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涵攒著眉,戒备的斜睨著刚刚移坐到她身旁的夏敬轩。“你不去坐在性感的女明星身边,跑来吵我干嘛?”
他露出笑容,“坐你旁边比较方便讨论工作啊!”
“抱歉,我现在不想讨论公事,只想‘安静’的看点杂志。”其实她真正想做的是打掉他脸上那碍眼的笑容。
敬轩丝毫不受她冷言冷语的影响,愉快的聊道:“看不出你和男朋友感情这么好,只不过去个几天,他还专程到机场送你?”
“好不好是我的事,能不能请你闭上嘴巴?”穆涵双眼盯著杂志,拒绝撘理他的话。
“如果你满足了我的好奇心,我或许可以考虑闭上嘴巴。”
她总算知道“气死验无伤”的滋味了,对他无赖似的威胁,穆涵决定当作没听见,她将杂志放回椅袋,伸手关灯,来个闭眼不理。
安静了一分钟,就在她以为他放弃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低沉的嗓音。天啊,他竟然在她耳边哼起歌来?
还是一首恶心至极的求爱情歌,他是以为她听不懂英文吗?那春情荡漾的歌词,加上他天杀的感性歌声,让她神经衰弱得想尖叫。
穆涵憋著气的忍受了两分钟,直到他在耳边呼出热气,让她敏感得再也受不了的投降。
“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他得意的笑了笑,停止哼歌说道:“想知道你究竟爱不爱他?”
我爱不爱他关你什么屁事?穆涵没好气的瞪他一眼,愤慨的损道:“我还以为只有女人才这么八卦;没想到夏先生你也兴趣浓厚。”
“没错。”他嘻皮笑脸的回答,“不过我对唱歌也同样有兴趣,还是你宁愿我在你耳边哼歌?”
“不要!”穆涵恼怒的将他推开,真是猪!居然这样威胁她:“如果我不喜欢他干嘛和他交往?”她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那你喜欢他什么?”
瞧他一副兴致高昂的样子,八成是觉得很好笑。穆涵瞪了他一眼,怏怏的开口,“他个性温和、人又有深度,不管在学术修养,或才华方面都值得嘉许,这样你满意了吗?”
“喔。”夏敬轩戏谑的点点头。“那他又看上你什么呢?你的学术修养和才华吗?”
穆涵被他嘲弄的口气惹毛了,她知道自己没有美貌,但她有的是内涵,不过像他这种没水准的男人,除了外表之外,什么也看不见,而他也渐渐害她变成那种没水准的女人了,她真不敢相信自己会这么肤浅。
穆涵沉著脸硬声回道:“没错,我们就是彼此欣赏和尊重,怎样?不行吗?”
“不是不行,只是你们的感情听起来非常的……相敬如宾?”
不相敬如宾,难道要暴力相向?穆涵生气的挪挪镜框。“这有什么不对?”
“也没有什么不对,不过你是不是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比方说爱情?热情?激情?”
“得了吧,你指的是‘动物性的冲动’。”她厌恶的皱起眉头。“我可不崇尚那种非理性的感情,婚姻也并非以这种”动物本能’为基础,而是一种责任、义务,互相尊重、扶持,一种为共同理想而组成的共同体。”
在他听起来倒像是无聊的“契约共同体”!敬轩忍不住莞尔,“这其中难这没有掺杂一点点爱情的成分吗?”
真是讨厌,他干嘛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不过她自己也莫名其妙,为什么不干脆回答她爱铭华就算了?
穆涵不耐烦的瞪他一眼,希望他能识相的闭上嘴巴。“夏先生,我不想和你讨论我的私生活。”
“那是因为你不敢讨论吧?你怕探究事实的真相,怕面对自己真实的感情。”他的眼睛瞬也不瞬的盯著她。
“你在胡说什么?”她恼怒中又带著惊愕。
“说你根本不受他,所以才找一大堆理由想说服自己去爱他。”
“你——”
“你要是真爱他,为什么不直接说?”
“我……”穆涵气极的猛推眼镜。“我当然爱他了,我只是不像某些人把肉麻当有趣,成天将爱挂在嘴边,说得比喝水还容易。”
“那也好过你言不由衷!”他悠哉的跷起腿,好整以暇的欣赏她眼中闪烁的火花。
“要我证明给你看吗?”
穆涵整个人反射性的贴近窗边,一脸惊恐的瞪著他。
敬轩被她的反应逗得咯笑出声,“看来你还记忆犹新啊,李小姐。以逻辑思考来说,要是你吻我的方式火热过你所‘爱﹃的男朋友,那你对我岂不是饥渴成痴?”
她真恨不得用力掐住他的脖子,看著他那张英俊的痞子脸涨成黑紫的臭猪肝色……光是在脑中想像那个画面,穆涵就痛快得几乎笑出来,她现在才知道什么叫暴力快感。
“那不叫‘饥渴成痴’,是‘酒后乱性’!你要是不能礼貌的忘了那件事,至少有点羞耻心的不要再提起,你‘趁人之危’的行为实在不值得大肆宣扬。”
“我趁人之危?”他缓缓的扬起眉。
“没错!”穆涵顾不得良心的抗议、死赖,“那一晚我喝醉了,就是这样。”
“这么说,你的反应也是受酒精影响啰?”
“当然!”她毫不犹豫的回道,但在看见他突然伸手关上头顶的小灯,并朝她倾身而来时,她惊恐的瞪大眼,急促的问道:“你想干什么?”
“你不介意我证明一下吧?”
“我介——”她还来不及抗议,嘴巴倏地就被他的唇封住,这个吻来得又快又突然,直吻得她快不能呼吸、手脚快软化时,他才放开她。
天啊!穆涵羞愧的抚著双颊,她竟然又跟他接吻了?更可耻的是,她真的回应他了!
她潮红的脸色让夏敬轩满意的露出笑容。
“李小姐,我不以为酒精和你的反应有任何关系,如果要说有的话,它只是使你更诚实而已。”说完,他起身走回自己的座位,闭目养神。
大多数的女人爱他、仰慕他、想要他,就是没有女人巴不得离他远远的,李穆涵明明想要他,却又恨不得逃之夭夭,明明对他有意,却又因此而羞愧得要死。
在每一次接近她时,他都清楚的感觉到她内心的挣扎,她的言行和身体所散发出的讯息完全不同。
想到此,敬轩不由得扬起嘴角,李穆涵或许保守得近乎古怪,又单调得近乎乏味,但她绝对是个百分之百的女人。
***
其实依她在一旁无所事事的“纳凉”程度,她根本没必要到夏威夷,真想不透夏敬轩为什么要她全程参与?
在他们出外景后,穆涵偷得浮生半日闲的窝到游泳池畔。放眼望去,偌大的游泳池内空无一人,不过这也不难想像,毕竟有谁会到了夏威夷而不去享受沙滩的“美”景!
但她就是宁可独自一人,清静的享受宁静的午后,对她而言,还有什么比在蓝天碧海的美景下,享受一本好书来得畅意呢?
想到那个她避之唯恐不及的夏敬轩,此刻正顶著炎炎烈日工作,她就觉得愉快极了。
就让他去晒得头昏眼花吧,她可要好好享受这个用苦难换来的假期。穆涵微笑的翻开书,一头栽入高潮起伏的故事情节里。
在烈阳下辛苦的工作了平天,夏敬轩只想避开拥挤的沙滩,清静的游游水,松弛一下疲劳的神经。
他来到泳池边正准备往里跳时,眼角突然瞥见角落躺椅上一抹白色身影,他不由得眯起眼睛,他几乎敢发誓那是……敬轩的唇角曲起一抹笑意的走向她,果然是她……看来上天还挺眷顾他的。
瞧她身上那套密不通风的“褢粽装”,要是到沙乌地阿拉伯肯定会受到极高的推崇,但是在热情岛屿夏威夷,实在是不合时宜得可怕。
她没中暑还真是奇迹呢!
敬轩的目光落在躺在她胸口上的书。
“THORNBIRD……”他知道《刺鸟》这本书,就是不知这古板的李小姐对于这种违背道德、违背伦理禁忌的激情做何感想?
他不由自主的倾身,一股淡淡的馨香立即向他袭来,轻轻柔柔得有如夏天的暖阳。
脸上受到若有似无的气息于扰,穆涵迷迷糊糊的张开眼,又立即跌入一对幽深的瞳眸中。
那双黑瞳像有磁力似的锁住她的视线,燃起她体内蕴藏的欲望之火,她初睡醒的脑子仍一片浑沌,感官却强烈的感受到包围著她的男性气息。
穆涵的目光著魔似的下移至他性感的薄唇,她突然好想再次品尝它的滋味。她的唇不假思索的主动移向他,他也在半途迎接她的唇。穆涵自喉咙深处发出一声满足的呻吟,任由他的舌滑入她半放的口中。
喔,他的吻尝起来像蜜一样醉人,温柔而强烈,他们的舌饥渴的交缠扭转,穆涵觉得全身像发了烧似的,又热又渴……当他骤然抽身时,穆涵不知所措的望著他,胸臆间的热度随著他的离开而降温,理智却依然远离,但即使在晕眩之中,她仍然注意到那对黑色的眼眸有多么闪亮。
“有人来了。”敬轩微笑的望著她意乱情迷的神情。
一群快乐嬉闹的孩子很快的接近他们,穆涵眨了眨眼,微愣的盯著那群小孩走向泳池较浅的一边,三三两两的跳入池里。
理智逐渐回到脑中,伴随著渐升的惊恐,她惊愕的瞪向他,发抖的伸手按住打颤不停的唇,红晕在瞬间爬满她全身。
天啊!她刚刚又做了什么?她主动、大胆又放浪形骸的吻了他……穆涵仓皇的自椅子上一跳而起,连带的扫落眼镜,敬轩在它掉落地上之前接住它,虽然他真正想做的是踩烂它。
“谢谢。”她慌乱的接过眼镜戴上,困窘得不知这该看哪里。
“不客气。”要不是怕伤害到她脆弱的尊严,他真想大笑。
穆涵直挺挺的僵在那裹好半晌。“我……对不起……我不知这自己是怎么回事……我……有点不舒服。”
她结巴又语无伦次的解释令他莞尔,“我想人们叫这种‘不舒服’为‘热情’,其实你不必掩饰,更毋需觉得难为情,现在的你是这么的真实美丽啊!”
在他双眸强力电波的放送下,她情昏智也昏,她的心、她的身体变得好烫、好酥软,她……就要毁灭了。
穆涵喘著气,用尽所有力气去抗拒心中不断涌起的遐思。
天哪!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三番两次的狼吻夏敬轩?为什么每次一遇见他,她就心乱如麻?
她就算心乱得像庥花卷也不该吻他的!这不是她……是她体内住著的一个连她自己都不知这的恶魔。
不……不是……穆涵突然领悟到她已经骗不了自己了,其实她渴望他的碰触、渴望他看著她的眼神、渴望在他的眼中看见自己的美丽、渴望在他的臂弯里感觉到自己的娇柔和妩媚。
总而言之,她渴望成为他眼中、他怀里的女人。
再换吉之,她就是荷尔蒙发达、小脑失调。
更简单的说,就是性饥渴!
突来的认知让穆涵惊吓得不知所措。
“对……不起,我……我想回房了。”要是再待下去,天知这她还会做出什么更恐怖的事。
“你为什么一看见我就想逃呢?”
他揶揄的笑声硬生生的将她踏出去的脚又扯了回来。
“谁说我想逃了?”穆涵死鸭子嘴硬的反驳道。
“那就坐下来聊聊啊!”他愉快的笑著,“我保证只是规规矩矩的谈话,好吗?”
***
好个大头鬼!
穆涵战战兢兢的望著那双离自己不到几吋的长腿——健壮的肌肉上覆盖著黑色的毛发,看起来十分性感,不知道它摸起来是不是像她想像中的一样柔软?
喔,老天!她又在想什么啊?
穆涵羞愧的暗叹一声,浑身不自在的挪了挪眼镜,一会儿又拉了拉已经紧得不能再紧的浴袍,一双手似乎找不到适当的位置摆放。
敬轩好笑的望著她无措的举动。“你为什么这么紧张?”
“我没有。”
“胡说,你明明紧张得要死。”他微笑的驳斥,“我有这么可怕吗?”
你比洪水猛兽都还可怕!穆涵怕死了他对自己的影响力。“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夏先生,我当然不怕你。”
才怪,她明明就怕得要死!“说谎可不是一件好事啊,‘李小姐’。”他刻意加重语气的揶揄道。
“我没有。”喔,上帝原谅她吧!她最近撒谎的次数,多得连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了。
“自我欺骗就更糟糕了。”敬轩摇头叹道,随即伸出手,指了指她扶住镜框的手。
“你知这自己一紧张或不安的时候,就会习惯性的碰触眼镜吗?”
他怎么知道?穆涵怔了一下,然后反射性的缩回手。
除了那个以整她为乐、对她的反应观察入微的老巫婆之外,连她母亲都不知这的习惯,他为什么会知道?
就连身为她未婚夫的铭华都懒得去注意的事,他为什么会费心去观察?
当然不会是为了“兴趣”,那么是出于愚弄吗?
答案十分明显,他以逗弄她为乐!他可能在心里,不,是一定在心里嘲笑她……一只发情的女恐龙!他还很可能将她当作笑话的广为宣扬。
没错,夏敬轩就是这种恶劣的男人!
穆涵恼怒的扬起下巴,以一种抑制的冷静声音回道:“我碰眼镜是因为它快掉下来了,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敬轩微笑的审视她眼中的怒火,如果他继续激她,她会有什么反应?他怀疑。
“感情有这么可怕吗?”
“什么感情?”穆涵对他突然转变的话题,一时反应不过来。
“爱情,你觉得爱情很可怕吗?”他微笑的重复,“我想知道你的想法。”
又来了,为什么话题又绕到感情上打转?穆涵怀疑的皱起眉头,他是真的想知这,还是无聊的找话聊?
她和铭华之间的话题一向离不开文学和工作,似乎除了她专业的文学素养外,铭华对她的内心世界并不感兴趣,也从不曾费心想去了解。
穆涵怀疑的眼光对上他认真的双眼,他的表情正经温柔,温柔得令她迷惑,迷惑得不自由主的溜出话——“不是可怕,”她喃喃的诉说,“而是不理智,无法以逻辑来解释。”
“我却认为那是人类最真实的感情,那种瞬间的情感流露既不经过大脑的修饰,也无法以理智伪装,这才能真切的反应出人们内心最诚实的欲望。”
“就是这样才可怕,爱情不是永恒的,热情一但消失,爱情也就没有了,如果放任一时的冲动和欲望,最后往往导致悲剧的发生。”
她的爱情观可真是灰黯得一如她的装扮,相形之下,他就乐观多了。“其实热情并不等于是爱情,两者不能混为一谈。爱情是一种比热情更深沉、更强烈的感情,它不会消失只会沉淀,随著时间而逐渐縳变成一种更真实、更生活化的感情,比起原先强烈的激情或许会平淡得让人忽略,但并不代表它不存在。”
他深刻的见解令穆涵感到惊讶。“既然爱情最终都会化为平淡,那和理智培养出来的感情有什么不同?”
“当然不同了,理智无法培养出那种强烈、无法克制的情感,爱情的热度即使消退,但随时可以再度燃起。”
“但你似乎忘了有些人的热度一过,就永远不会再燃起。”
“你说的不是爱情,是热情,它不过只是爱情最表层的感觉,并非所有的热情都能发展出更深一层的爱情,就像并非所有发芽的种子都能成长茁壮一样。”
种子?他的比喻简直完美得让人无法反驳。穆涵不禁要怀疑他是真的有这么浪漫的爱情观,还是在替自己的游戏人间合理化?
可是他的语气听起来是如此真诚。“你真的这么相信?”穆涵怀疑的问。
“我‘真的’这么相信。”
“那倒是挺好的借口,不是吗?你大可左发一次芽、右发一次芽,爱发几次就发几次。”
她酸溜溜的语气令他发噱,敬轩双手一摊,逗弄的笑道:“真糟,被你识破了。”
她真是白痴!穆涵被他嬉皮笑脸的模样气得咬牙切齿,有那么一瞬间,她还真的被他感动得一塌胡涂。
“如果你笑够了,我想回去休息了。”她气恼的站起身,恨不得跩断眼前那两条长腿,看他一拐一拐的还怎么去“发芽”!
敬轩慢吞吞的移开腿,看著她自眼前走过,她的身体僵直得像板条,就算此刻听见木板的折断声,他也不会感到太惊讶。
老天!敬轩费了好大的劲才咽下笑声。
这下子他泳也不必游,神经就已经松懈得快散了,天知这这个古板的李小姐对他的神经还真是有绝对的益处呢!
***
惨了!她连人家长得什么模样都不知这,要怎么接机?
唉!都怪她大意,竟然忘了跟铭华要张相片。穆涵懊恼的叹了口气,双眼紧盯著入境处,企图从一堆陌生面孔中找出邓秋琪。
“你就是李穆涵吧?”一名年轻女孩漫不经心的走到她面前。
“呃,是的。”穆涵愕然的回这,“你是铭华的外甥女,秋琪?”
“是啊!”她嚼了嚼口香糖,顺口吹了个泡泡。
随身拎著背包的她将齐肩的头发染成三种不同的颜色,上身穿著一件诱人的小可爱,露出雪白的肚脐眼,短得不能再短的热裤包裹著浑圆的小屁股。
她真的只有十八岁吗?穆涵怀疑的打量起眼前的女孩,她的外表看起来倒像有二十八岁的成熟和妩媚,而且十分美丽。
穆涵一直相信造物者是以同样的爱创造每一个人,所以天生我材必有用,有些女人的作用是让人赏心悦目,有些女人则是制造“作用”,就好比美丽的花卉可以点缀视野,但许多看似不起眼又丑陋的杂草却是医疗的妙药。
所以即使身为后者,也完全没有自卑的必要,可是……她这株杂草的周围也未免有太多鲜花了吧?穆涵开始觉得上帝实在有些不公平了。
“喂,你在发什么呆啊?”秋琪伸出手在她面前挥了挥。
穆涵赶紧回过神,好奇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是我?”她都还没认出她呢!
“那还不简单,放眼望去,整个机场就只有你符合舅舅的形容啊!”
肴她挑起两道眉就知道不是什么恭维,她还是别问得好。“累了吗?要不要我帮你提行李?”
“谢啦,坐这么久的飞机还真是折磨人。”秋琪毫不客气的将行李丢给她,一面上下的打量她一圈。
“嘿,你怎么不干脆在头上戴朵白花算了?”
“什么?”穆涵搞不清楚的问。
“披麻戴孝啊!”她嫌恶的撇撇嘴,“你穿成这样人家还以为家里死了人呢!”
这句话她不是没听过,不过从曼琳的口中说出来,顶多让她哭笑不得,但从秋琪的嘴巴说出,就让她忍不住上火。
冷静!穆涵用力的吸口气,她何必跟一徊不懂礼貌的小女孩计较呢?但秋琪接下来的话实在让人不得不动怒。
“你真是一个大怪物耶,穆涵姊,你要是再这样道貌岸然的活下去,我看连舅舅那个老骨董都会跑掉的。”
“不然你要我怎么样?到大马路去跳脱衣舞吗?”穆涵忍不住回嘴。
“哈,那也得有身材才行。”她轻视的斜睨了一眼。
秋琪尖刻的批评跟随著穆涵进入计程车里,她必须压抑住转身掐死秋琪的冲动,两人才能一路相安无事,秋琪多开一次口,她杀人的欲望就跟著升高一点,直到车子停稳在饭店门口,穆涵相信她已经患了严重的杀人妄想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