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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生命完整 第一章 作者:沉默
    秋天的午后阳光和煦地照耀著大地,将走在街道上的人们的影子拖得长长的。学校的钟声刚刚响起,随即,几个按捺不住的小朋友等不及钟声敲完,就兴奋地冲出学校大门。

    街道上,有来接孩子回家的母亲牵著自己小孩的手,慢慢地朝著家的方向前进,有手牵手、漫步在午后阳光里的老夫妻正悠闲地散步,有刚结束忙禄的一天,准备夜晚去狂欢的上班族快速地经过。

    突然,一声尖叫声打破了这份和谐。

    “抢劫啊!谁帮忙拦住他啊——”

    街上的人全都傻住了,随即,一个头戴黑色棒球帽的男孩,飞也似地冲过人群,莫约过了五秒,一个手上拿著高跟鞋、身穿窄裙套装的女人才狼狈地出现,很显然地,她在追他。

    “抢劫啊……”女人的口中仍发出刺耳的尖叫声。

    说完,女人再也负荷不了一路追赶所耗费的体力颓然地跌坐在地上。

    众人皆被这景象给吓呆了,所有人呆若木鸡,不知如何是好。

    须臾,终于有人回过神来,走过去问道:“这位小姐,你还好吧?”

    “我的皮包……我今天才领的薪水……呜……”女人说得抽抽噎噎,顾不得一身套装,失态地开始痛哭起来。

    众人听了,莫不对这位可怜的小姐同情起来。

    “我看还是先报警好了。”一旁的伯伯出了声。

    “对啊,还是先报警处理好了,人没事就好,钱还可以再赚啊。”另一位牵著小孩的妇人说。

    “是啊是啊……”一群人七嘴八舌地讨论了起来。

    “真不知道现在的父母怎么教小孩的,看他那样子才几岁,什么不学,居然学人家抢劫!”

    “真是世风日下啊!”

    “咱们的政府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光天白日,竟然有人抢劫……”

    “张伯……你在哪里……阳阳不玩躲猫猫了……你快出来啊……”

    男孩的声音带著哭腔;镶在巴掌大脸上的两颗大眼睛,再也克制不住泪水滚滚而下,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令人忍不住想把他拥在怀里安慰。

    “是哪里怎么都没有人呜”

    男孩慌张地想要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却徒劳无功。

    “阳阳以后会乖乖的……张伯,你快来啊……”

    男孩把自己的身体蜷曲在角落,脸上尽是无助和慌张,原本应该清亮有神的大眼里,现在只剩下恐惧。

    “呜……”

    当男孩开始觉得绝望准备痛哭失声时,一阵由远而近的脚步声出现了,路晓阳抬起头来聆听著脚步声。

    太好了,有人来救他了!

    不对。晓阳突然想起张伯伯对他说过的话,张伯说,晓阳的爹地是个名人,会有很多坏人想要欺负爹地,他不能让爹地担心,所以他不能随便跟陌生人说话,不然他会被抓走,这样爹地就会伤心了。

    他还问了张伯什么是“名人”,张伯说名人就是大家都知道、都想认识的人,因为坏人知道爹地是谁,所以晓阳要好好保护自己。

    对,他还是先观察一下那个人是不是坏人,再决定要不要跟他说话好了。晓阳很喜欢爹地,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爹地总是不在家里睡觉,也不陪阳阳,每次看到阳阳都好像很不耐烦似地。但是阳阳还是决定要喜欢爹地,因为老师曾经跟他说过,这世界上最亲的人就是自己的家人,他已经没有妈咪了,所以他最亲的人就是爹地了,他绝对下能让爹地担心。

    阳阳小小的心灵中做出决定,他把自己更藏在更角落的地方,准备看看来人长什么样。

    是个大哥哥!阳阳在心中欢呼著,相似年龄让他心中产生了安全感,不过他还是没出声。

    来人莫约一百六十公分高,身穿著过大的运动衣,头上还有一顶遮住脸的棒球帽,似乎不想让人看出他身形与面貌。最怪异的是,他手上拿了一个女用皮包。

    他把背靠在身后的墙上,半弯下腰,喘了几口大气之后,便紧张地将头伸出墙外,看看身后是否有追兵。

    这里是个死巷,如果真的有人追来,那他也无路可逃了。丁翼紧张地喘著气,再次把头伸出巷外确定没有人在追他。

    等丁翼把自己的呼吸调整好,他拿起手上的皮包,开始翻了起来。

    “真幸运,今天抢到一只肥丰,够我过好些日子了……”虽然口中如此说著,丁翼的脸上却出现著与他话语相矛盾的冰冷神情。

    丁翼把皮包中的钱抽出来,再把薪水袋拿出来,剩下的东西就随手丢到附近的垃圾堆中。接著从身上掏出一包菸,拿起一根叼在嘴里,再用打火机点燃,抽了起来。

    袅袅的烟雾缓缓地从丁翼的口中吐出,丁翼的神情冷漠,只是用著他那炯炯有神的利眼瞪著烟雾。

    丁翼不说话,抽完了第一根菸后,接著拿起第二根再点燃,继续抽著。

    每次他在做完事后,他总是藉著大量抽烟来平息心中的怒火。他恨透了自己的所作所为,可是他没亨选择的余地,他才十四岁,有什么谋生能力来养活自己?

    他父母,把他生下来却不要他;他更恨这虚伪的世界,那些表面上帮助别人的正义之士,其实暗地里都是怀著鬼胎为自己谋取私利。

    正当丁翼想得出神时,他听见从巷子的角落传来……咳嗽的声音?

    这里不可能有人的,丁翼想著。

    “咳……咳……”

    再度从角落传来一阵轻咳。

    “是谁?”丁翼出了声。

    丁翼丢下手中的烟,警戒了起来。

    “是谁在那里?妈的,装神弄鬼些什么?”丁翼一边开始朝角落前进,一边随手抄起路边的铁棍。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再不出来,别怪我不客气。”丁翼在角落附近站定,手中拿著铁棍,盯著被一堆废弃桶遮住的墙角,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

    奇怪的声音再度由墙角传出来,这次不是咳嗽声,而是……呼吸声,是那种很奇怪的呼吸声,好像是人吸不到空气却极力挣扎的那种呼吸声,听起来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丁翼二话不说,一脚踢开所有的废弃桶,瞬间,他傻住了。

    他看见了天使!

    只不过天使蜷曲在角落,白皙的手捂著胸口,大口地喘著气;清秀的脸上尽是苍白与痛苦,拥有长睫毛的大眼睛痛苦地闭上,遮去了他明亮的眼瞳。

    “我的天……”

    丁翼丢下铁棍冲过去,一把抱住那个蜷曲在角落的小男孩,不知该如何是好的他,愣在原地。

    “对…医院,我送你去医院,你撑著点!”丁翼说完就准备起步。

    突然,他怀中的天使伸出手抓住他胸前的衣服,苍白的小脸抬起来面对著他,无力地摇了摇头。

    “不要?为什么不要,那我该怎么办?”丁翼焦急地吼著。

    晓阳抓抓自己身后的小背包,示意丁翼帮他打开。

    “背包?你要拿什么?”丁翼颤抖著手把路晓阳放到地上,让他靠在自己的胸前,轻轻地将背包从他身上卸下,然后快速地打开背包,将背包内的东西全倒出来。

    “哪一个?你要哪一个?”

    晓阳指指散落在地上其中一个奇怪的白色塑胶,类似管状的东西。

    “这个吗?”丁翼一把抓住那个东西交给晓阳。

    路晓阳接过;将吸入器塞人口中,大口地吸著。

    渐渐地,路晓阳的呼吸缓慢了下来,恢复了正常。

    丁翼在一旁看得心惊瞻颤,他只怕一个不小心,这个在他怀中的天使就会不小心夭折了。

    “好些了吗?”丁翼用著从未过的温柔语调,问著自己怀中的天使,手掌安抚似地抚摸著天使瘦弱的背。

    路晓阳仍是无力地靠在丁翼的怀中,不出声,点头来表达自己已经没事了。

    “那就好……”丁翼松了一口气。

    就这样,丁翼抱著他的天使坐在无人的巷道内,没有人来干扰他们,他们依靠著对方,静静地坐著。他们不知道对方是谁,却都觉得这一刻是他们一生中最平静幸福的时候,他们也不说话,就让西下的夕阳将他们的交叠影子拉得又远又长。

    “你是谁?怎么会一个人在这里?”丁翼用著沙哑的嗓音,轻声问著自己怀中的小家伙,问的同时,丁翼的手还是继续轻抚著他的背。

    “我……找不到张伯伯……我好害怕……”晓阳的声音仍透露出恐惧。

    “你迷路了吗?”

    “对啊……都是阳阳不乖……我本来在跟张伯玩躲猫猫……可是我看到一只好可爱的小狗狗跑过去……我就去追它……后来张伯伯就不见了……”

    路晓阳话说得抽抽噎噎的,不过丁翼还是从他断断续续的话中听出端倪。

    “你家在哪里?我带你回家好不好?”

    倏地,晓阳的脸抬起来看著丁翼,刚刚因缺氧而苍白的脸恢复了些许红润,“真的吗?”

    晓阳给了丁翼一个大大的微笑,镶在巴掌大的脸上的眼睛此时充满了光彩,小巧柔嫩的唇办映著迷人的玫瑰色,脸颊上还有两个可爱的笑涡。

    丁翼又傻住了,在他过去的灰暗生命中,他看尽丑陋的脸色,瞧不起人的目光、虚假的面具,他甚至还相信这个世界就是这样。

    而今天,他怀中的天使给了自己一个最真挚、纯真的笑容,他的笑容因为自己的一句承诺而展开,他在告诉自己他相信自己。

    丁翼也笑开了,他也给了晓阳一个发自内心的微笑,一个他曾来不曾给过别人的笑容。

    “思!”丁翼点了点头,“那你知道你住在哪里吗?”

    晓阳搔搔头,“每次张伯带我坐车回家都要坐好久,然后要开到一个有山的地方,我家就住在那里!”

    “那地址呢?就是你家门口挂的那个绿色牌子上面写的东西啊!”

    晓阳傻笑了,“我不知道耶,张伯本来要我记下来,可是我每次都要赖,所以我不知道。”

    “电话呢?”

    仍是傻笑。

    丁翼觉得有点苦恼了。

    有山的地方,坐车要坐很久,那应该是有钱人住的别墅吧,看小家伙一身价值不斐的童装,丁翼能看出他不是寻常人家的子弟。

    不管了,明天再说好了。

    “那好吧,现在天都暗了,我先带你回我家,明天我再想办法带你回家好不好?”

    丁翼低下头来问晓阳。

    “好!”

    “我是丁翼,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路晓阳,路就是马路的路,张伯说晓阳就是太阳的意思,我今年八岁!”未了,晓阳还用自己的手比了一个八。

    “肚子饿不饿,想吃什么?”

    “麦当劳!”晓阳毫不犹豫地说出他的决定,因为每次张伯都不让他吃麦当劳。

    “好,就麦当劳!”

    丁翼站起身扶起晓阳,肩上挂著他小小的背包,手里包著他比自己小了好几号的手,一大一小缓缓地步出巷道。

    阳明山上,路宅——“什么?少爷不见了?你到底怎么照顾少爷的?你难道不知道他身体不好!”

    电话筒里传来路镇宇咆哮的声音。

    “是的,老爷,都是我的错。今天我在公园不该纵容少爷玩捉迷藏的,不然他也不会走失的。”张伯脸上是尽是自责和后悔。

    “老爷,我已经派所有的人出去找了,等少爷回来后,我会辞职请罪的。”

    “现在说这些都没有用,最重要的赶快找到少爷,我现在马上回去!”

    “是的,老爷。”

    张伯挂下话筒,跌坐在沙发上,一张原本已被岁月刻画上痕迹的脸,现在更显得苍老。

    “少爷,你在哪里……您千万别有事啊,不然我怎么跟死去的夫人交代啊?少爷……”

    饱餐一顿后,丁翼带著路晓阳来到自己的住处。

    丁翼居住的地方,位于台北市颇具盛名的文教区,在这里有许多学校,其中更有一所闻名全国的国立大学,由于教育风气浓厚,附近的居民自然也以中上阶层居多。

    但是上述的情形,并不是这个文教区中的普遍情形。

    再乾净的房子,也有扫不到的死角。

    “安乐社区”就是这个文教区的死角。

    “安乐社区”是政府的国宅用地,照理说,既是国宅又位于文教区内,应该是人人争先恐后抢著居住的地方,为什么会乏人间津?

    主要的原因在于这里的房子年久失修,许多设备早巳老旧不堪。加上这里房子设计成宿舍的形式,跟独立公寓式的结构不同,每一排房子虽各自独立,但是每一间屋子都是相连的。也就是说,透过相连的走廊,可以从第一间屋子走到最后一间,这种如同宿舍式的隔间,隔音效果极差,居住其中,仿佛没有隐私权般。

    另外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就是这个社区居住著一群精神障碍者,也就是一般人俗称的“神经病”。

    其实这些精神障碍病患都经过治疗,病情已经稳定下来,他们能够控制自己本身的症状,例如幻听、独语。只是社会大众对他们的认识不深,以为这些人就算经过治疗还是具有危险性,因此拒绝他们成为邻居。无奈地,这些人只好集中居住到同一社区,因为除了同病相怜的彼此外,没有人肯接受他们。但如此一来,也更加阻碍了他们重返社会的道路。

    住在这里的人除了这些精神障碍患者之外,还有一些低收入户者。总而言之,这个社区是个问题社区。

    当初丁翼是因为没钱才跑到这里来住,他根本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一回事,也不想管,他只是要找个地方住罢了,只要那些人不犯到他,他也无所谓。

    天暗了,皎洁的月亮高挂在天上,安乐社区的巷道中没有人,有的只是脏乱与偶尔传来的狗叫声。这种情形,丁翼早巳习惯了,不过一向被保护得很好的路晓阳可从没见过这种地方。

    “翼哥哥……这里好可怕……”

    “别怕,我在这里,没有人敢对你怎么样。”

    “翼哥哥……你背阳阳好不好?拜托嘛……”

    只要路晓阳用他软软的童音跟丁翼撒娇,丁翼就拿他没辄,“好吧。”

    丁翼蹲下身,“上来吧!”路晓阳高兴地攀著丁翼的背。

    丁翼背著路晓阳,朝著自己的家前进。

    上了楼梯,丁翼走到三楼最角落的。

    “这里就是我家。”丁翼放下晓阳,等晓阳进屋后才跟著进去。

    房子很简陋,斑驳的墙,潮湿的空气,而大门的右边是丁翼的房间,左边是浴室,正中央是客厅。客厅里除了电视、冰箱、电话、一张沙发、一张桌子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

    丁翼把沙发让给晓阳,自己则是走到冰箱前拿出两瓶可乐,又走回晓阳身边席地而坐,打开其中一瓶可乐,递给晓阳,“你要吗?”

    晓阳摇摇头,“张伯说阳阳不能喝太冰的东西。”

    是吗,丁翼挑挑眉,难怪这小东西刚在麦当劳喝什么玉米浓汤,他还觉得奇怪,小孩不都爱喝冰的吗?

    丁翼喝了一口可乐,“为什么?”

    “张伯说阳阳有气喘病,太冰的东西喝下去会咳嗽,然后气喘就会又犯了。”路晓阳一本正经地回著著丁翼的问题。

    “气喘,你有气喘?”

    “对啊,张伯说阳阳一生下来就有气喘,所以要随身携带吸人器。”

    “所以刚刚在巷子内你就是犯气喘罗?”丁翼仍是觉得心有余悸,刚刚路晓阳苍白的脸色差点没让他的心跳停止。

    “也不是每次都那么严重啦,有时候只是轻轻喘一下,休息一下就好了。”

    “那刚刚是怎么回事?”他非要搞清楚不可。

    刚刚是因为阳阳看到翼哥哥的样子好凶,觉得很紧张。加上后来翼哥哥又在抽烟,阳阳一闻到烟味就会犯病,所以才会喘得这么厉害。”

    “你这笨蛋!”丁翼突然站起身大吼一声。

    晓阳被丁翼一声大吼给吓住了,呆呆地望著他。

    “要是我刚刚没发现你,你不是就会死在那个角落里?早在我要抽菸时,你就该跑出来啦!你脑袋里在想什么?自己有病还不会好好照顾自己?”

    “翼哥哥……”晓阳低下头来。

    “撒娇也没用!”丁翼还是觉得生气,他完全不敢想像假如自己没发现这小东西,后果会是什么。

    “翼哥哥……”晓阳的眼中开始众积著泪水。

    丁翼叹口气,放下可乐,走过去抱起晓阳一起坐在沙发上。

    丁翼放柔了嗓音,“你要知道我是为你好,你自己的身体不好,自己要知道怎样照顾自己。你想,万一刚刚在巷子里那时候没人发现你,而你自己又没办法自救,那该怎么办?”

    “翼哥哥……阳阳以后不敢了……你不要生气嘛……”

    “好,那你答应我,以后就算没有认识的人在你身边,还是要好好照顾自己,必要时要向别人求救,就算他是陌生人。”

    不对,万一是坏人呢,丁翼想了一下。

    “更正,是好的陌生人……”什么是好的陌生人?

    “什么是好的陌生人?”果然,被路晓阳反问了。

    “就是像我这种的啦……”愈讲愈心虚,自己到底在说什么啊?

    “喔……”晓阳似懂非懂。

    丁翼见状,赶紧转移话题。

    “你刚刚一直提到的张伯又是谁?”瞧路晓阳一直把张伯说的话奉为圣旨似的,让丁翼不禁好奇。

    “张伯是我家的管家,阳阳从小就是张伯带大的。张伯对我好好喔,他会跟我玩,说故事给我听,还会买玩具给我喔!”

    “那你爸妈呢?”该不会又是一对不负责任的该死父母吧?

    “阳阳没有见过妈咪,张伯说,妈眯被上帝带到天上当天使了。虽然阳阳看不到妈咪,可是妈咪在天上看的到阳阳,所以阳阳要乖乖的才不会让妈咪生气。”

    路晓阳滔滔不绝地讲著:“张伯也说阳阳的爹地很忙,没有太多时间,所以阳阳见到爹地的时间很少。虽然爹地有点凶,但是,阳阳还是很喜欢爹地;”

    “喔……”

    “那翼哥哥呢?”晓阳丢了一个问题给丁翼。

    丁翼的身体突然僵了一下,良久,他回了一句:“我没有亲人”。

    严格说起来,丁翼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父母长什么样子。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他是个混血儿,他有著比中国人稍淡的发色、栗色眼瞳,深邃的五官,较同年龄孩子高大的身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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