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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书生与大少爷 第一章 作者:刹泉
    宋朝,是一个风流倜傥的时代,是昏沉浊世中盛开得最美的一朵花。它的京城「东京」是当时世界上最大、最繁华的大都市之一。

    东京街头堆积着从全国各地运来的货物,例如东北的人参、貂皮、乌拉草;南海的珍珠、珊瑚;通过河西走廊徒西域运来的上等瓜果,以及泉州等港口远洋贸易交换而来的香料、玻璃器,当时世界上最流行、最奢华的物品都能在东京闹市中找到。

    打破坊市格局、取消宵禁的东京,呈现出远比前朝繁华的景象,熙熙攘攘的街道、此起彼伏的吆喝声、街头笑闹蹴鞠的小儿,互相交织成最动听的乐章,每个人的生命都充满了飞扬鲜明的活力,而每个初到东京的外地人,全都会被这片繁华景象给迷花了眼,而官雁也不例外。

    好热闹,果然不愧是大宋王朝的都城!

    官雁穿梭于店铺、摊位之间,发出由衷的赞叹。

    京城果然如听说中的那般热闹非凡!舆家乡的集市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繁华程度根本不可比拟!

    官雁小时候便听闻到过京城的大人讲述着京城的繁华,他这次赴京赶考本来可以趁机见识见识,谁知京城内的客栈房价太贵,他住不起,算算手中的银两,只好大叹三声,寄居在郊外的寒山寺;之后,为了能安心读书,这一个月来他竟然都没有踏入城内一步,直到今日进城购置笔墨,方才有缘一睹东京风采。

    路边摆了各式小摊,有卖吃食的,刚刚出锅还冒着腾腾热气的白馒头,各种酥脆香甜的胡饼,还有各式花样的小糕点:有卖手艺的,玉器、木器、漆器,各种玩具应有尽有,看得官雁是眼花缭乱。

    低头是满摊子小玩意,抬头映入眼帘的则是各色随风飘扬的酒幌和招牌,赣铺门口立着白兔捣蔡的木牌,针铺前面题挂着巨大铁针,酒肆二楼传来了阵阵欢笑声,其中还夹杂着点点丝竹声,仿佛隐约还能看见飘舞的艳丽轻纱一闪而过……

    置身于人声鼎沸的闹市之中,繁华却陌生,官雁突然想起了幽静安宁的家乡,一时心里空荡荡的。

    男儿志在四方,不应该被一方水土束缚才对!

    官雁笑着摇一摇头,脚步一转,拐进了一条小街,耳根一下子清静许多;这条小街是专作笔纸墨砚买卖的,相较于旁边的大街而言确实冷清不少。

    迈进一家门户不是很大的店铺,没多久,在伙计殷勤的招呼下,官雁选好了所需的纸墨,一柱香后便他两手空空的走出店门;京城的商户待客殷勤热情,无论顾客买多买少都一样周到,还附带免费送货上门的服务,而官雁也乐得方便,交待完地址之后就清清爽爽的逛起大街来。

    惊险的杂耍、栩栩如生的木偶……京城里的新奇玩意儿让官雁看得不亦乐乎,等到肚子擂起抗议大鼓时己是晌午时分。

    摸摸咕咕叫的肚子,官雁发愁了,买过纸墨后所剩的铜板不够他上酒楼,况且,他事先根本没这笔预算,现在才十一月,在十二月中旬开考之前他必须小心计画费用,不能胡乱花钱,要不然就撑不到开考。

    左右张望一下,官雁的眼睛忽然一亮!

    街尾有家卖豆腐脑的!香滑可口的豆腐脑配上酥脆胡饼是再美味不过了,最重要的是,花费极少!

    官雁大步走过去,掀开布帘进店,霎时被看到的混乱埸面给吓了一跳,小店内,桌翻椅倒,一片凌乱,一位身着花色稠衣的年轻衙内掉着一把丝扇,跳上跳下的追逐着一个小姑娘,而一旁的家仆则在嘻嘻笑着,不时拍掌起哄,可怜了那个小姑娘花容失色、踉踉跄跄四处躲藏……

    瞬间,官雁对此景忽感气愤,撸起衣袖,大喝一声。

    「住手!」官雁快步流星迈过去,一手抓住衙内的后衣领往跟前一带,另一手握拳迎着衙内的脸面挥过去,对这一拳,他很有自信,虽然是书生,但他绝对不是手无缚鸡之力。

    果不其然,衙内在官雁的一拳挥舞之下飞了出去,摔到木桌上,霎时桌子应声而裂,店内顿时消声,原本谈天说地的人们全都齐刷刷地转过头来。

    「知道拳头的厉害了吧,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欺负良家女子!」官雁满意的收手;环视一周,发现所有人都是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

    哼,都是一群贪生怕死之徒!

    好痛,鼻梁肯定歪了!发生什么事了?

    石明光晕头转向的扶着桌腿站起身来,被摔得七晕八素的他,垮下了脸,心想,刚才正在跟小翠打闹,突然衣领就被人给抓住,接着就是一拳,呜……我招谁惹谁了?嗯?好俊逸的一位青年,可是……他为什么一脸不屑的看着我?

    「你干嘛打我?」石明光泪眼汪汪的控诉,又委屈又纳闷。

    「你欺凌良家女子,我不打你打谁?」官雁一眼瞪了过去。

    哼,亏这小孩还长得人模人样!可惜长辈没管教好,金玉其外,败絮其内。

    官雁不得不承认,他眼前这个顽劣小衙内,除去品格不谈,相貌还挺清俊可爱的,大约十六、七岁,眼睛大大的、嘴唇桃花般嫣红、脸皮白净,加之脑袋大大的,显得异常活泼讨喜。

    「欺凌、欺凌良家女子?」石明光左右张望,「谁?谁欺凌女孩子了?快点给我滚出来,小爷非给你一顿好打!你?还是你?」手指一一点名,被指到的都纷纷无辜摇头。

    装疯卖傻!

    官雁上前几步,抓住石明光的手,硬是调了个头,对准他的鼻尖,「欺凌女子的正是你!」

    一听,石明光莫名其妙地瞪着封准自己的手指头,「我?」跟着,他使劲甩手,但是青年的力道实在是过于强劲,他挣脱不开被禁锢住的手腕。

    「想不到你连这点担当都没有!」可惜了老天爷给他的绝好相貌!

    「担当?」石明光鹤鹉学舌的重复一遍,这回他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这青年说的话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哩?

    拳头再次高高举起,把石明光吓得一双大眼睛瞪得大大的,而正当官雁决定再施子「爱的教育」时,旁边传来了一道怯生生的声音。

    「公子……」

    「姑娘,你不要怕,我会给你做主的!」官雁放下拳头,和蔼可亲地安慰怯怯的小姑娘。

    小姑娘深呼吸一口气,小声的说:「公子,我想,您搞错了,刚才……刚才我是跟小衙内在闹着玩的……」

    官雁愕然,回头看看众人小鸡啄米般上下点的大脑袋,狐疑道:「小姑娘,不要怕,告诉我,是不是他逼你这么说的?」

    看着在面前挥舞来挥舞去的拳头,石明光抱头退后,不无哀怨的心想,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这青年看起来斯斯文文的,竟然是个暴力狂!

    小姑娘连忙拉下官雁的手臂,「公子,您真的弄错了,我叫小翠,他是石侍郎的公子,我们是一条街上长大的朋友,他刚才真的是在跟我闹着玩的,店里的客人也都可以作证的!」

    闻言,官雁放下手,环视店内的客人,得到的响应是一致的点头。

    「那你刚才怎么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官雁瞪着姑娘说道。

    小翠被瞪得心里直发毛,「咳咳……」尴尬一笑,「小衙内个性天真,都长这么大了,还是像小时候那样无所顾忌,我、我却不是那么喜欢……」

    原来是青梅竹马在打情骂俏啊……怎么办?打错人了,我应该听人家解释的!

    官雁的俊脸上闪过一丝红晕,转过头,尽最大的努力扯出一抹勉强可以称为温和亲切的微笑,主动走上前去,想以最大的诚意道歉,知错就改是他的性格,可那小公子却惶恐的步步后退,最后,人都贴到墙上去了,官雁还不解的继续走上前……

    「不要杀我!」小公子突然大喊一声,叫声格外凄厉,下一刻便抱头一溜烟,逃走了。

    表示善意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当中,侧头,官雁无声询问自己是否很可怕?跟着,店内的客人很有默契地统一低下头,喝豆腐脑的继续喝豆腐脑、谈天的继续谈天。

    小翠佯咳两声,「恩恩……公子,你别见怪,他脑袋大虽大,其实里面没有多少内容,你别跟他计较,要不,我请你喝碗豆腐脑?」

    ***

    幽静石府里,忽然一声暴喝,惊得树梢上的鸟儿喳喳飞走,留下一地零乱的羽毛,吓得池塘里的鱼直翻白肚,沉了下去……

    「可恶,难道我看起来像坏人?」石明光握拳大力捶着桌面,鼻子都气歪了,可气势没维持一会儿,「好痛!」捉着拍痛的手掌哀叫起来。一旁十八、九岁的仆从安分地站在一边,眼观鼻,鼻观心。

    「石忠,我是不是像坏人?」甩甩手,愈发怒气冲天,「竟然敢打我?」咬牙,「他以为他是谁?」

    仆从机灵的摇摇头,「少爷当然不像坏人!」不过也不像好人就是了。

    说真的,大少爷没什么坏心眼,就是行事素来恣意妄为,说好听点是天真无邪,实际上是不通世故、胡涂莽撞,唉,亏他白长了一副聪明样貌!

    说起相貌可不是吹牛的,少爷遗传了夫人的美貌,鼻是鼻、眼是眼、嘴是嘴……呃,我的意思是,少爷的五官都非常端正优美,组合起来也是位俊俏可爱的小公子,现在年龄还小,难免稚气未脱,再等几年,肯定是位玉树临风的绝世翩翩佳公子!咳,如果只看外表,脑袋内容忽略不计的话……

    说起脑袋,这就更不是吹的,京城里要是有人能找到比少爷更不学无术的官宦子弟,我把头扭下来给他当椅子坐!识字零零落落、唐诗念不完一首完整、词曲更是不会欣赏,如此愚钝,连信奉棍棒之下出才子的老爷,在打断十几根棍子后也不得不掩面放弃……

    「少爷,要不要我带人去教训那个不长眼的小子?」石忠赔笑道。

    石明光斜睨一眼,「我被打的时候你怎么不跳出来?少在这时候放马后炮!」别以为我不知道当时你就缩在豆腐店的角落里看好戏!

    被拆穿了,石忠脸不红气不喘,只是嘿嘿一笑。

    我当时不冲上去有两个理由,一来我不想领教书生的拳头,那个书生看起来文文弱弱的,打起架来还真有一手;二来嘛,少爷老是缠着小翠,我早就憋了一肚子气,这次借他人之手教训教训他,看他以后还敢不敢纠缠我的小翠!

    「不行!」石明光拍案而起,越想越火大,气得肺都爆了,「石忠,去查查他住在哪里?我要亲自教训他!」咬牙切齿,眼眸里燃起了喷怒的地狱之火。

    明明人家是个好少年,他却这样子对待我,该口气我咽不下去,不行,我一定要教训他一顿让他知道我不是好惹的!

    ***

    好破烂的寺院!

    石明光毫不客气的对外表破败、一派残垣断壁的寒山寺评头论足。

    这寺里的神佛肯定不灵,这个时代崇佛之风盛行,凡是稍微有点灵验的寺院,都会被四方闻风而来的香客挤得水泄不通,甚至把门坎踏破,这家寺庙如此破落、人迹稀少,绝对是佛像没有灵验过一次,真搞不懂那个人怎能忍受得了这种鬼地方?他应该住在雕梁画栋的华屋里才对!

    石明光摇头晃脑,想起了那位斯文俊秀的青年。

    恩,他虽然很凶,可是好像长得很好看的样子……咦咦咦,我怎么会想到那里去了?

    连连给自己几巴掌,石明光暗骂自己没定性,跟着用银子通融了守门的小和尚,按照对方指的方向直奔后禅院,靠近厨房的那间小屋是关雁的栖身之处。

    手抵木门,正要推开,动作忽然停顿下来……

    进了屋我应该做些什么?

    突然间,石明光觉得很紧张,心儿「碰碰」乱跳,手心也渗出许多冷汗。

    打?不行,我打不过他,而且,面对那张俊秀脸庞我好像下不了手;骂?也不行,别说是骂了,我怕到时我会紧张得连话也说不了;哭?恩,这倒是个好主意……不、不,他肯定会认为我是个长不大的孩子,我不要在他心目中是这种形象。哎,算了,进去再说吧!

    头脑简单的石明光懒得再想,更不会花费心思去想他为何会在乎官雁的反应,这么复杂的问题,他等让其它人来解答。

    石明光推门而进,虽然己经尽量放轻动作,但是过干腐朽老旧的大门还是发出了『嘎嘎」的哀号声,跟着,屋内的简陋使他惊呆了,墙边是一张简易木板床,上面铺着半旧不新的棉褥子,床头垒着一堆厚厚的书,床尾则是一沓衣服,与床相对的是书桌,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哦,错了,还有从来都关不严的窗户正『呼呼」吹进寒风。

    天啊,我家的柴房都没这么简陋!

    石明光不可思议的揉揉眼,视线从床铺上转到屋子的另一头,也就是书桌那边,官雁正伏在书桌上,没有被他开门所发出的声响给惊动,应该是睡着了:书桌边上放着几本书,在官雁的面前摊放着一本书,上面还有密密麻麻的批注,可能是他在读书时按耐不住涌上的浓浓困意才沉沉睡去。

    官雁睡得很熟,得以让石明光有机会好好观察,上次在豆腐脑店,他完全被打懵了,只记得打他的人是个很好看的青年,至于具体是长什么样子他却记不清楚。

    官雁伏在手臂上,露出大半张脸,眼睛紧紧闭着……他记得眼皮底下是很幽深有神的眼瞳,长长眼睫毛均匀的低垂,略带淡墨色的眼皮说明了他的彻夜苦读,鼻间发出匀称平稳的呼吸声,垂下的细软发丝随着呼吸的起伏而上下飘动,看着官雁的睡脸,石明光看呆了,心脏猛烈跳跃着,扑通、扑通,心跳声好大声,逼得他不得不压住胸口,深怕心跳声会惊扰到官雁的睡梦。

    「怎么会这样?」一看到他,心就跳得好厉害,明明上次被打的时候就没有这种感觉啊,只觉得这个人长得很好看,虽然有点凶,可是,现在,心跳怎么会加速了呢?

    官雁突然打了个喷嚏,把沉思中的石明光给惊醒了,屏住呼吸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官雁仍然没有醒来,他在梦中揉揉鼻子、缩缩脖子,继续睡去。

    大大松下一口气,石明光开始四下寻找可以披盖的衣服,初冬的凉意己经很浓了,是该添加冬衣的时候;翻找了半天,他终干从衣服堆里抽出一条看起来很厚的棉衣,展开一看,却发现这件衣服和这间四壁透风的屋子一样单薄,摸在手里一点也不暖和,于是灵机一动,脱下遮寒用的披风给官雁披上。

    温暖突然降临,官雁磨蹭着、无意识的靠近热源,在睡梦中轻轻一笑。

    等官雁醒来的时候,己经是黄昏时分。

    睡得好舒服啊!不像之前总是被冻醒,这次感觉非常暖和舒适!

    官雁伸伸懒腰,起身,一个东西从肩上滑落,他及时伸手抓住滑落的对象,他几乎不可见的轻皱双眉。

    是件披风,料子很轻暖,滚边的毛皮摸上去手感很好,也很温暖,一看即知是富贵人家的东西,梦中的温暖来源是它吗?那它又是谁带来的?

    官雁巡视空间不大的屋子,很快便在床上找到答案,床尾的衣服被翻得乱七八槽,床脚蜷曲着一位正在瑟瑟发抖的少年。

    是他!这位小衙内来找我做什么?想揍我一顿泄恨?不,倘若是如此,他就不会把披风让出来,让自己受冻。

    官雁低头看着手中的披风,霎时,一股暖流涌上心头。

    除了父亲,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过……是有人对官雁伸出援手,但都是在本身衣食无缺的情况下,当然,他同样感激,只不过感情不一样,对他们,他会尽力回报,却不会豁出性命,可如果是父亲或此时身边的少年需要帮助,他会毫不犹豫地去做,即使会牺牲生命也无妨。

    官雁走过去,轻推着石明光,「醒醒,别睡了,会着凉的。」

    「唔,不要嘛……」少年将身体蜷曲得更小,口中嘟嘟喃喃的撒着娇,「娘,人家还要睡啦……」

    这小孩以为是在家里呢!

    「我不是你娘,快点醒来,不要睡了。」官雁又好气又好笑的叫道。

    不是娘会是谁啊?

    少年嘤咛地睁开上下打架的眼皮,视线前的迷蒙逐渐散去……喝!眼睛猛然睁大,他跳了起来,满脸睡意顿时消失,引得官雁愕然的看着他。

    槽糕,该不会是上次我把这孩子给吓到了吧!

    「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我马上走!」石明光语无伦次的说。

    官雁暗暗叹了一口气,「不要怕,我不是要赶你走。」对于误打了石明光这件事,官雁一直心存内疚,现在看他一副被吓傻的样子,内心更是自责。

    「真的?」少年怀疑,「不赶我走?不打我?」

    官雁叹气叹得无力了,「我为什么要打你?」

    一听,少年呆住了,心想,是哦,我又没有做坏事!

    「嘿嘿……」放下心来之后,石明光冲着官雁傻笑起来。

    「好了,坐下来吧!」

    官雁招手让石明光坐下,然后用披风把他围起来,滚边的狐毛摩擦着面颊,痒痒的,但是很温暖,让他不由得深吸一口气。

    恩,上面好像还有他清爽的味道呢!

    眼睛心满意足的眯起,嘴角大大的往上一撇,五官笑成一朵花,大脑袋在一堆皮毛中摩擦来摩擦去的,还真别提现在的石明光有多可爱!

    官雁有股想上前去抚摸那颗大脑袋的冲动,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发愣地看着置于人家头顶上的手,不禁摇头苦笑,心想,我怎么会做出如此冲动的事?

    「小衙内,对不起,上次是我误会了你,还把你打了一顿……」

    「没关系!」石明光把头摇成波浪鼓,「都是我不好,都怪我……」咦?石明光一时语塞,拚命思索他到底做了啥不好的事情,而官雁则被他抓着脑袋苦思冥想的样子给逗乐了。

    这小衙内原来只是被娇宠惯了的天真公子爷而己!

    石明光可怜兮兮的望着官雁,开口道:「我想不出来。」

    一听,官雁终干忍不住放声大笑,而不明白他在笑什么的石明光则直觉地跟着他傻笑。

    「呵呵……」

    「傻瓜!」官雁笑得更大声了,前俯后仰的抚胸笑道。

    很多人都骂过石明光「傻瓜」,父亲是恨铁不成钢,娘亲是自怨自艾,同伴是因为被他气得说不出其它的话,下人私底里的骂则带着羡慕,这一次,石明光头一回从傻瓜二字中听出一丝温暖,大大的一双眼睛弯成了迷人的弯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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