他不能言语,于劭祺就忘记害怕的心情,反而同情地看着他。
那道黑影一眼即看穿他脸上那掩不住的思绪,在他还未脱口说出一句话前,黑影已冷不防的撤手,隐匿于黑幕中,而那闪着光芒的利刃也随之消失。
蓦地,那道黑影消失在刹那间大放光亮的天际中。
于劭祺举起双手,揉揉他不敢置信的大眼睛。
大哥哥怎么不见了?他——哪儿去了?会不会落到海里面?于劭祺往平静的海面望去。
无垠的大海,看不出任何的变化,平静无波得像只温驯的绵羊。轻风微拂,只潋起粼粼的波光,一波接着一波,像个凌波微步的仙子般轻盈摇曳,隐没在海岸线的那端。
???
一记呻吟来自窝在满是补钉被子里的男人口中,他的双手如铁条般紧紧的将他怀中的男孩嵌在胸膛里。
好舒服喔!原来地狱是这么温暖的地方,跟他实际上所想的差了十万八千里。真的好舒服喔!好久,也不记得有多久,他已好久没有睡得如此舒适安稳。
缓缓又逸出一声满足的呻吟,实在不想醒来的秦君行,还是睁开了双眼,一时间焦距还无法对准,映入眼中的景物也略显模糊、不清。
盯着上方的物体瞧了好半晌,秦君行愕然的又紧盯了上方的物体一眼,过了好一阵子,他不得不承认他所看到的东西真的是稻草。
由于太过于惊骇,秦君行下意识的想用手揉揉他的眼,这才又发觉另一个更令他惊愕的事实。他呆若木鸡的盯着满是稻草的天花板。若这还能称之为天花板的话,那他所看到的就是天花板了。手掌底下的触感细致、柔软、温热,他无法置信却又不敢将视线看向那个他拥在怀里的温暖躯体。
每一样证据都在在显示着另一件不容磨灭的事实——他正抱着一个男的。而那个男人,或者应该称之为男孩,正跟自己同样全身赤裸。
为什么他一觉醒来不是在地狱,而怀里还多了一名小男孩?他不是已经死了吗?真教人百思不解啊!更教他不知如何应对这窘况。
谁能告诉他为什么?为什么他会赤身裸体地与另一名裸男相拥而眠?
千万别问他为什么知道他怀中的人儿是男的而不是女的这么白痴的问题,他可是清楚得很。虽然他小巧的头颅靠在他的颈窝处,而且还被他微弱的呼吸搔得有点心痒难耐,他还是非常的清楚。这证明了他的触感并没有随着那两场灾难而消失,这是目前惟一令秦君行感到欣慰的。
他纤细的四肢、娇小的躯体正与他修长的阳刚之躯密合的贴在一块,见鬼的他怎会不知道胸膛上那两颗小巧的凸起,与大腿内侧休息中的男性象徵代表着什么。
他不想动,也懒得知道他究竟又发生了什么样的鸟事,反正他也受够了,无论是什么状况,应该都能够坦然面对。
秦君行无奈的闭起眼,待要再度睁开的同时,他身上那娇小的人儿似乎有了动静。秦君行紧张得倏地瞠大眼,盯着缓缓从他肩上抬起的头颅。
两眼相对、四目相接。刚苏醒的于劭祺不解的眨动他卷翘的羽睫,有点茫然的回望紧盯着他看的秦君行。
好可爱!由内心深处,秦君行发出了一声无言的赞叹。
怎么会有男人可爱成这副德行?简直像个洋娃娃一样。
见他白里透红、粉雕玉琢的小脸蛋,如小鹿斑比般的无辜大眼,轻轻一眨仿佛可以眨出晶莹剔透的泪,唇微微噘起,鲜红得犹似一颗熟透的果实等人采撷般。
就差那么一点点,他的一世英名就会毁在这个外表似天使的小恶魔手上。
秦君行想到刚刚他差点儿就将他的唇凑上去,准备好好品味一番的举动,就不禁为自己邪恶的遐想偷捏一把冷汗。
冷汗不断从额际掉落,秦君行别扭的假装严肃的板起脸来,希望他不会看出他眼中的邪恶思想,暗地里偷偷拭去滑过两颊的冷汗。
看他一脸幼齿的模样,看来应该只有十一、二岁,天啊,他该不会染指未成年少男了吧!秦君行不免恐慌起来。
秦君行勉强镇定心神,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正经八百的模样,一会儿后,他的自律神经系统才恢复往常的活络正常运转。
“小鬼,你是谁?”秦君行抛开脑中龌龊的思想,转而恶狠狠的瞪着于劭祺问。
“我是于劭祺。”于劭祺乖乖的回答。
“我怎么会在这里?”
于劭祺?算了,他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该问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跟这跟小鬼躺在一块。
“你昏倒在海边,我花了好多的力气才将你抬回家里的,而且还有人要杀你。可是要杀你的那个大哥哥他好可怜,他不能……”
“等等!小鬼,你给我等一下,你说什么?有人要我的命,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要我秦某人的命?好呀!此仇不报非君子。”
一听到有人要杀自己,秦君行简直是气疯了,他大掌一伸,就完全攫住于劭祺过分纤细的脖子,将他压向自己。
于劭祺痛苦的急呼:“好痛喔!放手啦。”他的小手不断的推拒着。
“哼!”冷哼了声,秦君行才松开手。
“你给我说清楚、讲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要存心隐瞒,说谎是逃不过我的法眼的。”看他瑟缩的模样,谅这小鬼也不敢说谎诓他。
“坏人,你是坏人,你欺负我。早知道你这么坏,我就不要救你,让你给可怜的大哥哥杀掉,好过让你这个坏人在这儿欺负我!”
于劭祺睁大的澄澈双眼中几乎快淌出泪来,盈眶的热泪在想到那个可怜的大哥哥可能已经坠入浩瀚的大海中死翘翘,而他好心搭救的男人却以恶质的态度对待他时,泪再也忍不住的滑落两颊。
“天地良心,我是坏人,那这世上就没有好人了。小鬼,拜托你不要哭了好不好,你是水龙头啊!泪像自来水般流也流不完。哭!你再哭我就对你不客气了。”小鬼就是小鬼,才小小的威胁一下而已,眼泪就好像不用钱似的流个不停。
所以他最讨厌半大不小的小大人了,根本就还是个小鬼,却偏偏要装大人,可又经不起人家捉弄。活该,哭死你好了。
“你要打我!”
以为秦君行说要对他不客气就是要打他的于劭祺,觉得委屈不已,难过的哽咽道。跟着嘴一扁,马上嚎啕大哭起来。
被于劭祺的行为吓到的秦君行,呆愣的看着他不断张合的唇及那不停的从他大眼睛里溢出的泪珠,顿觉不知所措。
头好痛喔!老天爷是看我活得太逍遥、太快乐,特地派这个小恶魔来整治我的劣根性的吗?
这个玩笑开得太大了吧!他可不可以拒绝接受?天!他的头痛越来越剧烈了。
他是不是该假装昏倒,假装耳朵没有清楚地听见那令人望之却步的哭泣声,假装眼睛没瞧见那楚楚可怜却是在控诉他的哀怨眼神?他快被愧疚感与那小鬼的泪水给淹没了。
天!为什么你要让我醒来?不醒来就不用面对这小鬼,不活过来就不用听这吓死人的哭声;就算神不让我死,也该让我活得轻松自在啊!他可以不求恢复以前惬意挣钱的生活,但也好过与一个爱哭闹的小鬼在一起相瞪眼好吧!
谁来将他的嘴巴封住、塞起来,干脆缝起来省事多了。还是送他一拳,省得他在他面前哭闹不休!
嗯,这主意妙虽妙,却有很大的瑕疵,还是作罢。秦君行苦恼的沉吟思索,他觉得头又开始隐隐作痛并抽搐着。
他按着不断抽搐的太阳穴,然后狠狠的瞪着眼前那一颗低垂颤抖的黑色头颅,倏地升起一股最原始的冲动,不自觉的抡起拳头。
他真想一拳揍向他的小脑袋,让他的脑袋开花,看他还哭不哭!
天!秦君行不禁在心里呻吟一声,看看这小恶魔将他逼成什么德行,先是让他起了龌龊的思想,现在又让他成为暴力份子,他转瞪着自己刚刚不禁紧握的拳头,只见上头青筋还隐隐浮现呢!
秦君行不禁又冒起冷汗,冷汗涔涔的秦君行如丧考妣般的望向于劭祺,心想他到底还要哭多久?
到底经过多久了?秦君行焦急地寻找着时钟,却发现简陋的屋内根本就看不到任何一项现代化的电气用品。搞什么?这是人住的地方吗?秦君行惊愕得下巴差点掉了下来。
眼前的一切,除了床之外,根本看不到其他像样的家具,而且裹住两人赤裸身体的棉被上更是缝了好多个数也数不清的补钉。更别说底下这张床了,简直就破洞百出,难怪他有时会觉得屁股凉凉的,真是一张具有通风效果的破床。
喔!这时秦君行才想起刚刚睁开第一眼时看到的东西——稻草。
果然没错!
秦君行再次抬头,盯着上方的稻草,忍不住发起呆来。
人能在这种鬼地方活下去吗?这间破屋子,不,正确来说应该是茅草屋,能住人吗?这小鬼不会就在这破茅草屋中过生活吧?不,千万不要,秦君行一瞬也不瞬的瞪着还在哭的于劭祺。
秦君行没有注意到于劭祺的哭声渐歇,变成抽抽噎噎的抽气声,有一下没一下的哽咽抽泣着,像是见鬼般的瞪着他看。
直到——
???
“坏人,你干嘛直盯着人家不放,你是不是想杀我灭口?”
于劭祺抬起脸来,那红通通的双眼,还有因用力哭泣而涨红的两颊,自然呈现出一种瑰丽的色彩;而因不时咬着下唇的动作,让他的唇变得微胀且更显润泽。整体而言,哭泣过后的于劭祺变得非常的诱人。
“不,我不想杀你灭口,反倒是想一口吃了你。”下腹部传来一阵他熟得不能再熟的搔动,秦君行如失神般恍惚的道。
“呜……你、你要吃了我!”于劭祺的害怕之情溢于言表。
“是啊,若你再不离开我的视线范围之内,我恐怕会忍不住像大野狼一样,将你这个小红帽吃掉。”
秦君行觉得此刻的自己已经变成一头饥饿无比的大野狼,而他就是大野狼一心觊觎的最佳食物——小红帽。
“才怪,你少骗人了,大野狼有一对大大的耳朵,你又没有!”于劭祺指着他的耳朵大声反驳。
这小鬼还不笨嘛!
“我是改良品种后的大野狼,所以耳朵跟正常人一样,你当然看不出来!”秦君行满嘴胡诌,目的就是要诋骗善良纯真的于劭祺。
“野狼的眼睛也很大,为什么你也没有?”敌不过心中那股怪怪的奇异感受,于劭祺再一次的提出质疑。
“你仔细看清楚我的眼睛,也很大啊!”秦君行用力撑开他的眼睑,取信于笨笨的小红帽。
不假思索靠上去看的于劭祺,发现他的眼睛变得好大、好大,惊讶的呼喊:
“真的呢,你的眼睛真的好大喔!咦?可是书中的大野狼都有一对锐利的牙,为什么你没有?你骗人,你根本就不是大野狼。坏人,你是大骗子。”于劭祺指着他微露唇齿的奸人面孔惊叫。
“这……劭祺,你看错了,其实我真的没有骗你,你再看清楚一点,我真的是大野狼。”因为我这只大野狼想吃掉你这个没有危险意识的小红帽,不过此“吃”非彼“吃”,是你自己会错意,可别说是我误导你喔。
“你真的是大野狼,没有骗我?”于劭祺虽然还是对秦君行存有怀疑之心,但天真的他还是宁愿选择相信人都是纯善的。
因为在于劭祺的世界中没有所谓的坏人,而是由单纯、天真、善良及热情所构筑而成的。他虽会怀疑,但一下子就会被其他的谎言所蒙蔽而认为那是真实的。
天真的他根本就没有认真的去怀疑过任何一个人,他能独自活到现在,可以说是非常幸运,因为他还没遇上过真正的坏人。
“是的,我发誓我没有骗你,骗你的人是傻瓜。”
秦君行举起手作发誓状,更笑笑的不着痕迹的将于劭祺娇小的身躯慢慢的拉进自己的怀里。
于劭祺依偎在秦君行有些单薄却又不失结实的强健胸膛上,并聆听着他略微急促的心跳声。
“你的心跳得好快。”
于劭祺马上就对秦君行产生了信任感与不自觉的依赖感,他真的相信了秦君行恶意欺骗的话语,天真的靠在想染指他的色狼身上,聆听胸下快速的律动声。
“真的?”想不到他的心还是泄露了他的心意。
“嗯,跳得比我的还要快,为什么?”于劭祺好奇的抬起头愣愣的问。
“因为我紧张啊!”是紧张没错,但兴奋更占了其中一大半。
“为什么?”天真的于劭祺根本听不懂秦君行话中的涵义,不明白的睁大无辜的大眼眨动着。
“你真的想知道吗?”
看着那掀动的羽睫,秦君行的心异常快速的跳动着,并在一瞬间漏跳了一拍,他悄悄的逼近那天真却无瑕的而孔。
“嗯,你快告诉我,我好想知道喔!告诉我好不奸?”于劭祺撒娇的在他的胸膛不停的磨蹭。
于劭祺不晓得他这样的举动简直是在火上加油,下腹部的骚动因他不经意的磨蹭,在瞬间火热的烧起,秦君行的双眼变得幽深,唇边却隐然露出一抹笑。
“好啊!你再靠上来一点。”秦君行引诱的语气显得温柔而魅惑。
窝在他胸口的于劭祺依言将身子往上提,一心想听到答案的他已在不知不觉间坐在秦君行的大腿上,却仍笨笨的没有发觉秦君行这匹色狼打的坏主意。
红扑扑的脸蛋已经近在咫尺,只距离他的唇一公分,彼此还可以感受到对方吐出的温热气息,引发秦君行心底阵阵骚动。
“这样可以吗?”他已整个人挂在秦君行身上了,于劭祺天真得不知危险已向他逼近,他的贞操就要不保。
“刚刚好。”这种距离用来接吻是最适合不过的,小祺宝贝,你做得太好了。来,大野狼要给小红帽来个特别奖励。
他就不客气了,看看天色,他也该享用醒过来的第一顿餐点了,难怪他会觉得饥肠辘辘,原来是饿了啊!
食欲、色欲、性欲,一次满足,太划得来了。锱铢必较的秦君行在一番精打细算之后,脸上的贼笑就不曾间断过。
这次小红帽注定栽在大野狼身上,失去他的纯洁与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