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怎么会回来?”其实心里还是激动的,李沫沫自己也觉得犯贱,怎么就像个深闺怨妇一般傻傻地在家里等着呢?
项瑞冬嘲讽一笑,“我回来你很高兴吗?”
李沫沫有些不知所措地望着他,难道他已经发现她喜欢他吗?
项瑞冬上前对着李沫沫,满面怒色却又不知道如何发火,在房间里转了几步,气恨地一拳捶了捶墙壁。
“李沫沫,还有什么是你做不出来的?”他们之间似乎又回到了从前针锋相对的样子,他对她极其的厌恶和排斥。
“我做了什么?”李沫沫淡了神色,她最多也不过是委托吴书源调查了他近日的行踪。
“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难道还不明白吗?”项瑞冬气恨,为什么这个女人在背地里搞了那么多的鬼,面对他时仍旧是那样一副可恶的无辜模样,好似他才是恶人。
李沫沫淡定地重新坐了下来,“那你说我到底做了什么。”心渐渐凉了下去,不管是什么不好的事情,他总是第一个就怀疑到她的头上去,她虽然心机深沉,可自认还不是不择手段的人。
虽然知道项瑞冬目前还没有和沈燕如同居,可是这个女人一出现,他就连家也不回了。
“燕如消失了,你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项瑞冬气得笑了出来。
消失了?李沫沫诧异地抬头,神色无辜。
“李沫沫,你他妈的真能装,我服了你了。”
“不要和我说粗话。”李沫沫抿着唇,脸色苍白,“你天天和她在一起都不知道她去哪里了,我和她不过是一面之缘,我有什么本事能让她消失不见?”
项瑞冬语塞,这若是李沫沫做的,的确有些牵强,可是如果不是李沫沫又是谁呢?谁和他项瑞冬过不去?
“你回来就是为了这件事吗?”李沫沫的手无意识地抚着梳妆台,星眸半垂。
第7章(2)
狂躁的情绪慢慢褪去,项瑞冬的心慢慢地平静下来,他自己都觉得奇怪,自己到底是在做什么,真的是为了沈燕如吗?还是不满意李沫沫总是一副能随意将他拿捏的样子,从父亲母亲再到刁刁,每个人都能轻易被她收服?
可是离家的这段时间,他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的明显变化,早已心仪的女人就在自己的身边,按理说,以他的性格肯定是千方百计制造机会得到她的,可是他竟然没有。
沈燕如是个美好的女人,符合他一切美好的想像和愿望,是他曾经目光所聚集的焦点,可是这次重逢他却有些心不在焉,偶尔脑子里还能蹦出李沫沫的影子,还有那一晚她在他身下柔弱承欢的样子。
越这样项瑞冬就越不敢回家,直到在茶馆里的巧遇,其实他一进去就看到了李沫沫了,她身边的清俊男子他并没有见过,可是男人的直觉也是很准的,只一眼他就看出了他们之间交情匪浅,且那男子对她关怀备至。
一种类似嫉妒的情绪油然而生,啃噬着他的内心,越如此他就越鬼使神差地对沈燕如亲密,索性失约、索性完全地不回家,带沈燕如出席各种场合。
报纸杂志铺天盖地都是他的花边新闻,李沫沫所要承受的压力他再清楚不过,连他有时候想想都觉得自己太过幼稚,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举动?为什么要这样去折磨李沫沫?
“难道你以为我回来还有什么别的事吗?”他冷哼,习惯了针锋相对,他真的不知道该用哪种表情和她相处。
李沫沫沉默着不说话,黑眸望着他一眨不眨,那幽深的瞳仁里似乎有另外一个世界,神秘遥远,是他所无法碰触的。
项瑞冬又莫名想到茶馆里那个男人站在她身边的姿态、他们握着的双手。
有点烦躁,空气里安静地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项瑞冬倏地站起身,打算走出卧室,可是刚转过身去,腰身就被一双手给交缠住了,一个温暖的躯体从后面贴了上来。
“别走好吗?”李沫沫的声音难得的轻柔。
项瑞冬的心那一刻忽然就软了下来。
“你还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她轻轻地说着,难得是显而易见的委屈,她一向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更是骄傲得厉害,今天却放下了身段如此挽留他。
项瑞冬别扭得厉害,伸手将腰间的手掰开,却怎么也掰不开。
“不要走。”李沫沫执拗起来如同孩子,抓住了就不肯轻易放手,哪怕知道这个男人的残忍和无情。
“李沫沫,你又想玩什么把戏?”他的思绪还未理清楚,不懂得用温柔去哄她,仍旧是恶声恶气的。
身后传来一声轻微的叹息,项瑞冬的衣服由下而上被掀开,李沫沫的纤手抚上他坚实的肌肉。
项瑞冬浑身一颤,但嘴巴仍然恶毒,“想男人想疯了啊你?那个男人还满足不了你吗?”
李沫沫的手一顿,她自然知道项瑞冬说的是吴书源。
他明明知道自己的处子之身是交给了他的,却还用这样的话去侮辱她的人格,太可恨、太可恶了,他自己和各色的美女玩暧昧,她可以假装不知道,甚至他大张旗鼓地去追求沈燕如,她也努力隐忍下去了,只因为她爱他,舍不得离开他,只能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只要他没和别的女人上床,她都可以忍下去,可是可恶的他如今竟然怀疑她的清白来了。
李沫沫一腔柔情被冷水泼得无影无影,她放开他的腰身,恢复了以往的冷淡,似乎刚才那个委屈地挽留自己老公的弱女只是个幻觉。
“项瑞冬,你不可以侮辱我。”她身上只是随意穿了件丝质睡衣,长及小腿,光着脚丫站在地板上,乌黑的头发全部盘在头发上,让人有种冲动想将它们全部放了下来。
那个晚上她的长发妖娆,纠缠着他们的躯体,如魅惑的妖精……项瑞冬想得有些远了,目光胶着于她的人,一动不动。
难道一开始她真的做错了吗?指望这样一个浪子能爱上她,难道真的是一个不可实现的奢望吗?李沫沫的心越来越沉。
她忽然觉得好累,这段时间的舆论几乎将她压垮,娘家那边也频频来电话,催问她到底是什么一回事,就连项父项母在她面前,除了抱怨儿子之外还有对她的怜悯,她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如今骄傲的李沫沫竟然成了众人怜悯的对象了。
“李沫沫,你……”项瑞冬看到她那双总是冷冷淡淡、冰如雪的乌黑眸子里,晶莹的泪水如决了堤一般涌落了出来。
李沫沫立在他面前无声地落着泪,没有遮挡、没有掩饰,就这样毫无防备地露出自己的脆弱和悲伤,“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伤心难过却还是没有后悔。
那泪水太多,快速地从她的眼眶里出来,划过面颊,掉落在地板上,滴答、滴答,除了眼眶微红,她根本面不改色,这个女人连哭起来都是这样倔强和不服输,不肯让自己露出歇斯底里的丑态,可是这个女人在他面前哭了。
“不要哭。”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擦她脸上的泪珠,略带硬茧的肌肤碰触到她滑嫩的面颊和尚带温热的泪水,竟然有一丝触电的感觉,项瑞冬浑身一震,急急地缩回手。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她还是喃喃,声音里有着委屈和痛苦。
项瑞冬一听,心就软得不成样子了,他叹了一口气,上前一步将她的身子揽在怀里,忽然感觉什么都完满了。