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他心中的世界就是如此地黑暗,单飞觉得,这个想法此刻看起来并不是那么荒谬。
谢天麟之所以如此地邪恶和难以理喻,那是因为他看到的世界原本如此。
这样地黑暗,单飞熟悉,但不能理解。
他习惯的是“勇往直前,打击犯罪”,他是员警之星。
单飞自己都惊讶于公益广告中自己的身影,他的神情坚毅、笑容亲和,他说:“欢迎加入纪律部队!”
他知道自己其实不是这样的,他根本就不是警队的楷模,但当时受宠若惊地接受员警之星,这样一个光芒四射的头衔时,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选择了一条什么样的道路。
他只能尽力做到最好,就像艾玛说的,二维的单飞满街都是,他必须……有个员警之星的样子,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或许谢天麟也是这样,他必须是谢天麟,因为所有人都期待他如此。
他斜睨角落里谢天麟常包的桌子。在第一次留意到这块领地的时候,单飞就喜欢上了这个地方,没想到让谢天麟这混蛋捷足先登。
他们不约而同地喜欢这样一个脱离所有人视线的角落。单飞在揣测着,从某种程度上讲,他跟谢天麟是一样的,所以他们会相互吸引……
或许这就是原因?单飞趴伏在桌子上。他觉得自己还在思考这个问题有点好笑——他不认为谢天麟会再理会他。
不错,他希望如此……他希望如此……
单飞推开瓶子,站起身,穿上外衣。
再来一瓶的话,他很可能会在酒精测试里拿到一个高分,今晚在循环系统奔流的酒精已经足够保持体温了——事实上体温已经太高了,以至于他有些后悔没有把车停在更远一点的地方。
他需要呼吸一点冷空气。
“你不知道你穿上警服的样子,真是该死的性感。”似乎是在喃喃自语,微醉的声音甚至带着红酒的香醇。
单飞蓦地张大了眼睛,结果发现坐在一家关了门的店铺的台阶上、单飞本人的巨幅警服海报旁边,仰望着他的谢天麟变得更加清晰——那不是幻觉。
“谢天麟!你在这里干什么?!”
“在等你。”酒精烧得绯红的面颊,迷离的眼神,显然糟蹋了不少极品葡萄酒的家伙,也并不知道此刻的自己看起来有多么……诱人,他甚至……竟然还把嘴角弯起了一个在单飞看来纯粹用来勾引入的弧度,“我看到了你的车。”
单飞深吸了一口气,但立刻发現自己错了。空气红飘浮的酒香,把他所剩无几的智商直接消减成了负数,“……干什么?”他问。
“……”谢天麟侧过头,努力想了一会儿,然后表情沮丧了起来,“我不知道。”
他说,往日清晰尖锐的谈吐变得含糊。
他喝醉了……笨蛋,你还看不出来么?单飞晃了晃头,他走到谢天麟跟前.伸出手:“就你一个人?既然找我,怎么不进酒吧?”
他开始怀疑这家伙在开车过来的时候,就已经醉得神志不清了——也或许是他的寿命太长了?
“你白痴!与其那么做,还不如通知新闻媒体来条头版新闻效果来得好.”谢天麟撇了撇嘴,也伸出手,握住单飞的指尖.
正当单飞打算张开嘴,抱怨说这么抓握根本就无法用力拉他的时候,他已经无法用力拉他的时候,他已经转过头,在单飞的手背上轻啄了一口——从技术角度来评价,他的动作和姿势,都符合一个优雅到了极致的吻手礼的标准,他真的有着非常好的家教!
然而唯一的问题是……他的对象是个男的!
“嘿!”单飞用力地抽回手。“你神经病!”
“有荣幸请你跳个舞吗?”谢天麟顺着单飞抽手的力量站起身,轻轻地说,醉意和缠绵的口齿奇迹般地把嗳昧渲染到了顶峰。
清冷的空气中氤氲浮动着甘醇的葡萄暗香,呼吸之间,单飞觉得自己的舌根似乎品尝到了那醉人的酸涩滋味,头脑轻微地眩晕着。“……你喝得太多了……”声音中带着的不确定.使他的拒绝意味听起来有些勉强。
他当然是在拒绝,他既没喝醉又显然不是一个疯子,他不可能答应这么离谱的请求。
他与他在一个微醺的冬夜.在街头漫舞的请求。
是的,他可不是一个疯子!
反覆地,单飞在心中强调着,而谢天麟显然已经丧失理智。
单飞用蔑视的、审视的目光看着这个醉鬼——酒醒之后,他会后悔得撞墙,想想下午的谢天麟,他多么冷酷而自制!他能够转身就走,没有一丝的犹豫——不管他的内心深处,渴望和理智搏斗得多么激烈.
哦,不是这样。单飞的脸色蓦地微微苍白——不,他并不是在为那个决绝的转身而不快。他不是!
“你有……”因为酒精的缘故,谢天麟控制起自己的舌头不是那么得心应手,他说得很慢,拉长的尾音就像一柄小钩子,在勾动着听众的心去凝神关注,“非常好的断能力。”
他嗤笑着说:“我等得太久了。”接着,是略带抱怨的语气,“跟我跳支舞……只是这个……太恶心了,今晚的舞会……跟我跳支舞。”
他甚至已经抛弃了征询意见的耐心,非常独断地把双手轻搭在单飞的腰上,用一种很亲昵的姿势开始了他的舞步。
“你自己,或者我来动手解决这个问题。”单飞眯起黑亮的跟睛,从搭在自己腰间的修长手指到谢天麟的眼睛,他缓缓地用一种威胁的、反感的目光扫过,最后,他停在那里,直视进微微泛红的眼中,警告地蹙眉。
他的涵养没好到可以容忍同性的非礼。
如果他说“不行”,那么,对面这个家伙最好就理解成“不行”!
然而,回答他的是更进一步地接近——谢天麟并没有拉近二人之间的距离,就着目前的姿势,他低下头,把前额抵靠在了单飞的右肩上。
“我不能……”他喃喃地说。
并不是贴面舞那般暖昧的动作,就像一个疲惫到了极点的人,藉着轻微地触碰来得到一丝喘息的机会。
单飞确信自己还分得清暧昧和疲惫的差别,所以,他容忍了,让自己像一根树桩一样地立在那里,肩头承着谢天麟依靠的分量,“什么?”他问。
“本来我可以做到,”轻声的耳语听起来更像是他在说给自己,“可是今天下午你的出现,让一切都乱了套……你让我的努力付之东流。”
显然是愤怒的,因为他咬了单飞一口,在肩头。“本来我已经可以控制局面。你该死的为什么非要这个时候出现?!”
隔着几层衣物,这样的攻击没法带来任何像样的痛楚,但是显然,它造成了另一方面的伤害——它击溃了单飞的理智!
“没人告诉你这样调情很危险吗?”单飞的声音性感喑哑下来,他抓着谢天麟的头发,把他拉起来,然后,毫不犹豫地,他给与了对手一个重击——用他的唇,在对手的嘴唇上。
没有精力去顾及地点是否适当,他们只想——只能专注于对方的唇,对方的舌。
酒是个危险品,也是个很好的替罪羊。他们把走火的、爆裂的一吻归功于随着血液入侵到大脑里的酒精。
是它点燃了他们。
让他们如同烈焰般地燃烧。
有那么一瞬间,单飞无法克制地认为,自己可能永远也感受不到比此刻更美妙的滋味,他沉溺于这种极端的不理智。
真的这样做了,就在路边,他跟一个同性接吻,不是为了任何策略性的目标,而这个同性是谢天麟。
其实,这个事实并没有带来想像中的巨大冲击,也或许是因为在医院时,他就已经戏谑地挑逗过谢天麟。
老实说,做起来并没有那么恶心,他的对手接吻的技巧很高超,大家彼此都在享受这种感觉,即便是在争夺控制权的过程中。
“我有个提议,”稍微拉开距离之后,谢天麟又探过身,一路浅浅地在单飞的肩上、嘴角、脸颊到耳后轻吻着,一边在间隙中轻声呢喃,“甩掉那个又老又丑的女人,来到我这里。”
“恐怕我做不到。”单飞叹道,手指纠缠在谢天麟柔滑的发丝中,“我们是血亲。”
在谢天麟喉间发出一声古怪的叹息之后.单飞促狭取笑的神情进一步逼得他垂下眼皮,咬住了嘴唇。
先在让他来想想,今天干了多少马戏团小丑的活?
“这不是真的……”他以一种即将被洪水淹溺了的声音嘟哝道:“告诉我,怎么从噩梦中醒过来……”
这并不是一种在谢天麟脸上常见的神情,单飞甚至想,如果他第一次见到的谢天麟就是这副模样,说不定……说不定什么?只会……不那么反感吧?
而刚刚那一吻,以及几乎将身躯焚烧成灰的燥热,是酒精,还有寂寞的功效——单飞肯定地对自己说,是寂寞。
单飞想,自己现在有点寂寞。他是员警之星,是楷模,是众人仰望的目标,是个值得崇拜和关注的对象,但……这些都不是爱。
她们会围绕着他,甚至愿意委身于他,但,在众多敬慕的眼神中,他也不曾找到过谢天麟蕴含着的那一种爱恋。
虽然他始终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而谢天麟并没有对他倾诉的愿望。
看来,他需要自己寻找……一个合理的解释。
如果自己作出羞涩而扭捏的神态,那么谢天鳞就会毫不犹豫地掏出枪来,把自己一枪干掉——那不是他。用力地闭了一下眼睛,谢天麟仰起头,“那么提议修改一下,取消前半部分——跟我在一起,怎么样?”
他沉着而坚定地问,直视着单飞,准备迎接任何可能的回答。
单飞发现冷静的谢天麟又回来了,语声中虽然带着点酒精作用下的浮动。但是,他镇定而直接,并没给单飞一点逃避的余地。
他们两个的关系对谢天麟来讲,是一个折磨他至深的问题,他必须要解决掉,以谢天麟的方式——没有逃避,没有退缩——只因为他不想再一次发狂,在看到一个异性亲昵地跟单飞在一起时。
“我有什么好处?“单飞也凝视着谢天麟,同样冷静的声音,依旧是带着点挑衅的口吻,“能得到谢擎的犯罪证据吗?”
“不能。”谢天麟干脆地道,并没有因为无法满足单飞的要求而感到不安——他的拒绝是理所应当的。
“……那么,能阻止你贩毒吗?”单飞思忖了一下,又问。
“不可能。”谢天麟摇了摇头,不假思索地道。
这并不是意料之外的答案,单飞明白——对方是谢天麟,而他至少在这一刻是坦诚的,要知道,他本可以虚与委蛇地答应——但并不是没有一点失望,必须要承认,他对自己竟不能在谢天麟身上施加一点影响力而感到不舒服,或许是虚荣心?他不知道。
“没有任何福利?那么我……”他耸了耸肩,作出一副无所谓的神气。
“你可以操我。”谢天麟接口道,声音是诱惑的,他用一种很奇特的目光看着对面那员警,暧昧得说不清的眼神。
他们两个是如此地接近,甚至能感应到彼此的呼吸和心跳,尚未退去的燥热又再升温,单飞克制着自己做出什么古怪动作的冲动,当然,他也不想退缩。
“……你都是这么跟人谈判?”思忖了更长的时间,他说。
谢天麟扬起左边的眉毛,“嗯……老实说,”他甚至用一种调侃的沉思神态,来取代单飞暗中期待的可能的愤怒,“我们习惯用利益作谈判中的筹码。不过……你的提议不错,下次或许可以试试。”
单飞觉得有点乱,在做出决定之前,需要仔细地整理一下凌乱的思绪。但他可不会丢脸到要求一段考虑时间——他不想,也不能够给谢天麟懦弱无能的感觉。
“那么……成交。”单飞深深地呼吸,说,知道做出决定的有一大半是本能的反应,但不能够确定身体多一点还是其他什么。
或许,这是天底下最荒谬的一幕。
他是反黑员警,他是黑社会集团骨干分子及该死的毒贩,他们都知道,这身分和地位是无可改变。
轻轻地晃了晃头,单飞微笑了起来——是的,他做了这么个决定,而且在三十秒钟之内并没有觉得后悔。
“那么现在,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了吗?”他问。
谢天麟得慢慢地垂下眼皮,又再慢慢地张开。“那么现在,”他凝视着单飞,“你对我有没有感觉?哪怕只是一点点?”
目光中沉重的了然让单飞得以保持沉默——他不用说,谢天麟猜得到。
只是性,只有性。
如果还存在其他,那么只可能是肮脏得不能言语的东西——无论最终目的是为了光明还是黑暗。
谢天麟轻轻笑了笑,苦涩的滋味几乎可以在空气中嗅得到。“你想知道什么?我是怎么迷上你的?到底是多么的为你神魂颠倒?我到底能为你做到哪一步?你听着,单飞,”他的吐字缓慢而清晰,“你不需要知道原因,你只要从我这里拿到你应得的就足够了。”
他只是想知道!他无数次猜测答案——他有一个疯狂的迷恋者,但他完全不知道为了什么!单飞记不起上一次有这么强烈的求知欲望是为了什么。他只知道!如果让他知道,那么他会……他将……
他不知道,但那几乎是命令式的语气让他非常不爽,“这是跟我本人相关的事!”他怒视着谢天麟,“我当然有权知道!”
“你有权选择操我还是让我滚蛋!”谢天麟迅速地接口道:“你也有权力嘲笑我,侮辱我或者……爱抚我。你还有权选择任何的时间、地点来发生你愿意的条件……无论你怎么对待我,我都将接受——那是我咎由自取。”
一半是绝望的无奈,另一半是高傲的倔强,流转的神采使他的双眸明亮得有如火焰在燃烧。
“你知道我对你的感觉,这已经够……足够了!”他的声音低下去,几乎是痛哭的:“你没有权力强迫我把自己整个在你面前剖开,以此满足你的虚荣心!你知道那对我意味着什么?”
他永远都等不到对等的回应,他需要随时准备着迎接致命的打击,他流露得越多,伤得就会越重。
单飞想自己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完整的谢天麟——而谢天麟和他之间,不可能存在那种绝对的信任,支持他把自己,包括灵魂和身体,一并交付出来。
他沉默地叹息——同样的,自己能够相信谢天麟吗?
“我只要那么一点点而已。”谢天麟闭上眼,敛起燃烧着的痛苦,声音轻得跟窒息不相上下,“你难道不能够明白?”
“我知道一家宾馆——文华——就在前面.”单飞说,“你开车还是走路?”
谢天麟睁开眼睛,有点惊讶地看了一眼单飞,“我很担心再进医院的话能不能活着出来……你确定吗?”
单飞耸了耸肩,掏出车钥匙,一边走向自己的爱车,一边关掉警报,“上车。”
只是迟疑了千分之一秒,谢天麟就坐进了单飞的车中。
豪华不足,但是舒适有余。
“你也改装了。”谢天麟眼中藏着一抹得意。
“基本上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单飞靠在椅背上,转过头来辩解道。
“你是说,法律的边缘?”谢天麟揶揄道。
“至少在里边。”单飞转了个弯,文华大厦就已经跃入了眼帘,“到了。”
“有没有人说过,单SIR,如果你掉转个头,将会是一名很优秀的罪犯?”谢天麟的目光在文华大厦的门厅扫了一眼,挑起了双眉,“哦嗯……你觉得丰泰酒楼怎么样?我有VIP卡。”
“唔……那可不是一个安分守己的员警能负担得了的地方.”单飞想了想,坚持道:“文华。”
“我来开房。”谢天麟带着点抱怨的意味。
“闭嘴。”单飞停车,解开安全带,“轮到你操人的时候,你才有‘权力’开房。”他狠狠地咬着“权力”二字——他记得谢天麟说过,那是他的权力——时间、地点和活动,不是吗?!
“我不知道你有在洗手间类型的房间里进行性交的习惯。”谢天麟愤愤地瞥了单飞一眼,用极度缓慢的动作松开安全带。
“啊哦,维多利亚港是你的卧室?”单飞已然打开了车门,却发现谢天麟依旧在慢悠悠地解安全带——非常纯正的消极怠工,“后悔了你可以直说。”他又靠回到椅背上,懒洋洋地说。
抬头似笑非笑地看了单飞一眼,谢天麟松手放开带扣,他微微地欠身过来,“是什么让你有这种想法?”嗓音低柔而魅惑。
如果单飞必须要对别人承认某一个同性比自己性感,那么他会选谢天麟——只有谢天麟。
“至少……至少不像我……想像的那么饥渴。”单飞低声嘟囔道,低哑的声音吓了自己一跳。
老天,至少要爬进文华再说吧?他在心中无声地抗议道。
“你真的是这么想?”谢天麟低声笑道:“真遗憾,我可不是故意要贬低你的智商……”
单飞承认谢天轔确实没有贬低自己——他的理由充分而直接。
温暖的唇送来的是无比炙热的感觉。谢天麟轻轻地触碰着单飞的唇——他不太确定自己能得到什么样的反应——一下,再一下,就像蜻蜒点水般地轻柔。
理智是个非常不可靠的东西,单飞终于发现,当你最需要它的时候,它总是消失得无影无踪。不过……此刻有本能就足够了。
他向谢天麟靠近,再靠近,然后捕抓住在自己唇上小心翼翼地试探着的舌尖,把它纳入自己的口中,细细地品尝着。
谢天麟知道自己得到了许可。
他抬起手,捧住单飞的脸,最大限度地加深这个吻,扫过口腔中的每一个角落,然后,跟单飞的绞缠在一起。
在上颔被粗糙的舌尖技巧地扫过的时候,单飞拥紧了谢天麟。欲望开始汹涌得难以控制,他探进谢天麟的衣服,摩挲着劲瘦的腰身,在听到一声模糊的轻呼之后,他感觉自己的某部分在慢慢地变硬。
或许坚持不到开房,他想,但谁在乎?
抽出手,他放低坐椅靠背,一边摸索着帮着谢天麟褪去衣裳,一边慢慢放到他的身体。
在挺硬起来的乳尖被按压玩弄的时候,谢天麟深深地吸了口气来抑制身体的颤粟,但他没能坚持多久——单飞的唇离开他的,慢慢在他的脸颊、下颔和颈脖上游移,落在肌肤上的呼吸炙热得能烫伤人。
终于,他含住了他的喉结,轻轻地啃咬——突如其来的刺激,迫使他终止了伸进单飞底裤的手的工作。
“继续。”单飞含糊地说,舌头忙着在谢天麟的肌肤上舔舐。他跨过谢天麟的身体,用膝盖支持着整个身体,双手在谢天麟的胸膛上探索,挑逗地用指尖在乳晕上画圈。
最后,他的唇舌代替了手指,吮吸,而手指来到了更热切的地方——他确信谢天麟跟自己同样地需要。
“进来,”单飞的手让谢天麟发出了细细的呻吟,暖昧的,性感的嗓音刺激着身上的警官,他感觉到自己手中的器官急切地脉动着,顶端流出黏湿的液体。
“……你确定?”深深地呼吸了几次,按捺着几乎把自己烧成灰烬的渴望,单飞哑着嗓子道,然后被性器官控制了的大脑对自己破口大骂。
“进来吧,白痴!”谢天麟在单飞脱开衣领裸露出来的肩头咬了一口,喘息着说:“我想让你进来。”
如他所愿,而且是以非常莽撞和急切的方式,单飞冲了进来。
“你……白痴!”几乎不能够呼吸,谢天麟毫不犹豫地加深了单飞肩头的齿痕,但是之后有节奏的冲击和顶撞带来的欢愉冲淡了不适,他的血液重新沸腾起来。
只是没想到,最终挑了一个比洗手间更糟糕的地方。
闭上眼睛时,他想,不过我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