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 >> 古代,架空,架空 >> 重生,情有独钟,波折重重,苦尽甘来 >> 妻奴锦衣卫(上)作者:绿光 | 收藏本站
妻奴锦衣卫(上) page 6 作者:绿光
    “把要用的药材跟我说,我现在就走一趟。”

    他的催促声教她的眉头锁得更紧,忖了下才道:“你这儿什么都没有,就算买了药材也没法子熬,倒不如你再往上头走,找一户刘姓人家,就说我要请刘大哥帮个忙,请他过来一趟。”

    她想,在这当头跟刘大哥要个人情,应该也不为过。

    袁穷奇有些疑惑地睨着她,但想想,这比他亲自走一趟镇上要好得多,所以他立刻走了趟刘家,把刘文耀给请了回来。

    祝湘一见刘文耀,便将要的药材写在单上,还托他买了些生活用品和热食类,否则空有药材却不能好生静养,就怕事倍功半。

    待刘文耀一口答应离开后,袁穷奇不禁开始打量着她,瞧她开始着手解睿王的衣衫,一见那伤势,眉头紧锁,嘴里又低骂着,“这伤虽是上了药,但是这药布换得不勤,只会让伤口不收,反倒红肿溃烂,你到底会不会照顾人?”

    袁穷奇扬起浓眉没吭声,诚如她所说,他确实不善于照料人。

    “这药得要换,要不这肉要是烂进去了,到时候就得剐掉,届时你再看看他到底捱不捱得过。”她管不住嘴,低声骂着。“不良的照料等同是加快扼杀一个人,你知不知道?”

    她生气,是因为两天前,齐昱嘉的脸色还没差到这地步,所以她拿乔,认为就算不救也无妨,可当她真正瞧见他时,才发现自己错得离谱。要不是她被激得上当,恐怕齐昱嘉真是要死在这穷山恶水里了。

    “你——”袁穷奇脱口喊着。

    “我怎样,我说错了吗?”她抬眼,水滩眸子无惧直瞪。“不管怎样,有办法留下人家一口气,就要更想尽办法保下那口气,否则救人又有什么意义?”

    那不带温度的话语像是雷般地打进袁穷奇的心里。

    不只是因为她说的有道理,更因为——当年曹瑾妍救他时,说过一模一样的话……她怕他不会好生照料自己,所以才会一再叮嘱。当然,他也很清楚,在他面前的姑娘,是个素未谋面的姑娘,只是同样的话从不同人的口中道出,依旧令他震撼,更教他摸不着头绪。

    “学医的人,都是如你这般心思吗?”千回百转的心思最终化为软弱问语。

    “学医就是为了要救人,不是吗?”她反问道。

    “既是如此,为何一开始你不愿救他?”

    “那是因为我不觉得他的身体有差成这种状况。”她嘴硬的反驳着,说到底还不是他害的,竟能把人照顾成这模样,他也算是一绝了。

    “那么今日要请你上山医治,我瞧你也不怎么愿意。”不是他的错觉,而是她毫无道理地不肯帮,可偏偏她又是刘姓人家嘴里有医德的大夫,这两造行径对照,怎能教他不糊涂。

    “你突然就跑出来,我不知道你的来历,你又眼生得紧,我自然得防备。”她转开眼,说着自己不熟悉的谎言。

    “是吗?”他喃喃自问着,总觉得初见她的神态与她的想法不符。

    第二章山水有相逢(2)

    “那些就先别管了,现在我先替他上药,你来帮我压着他。”她说着,走到竹篓边挑着药草,取出小钵,动作俐落地开始捣着药草。

    “为何要压着他?”袁穷奇不解地问。

    祝湘睨他一眼不语,瞧药草捣得差不多了,才走回床边。“最好连脚也压着。”她不希望一个不小心被踢伤,到时就没人医他了。

    袁穷奇尽管一头雾水,但还是依她所言,尽其可能地压住齐昱嘉的手脚,只见她用小长匙将药末舀至齐昱嘉的伤口上时——

    “啊!”状似昏厥的齐昱嘉蓦地瞪大眼,发出暴吼声,手脚下意识地挣扎着,幸好袁穷奇抓得够牢,要不被挣脱,头一个遭殃的肯定是她。

    “忍忍,都多大的人了,这么点痛都受不得吗?”她说着,更加快动作地将药末全都敷在他的伤口上。

    齐昱嘉粗喘着气,一双大眼像是要瞪突般,有一瞬间搞不清自己身处何方,他们又是在对自己做什么。

    “公子,她是这附近的铃医,医术不错,你就先忍忍吧。”袁穷奇低声说着。

    “铃医?”齐昱嘉声音粗嗄的问着,那腹间的痛楚像是有把刀无情地割剐着,教他险些爆粗口。

    一会敷好了药,齐昱嘉也痛出一身冷汗,连挣扎的力气都没了,整个人无力地躺在床板上。

    “这要裹上布巾吗?”袁穷奇见她收拾着钵,却没取出竹蒌底下的干净布巾,不由低声询问着。

    “不用,大概一个时辰后,我要再敷一次药。”

    齐昱嘉本是虚乏地闭眼休息,一听到一个时辰后要再受一次的痛,不禁道:“别了吧,没有别的药了吗?”

    祝湘凉凉看他一眼。“有药治得好就该偷笑了,还挑?”

    “我……”齐昱嘉看向袁穷奇,见他没吭声,自己也只能咬牙忍下。

    “我到山里再找两样药草。”确定竹篓里的药草不够,祝湘毫不迟疑地背起竹篓往外走。

    “等等,我陪你去。”

    一见他逼近,她立刻往旁挪了一步,脸色不善地道:“我既然已经收下一百两,这事我自然会办好,你犯不着紧迫盯人。”

    “我不是紧迫盯人,只是想帮忙。”袁穷奇微皱起眉,不喜她将自己想得这般恶劣。

    他承认他是用了些手段激将她,但他现在已经对她稍作改观,也希望她能同等对待。

    “你帮不上忙,因为你不会分辨药草,带着你去只是增加我的麻烦。”祝湘毫不客气地堵得他无话可说,举步朝外走去。

    袁穷奇楞在当场,吐不出半句话反驳。

    齐昱嘉见状,不禁闷声低笑,哪怕会扯痛伤口,“袁穷奇,原来你也有吃瘪的时候。”

    尚在京城时,袁穷奇这位锦衣卫北镇抚司镇抚使大人可是吃得极开,有多少官家千金青睐,他周旋其间,从没人不买他的帐,可偏偏这里就有个不买他的帐、甚至还对他出言不逊的姑娘。

    “王爷还笑得出来,看起来这药末的药效十分神奇。”袁穷奇没好气地睨他一眼。

    “说的也是,我似乎不觉得那么疼了,不过也有可能刚下手时痛得我快昏厥,所以现在反倒不那么疼了。”齐昱嘉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今日难得被痛得精神好,又有好戏看,教他跟着多话了起来。“你上哪找来的铃医?”

    袁穷奇坐在床畔,将事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

    “原来如此。”齐昱嘉现在完全能够理解这位祝姑娘的呛劲儿是打哪冒出的。

    “那也是没法子的事,谁要她不肯帮忙。”

    “许是你态度不善,人家初见你,把你当山贼了,防备也是正常的。”

    “这种穷山恶水之地哪来的山贼?”话是这么说,袁穷奇却不禁细想两人照面的瞬间,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她是识得自己的,可是他却是对她一点印象皆无。

    她看着他的眼神,有种说不出的古怪淡漠,仿佛他得罪过她似的,那神情不是防备,只是很单纯地不想和他牵扯上。

    这到底是为什么?

    “想什么?”齐昱嘉轻扯了他一下,朝他眨着眼。“对祝大夫上心了?”

    “王爷可以胡思乱想了,看来待会再上药时,我得再费点力压人。”

    “袁穷奇,你最好是可以再压大力点。”齐昱嘉没好气地道。“大不了就是本王猜错了,犯得着这般整人吗?”

    别说他是个尊贵的王爷,看在他是个只剩一口气的伤患分上,于情于理都该待他好些。

    袁穷奇扬了扬眉,正色道:“我想要请祝大夫留下来照顾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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