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该不是要捧着稀世珍宝,才能让小姐心动吧?”丫鬟又笑问。
“稀世珍宝?或许吧!”
她们一边走着,一边交谈,声音愈来愈近,最后主仆俩在庭园中和君震逍相遇,彼此打了照面。
君震逍看了走在前头的红衣女子一眼,就见对方是个约莫十七岁的年轻姑娘,有着惊人的美貌。
那张粉雕玉琢的瓜子脸上,有着美丽绝伦的五官,而她的肌肤白皙水嫩,看起来吹弹可破,再加上她那娇小却玲珑有致的身段,确实是个很容易让男人神魂颠倒的美人。
只可惜,这样一个沉鱼落雁的美人,却有着令人无法苟同的性情。
从刚才她和丫鬟的对话,不难知道她拥有大批的追求者,每天挖空心思地送上各种礼物,对她大献殷勤,只求得到她的青睐。
对于别人追求的心意,她当然有不接受的自由,然而她所表现出来的态度,却让他不敢恭维。
刚才她亲口说了,唯有稀世珍宝才能打动她的心,看来退回礼物、迟不接受那些追求,只是她故作姿态、欲擒故纵的把戏。
她这么做的目的,就是要藉此让对方采取更积极的行动,甚至不惜献出更贵重、更稀有的奇珍异宝当礼物吧?
他一向对高傲自负、刁蛮骄纵的千金小姐没有半点好感,而她这样将追求者玩弄于股掌间的行径,更是让他反感极了。
正当君震逍在心中对眼前这位年轻娇美的女子留下极差的评价时,一旁的总管石叔开口替两人做了介绍——
“君堡主,这位是我家的小姐。小姐,这位是‘冷焰堡’的堡主——君震逍,君堡主。”
“原来是君堡主,久仰大名。”
程净雪落落大方地打招呼,由于知道眼前这男人是爹期待已久的贵客,她弯起嘴角,扬起一抹友善的微笑。
原本她想将刚才的不愉快暂时抛到脑后,但是眼角余光却刚好又瞥见了贴身丫鬟喜儿还捧在手上的那些东西,那让她美丽的眼眸掠过一抹无奈。
身为杭州首富的千金,又有着耀眼的容貌、灿烂的笑容、曼妙的身段,让她拥有了杭州第一美人的称号,同时也成为众家公子追求的目标。
对于那些趋之若鹜的追求,她一点也没有虚荣的快乐,更没有受宠若惊的感觉,相反地,她还觉得相当困扰。
对她来说,如果正在努力追求、讨好自己的男人,刚好也是她心里喜爱的对象,那一切当然十分美好。
可现在最大的问题在于——她对那些男人一点心动的感觉也没有啊!
既然对他们无意,那些过分积极的追求举动,简直就是可怕的梦魇了。
她一点儿也不想要被这些追求者众星拱月似地围绕着啊!
事实上,她之所以不愿意收下他们送上的礼物,就是不希望让他们产生不切实际的期待。
无奈的是,她的婉拒不但没有断了他们追求的意念,反而还激起了他们更强烈的征服欲望,三天两头地送些愈来愈贵重的东西,就盼能够用那些价值不菲的礼物来打动她的心。
其实,比起那些昂贵的东西,她心中真正认定无价的“稀世珍宝”,是真挚深浓的感情,是彼此深爱的两颗心。
正值豆蔻年华的她,当然也渴望能像她几个已出嫁的手帕交一样,有个好的归宿,嫁给懂得珍惜自己的男人。
她不希望男人只是因为她富裕的家境和过人的美貌,就对她趋之若鹜,彷佛只要能够拥有她,就可以向全杭州的其它男人炫耀似的。
那样的心思看在她的眼里,简直肤浅极了。
她的年纪虽轻,却不代表她是个见识浅薄的女子,她知道美貌不过是皮相罢了,就算再怎么娇美如花的女子,也总有年老色衰的一天。
倘若因色衰就爱弛,那真是可悲极了。
所以,除非对方爱她的心胜于爱她的美貌,才有可能打动她,而那样的感情才是她所企盼的。
君震逍当然不明白程净雪的心思,而从刚才她和丫鬟的对话,他很自然地认为她只是故意抬高身价,想藉此得到更多的殷勤、讨好,以及更贵重的礼物罢了。
他的眼神因此变得更加寒冽,原本就相当冷硬的脸部线条,此刻看起来又更严峻了一些。
程净雪微微一愕,从没见过这么“冷”的一个人。
他看起来简直像是用千年寒冰雕凿出来似的,浑身笼罩在一股冷冰冰的气息之中,那让她的心中忽然升起一股冲动,想要伸手摸摸他的脸颊,看看是不是真的像雪一样冰冷?
一意识到自己荒谬的念头,程净雪差点忍不住噗哧地笑出声来。
当然,她没有真的动手,因为他此刻的神情明白地显示着——闲人勿近!
程净雪笑了笑,对君震逍疏离冷峻的态度一点儿也不以为意,因为整天被众多追求者纠缠的她,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更多的爱慕眼光。
能够和一个男人相敬如“冰”,其实倒也挺不错的。
“走吧,喜儿,我答应了依絮要去陪她聊天谈心,该走了。”程净雪对喜儿说道。她口中的依絮是她的手帕交,就住在附近,彼此感情还不错。“还有,你手上的那些东西,记得要一一退回去,知道吗?”
“是,喜儿知道。”
程净雪朝君震逍点了点头之后,转身离开,而君震逍和他的随从也在总管石叔的带领之下,继续往大厅走去。
第1章(2)
隔天,正好是三月十五。
程净雪在贴身丫鬟喜儿的陪伴下出门,打算到附近一座香火鼎盛的寺庙去上香,祈求菩萨保佑一家人身体安康。
由于过去她出门时,爹不但要她乘轿,还派了好几名家仆、侍卫随行,保护她的安全,而这样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结果,就是旁人大老远一看见这么大的阵仗,就知道她上街了。
过不了多久,她的那些仰慕者就会听见消息而跑来,然后,她就会像一朵花儿般被一群蜜蜂给团团围住,几乎难以脱身。
经过无数次的“惨痛教训”,她后来出门不仅不乘轿,也不带大批的家仆、侍卫了,免得自己这个“目标”太过明显,而这样刻意低调的结果,通常能让她在被“包围”之前就抵达她要去的地方,也让她自在多了。
她们主仆俩漫步在街上,春风送暖,日光和煦,让她的心情相当愉快。
原本她以为今天应该也像先前几次一样,可以不被任何追求者纠缠住的,只可惜,她今天的运气显然并不太好。
“净雪!净雪!”
听见身后有人喊她,程净雪停下脚步,回头一看。
一发现来的人是伍家的二少爷——她的众多追求者之一,程净雪不禁按捺住皱眉的冲动,在心里暗暗叹息。
“伍少爷。”她用着客气而生疏的语气打招呼。
“叫我竞刚就好了,何必那么见外呢?”
程净雪没有答腔,笑容却变得更僵硬了些。
她实在不喜欢戴上虚情假意的面具,然而他并没有真的做了什么过分的举动,只是追求的行动太积极了一些而已,所以她也不好板起脸孔,要他离自己远一点。
“昨天我差人送去的那丝绸,你不喜欢吗?”伍竞刚关心地问。“是不是布料的花色不合你的意?”
“不,其实跟花色无关……”
程净雪还没能好好地解释自己的心意,伍竞刚又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没关系,我已经要布庄老板把所有上等丝绸都准备好了,我会再重新去挑选过……要不,咱们一块儿过去吧,你也可以亲自挑选?”他乘机提出邀约,希望能和美人儿有多一点相处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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